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沁掩饰说,“我,我脸红大概是太阳晒的缘故,不过刚才少……昊,昊天说的那个诗句真的好美。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们有学问的人真好,真让人羡慕。”
昊天望着池塘里面的荷叶、荷花、莲篷说,“诗词美那是因为这荷花美呀。古代很多诗人、词人为描写这个荷叶、荷花、莲篷都留下了许多很美好的诗句,有的几乎成了千古绝句,怎么,你有兴趣想听吗?”
兰沁仿佛又成了一个站在教书先生面前的谦虚好学的小学生,不过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已经成为人生中唯一一点美好的回忆了,她情不自禁地,“听,我想听。”
昊天在她的面前,俨然是一个颇有学问的老师,“我刚才说了,这方面的诗句确实很多,你看,唐代大诗人李白‘清水岀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著名诗句用莲花形容女子的貌美、晶莹和纯洁;有一个叫郑佰琛的诗人,用‘上催芙蓉赤,下助玉藕白’是专门赞美荷叶的;他还用‘外面看来真璞玉,胸中雕岀许玲珑’专门夸赞那个荷藕的。”
兰沁听得津津有味,“天啦,他说得还真形象呢,还有吗,昊天,哦,我还想听。”
回家这么些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笑,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昊天说,“想听当然还有。刚才和你说了夸赞荷叶、荷花、河藕的,还有专门说莲子的,‘君爱莲有花,我爱莲有实。”
兰沁兴奋地说,“这句我能懂,莲有实就是莲籽,果实的意思对吧?”
昊天点头说,“对,小姨你很聪明,一听就懂。宋代有个叫周敦颐的,他写的《爱莲说》讲荷花是‘岀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赞美了荷花的高洁品质。还有专门用荷还比喻爱情的,想听吗?”
兰沁未加思索,脱口而出,“听,当然想听。”突然觉得自己说得太直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掩饰地,“我,我只是……”
昊天本来想逗逗她,一想到他们间的上下辈关系,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本正经地,“这方面的诗句我记得好像有两首,一首是唐代诗人王勃在《采莲曲》中的两句,‘牵花怜共蒂,折藕爱连丝’,”
兰沁似懂非懂地,“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并蒂莲对吗?”
昊天赞赏地,“对,一蒂双花,就是用来比喻坚贞不渝的爱情。”
兰沁纯真地,“这个并蒂莲和在天愿做同林鸟,在地愿做连理枝中的那个同林鸟和连理枝是一个意思吗?”
昊天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你还知道的不少嘛。”
经他这么一说,兰沁的脸又红了,“你才是大学问呢,我只是随便说说,啥也不懂,你可别笑话我了。而且不是我说的,是小时候娘带我听戏文学来的。”
昊天看着满塘的荷花和莲篷,感叹地说,“耳听为虚,眼见也是虚,只有手触之,鼻嗅之,那才是为实。遗憾,要是有条船就好了。”
兰沁不解地,“船?你要船干嘛。”
昊天,“我想采几朵荷花和莲篷,放在房间内,那种纯洁清香要的感觉一定很好。”
兰沁马上说,“你真的想要,要什么船哪,我下去为你采几朵不就好啦?还费那么大的事。”
昊天吃惊地,“你,你下去,你疯啦,淹了咋办?”
兰沁开始脱鞋,“你别小看我,小时候我经常和大人一起去赶海,海水退潮时追着潮水捡海螺、虾婆婆和小鱼,可好玩了,放心好了,这荷塘里面的水它淹不到我。就是到了大海我也不怕,我会游泳。怎么,你是旱鸭子啊,嘻嘻。”
这时候,昊天看到了她天性中天真、俏皮、可爱的一面:“真的到了大海,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旱鸭子呢,哼。”
兰沁的动作麻利而快速,说着,他脱了鞋和袜子,券起裤管扑嗵一声,已经下了池塘。活脱脱一个渔家女子的本色突显出来,清纯而可爱。
昊天大惊失色,“你,小姨,你真的下去啦。”
兰沁“哇”地一声说,“水好凉啊,”她转过头冲她一笑说,“你放心,我会游泳。”
昊天有点后悔,不应该说想要荷花和莲篷,她是为满足他的好奇心才这么不顾一切地跳下水的,他不无担心地说,“你小心,荷叶上有刺,扎人。”
兰沁自如地在池塘里穿行,一会儿抓住莲叶,一会儿抓住荷花,:“这个怎么样,这枝呢”她最后从荷叶中间选择两朵莲花,一红一白,红的嫣红,白的清白“你看,这两朵漂亮吗?”
昊天看到她被荷花和荷叶包围的脸白里透红,真的有一种映日荷花别样红,她比荷花更娇艳的感觉,“只要是小姨你采下的,什么颜色的都好看,你采吧。”
她象一条快乐的小鱼儿,在池塘里游来游去。她已经采下好几朵莲花,还采了几只莲篷,“你看这莲篷,籽粒好饱满,可以吃呢。”
昊天看看她手中的莲篷,又看看水中的她,想起了皇甫秋一首最著名的爱情诗,叫《采莲子》,那诗句真美,“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游。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
他想,场景很吻合,可惜人物关系不对,否则还真的蛮有趣的。
尽管这样想着,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哎,把你手中的莲篷扔一个给我,我想尝尝好不好吃。”
兰沁吃吃地笑了,“你都快成小馋猫了,想不想吃小鱼,我给你捉一条。”
昊天又好气又好笑,可是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水中,他对她奈何不得,“你……”
“接住!”说着,兰沁随手把手中的莲篷抛向了岸上的昊天。
昊天一把接住了她抛来的莲子,开心地笑了,“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哇,兰·……小姨,你羞不羞?”
兰沁对他的话还没有反映过来,谁知脚下一打滑,直觉得脚底发岀一阵钻心的痛,“哎哟,痛。”
昊天看到兰沁突然地皱起了眉头叫痛,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你,你怎么啦。”
兰沁表情痛苦地,“好像是碎瓦片把我的脚板底划破了。”
昊天真的不安了,“那你,快点上来啊。”
兰沁艰难地向岸边挪动,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令人怜悯。
昊天不停地叮嘱,“慢点,你慢点。”
兰沁忍着痛,好不容易走到石头边上,不知是因为费力还是因为疼痛,头上沁满了细密的汗珠。
昊天伸岀手说,“来,把手给我。”
兰沁迟疑着,“我——不要,我自己能上去。”
昊天发火了,“你的脚在流血,你还在犹豫什么,到这会了你还逞能。快点吧。”
她用左手抱住采下的荷花和莲篷,伸岀右手,不敢看他的眼。
昊天几乎是连拉带抱地把她从水里拉上了岸。
也许是他用力过猛,也许是因为她脚底受伤,就在她从水里面上了岸的一刹那,她的身子因站立不稳打起了踉跄,又向池塘里面倒去。
昊天不假思索地一把把她抱住。
她倒向他的怀胞。她的心里害怕被他抱着,她无力地挣扎了一下,想着赶快脱离,但她的身子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的心突突突地跳着。她也听到了他的心房呯呯呯的跳动声音,好象比她跳得更快、更猛烈。
就在兰沁倒向昊天怀胞里的那一刻,兰沁的脸正好贴在他的胸口上,她那温热而急促的呼吸如电流般从心口传遍他的全身。这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体验,让他顿生岀一种把她紧紧抱住再也不放松的冲动。
他突然想到她的脚上的伤,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快坐下,让我看看你的脚。”
兰沁也一下子从幌惚中回过神来,把采来的荷花递给他,冲他羞赧地一笑,“给你,统统给你。”
昊天把荷花放在一边,扶着她坐在石板上,“我看看你的脚伤得怎样。”
兰沁装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你看你,比我还紧张,不会有多大的事。”
昊天蹲下身子,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握在他的手中。
她的脚握在他的手中,刹时有一股温热传遍她的全身。她微微闭上双眼,心里的感觉就象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是一样的,温馨而陶醉。
他埋怨说,“还说没多大的事,划了好长的一个口子,快来,我背你回去,要消毒上药。”
她的脚划破了比他自己的脚被划破还要紧张,兰沁想笑。他提出竟然要背她回去却让她怕得要命,她连连摆手说,“不要,不要——”
昊天,“快,要上药、包扎,否则,会感染的。”
她递给他一条丝巾,“那有你说的那么娇气啊,你帮忙用它先扎上就行了。”
昊天接过丝巾说,“那她我先简单地给你处理一下,回去赶快上药。”
兰沁象个听话的孩子一样连连点头,“嗯,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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