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在,仙子请吩咐。”
“把冥王犯了天条之事散出去。”
“是。”
“等等,小心些,别让旁人知道这事儿是打我这儿散出去的。”
“嗯。”
欢夜殿。
苏彧自从上次抓木癸的手腕,她没反抗之意开始,他便喜欢时时牵着她纤细白皙的小手,那种感觉甚是舒适。
八语见二人是手牵手回来的,怼了怼只顾着喂鱼的璃信,璃信木讷,只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主子回来了,便将一手的鱼食一股脑儿丢进池塘里,自己跑上去将木癸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主子,你没事儿吧。”
“没什么,你别这么紧张。”
木癸看着木璃信一脸的忧心忡忡,反倒笑了,苏彧也跟着笑
“你是怕我将你的主子吃了不成?”
“你试试。”明明是玩笑话,苏彧却感到了阵阵的寒意。璃信向边上退了两步,给木癸让开路。
“陆判官命我带了些东西回来,就放在主殿。”
“好。”
木癸打开那包裹的一瞬间,苏彧实在没忍住笑了。
十几件衣服,各种药材和十几种冥器,都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让你见怪了,陆判一直都这样.......”
“不是,我是在想,你身边有这么多人真是太好了。”
苏彧看着摊在桌上的那些物什,还有方才璃信那个认真的充满了杀气的眼神,他知道,这么以来,就算自己不在她身边,她一定也过的很好。
那些他因故缺席了的年岁里,她身边还是有那么多人在。
真好。
“嗯?”
木癸有些不太明白他这话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没什么,就是感觉现在你能以我夫人的名分站在我身边,就连院子里那些烦人的蝉鸣声都变的余音绕梁了。”
木癸被他一把拉过去抱在怀里,她的头埋在苏彧的怀里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外面的马上就要降落的阳光正好打在他们身上,璃信从外面瞥见这画面,美得不可方物。
木癸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的苏醒,马上就要想起来的时候,被藏在眼罩下面的右眼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魔界。
执画放下了手里的白子,弦重嘴角微微翘了一下,黑子落下,胜。
“你又赢了。”
执画将手放在棋桌上轻轻一抚,棋盘变成了两盏清茶。
弦重拿起了面前的精致的茶杯送到嘴边微微抿了一口
“执画,你来这里应该不会是找我下棋的吧,有什么事儿快说。”
“自然不会是单单为了下棋来的”他眼睑翘了一下,看着弦重的眼睛有些闪烁着“是为了下棋人。”
“也是,棋艺同我这般优秀的人在这六界之内可再找不到第二个人。”
“不是,是因为同我们这一辈的人都去看孙子了,只有你我二人还是孜然一身。”
“......你走吧,最好别再出现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妨赶紧找个魔后可好!”
“不了,我这样挺好的。”
弦重看着不远处开的嫩绿的小树,心绪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他又何尝愿意这般孤寂,可他收了十几万年的姑娘不久前嫁人了啊。
“倒是你的妖后呢?!”
“我和你可不一样,我可是时时刻刻都等着他呢,可他好像不情愿当这个妖后啊。”
“六界间还有这等人物?”
“嗯,有,而且难缠的很。”
弦重回过头对上他那双漂亮的眸子,看得他有些发慌,赶紧躲开了视线。
“执画,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别讲了吧。”
执画大概已经猜到了他下面要说什么,如果真的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会什么什么反应,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我便不讲了。”
六界上传闻说,妖王执画十几万年不近女色,约莫是因为他又断袖之癖。弦重知道自己想到这里实在有些龌龊,自己同他大小一起长大,他的事情自己比谁都清楚,可就是因为这么清楚才知道,此话大约是所言虚,因为他确实是从没见过他同哪个女子有亲近之色。
弦重因为当日抢亲被木癸所救之事,到如今依旧是耿耿于怀,他知道木癸一定不是自己情愿嫁至天界的,她肯定是又要把什么事情又一个人揽着肩上了。但他若是强行将她夺回来,那便是坏了她的一番良苦用心,可又甘心就这么让她在那种地方待着,他那么心疼的姑娘要是在别的地方受了一点点伤,他一定会让那人一起陪葬的。
昆仑山九重天上。
天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殿下的人依旧是喋喋不休
“苏彧仙君虽贵为仙君,但也不能如此放肆。”
“那你的意思是让本君去帮你扫扫院子才不叫放肆是吗?!”
“小仙并无此意,可不敢怎般,冥王既然是犯了天条便要定要有所惩戒,否则天条岂不成了摆设?”
“本君何时曾说过要包庇内人了?”
“可仙君迟迟......”
“放肆!何时轮到你来指责本王了!”
说着说着苏彧越来越激动。
“仙君先别动怒,宁沪上仙此话也并不无道理,最近本帝也是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想必大家都是为了天界这才有些急切。”
“本君知道了,三日之后便是天界天雷降临之日,本君只是在等那天罢了,如此答复各位可满意?”
苏彧冷冷的问着。
“仙君......既然仙君已经说了此话,哪尔等再无他言。”
“那日后若是谁再让我听到有人说我家夫人的半句不是,或者让我夫人知道此事,就休怪本君不同谁留情面了。”
“还有,冥王是我新过门的夫人,她一时大意犯了大错,我身为人夫,绝对不能坐视不理,就且这般吧。”
苏彧一张脸已经阴的不成样子,让殿上的各位仙家不寒而栗,他背对众人说完这番话,再走出了凌霄殿,无人敢上前阻拦。
出了凌霄殿之后,苏彧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虽然这件事情他是早就已经想好了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动木癸一根汗毛,但是伤害她这种事情就算只是说一说也让他胆战心惊。
一接近司酒的九成殿,远远的就能闻到一阵醉人的酒香,酒量不济者光是闻到这气味就已经醉了九成。
苏彧拖着身子勉强能走进府上去。
“呦,怎么舍得抛下你的小娇人来我这了?!”
司酒放下手中迟迟无法落下的画笔,看着苏彧过来的方向,隐约觉着这小子今天有些不太对劲。
苏彧没有搭理他,直接朝着后院酒窖走过去,他上次进酒窖之后就糟蹋了不少好酒,今天要是再任由他这么胡闹,那还得了。
司酒赶紧追上去挡在他前面
“你干嘛!”
“让开。”苏彧冷冷的说了一声。
“让开?这可是我的地方,要让也是你让!”
苏彧低下头沉默了许久,不说也不反驳。良久之后,他向前瘫在司酒身上,声音孱弱的几乎微乎其微,他说
“司酒......”
司酒心上稍微颤了一颤一把推开他,将酒窖的石门打开,撇开头侧了侧身子“你进去吧,最上面的别碰。”
他知道说了也白说,他喝多了说不定会把他这酒窖都砸了。
苏彧扶着墙晃晃悠悠一点一点的顺着台阶挪下去,慢慢的消失在了那道黑暗里面。
苏彧见他这样,长叹了一口气“来人。”
“仙君请吩咐?”
“去问问苏彧仙君发生什么事儿了?”
司酒自从飞升以来就再没理过六界之事,整日就是为了酿酒二字奔波,也不知道为什么倒是因此培养出了一群对外界消息极其敏锐小仙童们,几乎没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禀仙君,方才小的听一小婢所说,仙君被众仙官所逼,在凌霄殿亲自说要让冥王领十八道惊雷。”
“什么?!!”
十八道惊雷,别说她一个女儿家,就是他也得魂飞魄散啊。
“为什么啊!”
“听说是冥王前些日子翻上了欢夜殿......”
“这些你听谁说的?”
小仙童犹豫了一下,迟迟不肯开口
“你且放心,我绝不说与他人。”
“呃......禀仙君,是心游仙子府上的......”
“好了,你走吧。”
司酒仔细想了一下,确定不知道这心游仙子是何人,这也难怪,天界上他所识得的也就是那么寥寥数人。
司酒看了那昏暗走廊之下的酒窖,手上点了盏烛灯,踏着台阶的声音悠久的回荡着。
酒窖下面都是已经制好成酒,从天上到地下,将六界之内上乘的好酒都囊括其中,各种酒香味混在一起,散发出着一种醉人的气味。
苏彧靠着酒架瘫坐着,手上拿着酒壶往嘴里灌,就这么一会儿,他身边已经掉了几个空酒瓶,身上已经完全被清酒浸湿了。
“司酒,你这酒怎么不行了,我都喝不醉。”
司酒苦笑了一声,顺手从酒架上也拎了一壶,排坐在他旁边
“是啊,最近手艺不行了。”
酒还是那个酒,不过是人急于求醉反而倒是醉不了了,他的酒是用来品的,不是用来治病的啊。
天界仙家认为,天界本就处在九重天之上俯瞰众生,理应受到尊敬,若是谁敢站到高处那便是对一众仙家的大不敬之罪,更何况她还是冥界的王。
也难怪百官会逼迫苏彧.......
这么细细想来,天界原来从那时就变得这般迂腐又目中无人了。
“让我进去!”
心游幻去了人形躲在凌霄殿上才将此事听了个原原本本。
“不行,我家主子说他不在府上的时候,不准任何人进去。”
八语从府上走出来拦着她,这人绝对不能让她进府上,这点眼力见儿他还是有的。
“我找木癸有事!”
“那也不行,冥王大人......”
“八语,让她进来吧。这位仙子我们之前是见过的。”
木癸躺在不远处的树上讲这番对话听得真切,既然她有事那便见上一见,八语见木癸已经这么说了,也再没有理由拦着。她们二人的相差可不止分毫,想必心游也不敢轻举妄动。
心游直接绕过八语朝着木癸走过去,嘴上挂着笑
“冥王大人,你可知苏彧仙君方才去了哪里?”
“凌霄殿。”
“那你可知方才凌霄殿上发生了何事?”
“苏彧说他要休了我?”
“那自然不是。”
木癸从鼻翼中轻轻哼了一声,除了这事儿她还真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这女人这么高兴,甚至专程跑来告诉她。
“不过,也差不多。”心游刻意顿了一下等着她的回应,见木癸没什么反应,她继续说道“仙君说,三日后会带你去领十八道惊雷......这便是你违反天条的下场。你若是现在回你冥界去还来得及!”
木癸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后脑勺也跟着剧烈的跳动着。
“仙子此番前来就为了特意告知本王此事吗?”“真是辛苦你了。”
木癸从树上跃下来,稳稳的落在心游的面前,脸上带着礼节性的微笑慢慢的凑到她的耳边
“不过,我木癸可不是靠着躲和逃苟活到今日的。”
“不知好歹!”
心游后退了一步,狠狠的摔下这句话驾云离开了欢夜殿。
木癸看着她离开之后将整个身子靠在树上,一只手捂着带着眼罩的右眼,因为强忍着疼痛所以脸有些扭曲,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痛楚,好像有人要将她的眼睛生生的扯出来,浑身的每一处都为此哀鸣着。
“啊——”
听到她的呻吟,璃信马上从床上弹起来,直接施了冥术将自己传送至她身边。
“冥王!”
璃信来的时候,木癸一只手撑着树干,地上落了一地树皮,眼罩已经掉在了地上,右边幽兰色的瞳孔已经开始有了变化。
这是璃信第一次见木癸的眼睛,她几乎是随时随地都带着眼罩的,她一直以为那只眼睛是伤眼,没想到那一直被藏着的眼睛竟这般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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