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明传 第三章 借刀杀人

“好吧，我们暂且信你。”牛魔王脸色似有动容，鹏魔王还要说什么，被牛魔王使眼神拦住，“但你为何不作猴身了，弄的这人形，可也是向往作人了？”

“大哥勿要误会了。”灵明笑道，“如今有假悟空代替我跟着唐僧，而在一些知道内情的人心中我孙悟空已经死了。我若再用猴身一则太过显眼，二来西天见我活了，必不过轻易放过。我的气息，只有亲密之人可知，况也要近身细查方明了。如今为省事，还且让小弟暂且以这副身子行走。”

牛魔王皱了皱眉，“你既这般说，随你去罢。但你这番话，说的太像个人了！”

灵明一愣，孙悟空本是个猴子，实在不该这样讲话。随机仰面大笑，一手揽住一个，“大哥，三哥，今日我兄弟团聚，我也不去作那劳什子和尚了。何不遣散这些小妖，咱们兄弟三人痛饮一番如何！”

牛魔王方才一笑，“自是如此呢。”

遣散小妖，各回各洞，再侯差遣。牛魔王命人拿来了好酒，在后厅内摆宴设席。

“哎，大哥，肉且不忙，酒也暂饮。”灵明道。

“怎地？”

“现有一桩好买卖，不知大哥与三哥感兴趣否？”灵明笑道，见二人看着自己，便继续说下去，“大哥为我之事，举兵欲拼个鱼死网破，此乃大义，小弟佩服。为此大义，先干一杯。”

一杯饮尽，“但今日小弟侥幸逃得性命，自然也无需千万好儿郎去送命尔。为我妖族万幸，免于此劫，小弟再干一杯。”

又一杯下肚，牛魔王忍不住了，“你有事便说，怎地吞吞吐吐！”

灵明一笑，暗道这老牛性子急莽，“大哥莫急，你看三哥，可曾急过？”

“你快说罢。”鹏魔王冷冷道。

“火焰山举兵，声势如此浩大，无论天庭还是西天不可能没有察觉。我们要攻的是西天灵山，况灵山佛门自称慈悲为怀，不可能主动出击。所以兄弟愚见，天庭必有所异动！”

牛魔王一愣。

“我等西进，天庭派兵来袭，对天庭有四大益处。一，西天势大，大哥若想撼动，比倾妖族之兵。这样一来，火焰山内部空虚，以往天庭久攻不下，此次估计费不了多大力气。二，三界之中，妖族毕竟顶着恶名，天庭自诩正义，正胜恶，有利于天庭在三界的威严，从而获得更多的信徒。三，算时辰，唐僧师徒快至，天庭抢在唐僧来之前扫平火焰山，助西行取经大业，这就让西天暗里欠了他玉帝一个人情。第四，火焰山的位置，正巧在西牛贺洲的东面，须知南赡部州多信道，西牛贺洲多信佛，东天与西天的争斗，无非道家与佛家的争斗，占了火焰山，于天庭长久有大益处！”

“七弟你是说，我们若西去，转头天庭的人就会来占了火焰山？”牛魔王道。

“然。且我们若按兵不动，恐怕也难脱此灾。”灵明道。

“你先前所言一桩好买卖，可是已经有了对策？”鹏魔王道。

灵明笑着点点头。“攻西天，莫若以卵击石，我等自然不必白白做这等事。我们若不动，天庭唯一益处不变的就是第三条，唐僧的事儿了，那我们何不以此契机？”

“何意？”

“东天弱，西天强。然东天狂，西天内敛。玉帝想让如来欠他人情，我们偏要玉帝欠如来面子。”灵明冷笑，“天庭不是要来拿我们吗，让他们来便是了，我等百万妖兵，亦不是纸糊的。打起来，便乱了。趁乱擒了唐僧，杀之。”灵明眼中一丝狠意，“嫁祸给天庭。”

“谈何容易，”鹏魔王道，“那天庭的人怕是傻子，与唐僧动手，便是波及一点，也不敢。”

“那便要做的漂亮了。”灵明笑道，“做的让天下人，皆知唐僧死于天庭之手，最好还要是个知名的天将。”

“那时间呢？”鹏魔王道，“天庭定会在唐僧来之前开战，你是怎地让那凡人和尚忽然出现在千里之外的火焰山的？”

灵明一笑，不语，一手指了指自己。

“什么意思？”

“我，我是孙悟空。”

鹏魔王皱了皱眉头。

“唐僧的，大徒弟。”灵明一笑。

夜半，整座火焰山安静下来，仅有照例行岗的小妖在山间巡逻。

“你来了？”一轮残月下，鹏魔王背着手伫立着。

“嗯。”灵明缓缓走开，“你知我会来？”

“若你真是悟空，白日那番话，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有勇无谋的猢狲了。你变了很多，既然变了，那一定会来。”

灵明笑着捡起一块小石子，扔向远方。小石子在黑暗中很快消失不见。“为什么背叛妖族？”

“你知道了？”鹏魔王丝毫不觉得奇怪。

“嗯。”灵明找了块石头，盘膝而坐，“想要牛魔王举兵，必要其知晓我死了的事情。纵使有骨珠，五百年了，谁能断定那珠子不会丢了，或者已经被他放起来雪藏了呢。没有人敢肯定牛魔王知道孙悟空的死讯，除非，有人告诉他。”

“是啊，除非有人告诉他。”鹏魔王叹了口气。

“但这事，应该保密的很好，除了如来玉帝，还有几个重要菩萨，纵使那日在场的罗汉珈蓝也应看不出分毫，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你，却不偏不巧那日在场，还看出来了。”

鹏魔王不语。

“借你迦楼罗之手鼓动牛魔王，促使玉帝攻打火焰山，而去灵山的妖族定无一幸还尔。都是杀人，西天叫自卫，天庭叫攻占。”灵明眯了眯眼，“好一个借刀杀人啊。”

“你都知道？”

“我不瞎。”灵明笑了笑。

“你想怎么办？”鹏魔王苦笑道，“杀了我吗？”

“我若想杀了你便不会与你讲这么许多。”灵明叹道，“其实此计中还有一处必须，便是牛魔王有胆子，有魄力用微微妖族之力西进反抗灵山。若牛魔王不动，则你与他讲上许多无意义。”

“大哥？”

“是了，便是为了这等义气，我也不会动你。”灵明叹了口气，转身缓缓离去，“牛魔王希望我们兄弟一起，那便一起罢，望三哥日后勿要再做出此等蠢事，否则小弟五行山下五百年当为前车之鉴。那般孤独，众叛亲离……”

五行山下五百年，孙悟空一个人，趴在五行山下，面朝西方，看了那日头落下十八万两千五百次。无一人来探望，无一人来看他是死，还是活着。

“我们不是没有去！”鹏魔王忽然吼道，“那山外百里有结界，我们六个，还有花果山的旧部，用无数方法试了千万次。但那佛祖设的结界岂是我们能打开的？守在那儿一百年，与天庭战了一千两百次。花果山逃出来的旧部死的十不存一。没有办法，后来，老六走了，老二走了，走的时候皆是带着满身的伤痕，唯有大哥，冲那结界，撞了三百年。三百年啊！七弟，我们不是不救你，兄长们无能啊……”

说道最后，鹏魔王已涕不成声。

“我，知道了。”灵明低着头，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我发誓。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