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妹喜看到了路旁刚长出来的嫩草,刚从泥土之中长出来,青黄色的,黑莓来得及变成绿色,一掐就会断掉。
于是她叫上侍从,赶紧将嫩草收集起来,洒在路面上。
嫩黄的青草,断掉之后,发出特有的芬芳,向独角兕的鼻子诉说着自己的诱人。于是独角兕慢慢的低下了头,脚步不停伸出牛舌卷起,一点一点的吃了起来。
舌头卷住几根,然后嚼了嚼,吞了下去,然后地面又有青草了,它又低下了头,然后又卷起来,嚼了嚼。青草虽然好吃,但是每一次吃,就越发的饥饿。
就这样几十次之后,前面路上居然出现了一大堆的青草。于是独角兕停了下来,不走了,只顾着吃路面上的青草。自然,杰也从那种木头一般的行走起伏状态中退了出来。老者再一次睁开了双眼。天已经黑了。
“既然如此,便停下来,今晚住在这里吧。”老者缓慢的说道,语速如同之前,吐字与吐字之间间隔如一,但是却让人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一夜月光如同清丽的秋水,但星光也如同近在咫尺,非常的灿烂。
妹喜在这里搭好了芦棚,准备好了晚膳。山野之中,难得烹煮的食物,但是竹筒却是最好的烹煮材料。
清淡适中的味道流进老者的嘴中,他缓缓的嚼着眼前的食物,一点一滴,如同之前,简直是每一个动作重复时间如同钟摆般精确。
杰也恢复了之前的囧囧有神的样子,但是也变得沉默了,不再是妹喜眼中那一位逗着她开心,让她非常满足的那一位履癸了。即使这样,妹喜也还是认得那就是她的履癸,但是陌生感让妹喜变得小心翼翼的。
老者这一顿饭吃了快半个时辰,然后停了下来,侍从们将饭菜撤去之后,老者便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也不知道他是继续像是在牛背上闭眼思考还是睡着了。
杰退出芦棚,来到大河之畔,然后终于从那种木讷的表情之中退了出来。重新变回了妹喜每天见到的那个样子。
“你还好吗?”妹喜走了过来,伸出手,然后将杰的头捧住,如同珍宝一般,细细的打量起来,害怕有一丝一毫的不同。
“你知道吗,你当时抓住了牛角之后,整个人变得木讷起来,如同木头,更如同机械那样子,让我好害怕,我几乎都以为我要失去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不断告诉自己,如果我都没有办法,那么我就要彻底的失去你了。然后我不断的跟着,想了好多办法,最终想到了喂牛让牛停下来。这才让你也停了下来。”妹喜说着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好啦,好啦!没事啦!你看看你,这样子都不漂亮了。”说着,杰伸出手去轻轻擦拭妹喜脸以及眼角的泪珠。
“我不漂亮了,你还要我吗?”妹喜突然变的奇怪起来,本来杰转移话题的一句话,虽然止住了妹喜的眼泪,但是却让妹喜走入了另一条岔路上。
“会的,你还是我的那个妹,那个妹喜。”杰说着,将妹喜的脑袋轻轻按在了肩膀上。
妹喜也停止了胡思乱想,就这样静静的靠着,看着那黝黑的流淌河水发出哗哗的声音。
“妹喜,我们会在一起的。”
“那你发誓!”
“好的。天在上,我愿意和妹喜相知相伴,一直到生命尽头,除非山没有了棱角,河水断流,冬日隆隆,夏日下雪,才会与妹喜分开。”杰如此说道。
妹喜瞬间感动了,然后她复述了杰的词汇:“高高在上的天啊,我愿意和履癸相知相伴,直到生命尽头,除非山没有了棱角,河水断流,冬日隆隆,夏天下雪,才会履癸分开。”
两人的誓言在发下了之后,相互一笑,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将面临怎样的未来。
然后第二天,杰继续执着独角兕的独角,如同机械木偶一般,慢慢将青兕带到了西河。
西河高大宽阔的城池再一次出现在了所有随行人员的眼中,但是即使天天看,还是觉得西河有一股震撼感。同时大家也松了一口气,一路之上,没有任何的野兽攻击杰以及行人。
“老师,到了。”杰从木偶状态之中醒了过来,向着兕背上那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提醒到,然后继续执着兕角向钧台走去。
钧台的门打开,热鼎的油便开始沸腾了。鼎下面那红色木炭吐着长长的幽蓝色火焰,似乎也诉说着鼎内食物的丰熟。
老者再一次从那种杳然空洞之中回过神来,慢慢品味着食物。他同意了杰的拜师,让杰执弟子之理见他。
“我便是老聃,众人见我老,生于天地之前,便称我为老子。”老者用过膳之后,收了杰为徒弟,自然便向他讲起了自己的事。
“当然,我也是母娲氏常对你们说起的大师兄。既然你拜我为师,便要知道,一些我们的事情。”
于是老子便开始慢慢诉说起来杰应该知道的师徒之间的事情。如所有人都熟悉的,除老子之外,杰还有两位师叔,一位便是原始二师叔,一位便是通天三师叔。
老子与原始通天三人居住在这个世界开辟之后第一座山昆仑之上。昆仑之大,足以容纳众多的先天人在此开山立派,却相互之间毫无冲突。
然后杰知道了,自己除了老师以外,还有一位师兄,也是道家三分枝的第一位弟子,玄都大师兄。
玄都这一个人很老实本分,做事谆谆碌碌,是三枝的典范,但是玄都算不上聪明。
原始师叔本来有着十二位徒弟,但是最近新收了一位徒弟,所以有十三位徒弟。但是原始师叔自己出了徒弟之外,还有一位副掌教,燃灯道人,帮着原始师叔管理着门内的一切凡俗事物,比起众弟子来,燃灯道人要高上一截。
说了原始,接下来要说的便是通天师叔。通天师叔弟子众多,其中为最者便是多宝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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