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商 第二十九章

千古一商 谷聿 军事历史 | 历史传记 更新时间:2019-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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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王宫,楼阁高耸,湛蓝天空下,黝黯色的秦砖黑瓦重檐殿顶,显得雄浑磅礴。滚滚渭水从宏大宫殿的前方奔流而过,分流出一条水波荡漾地涌入暗红色宫墙。一进入正南宫门,行五十或百步就能看见一座楼阁,廊道回环曲折,突起的檐角尖耸,犹如禽鸟仰首啄物。宫殿阁楼都随地形建筑,彼此环抱呼应,宫室结构参差错落,精巧而工致。

今日,章台至上,金钟清越,舞姬宫女微含娇笑,轻舒玉臂,款折纤腰,舞袖蹁跹。

秦昭襄王,腰佩长剑,峨冠上珠帘闪闪烁烁,威风凛凛地端坐正中,面容肃穆,似乎无心观赏,而是遐想沉思。身旁,王妃丽人矫情作势,嫣笑相伴。身后两侧,站立着十二名威武的虎贲军卫卒,一律霜甲金杖,刀锋凛冽。

突然,一阵马蹄嗒嗒,一马快骑飞驰而进宫门,背负文书的驿卒只是向熟识的守卒抬手致意,通过一道道关卡,直向章台至上奔去。

章台至上阶下,守卫的虎贲军卫卒拦住快骑,一把接住骑卒丢下的缰绳,烈马昂头长嘶。

骑卒飞速下马,疾步登上台阶。

秦昭襄王听到马嘶,蓦然一惊,满脸愠怒,急忙招手唤来中常侍福瑞。

骑卒三步并作两步,离秦昭襄王还有十数步远,便急忙跪地,匍匐行至秦昭襄王跟前,迅速解下背囊,双手捧着,声音颤哑地叫道:“大王,王龁将军急报!”

秦昭襄王愠怒未消,厉声命令道:“快呈上来!”

福瑞急忙上前,从骑卒手中接过背囊,又快速回到秦昭襄王面前。

骑卒跪地匍匐后退而去。

秦昭襄王验毕封泥,拆除泥封,展开竹简战报,一目十行地阅读起来。读毕,他遽然大怒,一声暴吼:“撤了歌舞!”

乐声嘎然而止,舞姬宫女急速退去,章台至上立刻静谧下来,显得空寂无声。

秦昭襄王让福瑞急急传令:“请武安君火速进宫!”

太阳烧天,火辣难熬。

章台王书房,高大空旷,纵深百米,至端头上至三层台阶,宽敞的王台上,正中一张宽大的黑檀书案几,沉木背墙上黑龙飞舞,卷风踏浪,气势雄武,威风四海。左侧墙面上,镶嵌一张硕大无比的诸侯各国疆土形势图,离开有两米远,沉立着一座长平战局的大型模形泥盘。右边傍壁处,置放着两张用来面对商谈议事的软垫宽座榻。

大秦丞相范睢急急赶来,一步才跨进王书房,秦昭襄王未等他走到跟前跪拜,余怒未消地劈头就是一句:“丞相,王龁不是廉颇的敌手!”

范睢被秦昭襄王说得懵懵然,然他还是赶紧跪地而拜:“臣范睢拜见我王。”

秦昭襄王敷衍道:“起来吧,丞相。”随之,他忿忿然,急急地数落起王龁来,“王龁无能,又两个月了,非但拿不下长平关,且屡屡战事不利,如此下去,难言不败。”

范睢呆然听着,束手无措,无法作答以对。

秦昭襄王随手将竹简战报拿与范睢,便回身走到座榻边,慢慢心平气和下来:“丞相来了,寡人可以有所依傍了。坐吧,请丞相帮寡人谋个主意。”说着,径自坐了上去。

范睢捧着竹简紧跟到座榻前,小心翼翼将屁股挪上软榻,与秦王面对而坐,赶紧低头,仔细阅读起战报来。

秦王静静地,等着范睢读后商谋计策。

半刻时辰,范睢读罢,思虑着慢慢抬起头来。

秦王忙问:“丞相,王龁意想卸却军职,请罪解甲归田,你以为如何?”

范睢摇摇头:“我王万万不可答应,秦乃正是用将之际,不能随意摒弃良将。王龁虽然无大谋,冲锋陷阵却是勇猛顽强,无人能够抵御。”

秦王点点头:“寡人亦是如此之想,但再让王龁统领全军,恐他难堪此任。”

范睢谨慎慢言:“可是如此,我王,臣以为,还是将王龁留于长平,作为辅将担当,我王可再派一人前去主将……此主将之人……请我王择定吧。”

秦王两眼直逼范睢:“寡人赞同丞相主张。赵国主将廉颇,智勇兼备,我军主将要与之抗衡,亦须智勇双全之将军。丞相,你看,白起如何?”

范睢心里一荡,默思了片刻,言道:“白起将军固然智勇双全,料敌合变,出奇无穷,声震天下,前往长平关必定能够及时扭转战局,最终制服赵军。”

秦王傲然一振:“如丞相所言,寡人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可范睢却给了秦王一个突然转折:“但是……”

秦王遂感意外,急急问:“但是什么?”

范睢略微迟疑一下,然后才慢慢道:“白起将军曾与韩魏联军会战伊阙,一战即斩首二十四万。又率军进攻魏国,斩首有十三万。尤其是在战败赵国将军贾偃之后,竟将两万多战俘沉杀于黄河之中,因此被东方诸国诬称为‘虎狼之秦’。我王,臣以为,这一恶名得以在东方民间广泛传播,可能正是与这类杀戮过于惨烈的行为有关。而现在,我王任命白起将军作为攻赵远征军的主将,会不会益发激愤赵国军民同仇敌忾,奋勇抗击我军之动力呢?”

确实,范睢所说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追溯那两次重大战役,白起真就杀戮过于残忍,天下人有目共睹。伊阙之战,本是秦昭襄王东征计划取得中间突破的关键性战役。大秦名将白起攻势勇猛,一下便将韩、魏两国二十四万将卒全部压缩在伊阙,洛阳南之龙门两山对峙的一条狭窄山谷之内,一举聚歼,全部杀光。伊阙战败后,韩、魏两国主力尽失,无力再战,魏国割河东地四百里,han国割武遂地二百里,跪拜秦国求和。而大梁之战,在秦昭襄王三十一年,公元前276年,秦昭襄王原定目标是打击重新抬头的魏国,结果魏、韩、赵、齐都卷了进去,遂变成秦与诸国的一场混战,整个战役长达三年。当进入第三个年头时,魏、赵想乘乱获利,忽然联合攻打起han国重镇华阳,韩立马求救于秦。秦将魏冉命白起与胡伤南北夹击魏、赵联军。其时白起正在北方作战,他接令立刻指挥将卒日夜兼程,八日内赶到华阳,迅速发起攻击,大败魏、赵联军于华阳城下,斩首十三万,俘魏三将,却让魏国主将芒卯逃脱。赵将贾偃率军北逃,白起追至黄河岸边,赶尽杀绝,沉卒二万于河,致使赵军损失惨重。秦将胡伤则攻取魏地卷、蔡阳、长社,魏国被迫割南阳地与秦讲和。大梁之战结束,秦即把原来分属魏、韩两国的南阳地区合并,设立为秦国的南阳郡。

两大战役,白起固然杀戮无度,然话说回来,战争本身就是残酷的,你死我活,宰杀亦是必然,至于多少,或者对于放下戈戟投降的将卒,是否需要斩尽杀绝,这恐怕只有胜利者才有主决权,至于原由肯定有多种情形造成,谁人都难以评断。当然,是否追究主将的过度行为,恐唯有其国君根据自己之喜恶,更是重用主将之程度来决定了。

此时的国君秦王并不以为然,反而诘问道:“那么,丞相以为应当如何呢?”

范睢明显感觉秦王的不快,悄然瞥了一眼对面的表情,谨言道:“臣谨建议我王先不忙着替换主将,要想扭转现在战局,不妨通过行反间计,使赵王不再信任廉颇。我王,臣想遣间人携重金贿赂赵之重臣,散布‘秦军惧怕马服君赵奢之子赵括’的渔轮,使赵王以赵括替代廉颇为长平关主将,如此,我军就定能击败赵军!”

其实,范睢老奸巨猾,更想明哲保身,想出用反间计,并非是惧怕廉颇,实际是让秦王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当然,其中亦出于他绝对私心的考虑,不能再让白起的功劳压过自己,使自己失去秦王的更多宠幸。如今,他已然感到了危机,一遇重大战事,秦王必先想到武安君白起,虽会似现在这般征询他的意见,亦不过是为秦王作最后决定加重一只砝码而已,他范睢仅是锦上添花,而武安君才是雪中送炭,作用更大。想到自己的地位将受到威胁,而这威胁就来之于武安君白起,所以他仍然希望有王翮继续统领秦军,去战胜孤傲轻狂的赵括。事实上,范睢亦看到,赵军存粮殆尽,孤立无援,战败已不可避免,换谁上,秦国都不会怕。虽说赵国自武灵王“胡服骑射”之后,军事实力大幅提升,名将辈出,但真正能担当的,如今除了廉颇,已无人望其项背。再说廉颇,尽管不可能改变长平战争的胜负,却可以大大增加秦军的损失,所以行反间计,与其说让廉颇与秦长期僵持制造更多麻烦,不如让赵括统军快速决战夺取胜利。此对秦绝对有百利,自己亦可一举两得,不但帮秦国以最小代价大败赵军,更是能获得秦王的加倍信任与百般依赖。

当然,秦王亦非常明白他的意图,可以最小代价取得最大胜利,在沉吟片刻之后,他欣然点头:“嗯,丞相谋定此反间计,寡人颇为赏识,请丞相即可行事。”

范睢一见秦王首肯,忙应答起身:“是,我王,臣这就去安排。”

秦王紧忙又摆摆手,示意范睢坐下:“勿急,丞相。”

范睢眼望着秦王,重新慢慢坐下,然他已然敏感闻到了,在这张座榻之上武安君白起的气息和味道。

秦王看着范睢坐定,随之语气平缓地言道:“丞相方才说到的伊阙之战,那是穰侯魏冉举荐白起,让他出任主将,领兵进攻韩魏联军的。白起在伊阙获得全胜,斩首二十四万,俘虏了魏国将军公孙喜,那次战役似乎并没有杀戮过多吧,即使有,亦应当说是小疵不掩大功。如若没有伊阙的胜利,那么后来我军的东进就不可能了。败魏军而斩首十三万,当然首先应当由魏冉负责,所谓十三万,经查核,其实亦不过十万。至于沉杀赵军两万人,实际上有不同的看法,有人就说,前者十三万,中间其实已经包含了这两万将卒了。”

范睢还能说甚么,暗流涌动,秦王在为白起辩护,无非是要他认可白起,认定白起为主将,远征长平关,自己是为臣,不能亦不敢再提异议了,只能俯首称是。

紧接着,秦王不容置疑,语气非常坚定:“对白起的任命,寡人以为可以不必收回。”

范睢诚惶诚恐,连忙点头应“是”。

一股火辣辣太阳,炙烤着大地,卷起一阵阵的热浪,搅得人烦躁不安。

吕不韦携儿子吕蜴乘坐着紫蓝色双驾车辇,辚辚地驶进了邯郸城南门。

车辇才上大道,突然,从前面奔驰过来一队骑卒,在为首校尉的指挥下,呵斥着街道上的行人与车马,赶紧让开道路,亦将吕不韦乘坐的车辇赶进了一条巷闾。紧接其后,是一长列手执长戟的士卒,迅捷地站开在大道两侧,直至城门之外数百米长。

很快,一条空道呈现了出来。

不一会儿,赵孝成王的金銮车辇在前面卫卒引道、后面车骑相随下,威风气派,浩浩荡荡地行驶了过来。

万民匍地,高声喊叫“大王万年!”万年声此起彼伏,传延千米长街。

闾巷内,吕不韦单腿跪地,抬头神望,表情凝重。

吕蜴出于好奇,不断惦起一条跪腿,巴望着他从未见过的这么大阵势与风光场面。

赵孝成王车队辚辚驶出城门,随之加快了速度,绝尘而去。

晴空万里,火浪滚滚烫。邯郸城南郊外,赵军营地,旌旗飘扬,战鼓耸立,几十组红袍方阵黑压压排布在宽大的操练场上。

遮阳大篷下,赵孝成王端坐在观台正中,上大夫赵禹陪伴在旁,观阅着赵括将军演练大军。

观台四周,王宫卫队手执戈戟,铜铸铁塔般站立着,纹丝不动,任脸颊上的汗珠流淌不止。

威武佇立在战车上的赵括将军,高喊嘹亮,发出一声命令:“演兵开始!”

顿时,鼓声大作。

顷刻间,数千士卒整队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气势咄咄逼人。

赵括大吼一声:“刃架肩上!”

众士卒大声呼号着,手中竖举着的锋利无比的长戟和长戈,在号令声中,奋力地砍了下来。后面士卒的兵刃落在了前边士卒的肩上,刹那间,血光透过征衣,迸溅到士卒的脖子上、脸上,形成一条血的潮流,血的巨龙。后面士卒的兵刃落在前面士卒的肩上之后,不再拿起来,那锋刃似乎仍在向血肉深处切割,好像是不割断了骨头誓不罢休。

观台上的赵孝成王看着眼前士卒鲜血淋漓的肩头,一阵惊叹不已:“好!寡人从未曾见过如此练军,这还怕我赵军不灭秦虏!赵将军真将才也,我之赵国兴盛有日,寡人还忧什么!”

赵禹赶紧进言:“大王,据说秦人最畏惧亦就是赵将军了!因赵将军是马服君赵奢之子,治军有胆有略。大王,臣再进谏,何不派赵括将军替代廉老将军,出任长平关主将,就不怕秦军不败了!”

赵王点头,非常赞同:“寡人确有此意,容寡人再与相国商议最后定夺。”

黑夜降临,天空呈现一片蔚蓝,渐渐地,魔术般渐变成无垠的深蓝。没有了太阳热烈的光辉,大地缓慢地渐变得冷涩昏暗,静然无声。远远望去,那座卷缩邯郸东城的马服君府,亦然显得清凉朦胧,死寂一般。

烛火微明,罗帐空然。

孤独赵姬,木然坐在妆凳上,无视面颊上细密的汗珠缓缓落下,目光幽怨,一双玉臂垂摆在罗裙之上,显得痛楚、无奈和僵死一般。

半晌,她的嘴角边抿动着苦涩的一笑,继尔,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随同汗粒坠落在轻薄柔软的绸缎衣衫上,很快,她便声泣如诉,泪水涟涟。

此时,门帘掀动,缓缓地走进了雍容富贵的赵母,一位婢女手托着摆有一小碗莲枣羮的木盘,跟着进来。

听到脚步声,赵姬停滞哭泣,忙着拭去脸颊上的泪涟。

莲枣羮摆在了案几上,婢女拿着木盘退了出去。

赵母轻轻地唤了一声:“赵姑娘。”

赵姬慢慢地回转身来,声音咽噎地叫了声:“母亲。”但见她那一脸擦拭不净的泪痕呈现在了赵母的眼帘。

赵母亲切地,道:“赵姑娘,趁热吃点莲枣羮吧,别再折腾自己的身子了。唉,我这个母亲亦难当啊,括儿打小就任性,傲慢,让我惯得不可教养。可怜他父亲过世的早,怜我又只有如此一根独苗,溺爱太过,实是我做母亲的过错啊。到如今,他竟连我的话都肯不听,着实让你受如此大委屈,唉。”

赵姬闻言甚是感激:“母亲,赵姬明白,明白您的心思。反正,反正赵姬亦一直孤独惯了。承蒙母亲十分看得起,收留于我,赵姬当是感恩不尽。日后,赵姬只需要母亲疼爱,亦就心满意足了。”

赵母疼爱地:“赵姑娘甚明事理,你放心,母亲必会将你视亲身女儿对待,决不会让你受一点之苦。”

赵姬紧忙站起,走上一步,抬眼凝望着赵母,动情地唤了一声:“母亲。”随之便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赵母的怀里,抽泣起来。

啜泣只是落地无声。

一片清明月光铺满独座的军营小院,白墙黛瓦笼罩在朦胧夜色中,屋内大厅灯火通明,对坐的两张案几上各放着一盏青瓷碗茶,悠然飘溢出清醇的茶香。

但见赵括仰面就是一阵开怀大笑。

赵禹跟着笑起,扬起紧捏的拳头,高声道:“将军老弟,演兵果然不同凡响,大王都看得激奋不已,那长平主将非你莫属不可啦。”

赵括止住大笑,毫不谦虚地:“承领了,禹兄,我当随时准备。”

赵禹亦停了笑声,呷了口茶,一脸正经地:“看来廉颇确实老矣,避战不出,连大王亦看不下去了,再三催促亦都无用,是怕了秦虏不成,太缺乏老弟这股勇往直前的狠劲,他呀,早该退让啦。”

赵括连嘬两口香茶,面露傲慢,昂昂然道:“禹兄,不是赵括不谦逊,想当年老将军廉颇攻击勇猛,让我佩服,可如今却已随着年岁一去不返了,显得这般畏畏缩缩,真没了那股汹涌气概,恐不知哪日能赶走秦虏啊,胆魄全丧。”

赵禹点头,急忙神叨而言:“唉,恐老弟不知吧,这两日朝廷上下都在传颂你老弟的英勇,说秦军啊最痛恨、最畏惧的就是你将军老弟,说你有胆有识,勇猛无敌。现在啊,吁请你做长平主将的臣僚亦多起来了,那上大夫楼昌更是竭力谏言,说甚么廉颇撑不住就会投降秦国,建议大王赶紧换将,否则后事难料。”

唉,情势正朝着秦国丞相范睢的预谋推进,反间计已然发酵,催生着赵之换将箭在弦上。四个月时间,王龁率领的秦军未能推进半步,可悄然潜入邯郸的秦国间人,仅花了不多时日便已见成效。范睢重金没有白花,贿赂赵之重臣,楼昌会不会算一个?赵禹又是不是在列?还有……反正,千金散尽,一石激起千层浪,赵国朝廷上下,王宫内外,几乎都在鼓吹、推崇赵括取代廉颇出征长平关。更有流言四起,甚么“秦国最害怕、最难对付的将军是马服君之子赵括。”“廉颇早就不中用了,胆小如鼠,不敢出战,自知不敌秦军,很快就会投降的。”“廉颇太老了,早没了攻击秦军的勇气,还是替换年轻勇猛的赵括去击败秦军吧。”等等,还有谗言的、进谏的、推举的,搅得原本就有换将之心的赵孝成王信以为真,不再犹豫,被逼到了痛下决心的地步,恐怕连相国平原君都难以招架了。

赵括还算清醒一些,心存疑虑地发问:“能有此事?禹兄不会听岔了吧?老将军廉颇会降?我死亦不信,要么就是楼大人说岔了。”

赵禹却是非常肯定,一言既定:“绝没有,将军老弟,你啊是整天关在军营里,耳背失聪,孤陋寡闻,不仅仅是上大夫楼昌,朝中诸多大臣都在如此说法,千真万确。反正老弟,如今大王听到的谏言越来越多,好事啊,愚兄以为,时机当已成熟,我必竭力举荐你去替代廉颇!退一步,就算廉颇不会降,但他确实老矣,不中用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吧。放心,将军老弟,我是信心百倍,大王亦会听进去的,只有让你替代廉颇出战长平关,如此,胜利便就指日可待了。”

赵括还想说甚么,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赵禹趁着火热,加力充气鼓劲,道:“将军老弟,一定要坚定!我告诉你,大王今日看你演兵,如此严厉,如此凶悍,非常满意,最终给我的答复亦非常明确,但等与相国最后商定。其实亦不过是走个过场。将军老弟,赶紧准备吧,恐不出两日,你就定然成为长平主将啦!”

一股激情被煽动了起来,赵括亢奋不已,一下驱散了刚才的瞬间迷晕,出言已是那样地铿锵有力:“好!禹兄既然如此确定,赵括当全力以赴,为大王,为赵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灭秦虏我赵括誓不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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