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谎言 第五十一章：小河边有片沙滩

金童，姐不在的这两天闷坏了吧？穿上件厚点的衣服，姐陪你出去走走。”冷若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关切。

“那当然，你一连两天没来，我连个说话的都找不到，都快闷死了。”冷若冰刚一说完我连想也没想地就“顺着她的话茬接了下来，可当看到她那白眼慢慢翻起的时候我立刻想起了我的干妹妹——肖蓓蓓，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的我赶紧闭上了嘴。

“骗子。”不大不小的帽子被扣在了脑袋上，合适的让我无法拒绝。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地笑着说道：“姐，你这样说我就不对了，其实我刚才不是故意骗你的，因为你的到来让高兴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就把肖蓓蓓的事情给忘了。”

“忘了你干妹妹那是你的事，别牵扯到我的身上。”冷若冰边说便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小挎包，我见状赶紧抢先一步为她拉开了门。

“若冰金童，你们去哪里？

就在我们刚刚走到厂门口时候背后传来温姨的声音，我俩停下下脚步回头后发现温姨拿着一件羽绒服从后面匆匆赶了上来。

“妈，我听说我不在的这两天金童都整天呆在屋里，我怕他会闷坏的，所以我想陪他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是可以，你看金童穿得这么薄，你也不知道提醒他一下多穿点衣服。”温姨看着我温柔地责怪冷若冰。

我一听温姨的话中有责怪冷若冰的意思，便连忙为她开脱道：“姨，刚才若冰姐提醒过我，我不冷就没穿。”我在说完话后偷偷地看了下冷若冰的脸色，发现她也正在看我，从她脸上出现了笑容来看，我的话说得还是有点水平。

“在厂里有墙挡风，你又刚从屋里出来当然不觉得冷了，等你到了外面知道冷了就晚了。我看你就还是拿着这件羽绒服，冷了就披上。”

“谢谢姨！”我接过了羽绒服穿在身上。

“你这孩子，怎么和姨还这么客气？”温姨用责怪的语气说了我一句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冷若冰：“中午你和金童就别回来了。”

“妈，我们不回来我们去哪？”

“你没发现金童的嘴唇已经开始发干了吗？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会起皮的，我看你们就在外面吃吧。”

“起皮是他活该，谁让他不回家。”温姨的话音刚落我的耳朵里便传进来冷若冰的小声嘟囔。

温姨笑了笑，装作没有听见她的牢骚。

“你们去吧，觉得冷了可抓紧回来。”

“妈，我们都是大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冷若冰撅起嘴，一副撒娇的样子。

“是吗？”温姨笑着说道：“可在我的眼里你们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妈，我知道。”冷若冰说话时像个小孩一样晃动着身子。

温姨笑着说道：“知道就行，我就怕你不知道。”

冷若冰看了我一眼对温姨说道：“妈，那我们走了。”

温姨看了我一眼说道：“去吧！”

“若冰金童，你们的钱多不多？”

温姨的话让我的心一动，刚刚从她面前走过的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麻利地转回身子。

“姨，我没有钱。”我伸出了手，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我知道就凭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冷若冰说自己带的钱很多，温姨也不好意思让我伸出的手再空空地收回来。

温姨略微愣了一下，心里不情愿的她还是随即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面额不一的钞票。为了不让即将到手的财富被还没醒过神的冷若冰劫去，还没等温姨的手抬起来，我便她手中的钞票顺利地交接过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放到羽绒服的口袋。

“谢谢姨！”我深深地鞠了一躬，那高兴的样子就像得到了大额施舍的乞丐。

一出大门冷若冰便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今天你请客。”

“你是主人，我是客人，请客也得你请，让我请你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按住刚刚装进钱的口袋。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花了你的，留下我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我们谁的也不花，等会儿还是回来吃吧。”

冷若冰把嘴一撇，扔下一句：“小气。”后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我跟在后面，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你快点行不行？你说你这么大个小伙子走到怎么和个老太太一样？”冷若冰回过头催促道。

我一听便立刻加快了脚步，可就在刚刚要超过她时却让她一把拉住了我。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你不是嫌我慢吗？”

“刚才是嫌你慢，可我现在又嫌你快了。”

“那你希望我多快？”

“不快不慢，像现在就好。”

“你要领着我去哪里？”

当看到冷若冰拉着我朝路边干枯的芦苇丛走去时我便停下了脚步。

“去看河。”

“河？就这也叫河，你看它里面的水还不如我们那里沟里的水多。”

“现在是枯水期，水当然不多了。要是到了雨季的时候，水面也会达到三四十米宽的。”

“三四十米算啥，我和你说吧，我们家乡的徒骇河现在的水面就比你们雨季的水面宽好几倍。”

芦苇丛里有一条小路，很窄，窄的只能一个人走过。冷若冰松开我的手，走上前边用手拨着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芦苇边向里走去。见她已经走了进去，我只好跟了上去。

“金童，我和你说，其实这条河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是清澈见底的，每到夏天村里的男孩子都喜欢到河里来游泳抓鱼，运气好了还会从草丛里拾几个鸭蛋回去。可这几年，随着两岸厂子的增加，河水都被排出的污水污染了，河水黑了，鱼儿没了，鸭子也不来了，就连人也被河水发出的阵阵恶臭熏得躲得远远的。”

“既然那么臭，那你怎么还领我到这么个破地方来。”

“我也有十来年没到这个地方来了，心里挺想它的，可自己一个人不敢来。这不你来了，我就想让你陪我到儿时的地方走走，寻找一下那时的足迹。你放心，如果河水真会发出恶臭的话，我会比你先逃离这个地方的。”

“你说你十来年没来这了，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路？”

“这条路在我小的时候就有，那时的记忆是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条小路现在还有，而且状况还不错，看来常有人在这里走过。”

弯弯的小路并不长，我们很快就来到它的尽头——一片面积不大的沙滩。

“啊！这里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冷若冰看到沙滩心情立时变得异常兴奋起来，她在上面小跑了几步，到了沙滩的中央后张开双臂慢慢地旋转着。

河水比冷若冰介绍的和我想象的好的很多，夹杂着絮状物的河水没有发出那想想都要呕吐的臭味，只是从水面上飘过来的那淡淡热气夹杂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淡淡味道。

“金童，你快过来。”冷若冰停下了旋转在冲我招着手。

“你知道吗？这个小沙滩就是我十年以前和小伙伴们常来的地方，那时我们在这里连唱带跳的，别提多么开心快乐了，可现在她们都已经出嫁了，她们再也没有心情陪我到这儿来了。”

“她们不陪你来，我这不是陪你来了吗？”

“你不是心甘情愿的来的，你是在我无形的胁迫中来的。”

“我现在是心甘情愿了，晚吗？”

“不晚，不晚。”冷若冰高兴地拍着手，她现在的样子让我根本无法和她的实际年龄联系在一起。“既然你说你是心甘情愿的，那你现在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行吗？”

“除了钱除外，只要我现在能办到的都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冷若冰举起手对我说道：“把你的手举起来。”就在我学着她的样子起手时，她的手轻轻地在我的手心上拍了一下。“就这么定了。”

“姐，什么就这么定了？”冷若冰的话让我感到浑身发凉，有一种自又掉进她精心设计的陷阱里的感觉。

“我想让你现在给我唱你才写的那首歌。”

“才写的那首？是什么来着？”我的头开始有点蒙，一时想不起是哪一首。

“是那首孤独的旅行，两眼的风景来着。”冷若冰开始一字一字地给我提醒着，可我却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只好又问道：“哪下一句是什么？”

“下一句？”冷若冰挠了挠头，也没想起下一句是什么，只见她从口袋拿出小本子，翻开看了一眼后又递给了我：“还是你看着唱吧，省得我说了上一句你再问下一句。”

“好吧！我先看一下歌词，然后酝酿一下感情。”

“你别忽悠我，歌词是你写的，只要你一张嘴，感情就会自然而然地融入其中。”

“如果能像你说的这样就更好了，你让我就看一下歌词试试。”说完后我低下了头，认真地看着歌词。

“怎么样？”冷若冰凑上来迫不及待地问道：“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点了点头，顺手把小本子合上顺手塞进自己了的口袋。

冷若冰没有和我计较，而是往后退了几步后停了下来，歪着头指着我说：“唱吧，但不许偷懒，你要为我这位唯一的观众用心去唱。”

“那当然。”我冲着她打了个响指：“你可要仔细听奥！”

“孤独的旅行/两眼的风景/擦肩而过的都是陌生面孔/眼神的冰冷联想不到亲情/没有关心没有问候我忘记了感动”

当我唱完的时候冷若冰却没有为我鼓掌喝彩声，只见她慢慢地把身子转了过去，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怀着心中的疑问我慢慢地走到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姐，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唱的太好了，把我感动的都哭了。”冷若冰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睛才回过头来。

我不相信自己歌声对她会有这么大的感染力，所以对她的话我更不相信，于是便歪着脑袋看着她红红的眼睛逗她道：“姐，我看你不像是感动的，而是像是被风吹来的沙迷了眼睛吧？”

冷若冰戴上眼镜，笑着说道：“你傻啊？我是戴着眼镜的，沙子怎么会被风吹进眼睛里？”

我一听她这么说便挠着头故意地嘿嘿傻笑着又逗她道：“你说的也对，戴着眼镜沙子一般情况下吹不到眼里的。这么说，你是不是见景生情又想起了你的”

“我的什么？”我的支支吾吾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可她的问话却告诉我她没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装，她一定是在装，只不过她装得很好，就是透过她那和我对视的眼睛，我也看不出她的故意。我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我怕她现在是刻意在躲避，躲避去碰触心中的那道长长的伤疤。如果我继续再说下去的话，就会触碰到那道只会在表皮结痂的伤口，那样的话它就会开裂滴血，那种彻骨的痛我品尝过。

“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再继续往下说下去，便生硬地扭转了话题。

“我还没玩够呢，我不走。”冷若冰撅起嘴，语气带着撒娇：“刚才光听你唱歌了，我还没有欣赏欣赏这里的景色。”

“现在还没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到处是枯枝败叶，有什么景色好欣赏的？如果你喜欢这个地方的话，等到天暖了，草绿了，花开了的时候我再陪你来，那时候你想在这里逗留多久就逗留多久。”

“你说的是真的？”冷若冰瞪起了眼睛盯着我，惊喜的声音略带颤抖。

“你不相信我？”

“不相信。”她摇着头。

“为什么？”

“因为你的心里时时刻刻地想着怎么离开这里，我相信你现在有机会的话，你就会立马消失。”

“姐，我是个凡人，有你说的那么快吗？”我看着她笑着说道：“你放心，当天暖草绿花开的时候我一定会陪你再来这个地方。”

“这次是我陪你，不是你陪我，你说陪我再来这个地方的说法是不对的。”

“对不起！是我口误。”我一听她挑字眼连忙赔礼改正道：“我刚才想说意思是我一定会陪你来这个地方。”

“这还差不多。来，击一下掌。”看到冷若冰扬起了手掌，我也赶紧抬起了手。

“啪”地一声，冷若冰笑了。

“金童，刚才你想说我见景生情想起了什么？”

听到冷若冰把我刚刚放下的话题又提了起来我就知道她又想找茬发难，连忙摆出一脸茫然的样子装糊涂道：“我这么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不管你记得不记得我都想告诉你，你想错了。你要知道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是不会知道失恋的难过，我就是。”她说话时仰起了头，像是在对我炫耀。

她，这么漂亮，没谈过恋爱？鬼才相信呢。可是为了不给自己制造麻烦，为了讨得她的欢心，我也只好和鬼同伍了。

“姐，我信。”

“这还差不多。”冷若冰一脸得意地把头一甩：“走，吃饭去。”

“现在才几点，吃饭是不是有点早？”

“不早，不早，等我们到了吃饭的地方时候就不早了。”

“我们去哪里？我提前声明，若晴她弟弟那儿我可不去。”

“他那儿档次太低，这次我领你去一个高档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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