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称圣之红叶于归 第廿一章 世上行之断舍离（“求收藏”

“话说，现在江湖上究竟都有多少人知道了？卓老爷子又打算如何的处置法？”

“反正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至于不该知道的，月吴波偷偷撇嘴。他马帮可是正经的生意人，哪里能兼顾到那么多。

情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无用功，夏侯琅直接开口打断道：“行了，这件事你就先不用管了。本座现在好奇的是，按照那些名门正道起名的臭毛病，他们这次的会又是要屠什么呢？”

月吴波闻言再度气结。其实他也对那些所谓的三帮六派动不动就开会的臭毛病很无语。尤其是他们每次开会还都要起个“响亮”的名字，宣传到人尽皆知。最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他们每次起的聚会名还不是屠鸡就是屠鸭的，几次会开下来，都够凑一桌子满汉全席了。唉！没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文化的人不认为自己没文化。

“会名还没决定呢。就像你说的，抓不到大鱼的话，他们总不能真的把卓老爷子的亲孙子给当众屠了去。不过虽然是名称未定，地点、日期的到是放出来的早。两月后的十五，卓家庄。”

夏侯琅浅笑颔首：“看来，老爷子这次是下了大力气了。”

月吴波附议：“自然的。老爷子对卓小子那根本就是望孙成龙，要不，他能起这么个好名字？”王子王孙，这哪个可都不是寻常人家能出的人物。

“不过，话说回来，你究竟是去不去啊？”

夏侯琅一双白眼翻过去起身便走：“去。为什么不去？本座在这清石山呆的都快要发霉了，难得有这么热闹的场面，不去见识下多可惜啊！”

“人家可是要抓你的！”月吴波在夏侯琅身后起身大喊。别问他为什么不追过去。那家伙一向的秘密多，月大帮主才不想要自找没趣呢。

“抓我？那也要他们抓得到才行。”身为浅墨门门主武林盛传的邪道第一大魔头，夏侯琅无疑有这个资格自傲。

“涟止、九歌、暗尘留下，继续配合裴护法、殷姨搞定众朝臣。嗯，紫苏四人也留下。”

“诺。”

“阿业，去国色龙城分部，找忘川再要俩白堂的人来，顺便把轿子一并带过来，行事隐秘些。”

“公子收心，业途灵必不辱命。”

“峨眉，去收拾东西。把信鹰带上。”

“诺。”

“你就带这几个？”月吴波无语。那可是好几百号要杀死他的“武林高手”好不好，这是要单刀，不，好多刀赴会？

“你该不会是为了不牵连卓小子，想要去送死吧？”

夏侯琅默默地回瞪一眼，咬牙道：“本座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家伙，也把自己设想得太伟大了吧？舍己救人什么的，不存在的。

“涟止，这里就交给你了。皇帝若问起，你看着找理由就好。”

“涟止理会得。主子一路保重。”

“嗯。小心些。”

“主子！”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入耳，小涟止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主子在关心自己耶，太幸福了有木有！

“喂，我说姓玉的，你交代完没有啊？我马帮的手下们可还都在山下面等着我呢。”一旁，实在是坐不住的月吴波忍不住叫唤道。包袱都收拾好了，就差个轿子嘛，就不能边走边等着？不是说这家伙不讲究排场的吗？抓狂啊！

“再等等。”

“你——”

“公子！”一声轻呼，业途灵带着俩同样身披青色连帽斗篷的黑衣少年来在玉清观后山琳琅阁后门。

“执秦（执墨）见过公子，问公子安。”

“抬起头来。”这两张脸，根本就不用仔细打量，夏侯琅迅速的就从脑海内储存的海量信息中把资料和人对上了号。“执秦、执墨，双生兄弟，今年十六岁，苍耳子的弟子。”

“是。”

“那就你们吧。阿业，消息。”

“公子！”恭敬地递交上一份竹筒，旁边几人识趣的主动后退五步以示避嫌。这东西，可不是谁都有命看的。涟止不在，他们可不敢随便僭越，包括月吴波。妄自干涉他派内务乃是江湖大忌。月吴波还不想与夏侯琅化友为敌。

从怀中掏出包特制粉末，指甲挑出后在竹筒开口处细细划上一圈，挑开，隔空将纸条吸在手里，竹筒扔掉。夏侯琅面不改色开始研究起了自家的传信密码。

嗯，忘川这是又换顺序了。也不知道让阿业提示下，真当自己每次都猜得对啊！哼！欠教训。

私心中默念着自己翻译出的各种字符，横竖颠倒，排列成句。夏侯琅好看的两道剑眉不知不觉就狠狠地皱在了一起。

“怎么了？可是卓家庄出了什变故？”一旁，月吴波跳着脚高声问道，急切之情溢于言表。没办法，跟浅墨的国色比起来，他们马帮的消息网有等于无，直接完败。若不是国色需要渗入的地方太多太大，这一次估计夏侯琅知道消息的速度不会比自己慢多少。这，就是差距。所以，马帮在自己手里只能够偏安一隅贩马为生；而浅墨在夏侯琅手中却能够愈发的壮大，直至执掌邪道牛耳。

后者闻言并未立即答话，反而肃容问道：“老实告诉我，从你接到信到来这儿，究竟是用了几天？”

“五，五天。”

“国色今早的消息，两天前夜里阿卓被劫走了，同时卓老爷子身负重伤。”

“呼——”月吴波长舒口气嬉笑道：“吓死我了。就这个，至于着这么严肃吗？卓小子又不是个女人，就算被劫走了还能够吃什么亏不成？只要没死掉，以浅墨和马帮的势力，你我联手，救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打伤卓老爷子的人打的是我浅墨白堂的旗号。”

“什么？”月吴波大惊，这是要不死不休啊！

“而且，”夏侯琅唇角微勾，描摹出一分兴趣，三分残忍：“我怀疑劫人的和打伤卓老爷子的并不是一伙儿人。”

“你确定？这可不是开玩笑。”事到如今，月吴波也难得的开始正经起来。要知道这一伙儿人和两伙儿人在应对方法可是有着极大的分别的。最重要的是，自己等人时间紧凑，没办法去一一地尝试更多的可能性。如果在开头就选错了，那……

“确定。无论是我的直觉还是忘川汇总出的资料，都暗示着这其中企图浑水摸鱼的至少有两伙人。”

一听这话，月吴波瞬间大喜：“有线索？”

“嗯。”顺手毁掉信纸，夏侯琅足尖轻点，提了气边走边说：“无外乎正邪两道，一群宵小。”

月吴波无语。正邪两道的范围可大了去了，几乎涵盖了整个江湖。这小子，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可有着怀疑对象？”有的话，至少能够好调查一些。不过对这一点，月吴波并没抱太大希望。毕竟浅墨立山多年，得罪的人不说是整个江湖，也得有大半个。要在这偌大基数里锁定出幕后黑手，单从困难程度上来说，绝不比大海捞针要少多少。

“没有。”夏侯琅如实道。想要自己命的人太多，想要毁掉浅墨的更多。身在这个位置，他早已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果然吗？月吴波泄气，抱着万一的希望征询道：“那你打算如何做？”毕竟，卓小子还在人家的手里呢。最最重要的是，自己等人根本就不晓得这些背后下手推波助澜的宵小们归属于哪几家。这才是困扰两个人目前最重大的问题。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更何谈击败、应对了。人力有时穷，姓玉的，他也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啊！一时间，月吴波莫名的有些心疼了。

“什么都不做。”夏侯琅迈步入轿傲然道：“咱们直接去杭州府卓家庄。”

月吴波大惊，呵斥道：“你疯了不成？你知不知道现在那一边有多少江湖人士在无所不用其极的对付你浅墨，你还要去自投罗网？你，你这简直是不可理喻！岂有此理！”

“月帮主稍安勿躁。现在是敌暗我明，阿卓还掌握在人家手里。所以，这一趟，于公于私，我都必须去。”夏侯琅的声音依旧是弱弱的，但月吴波知道，这小子已经是有那么些不管不顾了。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而浅墨和自己等人，无疑便是他夏侯琅的逆鳞。

“你是打算着以身为饵，来搅乱那一滩浑水？”

“水不够浑，如何能钓得到大鱼呢？”

“决定了？”

“嗯，决定了。而且我必须亲自去见一下卓老爷子。或许，为了阿卓，他会答应与咱们进行更深一步的合作的。”夏侯琅坚定道。这已经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应对办法了。实在不行，那就摆明了车马，一战便是。浅墨的威名，打立山起就是从屠宗灭门中得来的，没理由到了他这一代反而要自降身份，去跟那些正道的伪君子虚以委蛇称兄道弟。暴力，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有时候，暴力，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最佳首选。就看当事人预备着怎么选了。深入重围，与大半个江湖为敌，这无疑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而夏侯琅显然并不介意让自己一举成为这种勇气的代名词，也有那个信心和底气去承担起后果。不过在这之前，他还要安排好一件事——

“月帮主，用马帮的渠道帮我送一句话给山阴顾家庄的老庄主，告诉他，不想庄毁人亡的话就速度的回去看好了他儿子。算了，你，还是亲自去吧。”

“这是在嫌弃本帮主？姓玉的，在你心里，我月吴波就是这么个贪生怕死的人吗？”月吴波跳脚。他这是想干什么？在这种本就人手欠奉的情况下还敢把自己跟顾家小子撇出去，是要改行做孤胆英雄了不成？哼！胡闹。真真的胡闹！

“月帮主，”夏侯琅轿子中揉了揉眉心叹息道：“顾家庄毕竟是正道的一份子。若阿炎来了，你说本座是打呢，还是不打啊？”

“好吧，我这就找人传信去。他顾家庄是正道中人，我岐岭马帮可不是。所以，你休想能甩得开本帮主。两月之后，咱三个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大不了战后本帮主带着马帮的全部手下投靠你浅墨去，就是不知道玉门主到时候还能否看在这一份交情的份儿上，对我马帮的弟兄们通融通融，多多照顾啊？”

夏侯琅心下里一股子暖流一闪而过。这，是怕自己会折损手下过多吗？不惜奉送上整个马帮当礼物，还真是好大手笔呢！

“咳！既然月帮主都这么说了，玉琳琅要是再有推辞，那就是不知道好歹了。马帮这份情，我浅墨收下了。此事，且容后再议。不过啊，山阴顾老庄主那儿，还是得劳动月帮主亲自去跑一趟的。”

“为什么？”月吴波咬牙道。可恶！说了半天，这家伙怎么又给我绕回来了？这不跟没说一样嘛。领情？本帮主情多的没处发了是不是，非得要你领？

“事关浅墨和顾家庄，别人的话，顾老庄主的性子，可是不一定会信。”

静下心想了想，月吴波不得不承认，夏侯琅说的百分百是实话。那老头儿的性子太跳脱，除了自己，马帮的其他人去了估计也降不住。

“好吧。既然是玉门主的强烈邀请，那本帮主就勉为其难地亲自去走一趟吧。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在本帮主回来之前，不可以主动与正邪两道的大部队发生冲突。有什么事，都等本帮主回来后再说。”

夏侯琅轻笑：“好。”有友如此，他愿意为之稍稍克制。当然，也仅是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