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之横走四天王 第34话 迁怒他人

且不看吕布欺负一个病号有多么的无趣，单说士郎这边，吉尔斯消失后，迪卢木多向他真诚的道了声歉，似乎对敌人地逃走表示愧疚。

后者抬手微微一摇。

“我可不认为那是你……的责任啊……”

士郎胸口的伤，让他说话都十分困难。

事实上，造成现在这个状况的罪魁祸首是肯尼斯才对，迪卢木多偷袭士郎，以及无法追击吉尔斯，都是因为他。

然而如今再怎么谴责一个已经失去了左手，又昏迷不醒的家伙，也没什么意义。

呜……呃……

肯尼斯在迪卢木多进行了止血之后，悠悠转醒了。

他带着有些疑惑的口吻问道：“Lancer，我这是……”

样子有点不大对劲，肯尼斯似乎完全搞不清状况了。

嘛，刚才的事情可能太过刺激了吧，暂时性的失忆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不过下一刻，剧烈的痛楚令他瞬间回忆起本想忘却的事情，看来自我催眠还是有限度的。

肯尼斯被剧痛折磨的在地上翻来覆去，其旁迪卢木多不会治愈或者止痛的魔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

“请冷静下来，肯尼斯大人，现在立刻回到索拉大人身边的话……”

肯尼斯没工夫，他忙着找他的左手。

“我的左手在哪里？”

迪卢木多沉默。

肯尼斯顺着他眼睛所指的方向看去，见士郎前方一块被火烧焦的痕迹，立时心神大震。

“难……难道说……”

肯尼斯浑身都在发抖，直觉告诉他那块已经变成了焦炭的残骸就是自己的左手，但理智却让他不去相信。

他带着仿佛恳求般的目光看向士郎，大概是希望对方能否定自己的猜测吧。

然而士郎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即使多么让人无法接受，现实却是无法推翻的。

迪卢木多解释道：“肯尼斯大人，刚才状况下除了那么做之外，已经别无选择了。”

没错，当时肯尼斯的左手已经没救了，神经被吉尔斯的魔力侵蚀，血液成为了召唤海魔的祭品，肌肉则彻底被撕成了碎片。

即使没有砍下来，那也不再具有手的功能了。

且继续下去的话，肯尼斯只会落得被海魔从内部吃光的下场。

士郎的行为，在迪卢木多看来，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选择。

肯尼斯道：“……回路呢？”

“？”迪卢木多没听懂。

肯尼斯一字一音，咬牙切齿地说：“我肩膀上的魔术回路怎么样了？”

阿其波卢德家族的魔术回路是刻在肯尼斯双肩上的，左手消失的话……

“很遗憾，当时可没有时间去顾及那种事情。”

士郎冷淡的声音将残酷的现实告诉了肯尼斯，如同剑刺心脏，后者的心中只剩下了绝望。

魔术师的等级和本人的魔术回路以及魔力大小有着直接的关系。

魔力可以通过后天的训练慢慢提升，而魔术回路则是每个魔术师天生带有的东西，是一个魔术师的生命。

现在那个寄托了生命的魔术回路失去了一半，肯尼斯不仅实力大降，今后他在时钟塔的前途也彻底失去了光明。

至今为止，他引以为傲的魔术师名家的头衔将不复存在，反而还会招来那些之前被他看不起的人的歧视。

还有和索拉的婚约，不用多问，政治婚姻一旦失去必要的筹码，自然立即作废，肯尼斯彻底完了。

“Lancer，你这个废物！”

肯尼斯用剩下的右手狠狠打中了迪卢木多的脸颊，一次又一次，后者完全没有抵抗，只是默默的忍耐着。

“是你！是你这个废物不好！如果不是你的话……”

陷入绝境的肯尼斯必须在精神上寻找退路，对于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只有将责任全都归结于迪卢木多，只有这样通过否定现实，逃避现实，才能让他保留自我。

很明显，肯尼斯已经精神错乱了。

士郎看不下去的想要开口，却是轻咳几口血，伤势又恶化了。

“咳咳……适可而止吧，现在的状况，全都是因为你那无聊的虚荣心罢了，乖乖接受现实吧。”

肯尼斯闻言一愣，拳头也顿住了，他仿佛现在才想起现场还有另外一人的样子，转视手捂胸口，忍着剧痛的士郎。

“Lancer，为什么Archer还活着？”

迪卢木多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把刚才发生的事缓缓道来，肯尼斯一听砍下自己左手的人是士郎，当下怒发冲冠，命令迪卢木多杀了他。

后者先是一惊，继而不解，脸上很是犹豫。

肯尼斯怒道：“你还在犹豫什么，他是Archer，你是Lancer，你们本来就是敌人不是吗？”

迪卢木多明白，只是趁人之危不是他的作风，人家刚才还救过你的命哟。

肯尼斯烦不了那么多了，他歇斯底里道：“Lancer，现在就让Archer消失！”

肯尼斯的精神已经完全错乱，手臂被切断，失去了一半的魔术回路，对他这个不知道魔术师以外生存方式的家伙来说，打击实在太大。

迪卢木多可以理解，他无奈地点点头，对士郎说：“Archer……”

“什么事？”

迪卢木多摇摇头。

“不，没什么。”

士郎平常般的口气打消了迪卢木多想要谢罪的话语，虽然之前的偷袭为人所不齿，但此刻他将士郎定为一个战士，一个值得自己全力以赴的战士，必须给予最高的敬意。

而且从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神中，迪卢木多看到的，除了毫不畏惧的战意之外，似乎还有“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仍然不会输”的坚定信念。

那么，现在迪卢木多唯一能做出的回应，就是……

“费奥纳骑士团首席佣兵，迪卢木多奥迪那，参上！”

迪卢木多在自报名号的同时，手中的武器做出了如同鸟的双翅一般的架势，他要全力去战斗了。

眼前的人并不是受伤的野兽，也不是被逼到墙角的狗，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战士，一个值得自己全力应对的敌人。

士郎淡然笑道：“不好意思，我并不是骑士，没有自报家门的兴趣。”

迪卢木多无所谓，这只是他的任性，士郎并没有配合的必要。

后者一边叹气一边开始吟唱咒文，手中出现了两把惯用兵器——

干将与莫邪。

“来吧，Lanc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