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之横走四天王 第11话 樱与间桐雁夜

仓库那边的战斗刚刚结束，间桐家这边已是火海一片。

一名年轻女性端庄俏丽，面带笑容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脚下散落着大量奇怪的虫子尸骸，并很快被周围的火焰吞没。

间桐脏砚诧异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攻击老朽？”

不论是对间桐家的了解程度，还是魔术的理解，眼前的女子都完美的无懈可击。甚至连他的本命虫都能精准找到，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女子右手抓虫，左手贴上脸颊呵呵笑道：“啊啦，爷爷，我是樱啊，刚才不是说过‘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的么。”

“樱？”间桐脏砚瞪大双目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是远坂樱？”

这不可能，那孩子还在地下室躺着，怎么可能一下子变成大人出现在这里，而且……

樱虽然在笑，但那甜美的笑容极具诡异，看得间桐脏砚心下惶恐，恰似羊羔被狼盯上一般。

“不是远坂樱哦，是间桐樱，我是您的孙女呢，呵呵……”

樱一边说一边轻抚本命虫，每摸一下，间桐脏砚就会全身一抖，怎么也遏制不住。

他强作镇定道：“不管你是谁，老朽自问没得罪过小姐，不如和气生财，化干戈为玉帛可好？”

“嗯，你说得好像蛮有道理的呢。间桐家家大业大，乃是御三家之一，与之交好确实划算。”

间桐脏砚一听有戏，立时心中大喜道：“小姐说得是，只要你放开那只虫，我间桐家就算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有什么差遣定当全力相助，绝不推辞。”

樱点头微笑道：“这样啊，那正好，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间桐脏砚问何事，只要力所能及，一定照办。

樱沉声道：“我要你的命。”

语毕，但见她美眸一寒，右手握紧捏碎本命虫，间桐脏砚就像失了钢筋的楼房般，顷刻软瘫倒地，化成一滩脓水。

“？”

屋子角落的呻吟声提醒樱这里还有一个人，是间桐雁夜！

他曾经被期待为下一任间桐家家主，与樱的母亲，葵是青梅竹马。

然而他讨厌魔术师的生活方式，某日悄然离开了间桐家，离开了冬木市。

之后每隔数年回来一次，见见葵，陪凛和樱玩耍嬉戏，他似乎非常喜欢这两个孩子。

“雁夜叔叔。”樱快步来到了间桐雁夜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虽然二人只有几面之缘，但就是如此，间桐雁夜为救儿时的自己居然接受身体改造，忍受地狱般的痛苦成为了Master，还说什么“如果自己获得圣杯，就把那个小女孩还给葵”这类天真的话。

嗯，虽然天真，却很伟大。

可惜当时的自己年纪小不懂事，害怕之下不仅没能帮他什么，还冷言冷语漠视他死亡，实在太不应该了。

“樱……是樱吗？”

间桐雁夜对樱的声音做出了反应，但左眼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右眼也很模糊，无法看清对方到底是谁。

“啊，是葵啊，看到你……真好。”

樱沉默，却听间桐雁夜又道：“樱的话……就在地下室，你……你快去救她出来，快……”

临死前最后一刻还不忘救自己，樱眼眶湿润，没能控制住地哭了出来。

“雁夜叔叔，我就是樱啊！”

她一把抱住行将就木的间桐雁夜，痛苦地叫了出来。

后者勉强抬起右手摸摸她的头发，吃力道：“樱？噢，你长大了，很像……你的母亲，葵哦。”

说完咳嗽几下，间桐雁夜拼着最后的力气又道：“真希望……下个周末，四人一起去……郊游，那该有……多好。”

“嗯，姐姐和妈妈也很期待。”樱一把握住间桐雁夜的右手，“我们大家一起野餐、放风筝。”

“是么……”

间桐雁夜嘴角微扬，身体仿佛忽然间失去了力气，右手垂地，呜呼哀哉。

“雁夜叔叔！”

——你是真正的英雄。

——是我间桐樱心中，永远的英雄！

樱痛哭片刻后，擦干眼泪引来火焰将间桐雁夜包了起来。

她不希望他死后还被虫子撕咬啃食，就以这清澈的火焰净化他的灵魂，送他成佛吧。

——愿你的灵魂被光指引，再不受痛苦折磨。

——好好睡吧，雁夜叔叔。

做完最后的祷告，樱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地下室，其内一女躺在虫池里不哭不闹，了无生气，像个断了线的木偶般动也不动。

当樱走到她身边时，虫群退却，樱伸手将人抱起，温和道：“好了，樱，我们回家吧。”

“……家？”

年幼的自己两眼呆滞地哼出这个字来，声音之绝望听得人无比痛惜。

樱微微一笑。

“对啊，那里有妈妈和姐姐，她们都等着你回去呢。”

语毕，樱抱着小女孩走出了间桐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