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快半个钟头才到医院门口。医院大门紧闭,里面黑咕隆咚一片。
这是夏钟权的一家私人医院,里面干过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没人知道,不过据说太平间里头晚上常常会传出冤魂的凄叫声。
夏竹卿见大门进不去,又抬头往楼上看去,所有的窗户里都是黑的,没有一丝光亮。她有些害怕,背上已经渗出丝丝冷汗。
一想到妈妈被关在这种不是人住的地方,她就咬牙切齿的想和夏钟权同归于尽。
绕着医院转了一圈,有一个窗户没有上锁。
但窗台有些高,想要爬进去并非易事。
夏竹卿警惕的朝周围看了看,确认没有人之后把长外套脱下来挂在窗户上,从旁边的草丛里找到几大块像样的大石头垒起来,颤颤巍巍的站在上面手紧抓住窗户里面,右腿正好能够到窗沿,一使劲指甲顺着玻璃刮擦出令人十分不舒服的声音,咬牙把左脚也踩上窗沿,整个人跪在上面,又艰难的调了个身子,脚往下不断试探,直到碰了地才敢踩实。
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水泥蹭破了手背的一块皮,火辣辣的疼。
重新套上衣服,窗外的风愈刮愈猛大片雪花顺着风冲进房子里,逼得夏竹卿睁不开眼,同时过道里还发出野兽咆哮的声音。
她还不能确定医院里是否有人,只好压下恐惧轻手轻脚把窗户关上。
打开手机,顺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亮,夏竹卿庆幸自己穿着一双走路没什么声音的鞋,她的前后都被黑暗笼罩着。
医院里静的可怕,每一扇门都紧闭着,夏竹卿觉得越走阴气越来越重,地上常常有枯枝落叶,许是长时间没关窗子,从外面吹进来的,也许久没有人来打扫。
夏竹卿走了几分钟,隐隐觉得每一步踩下去身后都有悠悠的回音,心跳极快,手机的背后都已经被冷汗浸湿。
走到一扇极大的推拉门前她抬起手机照亮门牌:太平间。
医院放死人的地方。
夏钟权用了十几年就把夏氏集团做的这么大,怎么可能手上是干干净净的。
其中不少挡路的踏脚石死在里面被默默处决,甚至连火化的过程都省去了,尸首被埋在荒郊野外就算是好的。
夏竹卿默默加快了脚步,在这里她大气都不敢出,全程保持微弱的呼吸声,但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在她耳朵里确实格外清晰。
转了大半圈才绕到楼梯口,这家医院总共四层。
妈妈被关在三层。
上次偷偷混进来远远看见夏钟权带着一群人进了三楼的一个房间。
顺着楼梯到了三层,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毫无人气。
夏竹卿贴着墙壁慢慢向前挪,他不懂除夕夜夏钟权有没有安排人看着妈妈。
如果直接撞上,她必死无疑。
其实她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她何尝看不出来沈诚彦根本不是真心爱她,带她回去只是交差。
生活对她不再有吸引力,因为从她呱呱坠地开始,她的人生就已经确定了。
她只是猪狗不如的父亲在商业斗争里的一颗棋子,是心上人养在身边满足欲望的宠物。
就连那种普通人家的安生日子她都不配过。
上辈子,上上辈子造了不少孽吧,这一世该还了。
夏竹卿冷笑一声,温热的泪不知何时已经流到她的嘴边。
她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上锋利的匕首。
突然前面不远处传出动静。
像是人的呼噜声,一顿一顿的,不大但在异常安静的过道里显得很渺远,带有一圈圈的回音。
夏竹卿的精神紧张到极限,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
她把刀举起来横在身前不断挥舞着,试探着前进。
“啪嗒。”
“谁!”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发出,浑厚有力,一听就是夏钟权在黑道养的保镖。
夏竹卿踩到了一只掉在角落的针筒,针筒滚到了走道的另一边。
她顿时惊慌失措,拐角处出现了一抹亮光!
是手电筒的光!
怎么办怎么办……
男人的脚步声一步步接近,夏竹卿定在原地一步不敢动,如果他再走近几米,那么自己就会完全暴露在手电筒的光下。
手脚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抖动,夏竹卿赶紧脱了鞋把拎着鞋,赤脚藏在了走廊上的一扇门前,门是向里凹进去的,正好可以藏一个人。
她抬起手里的匕首做出向下刺入的动作,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一步步接近,准备等到他经过门时,夏竹卿便一刀下去,连捅几刀,把他杀了。
看完妈妈之后,自杀。
手电筒的光越来越强,她握着刀柄的手不住颤抖,恍惚间她好像听见了两个人的脚步声,交错着响起。
一步,一步……
当那人的脸出现在夏竹卿的视线里时,“去死!”
刀在空中飞快的划下,那人的脸上出现一到十厘米长的大口子。
“我操你妈的!”那人赶紧扔了手电筒,一只手就控制住了即将刺入他咽喉的那把刀。
抓过夏竹卿的手腕狠狠一甩,夏竹卿连人带刀被甩出去几米远,刀落地“哐当”一声,这时候前面一扇门里突然传出刺耳的尖叫。
“啊——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是妈妈的声音!
夏竹卿撑起身子,口腔里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放了我妈!妈——”
“夏夏!夏夏!”房间里的门上出现了很刺耳的刮门声和沉重的铁链声。
整个医院里都回荡着女人刺耳的尖叫。
“臭娘们儿,给老子去死吧!”那人跑过来一手扼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抵在墙上,夏竹卿忍住要干呕的不适感,双腿乱蹬,瞳孔骤缩。
侧脸被划伤的男人面部狰狞,脸上的血一滴一滴滴在他的手臂上。
“别怪我,你自己来送死的。二小姐。哈哈哈哈——”
夏竹卿浑身无力,腿脚也渐渐平息下来,恍惚间脖子上的手突然消失,她顺着墙倒在了地上。
面前的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大动脉已经被人割裂,大片的血喷出撒了一墙血迹。
“你没事吧。”沈诚彦站在死去的男人头旁,嫌弃的把他的脑袋朝边上踢了踢。
匕首已经被他扔在了地上,沈诚彦冷哼一声:“这刀不错。”
码字不易,为家人添口饭,投几朵花给作者吧!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