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诸天有个约会 第七章 秀一波

睁开眼的时候，杜衡就看到了朦朦胧胧微微有了点白意的天色，天空东方的最后一颗星星还顽强的挂在那里，枕着木枕睡了一夜，感觉脑后边还是有点疼。还是不习惯没有软枕头的日子。

没有软枕头，但不能没有牙刷，经过半个月的研究，他终于制出了大唐版本的牙刷，用猪毛做的，有一股子猪骚味。没办法，这个问题暂时解决不了，倒是可以用树枝，只要把一头弄毛了，然后蘸上一点盐巴。但他嫌刷的不够干净，直接就放弃了。至于那股子猪骚味，只要在开水烫掉猪油的时候放点料进去，把骚味遮过去就是，苦于手头不大方便，暂时不可取。不过，这倒是一条生财之路。

早上应该喝粥的，他也喜欢喝粥，无奈家中米缸快要空底了，只能来店肉食。但早上吃肉又太油腻了，搞不好会得肠胃病，本来茶是最好的，但这东西没法喝啊。大唐的茶，不能说是茶，应该叫汤才对，乱七八糟的，什么材料都有，估计只有草原上蛮子才喜欢。所以，只好吃野菜了，顺带着可以助消化。

吃了饭，收拾了一下，稍作休息，拿起老族长送的弓箭，杜衡就出出门了。今天的任务很简单，练习射箭。作为一名猎户，不会射箭，说出去是件很尴尬的事情。虽然他不是正统猎户，但无论是出于保护自身，或是养家糊口，都必须要学。不然，把这弓挂在墙上，当个摆设挺可惜的。

当杜衡踏入老族长家，表明自己要学习射箭时，老族长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吟吟的拍着他的肩膀：“你是读书人，这些活本不用你去做的，既然你想做，那就去尝试一下，如果实在不行，村里也不少你那份口食。就是习惯得改一改，一天三顿饭，太浪费了。”

杜衡的肩膀被老家伙拍的咚咚作响，还有什么可说的，自己一天三顿饭，竟然被说成了败家的主儿？天可怜见，这是一种习惯，没有什么比习惯的力量更强大。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他一定要证明，自己是能带领村子发家致富的人！在这之前，他要先证明，自己是一名合格的猎手，不会射歪的。

从背后取下古朴长弓，拿起一根木制箭矢，搭弓拉箭，双臂用力,长弓瞬间就拉出了一个满圆。看到这里，王大的眼睛都快要瞪瞎了，老族长也是用力的揪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胡须。

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人，杜衡很满意这个结果。虽没射过箭，但他玩过射击，无外乎三点一线呗！但真当运用到实际的时候，他才尴尬的发现，射箭只有两个点，第三个点呢？难道要自己感应？管它呢，先找个目标再说，有了，就那只喜鹊吧。

拉满长弓，杜衡转了一圈，就找准目标了，老族长家房顶的喜鹊，一松手，崩的一声，箭飞出去了，他的心也跟着碎了，脚后跟不用想都知道，这一箭射不中目标的。因为弓弦发出的声音太大，喜鹊一下就做出了反应，拍着翅膀惊走了。而这一箭，唉，惨不忍睹。还好老族长家后边没人住，是农田，不然还真有可能伤了人。

“你....”老族长愣了老半天，猛然抬手打在杜衡脑袋上，恨铁不成钢道：“你个小兔崽子，大清早的出门见喜鹊，这分明是好事啊，怎么到你这里就变坏事了？”

“哦，我以后会注意的。”杜衡摸了摸脑袋，晒然一笑，他还真无话可说。一会儿功夫，他就从先生变成了小子，再变成了小兔崽子，老家伙都成爷爷了。爷爷打孙子，天经地义的不是？

“哼。”老族长哼哼一声就回屋了，俩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只能出发了。在屋里坐了半响，老族长就出门了。无论怎么看，他出门的方向都是杜衡射箭射出去的方向。找了小一会儿，目标找到了，在田边乘凉树木的枝干上。定睛那么一看，他就忍不住咂舌了。好家伙，七百步开外，还能入木三分，这力道，啧啧啧，果然不是一般人。

秋季，打猎最好的时节，动物们为了过冬，就需要积蓄能量，所以这时候的动物最好吃，最肥美。当然，冬季也便于打猎。对人类具有威胁性的毒物都消失了，再加上环境的便利，不要太轻松哟。这是杜衡的看法。当他说完求点赞的时候，王大摇了摇头。

“冬天，没人出门打猎的，一场雪下来，直接就封山了，除非村里真的没了食物，否则不会进山打猎的。先生刚刚也体会到了，射箭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每一次拉弦的力度，每一次的站位，哪怕是松手的时候，都是极为讲究的。而且，天冷了，必须要保证双手的灵活度，不能冻僵，否则握不准箭矢....”

杜衡恍然大悟，是他想差了，这个时代的冬季，可不似千年后，温室效应加重，一个冬天过去了都见不了几场雪花，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大雪，冷的足以要人命的。

没有浩浩荡荡的人群，两个人就这样进山了。

王大在前，杜衡在后，路上也有说话，不过都是王大一直在说，杜衡在听，他听得很仔细。这些东西，都是用人命换回来的，是正儿八经的干货，他感觉很受用。

在路上自然也碰到了几只撞到弓口上的野鸡，在王大眼中是芝麻绿豆大小的猎物，却让杜衡兴奋的跟瞧见了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一惊一咋外加嘶吼嚎叫，让王大哭笑不得。看来这位杜先生真的是第一次进山打猎，这要是碰到了几百斤的野猪，还不得翻天了？

虽然箭术不堪入目，但好歹胜在有练习对象，次数多了，经验也就有了。刚开始，开弓搭箭再松手，程序很对，箭却不知飞到哪去了。这让杜衡颇为在意，男人怎么能射歪呢？又经历了几波练习对象的洗礼，大概是天赋觉醒吧，以往需要十来支箭才能射中的猎物，现在只需要四五箭了。这种惊人的成长速度，险些让王大的眼睛瞪出来，差一点就要高呼杜先生威武了。

“一把弓而已，有必要看这么久？”

王大盯着杜衡看了半响才说：“我现在确定了，你对这把弓真的一无所知。这是五石强弓，乃是我父随太宗征战所获。即便当年的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烟尘重生在世，也不见得可以拉开。单凭这臂力，只怕进了军中，也是无人敢惹的角色，也没几个人比得了的。本以为先生只是一介书生，现在想来，却是想差了。”

愣了，杜衡愣了，是真楞的那种。既是为这弓的强度，也是为自己的臂力。在大唐，一石等于一百零六斤，五石就是五百三十斤，按照这个算法，他这个臂力太吓人了。

看了一会儿，杜衡抬手搭箭，扣弦拉弓，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可以说是瞬间完成，且完美的无可挑剔，

又来？

一言不合弓拉满，王大的眼睛又快要瞪瞎了。

在这之前，他眼中的杜先生，就是一介书生，是杀不了猪，但能杀的了鸡鸭的那种。谁能想到，在他那看起来不高，也不算特别强壮的身体里面，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量？

砰！

这一箭，破空而出，其尖锐的洞察力让王大根本生不起嫉妒汗颜的心思来。方才他还以猎户身份在杜衡面前沾沾自喜，现在只感受到一种最纯粹的窒息，他很难想象被这一箭射中的猎物会是怎样的下场。

很快，结果出来了....

看着面前血肉模糊的野鸡，杜衡表示这根本不可能，自己明明瞄准了一只野猪的说，怎么就变成了野鸡呢？双眼微眯，带着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王大，直到后者感觉不舒服了这才收回。这人没有欺骗他，无奈的只能接受这个现实——自己确实射偏了。

“王大哥，你觉得五石强弓很厉害吗？”杜衡眨了眨眼问道。

“厉害！很厉害！非常厉害！”一连三个‘厉害’，层层递增，由此可见王大心中之震撼。要知道，三国时期，蜀汉五虎上将黄忠能开三石强弓，就令对手闻风丧胆，惊惧不已。何况这五石强弓，简直是天下一等一的利器。

“那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废？”

闻言，王大目瞪口呆。

真是不说则已，一说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三石弓已算强弓，能开四石弓者，凤毛麟角。玩五石弓者，尽是些力拔山兮气盖世，能在历史留名的大牛人。即使是那些靠用武力，从而凶悍名留史册的牛人，耍这样的弓，每一次运气凝神也要老半天。一箭射出，势必惊天地泣鬼神，可以说变态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结果到这位嘴里，竟说自己废的要死？那他呢？岂不是成废柴了？他心中打定主意，以后绝不在杜衡面前秀了，否则也太打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