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掩日剑主 第三十九章：选择

张布衣横扫的一剑并没有放水，而是用正常的力道挥出的，如果躲避不及，恐怕会直接被斩成两半。

不过张布衣相信白亦非没那么容易被打败，果然，白亦非虽然来不及躲开胸前这一剑，但左手向一侧的冰墙中一掏，把另一把雪剑拿了出来。

在白亦非的催动下，通体雪白的雪剑散发出血红色的荧光，张布衣只感觉全身血液突然一滞，一切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虽然仅仅一瞬后张布衣已经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但白亦非已经退到了远处，让冰荆棘接走了红白双剑。

张布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刚才全身血液骤停，让他出了大量的汗，要不是张布衣体质强悍，修行的又是紫血神功这一门练“血”的内功，否则这一下恐怕会直接晕厥过去。

白亦非已经收剑，自然代表着他对张布衣的考核已经结束，于是张布衣也收回了掩日剑。

白亦非的红白双剑非常奇特，其中通体血红的血剑是雪衣堡传承数代的武器，虽然因颜色得名血剑，但却能控制寒冰，白亦非之前的历代雪衣堡主人，都是一身白衣，手持血剑，为han国征战天下的。

而雪衣堡传承到了白亦非手中之后，发生了一些变化，十余年前，在百越之战时，白亦非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这把和链蛇软剑一样可软可硬的雪剑，因这把剑通体雪白，所以得名雪剑，但配合雪衣堡的家传武功，却能短暂的控制人体中的血液，比血剑更加邪异。

雪剑才是白亦非的杀手锏，强行使人的血液骤停，体质稍弱的人，受到雪剑的袭击不死也残，即便是顶尖高手，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自从得到雪剑以后，白亦非从使用一柄血剑改为使用血剑、雪剑这两把红白双剑，穿衣风格也从雪衣堡一脉相承的雪白衣袍，改为了白色衣袍在内、血色衣袍在外的样式，再加上在百越之战中功勋赫赫，杀人无数，慢慢的，就被流传出白亦非的雪衣是被鲜血染红的流言，白亦非也从别人眼中雪衣堡的传承人，杀出了独属于自己的凶名——皑皑血衣侯！

“很不错，没想到六年的时间，你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也不枉我当年为你扫除离家出走的痕迹！”

小湖上的凉亭已经彻底报废了，白亦非轻轻挥手，一张冰桌、两张冰蒲团缓缓出现在原本凉亭的位置。

…………………………

张布衣与白亦非对坐于冰桌之前。

白亦非问道：“你这次回来，到底是代表哪一方？你自己？还是秦国？”

张布衣笑了笑：“我就不能因为思念家乡，回来看一看？”

“你从小就异于常人，虽然你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我知道你一直有自己的想法，如今七国间风起云涌，han国内部也是暗流涌动，我不信你在这时回来，只是为了回乡探亲。”白亦非看着张布衣的眼睛说道，一副“我已经看穿你了”的模样。

张布衣心中暗笑，这个年代实在太无聊了，他就是跑回来接触剧情，顺便拯救han国的美人的，可这种事不能往外说，只能默认了白亦非对自己这种高大上的看法，于是张布衣问道：“舅舅对han国的局势怎么看？”

白亦非没有犹豫，直接回答道：“一个外表看似光鲜亮丽，实际上已经彻底腐朽的国度，如同一只弱小的绵羊，踏入了狼群的包围中，偏偏还不自知的炫耀自己的皮毛……还有一群自诩为正义的后辈，以为能用热血拯救这个国家，其实展现的，不过是他们的无知与愚蠢。”

张布衣问：“那秦国呢？”

白亦非沉默片刻，说道：“一个可怕的国度，战国七雄纷争多年，从未有过一个国家，连续拥有五代足以称之为英明的君主，这为秦国积攒了足够强大的力量。”

“如果秦国攻韩，han国有没有机会活下来？”

白亦非想起了鬼谷一派的合纵连横，但很快摇了摇头，如今的六国君主，好像都不是什么精明之辈，稍好一些的，身边也有奸佞小人混淆视听，根本不具备合纵连横的条件。

“那舅舅不给雪衣堡留一条后路？”

“所以，你是为劝降而来？不用想了，han国虽然国力衰弱，但雪衣堡不同，七国中没有雪衣堡不敢面对的敌人，我虽然不在意韩王，但却很在意han国！”

“舅舅对鬼谷弟子的眼光怎么看？”

“我还未见过新郑中的那位鬼谷弟子，但鬼谷传承多年，从未有过空有虚名的弟子。”言下之意，就是认同鬼谷弟子的眼光。

张布衣又问道：“那韩非呢？”

“我已经读过他的著作，确实是一个大才，去齐国游学之前，却完美的扮演了一个纨绔公子的身份，看来他想学习一鸣惊人的典故，韩非与卫庄虽然在做一件愚蠢的事情，但他们毕竟年轻，无法从更深的层面解读han国局势，对他们的才华，我还是认可的。”

“韩非与卫庄都是经世之才，可惜，他们的身份让他们只能选择了孱弱的han国，他们的大才，要先用在和夜幕的内斗之上，真是可悲……那么，舅舅既然知道这两位，是不是对另一位鬼谷弟子盖聂，以及韩非的师弟李斯，也有过了解？”

“听说他们选择了秦国。”

“那舅舅知道盖聂与李斯的区别在哪里吗？”不等白亦非回答，张布衣说道：“这两对师兄弟都是有才学的人，但依我看来，韩非、卫庄、盖聂的眼光，要超过李斯很多，韩非与卫庄因为身份，不得不选择han国，李斯去了秦国，选择了相国府，而盖聂去了秦国，却选择了嬴政！”

“嬴政？你看好他？虽然从嬴政过去的表现中可以看出明君的潜质，但可惜，龙潜于渊未必可以一飞冲天，他遇到了吕不韦，吕不韦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秦国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而罗网，就是吕不韦给嬴政编织的一道枷锁，当嬴政可以亲政之时，恐怕就是嬴政身死之时。”

张布衣笑了笑：“舅舅莫非忘了我？”

白亦非摇了摇头，说道：“以你如今的实力，的确可以对罗网造成麻烦，但你已经得到了吕不韦的重视，又何必要背叛罗网、背叛吕不韦，而选择嬴政呢？”

张布衣微微一笑：“舅舅，这并不是一个临时起意的选择，要知道，当年在咸阳，我可是先见过嬴政，然后才去吕不韦身前毛遂自荐的，那时候，我已经做出选择了！”

白亦非终于感到惊奇了：“很好，十一岁就决定了未来，有魄力，不愧是我白亦非的外甥，就是不知道你的眼光到底怎么样？”

“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鬼谷弟子的眼光，盖聂可是第二位早早下注嬴政的人。”

白亦非站起身，用如同缩地成寸似的轻功快速离开，临走前，远远传来一句：“我尊重你的选择，你留在han国的事，我同意了！”

张布衣嘴角一抽，嘟囔道：“切，说的就像你不同意能赶走我似的！”突然，张布衣想起了一件事：“哎，舅啊，听说你们夜幕抓了一个会放火的小姐姐，能不能送给我呀？！”

可话未说完，白亦非早已经没了踪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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