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使之蒂法的使魔 第七十章 同居

走过糖果店时，已经和零分吃完苹果的艾塔又说想吃棒棒糖，这次零直接放弃抵抗二话不说就进去买了（M啊，跟艾塔在一起就变得这么顺从。）……

离开糖果店后，看着艾塔舔着新买的那根又圆又扁的棒棒糖，零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艾塔想吃晚饭其实是个幌子的想法，总觉得有些被骗了的感觉。

所幸的是，之后艾塔并没有要求买更多的东西，在步行了约十分钟后，便来到了艾塔所说的那家意大利面餐馆。

单从外观上来看，这家餐馆的装修并无特别之处，店内的客人也不是特别多，很难把这家餐馆和艾塔口中的‘很不错的意大利面餐馆’给联系到一起，不过倒是也不排除是新开张不久所以知道的人不多的可能性。

“喂，布兰克，等一下。”

正当零准备踏上台阶的时候，突然被艾塔叫住了。

艾塔快步跑到零的身边，然后挽起了零的手。

突如其来的超展开。

一时没能理解现状的零，大脑稍微短路了一下。

而且因为艾塔是挽着自己左手，因此没办法从她的右脸上观察她的表情。

无法理解艾塔在做什么打算。

“你，你不要误会，只是你不觉得我们两个的气氛很像去砸场的吗，这只不过一个缓和的方法罢了。”

“这样哦，说的也是啦。”

——就当做是这样好了。毕竟给店主增加不必要的担忧可不是什么好事。

进了餐馆以后，两人挑了最靠近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下。尽量不引人注目是两个人之间特有的默契。

不希望被人注意，不喜欢被人注视。

这是零和艾塔的共通点。

“一份茄汁意大利面和玉米奶油浓汤，饮料要纯橙汁，再要一份巧克力布丁。”

也许是常客的原因，艾塔看也不看菜谱便向服务生下了点单。

“我和她一样。”而第一次来这家餐馆的零，权衡再三后选择了最省事的点菜方法。

“切~”听到零的点餐方式后，艾塔突然露出了不爽的表情，但是零在注意到这一状况后思考了不到两秒钟后就放弃了。

反正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距离餐点端上来还有一段时间，于是零和艾塔一边交谈着，一面打发时间。

虽说如此，谈话的内容却称不上有营养。譬如最近西部赛季的各球队战况，然后跳到各自喜欢的乐队的风格以及新专辑的推出时间，接着不知为何又跨越到了最近政府关于医疗保障所实施的政策的一些看法。思维跳跃幅度之大可谓无人能及，总而言之大概就是这样一类的话题。

终于，女服务生拖着载有餐品的托盘向这边走了过来。似乎是认为提前付账的自己已经尽到了身为顾客应有的义务。两人对于到来的服务生并未作出多少反应，继续着他们不断跳跃着的话题。

茄汁意大利面，玉米奶油浓汤，纯橙汁。

将上述数量各为两份的餐品依次摆放到餐桌上后，女服务生便匆匆离去了。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她自然不乏一颗年轻人独有的好奇心，要说对这桌奇怪组合没有半点兴趣绝对不可能，但是不应该随便和客人搭话的想法最终却占据了上风。

而这一决定绝对可以被称得上是明智的选择。

正如好奇心害死猫一样，如果女服务生对这对组合多了两句嘴的话——至少零可能还好，但是艾塔可就无法保证了。

近半面积的面部被毁容的少女，有着高出常人数倍的敏感自尊心，与此同时，造成这巨大伤疤出现在少女脸上的那个原因，少女同时也有着不可小视的疑心病。

而偏偏艾塔那为了遮住伤疤而特意梳理出的半遮面发型，却时常会造成事与愿违的反效果。

——左半边脸是个相貌精致的美少女，那么右半边脸是怎么样的呢？为什么要遮住一半呢？真是令人好奇呀……

据说许多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样。

所以那满头纯白色的发卡的作用就是用来艾塔用来弱化自己半遮面发型的道具。这样许多人在注意到自己发型之前便会先注意到自己的发卡，可以说是利用意识上的空白来保护自己的道具。

当然，如果依然还有不知趣的人向艾塔询问关于她的发型的事甚至还想动她的头发的话——结果便会如零先前所言：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体之后还会剩下多少零件。

不过如果不牵扯到这些‘敏感词’的话，艾塔基本上还是和普通女生没太大区别的。

或许大概吧。

“把沙拉让给我吃嘛，布兰克。”

“让你个头。”

零迅速将自己的餐点拉到自己面前，确保好自己的势力范围后，再将刀叉护在自己的食物前，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

“可恶，死吝啬鬼，万恶的死有钱人。”在被拒绝后，艾塔立刻收回了笑容。

“为什么要被说成这样啊，这是我自己掏钱买的耶。”

话虽这么说，但是零也没有特别去在意艾塔说的话。反正平日里两个人见面时基本都是这样的情况。

些许挖苦，少许嘲讽，时不时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看似奇怪的组合其实也自有其原因。

正如零那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性格，导致零对艾塔的面容也是从一开始就保持毫不在意的态度，才使得自尊心极其敏感的艾塔才能和零尽混在一起。

而零对于艾塔那过高的疑心病，与其说是忌惮，不如说是在惶恐的基础上同时还保持着兴趣。

没错，对于零而言，艾塔的可怕之处，或者说特定于自己地，艾塔的令自己着迷的地方，便是对方可以轻易地看出自己的想法。

无论是动作，语气，说话的方式，亦或者说是一些细微的举动都可以使艾塔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有时甚至会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己在想些什么。

在艾塔面前，自己的一切思想都将被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抵抗毫无意义，谎言毫无意义，隐藏毫无意义。

所以，自己非常害怕艾塔。

所以，自己非常迷恋艾塔。

“嗯，艾塔，你带了新的耳环呢？”

零不经意间注意到了艾塔左耳上一个银质的十字架耳环。

十字架型的——零不免感到有些不解。

“是啊，很漂亮对吧。”

艾塔得意地摇了摇自己的耳垂。

“是啊是啊，超漂亮的。”零像是在念公式一般地奉承了一句。

“不过也请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纯属好看而已，并不代表我重新开始信仰宗教了哦，godisdying（神垂死）。”

艾塔露出有些邪恶的笑容注视着零。

非常轻易地便看穿了零的想法。

众所周知，艾塔是一个无神论者，而且是十分坚定的那种。

这种情况自艾塔被毁容后便从未改变，并且零也相信今后也不会改变。

即使是脸上的伤疤被治好了也不会，因为心中的创伤早已被深深地烙印在艾塔的灵魂之中。

艾塔连存在于世的人都不抱有丝毫信任，更遑论是连存在都无法得知的神明了。

‘你说谎。’，这是艾塔以前，使用频率最高的一句话。

“神什么的，不过都是人类罢了……只是由于做到了一些平常人做不到的事，才被后人谓之为神。”零尽咀嚼着自己的意大利面，一面含糊不清地说道。

“有意思的看法呢。”

“经历过了一些事情，难免有些新的看法。”

——始祖普利米尔就是这样的存在。

在零看来，普利米尔不过是会使用和其他人不同的魔法，而且打赢了一些难以想象的战役罢了而已。

仅此而已。

“好令人在意啊，经历了什么事情呢？”

“有意思的事情。”

“比和女高中生一起同居还有意思的事情吗？”

“咳！咳咳咳……咳咳……”

被玉米奶油汤呛到的零强忍着没将口中的食物朝艾塔喷过去。

在好不容易缓过气后，零申辩道：“不要用这么引人误解的话啊。”

明明十分激动，但是零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大声叫嚷起来。而看着零尽稍显滑稽的动作后艾塔只是故意露出妩媚的笑容摆了摆手，说道：“明明就是在两人独处时一看到人家的刚出浴的样子就会发情的糟糕雄性。”

“别乱说，我唯独不想被你当成变态啊……总觉得在遇到你之后我的角色属性就越来越崩坏了。”

“这可是值得自豪的事情呢，和高中女生同居可是男人的梦想啊不是吗？”

“实现梦想的代价是被杀人狂捅一刀再割一刀后还要拖着这种身体去和对方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搏斗，还要打赢了，而且最后还被被自己救了的人给弄得双手骨折。这得有多么坚强意志的男人才敢于去为了实现这个梦想而奋斗啊。”

“一大早起床就可以看见穿着围裙的少女为自己做好了早餐，这简直就是男人的终极理想嘛。”

“刚出炉的三明治直接塞我嘴里也就算了，刚煮好的热咖啡也一起灌进来算怎么回事！？照顾病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那什么态度还有理了我的两只手可都是被你折断的呀。”

“原来如此，这么看来的话我在那时候应该说‘人，人家才不是为了你做的早餐呢。人家原本只是稍微，那个稍微做多了一点，所以分你一点也没关系哦，要，要要满怀感激地吃掉哦。’，如果当时这么说的话就算是烧糊的咖啡我想你也会立刻毫不犹豫地喝下去吧，傲娇少女做的早餐呢，人类的珍宝哦。”

艾塔像是中世纪的海盗一般高举着右拳，同时嘴里还发出‘唷，唷。’的夸张叫声。

“不要玷污傲娇了，要是你胆敢说出这种话的话我就算内脏移位四肢全断也要把你从我房间扔出去。”（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参淫家拖出去枪毙五次每次五分钟！）

——啊啊真是够了。

看着艾塔发出‘呜咔咔咔咔。’的嚣张笑容后，零已经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和艾塔说话真是很累。

但是意外地，不令人讨厌。

在地球上，能够这么毫无顾忌地说话对象，目前也就只有艾塔了吧。

艾塔是第一个了解自己的人，也是第一个了解了自己之后依旧接受了自己的人。

而且稍微自大一点说，自己对艾塔而言想必也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吧。

毕竟自己在认识艾塔以来，从未看过她在别人面前如此毫无顾忌地毫无保留地展现笑容。

——无所谓了，我不管了，这家伙开心就好。

“对了对了，布兰克，你说过你的电脑总是断线对吧。那么我等会可以直接去你住的地方拿报告的文档好了。”

“啊，好的，当然可以。”

“嗯，那得快点才行。还有哦布兰克，你笑的样子真是比哭还难看。”

艾塔手握叉子指向零的面部。

“啊？是吗？”零对于艾塔的意见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转过头从旁边的玻璃窗来审视自己的表情。

“开个玩笑而已。”最后艾塔低声说道，但是却没有传达到零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