大牢内,灯火通明,以长孙为首的文武全部赶来,默默注视着眼前这一幕。
识得者,内心惊讶。
不识得者,心中震惊。
猜测眼前男子到底是谁,竟然能劳太子夜色赶来请出?
“周先生,孤听闻你被抓,特地赶来道歉,还望先生能够见谅。”李世民诚恳道。
周正睁开眼,起身拍了拍衣袖,拱手道:“草民当不得太子殿下致歉,只是有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先生有何问题,敬请询问,孤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直言道。
以他三次相见周正,已然能确定周正是一名国之贤才义士。
此刻想到对方‘受冤’入狱,也不禁心生亏欠之心,不论对方问什么,都能坦言回答。
“草民想问的是,大唐可是这个世界上的卑贱之国?大唐子民是否就为这世界卑贱之民?”周正一字一句道。
此话一出,全场顿惊,百官中瞬间响起了一阵愤怒的驳斥声。
“我大唐血战百场,继隋开国,如何会是这世界上卑贱之国?”
“我大唐子民更是上承秦汉,中原正统,又岂是卑贱之民?”
“荒谬,实在是荒谬。”
“...”
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尽皆面色气的通红,若不是李世民在场,恐怕他们都要和周正好好干上一场。
唯有长孙无忌,魏征等寥寥几人眼中才闪过一抹深思之色。
他们知道周正是有本事之人,绝不会无的放妖。
李世民面色微变,死死瞪着面不改色的周正。
这话,连大唐的文武百官都受不了。
何况是他这个已经自居为大唐主人的太子?
大唐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的卑贱之国?
大唐子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的卑贱之民?
不是。
绝对不是。
现在不会是,以后也不会是,永远都不会是!!!
李世民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然恢复了平静,拱手道:
“先生不知何出此言?”
看起来他似乎是以一个局外人的口气询问。
脸上的平静也证明了他的似乎真的冷静到极致。
但唯有拱着手暴出的青筋,能体现出他此刻内心的愤怒。
周正却就像是没看到般,继续淡淡道:“如果大唐不是卑贱之国,大唐子民不是卑贱之民,为何我看到的,外族在大唐境内,堂堂都城之外猖狂,却无人上前?似是当做应该?”
“这是谁给那些外族的底气?太子殿下您,还是当今的皇帝陛下?亦或者,大唐确实是这世界上的卑贱之国,大唐子民也是这个世界上的卑贱之民?”
语气清扬,但在这一刻,却就像是惊雷炸在所有人的耳边。
“放肆,周正,陛下和太子殿下岂是你一个草民能够议论的?”
百官中一人瞪目呵斥道。
“事关外族,乃是国事,亦不是你一个平民百姓能够横加干涉,你切莫认为得太子殿下看重,就能如此不知好歹!”
另一人附和怒声到。
“...”
但对于他们的呼喝声,周正就像是没看到,没听到般,只是盯着眼前神情变幻的李世民。
他想要知道。
这个被吹成千古一帝的君王。
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勇气打造出盛唐气象。
还是说,前世记得的关于大唐的只言片语,全都特娘的是胜利者糊弄人的?
既然唐之前能冠之以盛,就绝不应该是他白天看到的那样。
李世民神情最终顿住,呈现出一种极尽复杂之色,突然朗声道:
“周先生,大唐不曾卑贱于谁,我大唐子民更是这世上最高贵的百姓,一切不公,自有孤来一一改变!”
刚烈之声代表着李世民此刻的坚定。
坚毅,厚重。
是他对周正的回答。
更是他对眼前所有人,和自己的承诺。
“殿下大志,雄伟壮奇,臣等愿一生一世追随殿下,完成雄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长孙无忌激动躬身道。
“殿下大志,雄伟壮奇,臣等愿一生一世追随殿下,完成雄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接下来,一潮接着一潮的附和声响起。
全场躬身拜道一片,唯有李世民和周正两人相望而立。
“殿下雄心,草民佩服。”周正嘴角微翘,跟着微微躬身。
“哈哈,哈哈哈哈。”
李世民见周正也拜下,忍不住酣畅大笑,豪声道:“孤有尔等辅佐,何愁大唐不兴盛?周先生,众爱卿,快快请起...”
...
次日,举行大朝会,李世民不再掩饰自己的雄心勃勃,把李渊完全丢在一边,进行大刀阔斧,改革弊端。
第一条:外族犯事,一律按唐律审判,不再纵容。
第二条:教化风气,尚武崇文。
第三条:
....
林林总总总共十条,皆是强民制异之策。
一时间,大唐上下懦弱之风大改。
异族外民在愤怒不满之时,也不得先暂时收敛气焰,装作顺民。
长安城内外治安方面随之也意外的好了起来,令无数不禁百姓拍手称快,走在路上也昂首挺胸起来。。
与此同时,天机阁周正之名,也逐渐传入大唐权贵的上流社会。
莫不好奇其人其才。
就在周正以为事情就这样了结了时,有一骑从关外传来,突厥使团奉令前来问责族人被残杀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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