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使之蒂法的使魔 第十四章 援军

“你是蒂法的使

魔吗？”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天鹅绒般水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我是，请问你是谁？”

“蒂法的朋友蒂雅”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救蒂法？”

“请带我一起去”

一头及腰的乌黑秀髮，随意披散在剪裁大胆的黑色紧身衣上，露出了雪白浑

圆的香肩，以及一双踏着黑色长靴的修长美腿。长及上臂一半的长手套散发着温

暖黑光，却没有包覆住她的纤葱玉指，仅仅收敛到她中指根上的金色戒指上。

在高叉紧身衣外头，是由一圈正麵缺少一部分的金环支撑着的黑色斗篷，斗

篷上头绣着金、金红、粉红三种花纹，似乎是一种未知的文字，即使零看不

懂也能从中感受到一股惊人的力量。

但此时追兵来到，

仔端详起了少女。她可真可爱，披着粉红的头

发，白色的皮肤，再加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就像洋娃娃一样。

身形虽然娇小，隐约窥见的大腿却颇爲结实，显然经过相当程度的锻炼。

少女穿着白色的纤尘不染的衬衣，白皙脸上挂着两个浅浅的酒窝，下着黑色

的百褶裙，外罩着豪华的斗蓬，手中还握着绽放纯黑幽光的魔杖。

开挥动她的魔法杖。

空气中出现了特效粒子一般，渐渐的聚成了无数穿着盔甲的战士。仔细一数，

居然有百人之多。

「这就是我强大的『亡者军团』，我和你的主人不一样，一次能召唤出一支

军队哦。」美少女捂着嘴嘲弄。

金色的阳光下，双眼血红的亡者战士拿着各势各样的剑，带着汹涌的愤怒和

怨念，从四面八方收拢。

“快点，快点。”

蒂雅用近乎沙哑的声音小声催促着自己。

感觉脚步声的位置虽然很近，但听来仍有一段距离，只要能够爬出地面上，蒂雅便可以以被妖精当做人质然后逃脱的身份向附近的守卫求助，而零则可以趁机和那个认识的检察官汇合，借机出城，虽然这个计划看起来漏洞百出，但是蒂雅已经无暇顾及，现在最要紧的任务便是尽可能甩掉身后的人。

蒂雅一边思考这些事情，一边拖着体力早已透支的身躯向前进，最后终于所感觉的一样，看到了光线。

光线似乎是从尽头的右方射向左方，后方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不过，照这样继续前进，似乎有机会成功逃脱。

蒂雅用力拉着零的右臂催促着他，而零也尽其所能跟上脚步。

两人终于在尽头向右转。

在通道的最深处看到明亮的月光。

“这里应该可以通往地上，再一下就到了。”

蒂雅的声音恢复活力，零像是受到鼓舞似的往前进。

这场狩猎是猎物以微小差距获得胜利。

蒂雅如此深信。

至少在零还没用充满绝望地声音说话之前，是的。

“怎么会这样……”

蒂雅听到零不带一丝起伏的声音，抬起头来。

眼前看到的是已不再使用的水井，想必是作为地下水道使用时所设，月光正是从圆形9这里百度？）的洞口（百度？）射进来。

然而，从地下道透过这座水井仰望的天空是如此遥远，蒂雅挺起背嵴伸手或许还勉强碰得到天花板，但水井的出口是在天花板更上方。

在没有绳子也没有梯子的情况下，两人根本无法爬上洞口。

在一阵沉默后，蒂雅用像是把一切都看开了的声音大笑了一下，然后将一张地图交给零，说道：“趁着现在还有光，赶快确定一下我们的位置和最近的一个出口的位置，然后跑吧。”

“那么你呢？”零接过蒂雅的地图后问道。

“我的话，就负责拖住后面的那些人，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再跑下去的话被抓住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没有这个必要。”

“什么意思？”

“因为这边的通道，也有人过来了。”零用手指了指身后的通道，这时蒂雅才注意到对面的通道也传来了空气的微弱震动。

“怎么会这样~~~~~~”在确定到零身后的通道确实有脚步声传来后，蒂雅的身体几乎在一瞬间瘫软下来，但是在平静了自己的思维后，蒂雅又再度打起精神站了起来对零说道：“从时间差上来看，从你身后的通道的人来的时间会晚二十秒左右，这样看来的话，我们现在就向那边冲过去，然后由我来拖住对方，你就趁机逃走，虽然我只是直线级的魔法师，但是至少可以拖个十几秒的时间。”说完蒂雅便开始咏唱起咒语，准备发动接下来的攻击，但是握着法杖的手却被零按住了。

“蒂雅，这次由我来解决。”

“你想干什么？”

“接下来的事，你可要保密啊。”零回避了蒂雅的问题，然后用力握紧自己的左手，伴随着‘噗哧’的声响，黑色的血液从血管中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为一把漆黑的弓。

“嗯，二十发够了吧，诺伊特拉。”零模彷着梦境中那个男人的姿态举起诺伊特拉，向身后的通道瞄准。

随着零的一声令下，诺伊特拉便立刻从零的血管中抽取“弹药”，黑色的血滴在暴露于空气中的瞬间开始凝结为锋利无比的长箭，在零伸手拉弓之前箭便离弦而出，由诺伊特拉发射出的三十只血箭全部集中射向对面通道的出口上方。

“轰”的一声巨响，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的身影转眼间便被落下的碎石埋没，并且碎裂的石块还将通道彻底封上。

“了结掉一端了。”在确定教会的人已经暂时无法从后方追赶后，零将诺伊特拉收回到体内，而原本握弓的左手改为使用一支箭作为武器。

“蒂雅。”

“哎？是。”

“这边的通道大约有多少人？”

“7个左右，大约还有20秒的路程，但是速度已经明显放慢了。”

“这样啊~~~~~”

对方还有七个人，估计在听到这边的巨响过后会召集更多分散在下水道中的同伴过来吧。

这样看来的话，必须赶快处理掉这边的人逃走才可以，不然对方要是聚集起来的话可就毫无胜算了，但从人数及战力上来看，己方可以说是不占任何优势。

在不可以杀人这条规则的束缚下，不占丝毫优势，不然在这种没有任何掩体的通道里直接朝对面直接射上几百发就可以径直通过了。可是若是让蒂法知道自己为了把她救出来而血洗下水道的话，估计从今以后就得露宿街头了。

而且杀人的代价太沉重了，尽管从未亲手杀过任何体积大过老鼠的动物，但是自己的理性告诉自己杀人的代价一定不轻，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有够麻烦的。”零不满地抱怨了一声，然后转头向蒂雅吩咐道：“你先准备一个’风刃’的魔法，在我说开始的时候朝对方攻击，然后跟着我跑就可以了，明白？”

“知道了。”听着零单调的声线，蒂雅没有提出任何疑问。

这个家伙，是蒂法尼亚的使魔，和别的一般的使魔不同，是虚无的使魔。

自从发现蒂法尼亚是虚无系统的继承者之后，自己和父亲就一直在搜集有关虚无方面的资料，而对于传说中的四个使魔也多少也有一些大概的了解。

神之头脑密斯尼特伦，可以操纵一切魔法道具。

神之右手温达鲁夫，可以操纵一切幻兽。

神之左手冈达鲁夫，可以操纵一切军用制式武器。

唯独关于第四个使魔的资料，可以说是零，关于他甚至连一点传说也没有留下。

头脑，左手，右手，使魔的刻印都在其相应的位置，而眼前这个叫零尽的人，在这三个地方都没有刻印，如果他真是蒂法尼亚的使魔的话，那么恐怕就是“第四”了。

什么记载都没有留下来的“虚无的第四使魔”，难道是始祖不想让别人知道关于这个使魔的能力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是极其强大的能力才对，因为如果被居心不良的人继承的话可就麻烦了，可是虽然当零从体内抽出弓时是让自己吃惊了一下，但是就破坏的威力而言，充其量也就是介于三角级到四方级魔法师的水平。

很一般的破坏力，根本就没有“屏蔽”掉的价值，莫非是还有其他的能力吗，还是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有什么能力呢？

不过算了，这些事情暂时不重要了，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现在，也只能够相信他了。想到这里，蒂雅便拉了拉零的衣袖，示意魔法已经咏唱完毕。

“那准备好，先靠在墙的一侧，不要睁开眼睛，等我的指示。”

“好的。”蒂雅顺从的站在了通道的一侧，并期待零的下一步动作。

“天黑就该闭眼哦，教会的。”

“咦？”

“先别睁开眼睛，开始。”

“好的。”接到零的命令后，蒂雅迅速挥起了手中的魔杖，数道气流形成的风刃冲向了对方的位置，开始切割途经的一切障碍。

“大家别慌张，这个魔法并没有多强的威力。”

“可恶，火把给熄灭了。”

在风刃的魔法过后，从不远处传来了嘈杂的谩骂声。

“该死的，没有产生多大效果吗。”蒂雅虽然没有指望自己的魔法可以造成多大的伤害，可是听到对方似乎没有一个人因此而倒下，只有断裂的火把掉入水中所发出的“嘶嘶声”，这种结果还是很令人绝望。

“火把熄灭了，这就足够了。”

零的话音刚落，蒂雅便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一道强光闪过，而在通道里面的人在火把熄灭且眼睛才刚刚适应黑暗后，便受到了零尽电击枪所发出的强光照射。

“大家不要慌乱，斯迈尔，弗兰克，赶快向前方释放魔法攻击。”为首的一个似乎是小队长一类的人物，在遭到零出其不意的反击后并未像其他的几个人一样手足无措，而是努力尝试睁开双眼直视前方并指挥手下进行防御，但是在自己摆开攻击架势之前，零便冲到了面前用右手击向了喉部，并在此同时，左手的箭迅速刺入了对方的腹中，瞬间的剧痛几乎使小队长喘不过气，但是零并没有给出更多的时间来让对方感受痛楚，在箭头没入对方的身体后便用尽全力将箭从对方的身体剥离。

随着小队长的惨叫，旁边的一个魔法师试图过来夺走零的武器，但是受到强烈刺激的眼球严重干扰了自己的判断，在踉跄着朝零发出一个大大偏离目标的火球后，便被零用电击枪抵住眉心，在开关声响起的同时，剧烈的刺痛直冲魔法师的头顶，无法抑制的泪水和鼻水随之喷涌而出，在麻痹感充塞全身之后终于倒下。

“还剩下四个。”在把箭从另一个人的后背拔出后，零尽低声数到。

“还有三个~~~~~~~~~~~~~~~~~~~两个~~~~~~~~~~~一个~~~~~~该死！”

在零干掉了六个人之后，对方所剩余的最后一个人也咏唱完了咒语，一个如断头台般大小的冰刃出现在法杖的前端，并随着魔法师的咆哮声呼啸而出，直直地冲向零。

“真该死。”由于视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冰刃是直接瞄准了零的脖子发射的，而零尽则迅速抽出了诺伊特拉并将双手交叉护住身体，硬生生地挡下了这一发。

虽然诺伊特拉轻易地便挡下了这一击，但是冰刃所带来的强烈冲击还是让零左手的骨头产生了一些裂缝，碎裂的冰块也让表层的皮肤形成了数道伤口，而左手中所握的箭也脱手而出，可是零并没有时间在意这些，在对方魔法师再次咏唱起咒语前零便抢先将电击枪塞到了对方的口中并按下开关，而顶在对方侧腹的左手也趁机将一只新的箭刺入对方的体内。

“应该没死人。”零拍了拍左手的伤口，在将所有人的身上又用电击枪刺了一回后，便返回到通道的出口处和蒂雅碰头。

“走了。”零小声地说道。

“嗯”蒂雅抓起零的左手，再次向最近出口的方向跑去

由血液产生的弓箭，可以抵挡攻击的血管，都是和血有关的能力，难道第四使魔是神之血吗？

在向最近的出口奔逃时，蒂雅开始分析刚刚所目睹的零的战斗。

神之左手纲达鲁乌，是勇勐果敢的神之盾。左手握太创，右手握长枪，守卫不断前行的我。

神之右手温达鲁乌，是心地善良的神之笛。操纵着世上所有幻兽，把不断前行的我送到天上地下海中。

神之头脑密斯尼特伦，是智慧的结晶神之书。凝聚着一切知识，给予不断前行的我以助言。

然后连有最后一人……就连记述其名也让我感到踌躇……

带领着四名下仆，我来到了这片土地……

……但还是不够强大，虽然看似可以抵挡住冰刃的攻击，但是似乎只有在有血管的部分才可以抵挡得住，而皮肤和表层肌肉还是会被弄伤。

连始祖都会为之踌躇的能力，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只有可以连发的弓箭是不够的，因为迟早会耗尽血液。

就算血管可以挡住魔法的攻击也是不够的，虽然看起来有很强的防御力，但是只要困在水里就可以溺死，或是用火烧就可以了，就算血管可以抵挡，人可不行。

但是如果换一个方向来理解的话呢？

在自己都不知道全部能力的情况下，就拥有可以和四方级魔法师相媲美的战斗力，如果可以了解到自己全部的能力并熟练地运用呢？

那一定会是很可怕的战斗力吧，可怕到连始祖都不愿意记录其名。

第四位虚无的使魔，蒂法尼亚的使魔。

在阴暗的下水道中，蒂雅悄悄回头望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零，然后在心中默念道：“但愿，你是一个好人。”

“才跑了不到五公里耶，你就累成这个样子了？”站在通道出口处的蒂雅，正低着头挑衅着已经瘫软在地上的零。而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导致心脏几乎爆裂零则举起右手胡乱地在空中比划了几个手势，然后吐出了奄奄一息的声音：“4~700米的左右的~距离~~用冲刺的~~速度~~跑完~~~你~厉害~~~死~~~~~”

“真是没用的家伙，我原以为你还有多厉害呢。”

“我本来就不擅长体育。”

“那你就先在这里休息吧。”蒂雅俯下身子，像确认一只动物是否还有生命一样用手戳了戳零的前额。

“那么。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零摇晃着头躲开了蒂雅的手，然后抬头问道。

“怎么做，当然是想办法把蒂法尼亚给救出来啊。”

“方法是什么？”

“暂时，还没有……”蒂雅用失落地低声回答道，但是又很快地瞪大眼睛，用近乎兴奋的声音喊了起来：“但是，一定会有办法的，在这个安德烈斯城里，除了我和我父亲之外，还有几个从前追随蒂法尼亚父亲的贵族，只要联络上他们，就一定……”

在这个城市里，从教会到小贩，在许多行当中都有当初一同追随蒂法尼亚父亲的贵族在，只要和他们取得联系，然后一起行动，肯定会有救出蒂法尼亚的方法的。

“有几成的把握？”零抓住蒂雅颤抖的手指，打断了那近乎盲目的叫喊，据说人在绝望的时候，会把一切帮得上忙的东西当做救命稻草，并深信可以依次脱离困境，现在的蒂雅也许就处于这种状态吧。

“这个……也不知道，但是，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将蒂法尼亚给救出来。”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蒂法尼亚的父亲，究竟和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了他的女儿你们可以如此拼命？”零低着头，蠕动着冰冷的嘴唇勉强发出正常的语音。

无法理解。

真的是，无法理解。

不过是上下级的关系而已，至于吗？

就算是有什么理由，但是让他们拥有这个理由的人已经死了啊，他们所拼上性命也要救出的少女，不过是那个人的女儿而已，蒂法应该没帮过他们什么吧。

还是无法理解，难道是因为没有能够在事发当时保护住蒂法父亲的性命而感到自责吗。

真好，我就是无法自责。

所以，我真的是无法理解……

“据爸爸说，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爷爷曾经犯过事。”蒂雅的声音既冰冷又僵硬，还若有若无地颤抖着，和刚刚的狂热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被剥夺了贵族的头衔，终日逃亡，最后终于在一个不知名的贫民窟里得以苟延残喘，不久便去世了，而爸爸则在那种环境里成长。在那里，没有法律，道德，也没有人性可言，是所有肮脏东西汇集在一起的底层。而当时的爸爸年仅十岁，已经想不出任何可以活下去的办法了，但是依然在底层挣扎着求存。”蒂雅抬头看了一眼零尽毫不在意的眼神，继续澹澹地说道：“但是，某日，爸爸遇到了一个喜欢拾过街老鼠的人……在冬天快要饿死的时候，那个人施舍给了蜷缩在墙角的父亲食物，并将父亲带回了家，还把父亲收为养子，教给父亲知识，道理，让父亲懂得如何使用魔法，并给了父亲工作，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父亲了解到自己身边的许多同事，也都有着和自己类似的遭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更加卖力地为那个人工作，在那人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拼上性命，不惜和国家作对也要想办法保护那个人的性命，因为他们知道，没有那个人，他们过的将会是如同地狱般的生活。”

“那人就是蒂法尼亚的父亲吧。”

“正是，如果没有他的话，我无法想象自己现在会生活在怎样的一个环境里。”蒂雅低着头，浅浅地笑了笑。

“这样啊。”

这就是理由吗？

因为救了自己，所以想要报答对方。

真是简洁明了的理由。

既正当又明确。

……我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