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大禹 第三十九章

在益接到姬氏部落新君凑报的同时，启也接到了夏官兵马司政的密报：姬氏在逃，未见尸体。接到这样的密报，启并不意外。所有的部落大君，都有自己的护卫亲兵。虽然经过大禹的改革，部落失去了兵制权力。但是，各个部落仍然保留了亲兵护卫和家丁护院的权力，名义上没有了军队，但是家丁护卫也有建制，战时就是军队，可以为部落征战杀伐。各个部落大君，虽然也是民主推选的，但是各个大君都有实权，都是本部落的最高领袖，拥有对本部落的领导权。这样的部落大君，就是一国之君，不是轻意就能让人剿灭的。姬氏大君的逃脱，就是各个部落大君自我保护的方法之一。即使是别的部落大君，在被朝庭征伐的同时，也有逃脱的能力。况且，姬氏大君向来与大禹父子不和，支持益，自然会有自我保护的准备，逃脱也是可以预料的。只是，不论姬氏大君逃到哪里，都应找到并消灭之，防止其死灰复燃，对大禹父子不利。

现在，启既然已经向自己的幕僚表明了心意和决心，就要贯彻到底，不能半途而废，为益铲除自己提供机会和口实。更重要的是，启不能让自己的支持者失望，弄得自己身败名裂。启的大旗树起来了，他就要坚持到底，直到最后的胜利。启和大禹以及亲信幕僚们反复讨论了目前的时局。大家一致认为，只要启成功地控制了益，切断了益与部落之间的联系，铲除支持益的敌对部落，启就能逼迫益禅位给自己。大禹躺在床上告诉启说：“有我在，益的帝王之尊就无法加害于你，益的王命之罪，就不能加在你的头上。但是，一旦我病重离世，益就失去了我的钳制，益就可以凭借自己的帝王之命，治你的罪，你就自身难保了。”听了大禹的话，启就明确地告诉大禹：“我现在掌控朝庭百官，整个外庭都唯我是尊，天下各州兵马都受我的节制。我自己的身边还有天下兵马司政的轮训营，营里的勇士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忠勇之士，堪称天下无敌的虎狼之军。凭借这样的实力，再加上各大部落的支持，惩罚敌对部落，孤立益，逼迫益就范，是没有问题的。”听了儿子启的话，大禹的心情稍稍安稳了一些。大禹告诫自己，只要自己活着，就是对启最好的支持。

大禹以监政的名义，听取益的报告时，假装对姬氏大君被朝庭驻军戡乱剿灭之事十分震惊。他对益察言观色之后，嘱咐益，一定要怀柔各大部落，以帝王之尊，率行王道，教化各部黎民，攘却纷争，和睦天下，造福天下黎民百姓。大禹还一再地嘱咐益，对于姬氏部落大君这样的挑动部落骚乱的人，一定要小心提防，防止其做大成事，欺上瞒下，谋叛朝庭。益只能歉逊地接受大禹的嘱咐。

益将四大特使派出去之后，害怕遭到启的暗算，就在大朝之时，以王命之尊，要求夏官通令各州守备，负责益帝特使的安全保卫工作，防止各类山林大盗劫杀帝王特使。益还命令启，要统领百官，为四特使的巡视服务。为了表示对益的尊重，启在朝议时凑道：“为保护四位王命特使的巡视安全，请将四位特使的出巡路线报与各州守备，以便各州驻军守备安排布置安全警卫工作。”听了启的凑议，在朝的文武百官也随声附和，要求益把特使出行的路线告知各州驻军守备。益觉得有道理，而且当朝众议，不好回绝，就准了启的当朝凑议。益的内庭九府寺卿担心特使出行路线暴露后会遭到启的暗算，都想当朝提出反对意见。但是，看到益首先提出让各州守备负责特使的安全保卫工作，也就没有了反对的理由，只能暗中悲叹。下了朝之后，内庭的九府寺卿就找益，表达了内心的担忧。可是，益已经答应了启的凑议，再怎么担忧，也无可改变了。无奈之下，益就命令内庭的延尉府卿，从王畿三军中调拔马军八百，由自己的郎官护卫府派人带队，为每名益帝的王命特使加配二百马军护卫，强化特使的安全保障工作。在这些郎官护卫中，就有启的眼线负责巡视赢氏部落特使的安全保卫工作，这就为启派人劫杀巡视赢氏部落特使创造了最有利的条件。

就在四位特使出巡不久，启就接到姬氏部落新君的密报，说姬氏大君已逃往赢氏部落藏身，只要巡视赢氏部落的特使到达赢氏部落，就能与姬氏大君接头见面，姬氏大君就能得到益帝的保护，日后就有复仇的可能。接到这样的密报，启就急忙请示大禹，研究对策。大禹告诉启，待巡视赢氏部落的特使返回时，将其抓获，逼其说出姬氏大君的下落，然后以窝藏朝庭要犯的名义，出兵惩罚赢氏部落，斩杀姬氏部落大君，消灭赢氏部落的实力，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