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鬼车当司机 第三十四章 手刹下边的箱子

当我靠近车间的时候，一股浓烈的刺鼻气味涌了过来，这气味就是张婆子家里的味道！车间里的妇女注意到了我，停下了手里的活，从门缝挤出来，又赶紧关上。摘下口罩，呼吸了一下外面的也不算新鲜的空气，问道：“怎么了？有事吗？”

我指了指车间，问道：“这个出厂成型是干什么的？”

妇女上下审视了我一番，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哦！我是车间新来的车间主任，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我提前来熟悉熟悉工作程序。”我随口编了一个谎话。因为从门卫那里打听出来，由于车间主任玩忽职守，总经理嚷着要换车间主任，所以，车间主任这几天都没有来工厂，我便可以自由发挥了。

妇女一听是新来的车间主任，态度立马变得和蔼了很多。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进这个车间的衣服都是已经做好的，等着出厂的，但是有些材质的衣服很软，没型，会影响衣服的美观，所以，会通过咱们厂指定的药剂来让衣服变得硬度强一点，会让衣服看起来还好看一点。

“特定的药剂是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妇女指了指地上的一堆瓶瓶罐罐的东西说道：“都是一些化学制剂，甲醛什么的。”

“甲醛？！那不是有毒吗？！”我惊讶的说道。

“对呀！但是，不是装修用的那种浓度很高的甲醛。衣服上用的甲醛，咱们都稀释了很多，现在工商局规定不让用这个东西了，所以，咱们也不敢用浓度太高的……”妇女如实的把情况都介绍了给我。

我正要拿起地上的一个瓶子，突然就被妇女制止住了，她说不戴保鲜膜的话最好不要碰这些瓶子，会伤害到皮肤的。

我扫了一眼妇女的手，虽然裹着厚厚的保鲜膜，但是也可以看到，她的手腕处长着一堆像张婆子手上的小瘤子一样的东西！难道这瘤子真的就是长期接触这种有毒液体的结果？！

我指了指地上的罐子，问道：“我看这些瓶子里还有很多，这些都不要了吗？”

“嗯！是的，因为这些瓶子都是靠使劲儿挤，才能让里面的液体像喷雾一样喷到衣服上，到了最后，使多大劲儿都挤不出来了，所以就会剩下很多。”

“那……这些瓶子一般都会怎么处理呢？”

“这……上个车间主任也很头疼这些东西怎么处理，因为每天都会产生很多这样的垃圾，目前，都是一个老太太过来收走这些……”

“那你知道这个老太太拿走这些东西打算干什么用的吗?”妇女口中的老太太显然就是张婆子。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听她好像在研究什么福尔马林吧，可能需要甲醛做原料，具体我也不清楚了。”

妇女说完，我就让她进去继续工作了，看了一眼手表，晚上十点整了，这个时候张婆子应该快到服装厂了。我就去了加工裁剪车间，假装在视察。

不一会儿，车间的大门开了，张婆子推着她的小推车进了车间，直奔出厂成型车间。把小推车停在那堆瓶瓶罐罐旁边以后，站在车间另一边，开始往头上和脚上快速的裹上好几层保鲜膜。

裹好以后，就在旁边的一堆货物里面翻找了半天，摸出了一条人的胳膊，上面还沾染着红色的液体。吓得我一激灵，难道这个车间真的在做见不得人的生意吗？可是，张婆子接下来的举动，让我彻底明白了。

张婆子拿着那只胳膊，用胳膊与身体接触的那一节，很轻松的就夹起了一个瓶子，然后就把瓶子里的液体往小推车里面的大桶里倒。

我定睛一看，那不是人体，而是一个假人模特的手臂，可能是张婆子不想用手直接接触有毒液体，所以想了这个办法吧！而手臂上的红色液体可能就是给衣服上色的染料吧！

张婆子收集这些甲醛液体，回家以后，应该会靠着自己研究的方法，提炼出来一种液体，涂抹到人身上，可以不刺激皮肤，还能起到防腐保鲜的作用！

我这才想起来，当我触碰到张晴的身体的时候，都是滑滑的黏黏的乳状物，一开始我以为是尸体时间长了自己分泌出来的东西，现在想想，那也许就是张婆子研究出来的成品！

看着眼前这个身体瘦弱，佝偻着腰背，奉献着自己十几年的时光，不惜自己的皮肤遭到重创，也要收集这些东西，目的只是为了给自己女儿的尸体保鲜。我实在不能将，如此奉献自己一生的母亲，与幕后鬼手联系到一起。

至于老大哥和姜叔说的关于张婆子的一些坏话，我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但是，直觉告诉我，张婆子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残暴。

想的头疼，我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纸条的事，我也没有告诉姜叔。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姜叔回市里去了。我请姜叔吃了街边烧烤，一来是感谢他救我多次，并且帮我进去张婆子家，另外，我想从姜叔嘴里套点话。

点上几盘羊肉串，牛肉串啥的，再来几瓶啤酒，我就不信他不会说点有用点。

哪想到，姜叔一顿胡吃海塞，不管我说啥，他都一句话，等我吃完再说……

这时候的姜叔才像个拾荒老大爷，遇到有人请客，什么也不管，只顾着自个吃喝。

嗝……姜叔打了一个饱嗝，看来是吃饱喝足了。

“姜叔……”我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打断了。

“小子，你今晚回去照常班。手刹不好使的时候，打开手刹下面的箱子修一下。”姜叔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什么，打开手刹下边的箱子？”我不走的大吃一惊。因为我怎么也想不到姜叔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是要借此害我吗？

不对，从一开始姜叔就在帮我，一连救了我两次。如果他要害我，不需要这么麻烦。那就是老大哥在这件事上也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