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春花正要放声唱歌,拜年人的敲门声将她的兴致打断。拜年的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两个小时内没有关上门。这里有个旧风俗,大年初一,一个楼上住的邻居不管平日里说话不说话,大年初一都互相拜年。苏阿牛近几年不在这里住,没有什么熟人朋友,就不想去别人家拜年了。
为了躲避拜年的人群,苏阿牛想开车带她出去玩儿。
苏阿牛说:“丫头,平时没有时间陪你,今天有时间了,你想到哪里去玩儿?”
鲍春花说:“我到三河一年了,很少出去玩儿,不知道哪里好玩儿。”
苏阿牛说:“爱逛商店吗?有一个新开的大商场特别漂亮,我们看看去吧!”
鲍春花说:“我向来不爱逛商场,又不买东西,瞎逛什么呢?”
苏阿牛说:“干嘛不买东西?看你穿的衣服早就过时了。过去,你的工资都给家里了,自己不舍得买件好衣服。我天天穷忙,没有时间陪你买衣服。今天没有事,正好可以陪你去买衣服。”
鲍春花说:“我们家花你多少钱了?省点儿钱吧!”
苏阿牛说:“丫头,你青春年少正在豆蔻年华,应该穿几件好衣服打扮一下了。”
鲍春花说:“衣服穿在身上舒服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浪费钱打扮。”
苏阿牛说:“吃好穿好是提高生活品位的重点,你穿得漂亮一点儿我心里更高兴。”
鲍春花说:“既然爸爸让我打扮得更漂亮一点儿,我就听爸爸的。”
苏阿牛说:“这就对了!我们马上去买衣服。”
鲍春花说:“爸爸,不要买太贵的,差不多就行了。”
他们找到四楼羽绒服专卖区。这里的羽绒服品牌齐全样式很多五颜六色琳琅满目。鲍春花看花了眼,不知买那一款好。
从柜台里走出一位身材苗条穿着讲究气质非凡的女人和苏阿牛打招呼:“先生您好!欢迎光临!您的女儿真漂亮,给孩子买一件羽绒服吧!”
苏阿牛说:“老板!请您推荐几款给我的丫头试试”
鲍春花几种款式都试过了,都有点儿肥。女老板看看鲍春花的身材说:“您这孩子的身体还在成长,成长时期一般都是先长骨头再长肉。别看现在瘦再过一两年就丰满了。所以现在买羽绒服不必买太瘦的。”
苏阿牛说:“请老板帮小女选一件质量好的羽绒服。”
老板打量一下苏阿牛的形象说:“我看先生您气质高雅风度翩翩一定是个有钱的大老板,如果需要高档衣服我可以给你拿出来看看。”
苏阿牛说:“我不是大老板,但是买一件衣服的钱还拿得出来。有好衣服尽管拿出来。”
老板高兴地说:“太好了,请稍等,我去给您拿。”
老板打开一间小屋,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她把盒子轻轻地放在柜台上,打开盒子,一件精美漂亮的白色羽绒服呈现在眼前。女老板帮助鲍春花把衣服穿好对着镜子一看真像一个漂亮的白雪公主。鲍春花兴高采烈,看了又看,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似乎不想脱下来。
苏阿牛疑惑地问:“这么好的衣服为什么不放在柜台上卖却藏在仓库里?”
女老板先给了一个微笑,然后说:“对不起,您听我解释。这是一款法国进口的高档羽绒服,这种服装的消费目标是高薪阶层,一般的居民百姓不买。如果挂在外面每天都有很多人手摸试穿,很快就会弄脏。所以,我把它放在仓库里保管。我看你们的身份尊贵气质高雅有可能买这一款衣服才拿出来向您推荐。”
苏阿牛说:“请老板介绍一下这款服装的特点和价格。”
女老板说:“这款服装的面料防雨防风无静电对身体无辐射。你摸一下,面料柔软,易洗易干。普通的白色面料粘上油污墨迹很难洗掉,这一款面料洗过以后可以恢复如新。衣服里面的羽绒是经过精选的,柔软蓬松保温无异味儿。……”
苏阿牛见老板滔滔不绝地介绍个没完就打断他的话问:“这件羽绒服的价格是多少?”
女老板从衣领子里掏出价格标签儿说:“你看,8880元,是个非常吉利的价格。”
鲍春花大吃一惊,脱下羽绒服又认真看了看价格标签真是8880元。她试衣服之前看过标签儿以为是888元,没想到丢掉了一个零。
鲍春花把衣服交给女老板说:“对不起!我们不买了。”说着就拉住苏阿牛的手往外走。女老板愕然。
苏阿牛问:“丫头,怎么了?这衣服不是挺好吗?”
鲍春花小声说:“爸爸出来我再跟你说。”
鲍春花把苏阿牛拉出来着急地说:“这衣服太贵了!穿这么贵的衣服干什么?买一件普通羽绒服穿着暖和就行了。”
苏阿牛说:“穿一件好衣服怎么了?我们又不是买不起。有钱儿不花是个傻瓜,把你打扮漂亮一点儿我看着也很舒服。”
鲍春花说:“花八千多元买一件衣服也太奢侈了!”
苏阿牛拍拍她的脑袋说:“看起来你还没有见过高档服装。这还是便宜的呐,几万元,几十万元一件的很多。我穿的西服就一万多元,就给你买一件穿穿吧!”
鲍春花说:“我农村那个家,全家辛辛苦苦一年的劳动收入只有6000元,买这件衣服就8880元。是全家人一年多的劳动成果,不能买!”
苏阿牛问:“为什么?”
鲍春花说:“穿上这件衣服我睡不着觉。”
苏阿牛摇摇头说:“你这丫头穷日子过惯了,不会享受了。”
鲍春花撅着嘴说:“我就是一个草丛中钻出来的穷丫头不适合穿这种高档服装。”
苏阿牛问:“你现在是我的女儿了,爸爸有钱为什么不能给女儿买几件好衣服?”
鲍春花说:“爸爸经常说‘艰苦朴素是劳动人民的本色’,你说的话怎么就忘了?”
苏阿牛说:“艰苦朴素和享受生活并不矛盾。你来到城里就应该入乡随俗打扮得漂亮一点儿。将来我带你见我的同学朋友同事下属,穿得不好人家会笑话我小气抠门儿。我大小也是个总经理管着几百号人,你总得给我挣点儿面子吧!”
鲍春花想了想说:“爸爸说的也对,只是这件羽绒服也太贵了!买件普通的不行吗?”
苏阿牛说:“我看这件衣服你穿上很漂亮,你可以再跟她砍价嘛!”
鲍春花问:“一定要买吗?”
苏阿牛说:“一定要买!”
鲍春花说:“砍价的事儿你看我的!”
鲍春花拉着苏阿牛的手返回原来的柜台。女老板见他们回来了喜出望外高兴地说:“我知道小姑娘喜欢这件羽绒服。这件羽绒服就是为你这位小公主量身打造的,。穿上这件衣服走在大街上回头率肯定百分之百,人人称赞个个叫好。……”
鲍春花打断他的话问:“请问老板,这件衣服能打折吗?”
女老板说:“我非常喜欢你这个小姑娘,给你打9折吧!”说罢就拿过来计算器计算价格。
鲍春花说:“别算了,打9折我不买!”
女老板说:“今天我折本也要卖给你这件羽绒服,给你打8折了!”说罢又去算价格。
鲍春花又说:“8折我也不买。”
女老板看着鲍春花水灵灵的大眼问:“小姑娘,你想打几折?”
鲍春花说:“你打3折我就卖。”
女老板先是一惊然后把头摇得不浪鼓似的,一边收拾衣服一边说:“我看你这小姑娘没有诚心要买,哪有打3折的道理?”
苏阿牛见女老板收衣服就说:“你说最少几折能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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