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群山 第八章

星落群山 冈仁波齐龙 玄幻奇幻 | 神话传说 更新时间:2018-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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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羽笑着点了点头。

“可就算是我骑着黄牛,那也不见得比我步行快啊。何况你看这黄牛已经年老力衰了。”吕重歌语音落下时,赶牛的老汉恰从吕重歌身边走过。听闻吕重歌这么一说。老汉不禁感怀的对着老黄牛说道:“人老了,会因不能再为家庭出力而感到悲伤。你老了,应为不能载人代步而悲伤吧?”

吕重歌听闻老人这么一说,顿感刚才自己所说十分肤浅。忙赶到老汉面前身子略微一弯,双手抱掌前推,作了一揖。说道:“老丈人所说实乃大义。鄙人羞愧。”

老汉挥了挥手继续赶着黄牛走了。

季羽赶到吕重歌身边,说道:“重歌,你真不愿骑黄牛啊?你可知御儒坐骑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师尊的坐骑啊,驷乘马车啊。为什么突然说起师尊的坐骑了?”吕重歌疑惑道。

“不是了,你太久没见御儒他老人家了,他此次来到曲阜,所乘坐骑便是一只牛。”季羽说道。

吕重歌微微一惊。说:“以师尊之艺,天下何等烈马驾驭不了,竟坐了一头牛?”

季羽:“所以说啊,重歌,坐骑是何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所御之人。无论乘坐什么,能代步而行,节省体力不就很好吗。”

吕重歌听闻季羽这么一说,加之之前老汉的一番话,顿时更感自己短浅。想自己年幼便入镐京,于六艺宫随御儒学艺数年,时至今日竟都还没季羽一位碧玉年华的少女领悟深远。又不禁对季羽打心底的佩服起来。

“季羽,你的见地真是远超同龄女子。尤其这句话,比我这御儒弟子领悟还深。”吕重歌说道。

季羽一笑:“不要夸我啦,我只不过是以前听御儒说过而已。”

吕重歌:“好,你在此处等我,我去找那位老丈人买他的老黄牛来。”

季羽点了点头。

吕重歌买了牛,牵着牛跟在季羽身后走出了村子,季羽吹过骨笛唤来氐驴,一跃而上坐到了驴背上。但见吕重歌却迟迟没有骑到牛上,见吕重歌依然结犹豫,季羽说道:“重歌,你若再不骑上去,我可走了。”说罢,氐驴迈开步子便晃晃悠悠的向前去了。

吕重歌见氐驴真已驮着季羽走远了,才叹了口气飞身骑坐牛上,驾着黄牛慢吞吞的赶了过去。

两人乘着坐骑,天黑时分赶到一座小镇宿后,次日上午才进入了鲁国地界。

吕重歌看那氐驴行走起来似乎不知疲倦,若不是季羽控制着氐驴放慢速度,她怕是早已经到了曲阜了。他又看了看坐下黄牛,实在老迈笨拙,这会儿竟又立住不走了。吕重歌用力夹了夹黄牛,那黄牛还是踌躇不前。吕重歌遂跳下牛来,牵着牛鼻圈拉着黄牛往前走。季羽见吕重歌落在身后,正拉着黄牛走来,不禁偷笑了一番。

待吕重歌郁闷的牵着老黄牛赶了上来。季羽笑着对他说道:“重歌,不如你来骑下氐驴试试如何?”

吕重歌看了看季羽坐下的氐驴,氐驴此刻也心领神会的转过头来看了看吕重歌。

吕重歌对季羽说道:“这氐驴想必是极其温顺又通人性的灵兽吧。”

季羽跳下氐驴,只是笑着对吕重歌做了个请的动作。吕重歌自信的走至氐驴身边,抓住缰绳,侧身跃起,右腿跨出,只见氐驴不急不慢的欠了下身子,后蹄碎步一挪,竟完全闪开了吕重歌的跨步。吕重歌被氐驴这灵巧的一躲,跨了个空,径直坐到了地上。

吕重歌坐在地上自感十分尴尬。心头微怒,迅速起身,又拉住缰绳,发力正对氐驴的驴背跃起迈腿过去,谁知那氐驴忽的蹬起后蹄,吕重歌迈出的脚并未越过氐驴背上,而是碰到了氐驴后腰,经氐驴身体用力一带,顿时失去了重心,吕重歌又摔倒在地。

季羽见吕重歌连续两次都没能跨上氐驴,便捂嘴偷笑起来。那氐驴也好似得意的欧啊欧啊叫了几声。

吕重歌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郁闷的对正乐不可支的季羽说道:“没想到这氐驴竟如此敏捷。看你笑的这么开心,是不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故意戏弄我。”

季羽忍了笑,说道:“不敢不敢,只是那氐驴果真如师尊说的一样,看似憨头憨脑,实则聪明伶俐,通达人性,不想驮负的人是如何也骑不上去的。重歌,你也就不必再试了。”

吕重歌依旧郁闷道:“那你还让我骑。害我摔的那么难堪。也怪我学艺不精。”

季羽又笑了几声说道:“好了,重歌你不要生气懊恼,这氐驴也确实非同常物,骑不上去也并不是你学艺不精。”

吕重歌:“今日一看,以往所学,着实肤浅了。倘若父君不召,此次去到曲阜定要多待些时日跟师尊多多学习,悉心讨教一番。”

季羽:“好,那我们快走吧,穿过蒙山西侧,估计再有一日行程便可抵达曲阜了。”

三日后的正午,鲁地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吕重歌骑着牛穿过一片树林后,便遥遥望见了曲阜城。吕重歌见曲阜城在望了,也就纵身跃下黄牛,徒步向曲阜城走去了。

季羽见吕重歌抛下黄牛径直奔曲阜城去了,也下了氐驴,却走到了那老黄牛的身边,对它说道:“老黄牛多谢你相送了,今天既然已经到达了,你也就算是又为人出了力了。你若识得回家路便请回吧。若识不得了,就往那山间田野里生活去吧。”季羽对老黄牛说完,又抚了抚它,便顺手将其缰绳一应解去了,直目送老牛缓缓步入林中方才转身离开。

吕重歌一路快走,先行行至曲阜城下,抬头看去,曲阜城墙古朴雄壮,但墙上砖石却已青黑斑驳,饱经风雨侵蚀,多处石砖也已碎落,墙体之中还参差嵌着些许补修的新砌砖石。

吕重歌于阴凉的城门洞中待季羽赶了上来,说道:“素闻曲阜城为周公旦长子姬伯禽为御淮夷侵扰所筑,城池造筑严格遵守周礼之法。今日所见也不过如此,墙体虽然高大却已破败,城池营造也与我齐国新都临淄相去甚远。”

季羽:“这曲阜城池即是周公之子所筑,那距此已有四百余年了吧,四百余年风雨侵袭,城墙却能依然屹立不倒难道不是很坚固吗?齐国与鲁国同是侯爵国,按周礼侯国国都也应是同等大小营造才是。”

吕重歌听季羽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确实有理,齐国新都临淄营造的确实是超出了周礼规范了,于是便不好意思再继续说话了,只是闷头前行。

吕重歌踏着城内已被踩得光亮的青石路,左右看着曲阜城中的屋舍,行人,商贩。又开口对季羽说道:“季羽,这曲阜城中的商贸货物比起临淄城中差了不少。这你不能反驳我了吧?”

季羽:“我从未到过临淄。听你这么一说,以后若有机会的话,倒是很想去你们齐国国都看一看的。”

吕重歌:“好,如果以后你到往临淄,我必隆重款待。”

季羽笑了笑,说道:“如何隆重?”

吕重歌挠了挠头,说道:“就如同礼待他国大夫一样如何?”

季羽摇头道:“那不符合周礼规范的。”

吕重歌又说:“哦,那就这样吧,你想吃什么,临淄城内任你吃。我来结付。如何?”

季羽笑道:“你这个办法于我而言可确实够隆重的。话我可记下了,到时候不许耍赖哦。”

两人说说笑笑,穿过城内古旧的屋舍街巷和参天的古树,来到了巷尾一处院落之外,这院落毫不起眼,门头失修木门陈旧,只是几株挺拔的古槐从院墙内矗立而出。

季羽将氐驴系在院外茅棚,拨了拨门外系着的铜铃。一位白衣少年将门开了。季羽与少年一番寒暄之后,便引着吕重歌走入了院内。只见院内三面皆筑有屋舍,面南的屋舍当中一间为最大,季羽和吕重歌便走进了这最大的一间。

“师尊!弟子季羽回来了。”季羽刚踏入门坎便看到了师尊礼儒斐暇正坐席上,行了一拜。吕重歌也忙行了一礼。带起身看才注意到礼儒未戴发笈,满头华发如银瀑般散落肩背,憔悴苍白的面容比当年在镐京见时像变了一人。吕重歌记得当年在镐京六艺宫时,礼儒身为大周太祝,平日衣着饰物最为讲究,恪守周礼,而如今却如此不修边幅的坐在席上摆弄着指尖一缕线丝。

礼儒斐暇抬了抬手,示意季羽起身,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根丝线。

“师尊,弟子探看到了空桑山凶兽的形体样貌,正是軨軨不假,也见识了它的攻击方式。总是从林中突然…”礼儒斐暇伸手打断了季羽的汇报。张口却说道:“吕重歌,你可是收到了度砜的简牍而来的?”

吕重歌:“礼儒,弟子正是收到师尊派人送到临淄的简牍才来的。”

“嗯”礼儒斐暇应了一声,将手中线丝放于案几上,转过身看着吕重歌说道:“吕重歌,度砜托本儒交待予你几件事情。”

“啊?师尊他难道没在曲阜吗?”吕重歌惊讶道。

“是,他前日便走了。”斐暇说道。

吕重歌惋惜了一下,问道:“礼儒可知我师尊人去了哪里?”

斐暇:“并不知。”

吕重歌听闻师尊没在曲阜,还不知去了哪里,有些失落:“不知师尊托付礼儒您何事吩咐弟子。”

斐暇:“第一件,御儒度砜托本儒将十家与异兽存在的事情告之予你。这十家与异兽数年前度砜本想告知予你,只是当时大儒顾及以你公子的身份,恐回齐后会不经意泄露使得齐君知晓,以致于暴露十家与异兽于世人面前,便没同意度砜对你相告。现今十家与异兽的具体事态就由季羽告知与你吧。切记保密。”

季羽:“弟子谨遵师尊吩咐,稍后定将悉数告知于重歌。”

吕重歌看了看季羽,向斐暇答道:“是,礼儒。关于十家和异兽,弟子恭听季羽相告。不知第二件事是何事?”

斐暇:“说第二件事前,我且问你一个问题。”

吕重歌:“礼儒请讲。”

斐暇:“你即为齐君三公子,可知当今齐君吕购拥立哪位周王?”

吕重歌听此问题心头一惊,这乃齐国国政大事,现今天下二王并立,诸侯纷纷站做两队,申,秦,郑,鲁,许等国站做一队支持东迁洛邑的周王姬宜臼,而虢,燕,宋,卫,中山等国则支持位于鄚阳的周王姬望。天下大国之中,除晋国二王皆拥护,楚国二王皆不朝见之外,唯有齐国是尚未表明态度,今礼儒竟突然问起当下时政,实在令人不解。

吕重歌稍顿,说道:“弟子并不知父君决议支持哪位王,齐国现今也尚未朝见二王之中的任意一位。”

斐暇点了点头,说:“第二件事便是度砜希望你能说服齐君,拥立周王姬宜臼。”

“啊?师父竟有此安排?”吕重歌惊异道。

吕重歌一想转而问道:“今我儒家于鲁国国都立足,难道是要和鲁君一样,要支持周王宜臼吗?礼儒可知师尊为何让我劝说父君拥立洛邑的周王?”

斐暇:“我儒家密存于世,本作为掩护的镐京六艺宫已被战火损毁,现住在鲁地和住在他国没有何区别,只不过是一个隐秘安身之所罢了,无论鲁君还是世人都不知道儒家的存在,更谈不上和鲁君一样想法去拥立哪王。我儒家隐秘存在镐京数百年来闻达天意,研修技艺,播礼授教,驱除邪异,本是不涉国政,可如今幽王被杀,周王室一分为二,神州动荡。虽于我儒家而言拥护哪王并不重要,但重要的是要扶正周室,不能再让大周重蹈当年幽王覆辙,害的礼崩乐坏,祸及天下苍生。至于让你劝说齐君拥立周王姬宜臼,我想度砜定有缘由才如此考量,吩咐予你的。本儒就不妄加猜测了。”

吕重歌:“礼儒所言极是,弟子愚钝。师尊即吩咐我做此事,我定当竭力办好,是为周室与天下苍生出份薄力。”

斐暇继续说道:“还有第三件事,前往马成山驾御神兽天马。”

“前往马成山?驾御天马?礼儒,恕弟子愚钝,这马成山在何地?天马可是传说中可以飞上天的马?师尊可还说了其他?”吕重歌困惑疑问道。

斐暇:“度砜来去匆忙,托付此三事与本儒转告于你,前日临走时说过,待你驾得天马之时,自会见到他。这,至于马成山与天马本儒确也并不知晓。”

吕重歌对斐暇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那多谢礼儒告知弟子了。”

斐暇拿起案几上的线丝转而对季羽说道:“季羽,你可还记得那日与为师在首阳山祭拜?”

季羽:“徒儿当然记得。”

斐暇看着丝线说道:“这根丝线便应是那日在郑国首阳山祭祀,落于龙虎尊中的。为师一直并未注意,前日擦拭礼器方才发现龙虎尊中竟落入了如此奇特异常之物。”

季羽与吕重歌皆向斐暇手上看去,斐暇指尖隐约有一根银丝飘动。

斐暇轻轻将银丝缠绕于左右手两根食指间,慢慢张开双臂拉扯开银线。银线随着斐暇双臂张开竟慢慢的变长变细,最后中间的细线部分变得根本看不到了。

斐暇扯着看不到的线,套过立于案几上的铜烛台,向自己拉近。待穿过烛台时,烛台托部一倾,竟断做了两节。斐暇慢慢收近两指,银丝又渐渐变粗,最后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季羽与吕重歌皆十分惊奇,这丝线拉扯后竟如此锋利。

季羽:“师尊,这是何物?竟如此奇妙。”

斐暇:“本儒亦不知此为何物,即是那日首阳山所得,且认为它是虬龙之须吧。今本儒将此物赠与你与吕重歌二人。至于如何利用,想必你们刚刚也看到了。”

吕重歌正心想这神奇为何赠予我和季羽二人。季羽便开口了。

“师尊,此物非同一般,奇特异常,又是那日祭祀虬龙所得,为何就这么赠予了我...和吕重歌二人。”季羽本想说我们二人,顿了一下,改口为了我和吕重歌二人。

斐暇:“你们俩都见过了軨軨,难道不觉得用此物正好能将其除去。”

季羽与吕重歌恍然大悟。季羽上前小心的从礼儒斐暇手中接过了虬龙须,放于了随身香囊之中。

斐暇:“季羽你虽跟为师多年,也聪明伶俐,但毕竟年纪尚小。吕重歌你御艺射艺皆有所学,可也离开儒家有数年了。所以本儒想你们去除軨軨的时候,再往大儒那里一趟,请位善乐的儒者以协助你们。”

季羽与吕重歌同声应下了。

斐暇:“你们二人,一路颠簸,且先去歇息吧。”

二人又应了声,退出屋外,季羽引着吕重歌找了间空屋舍暂且安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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