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之心 第十一章 抉择

“该死，被思坎克那个混蛋摆了一道，在二十分钟已经到了的时候，炸弹却没有爆炸，思坎克那家伙不会是在耍我们吧？”

“有可能啊，思坎克这家伙一向是非常狡猾的，他会不会故意弄了个假消息来糊弄我们？为了给自己的逃跑争取时间。”

“真要是这样就亏大了，竟然为了一个假消息丧失了逮捕思坎克的大好机会。”

“唉，可惜这一次功亏一篑，还是让思坎克那家伙带着‘希望’蓝钻逃走了！”

……

在警察局，警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他们根本不知道炸弹被阿童木带到了天空之中变成了一朵烟花。因为当天晚上的确还有烟花燃放，所以他们也只是把那个炸弹爆炸展现出的火光当成了烟花而已。

塔瓦西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对于这一次逮捕思坎克的行动失利，他也是很不甘心的。但是，他们警察在行动时往往都要以平民百姓的安全作为行动的第一要务。即便犯人放出的是假消息，为了保证大众的生命安全，在没有证实的确是假消息之前，都需要当成真的消息来对待。

在阿童木的秘密驻地，马鲁斯看着眼前大把的钞票，说道：“哥哥，你还真行，居然趁着这个机会弄来了这么多钱，这下就不用担心能源问题了。”

“虽然现在有了这么多钱，但还是不能大意。毕竟这些钱都是思坎克那家伙通过非法手段得到的黑钱。一个不小心，我们都要玩儿完。”阿童木的脑子还是非常清醒的，知道眼前的这些钱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所以绝对不能大手大脚地花销，即便是在黑市里也得小心翼翼。

阿童木趁着思坎克逃走的机会，让马鲁斯从思坎克之前抛弃的那些窝藏赃款的地方把这些钱全都搬了出来，忙乎了整整一个晚上才把所有地点的赃款全部搬空。而且马鲁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还是从下水道走的。

不过，阿童木在意的还有另外一个小家伙—电光。现在这个小家伙显然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呆呆地坐在金属台子上，因为思坎克抛弃了他，他现在去不了学校，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阿童木觉得是时候跟电光好好谈一下了。

阿童木走到电光的面前，正色道：“电光，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回到艾米尔博士，也就是你的制造者身边，在那里，你可以生活在阳光之下，甚至可能进入到学校里；第二个选择是跟在我身边，成为我的同僚，但是，你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黑暗之中，不能露面，就像你之前跟着思坎克的时候一样，但是我不会像思坎克那样让你随随便便就拿走属于别人的东西。这个问题很严肃，所以你必须想好了再告诉我。”

电光想了想，问道：“阿童木，为什么你要秘密制造马鲁斯呢？为什么不让马鲁斯和你一样活在阳光之下呢？”

阿童木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有人类的心，却没有人类的地位。”

电光又问道：“没有人类的地位，那人类的地位又是什么呢？”

阿童木仔细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很难说得清楚，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当机器人和人类同时需要救助的时候，救援队肯定会去救人类，而不是去救机器人。不，甚至根本不会去救机器人，哪怕遇到危险的只有机器人，救援队说不定也不会来救机器人。”

“为什么？为什么救援队不会去救机器人呢？难道是机器人很容易就能修好吗？”

这个问题，马鲁斯代替阿童木回答了，他一边补充着能源一边说道：“一方面来说的确有这个原因，但是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在许多人的眼里，包括哪些身居高位的人眼里，我们机器人只是工具。工具是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只会依照命令行事的东西。救援队是不会为了工具冒险的，因为工具也是可以被随时抛弃的东西。”

电光的表情有些伤感，说道：“难道思坎克先生，也只是把我当成了工具吗？可是他之前的时候，明明对我很好的……”

马鲁斯对此并不奇怪，说道：“对你好那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如果你没有了利用价值，思坎克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抛弃掉。你帮他拿到了‘希望’蓝钻，估计思坎克那家伙也是觉得你的价值已经用尽了，对他来说你已经没用了。没有用的工具就会被抛弃。”

“但是，我们并不是工具，因为我们都是有感情的，”阿童木坐在一旁，看着电光说道，“我们也会高兴、悲伤、兴奋、苦恼，我们并不是没有思想的工具啊。我们其实和人类一样，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内心。不过，在那些把机器人视为工具的人类眼里，我们这些有思想的机器人就是错误的存在，所以他们会想尽办法来为难甚至是毁掉我们。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恐怕没法与那些人抗衡，所以我才会偷偷制造出马鲁斯。因为我是科学省长官茶水博士唤醒的，所以对外的身份并不存在问题，可马鲁斯不行，他是我偷偷制造出来的兄弟。我这种被光明正大制造出的机器人都要遭受那些人的非议和攻击，只是因为有茶水博士，那些人才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我下重手。要是他们知道了马鲁斯的存在，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真是的，虽说机器人是人类发明创造出来的。但是总不能一切都听从人类的命令吧，”马鲁斯补充好能源后拿下了插头，用发牢骚的口气说道，“人类给了机器人相当于人类的心智，却又要让机器人像个奴隶一样，听从人类的命令，这个世界上那有这么好的事情啊。”

电光听着思坎克的话，回想着过去跟思坎克在一起的情景，思坎克不断地告诉自己，想要做一个好机器人，就要听从他的命令，不管什么命令，都必须去执行。所以，自己努力在做思坎克心中的好机器人，不管思坎克对自己说什么，自己都会照做。但是思坎克最后却把自己给抛弃了，就像马鲁斯说的那样，当成一个没用的工具抛弃了。

“阿童木，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我或许会制造更多的同伴吧。我不希望出现什么意外的时候自己会束手无策，我也不想跟一个工具一样活着。”

“我也不想活得跟工具一样，”电光跳下金属台子，“所以，请让我跟在你的身边，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不会觉得自己是工具，即便活在黑暗里，我也要跟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