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 番外 覆灭

我自小便出生在农村，阿母说她生下我和哥哥时，天空原本晴空万里却突然乌云密布。她整整比寻常人多痛了一天才生下我们。

有个身着玄色衣袍的老道士乘云而来，清风吹过柳梢，落花如雪，片片散下。就在这里，仙人抱着我，望着满天落花，弥漫着甜腻的香气，青绿蛋白黄艳红。他拂过我脸上的一片落花，呢喃道：“愿你此生无忧无虑，便唤你为落无忧。”

其实我的阿爹不姓落，可这是仙人给我取的名，读过一些儒学经文的阿母，欣喜的连道仙人取的好取的妙，抱着我连唤好几声“落无忧，无忧，无忧无虑，好名字！！好名字！！仙人真是取了个好名字！！”

我虽和哥哥是孪生兄妹，可相貌却大有不同，哥哥是凤眼，而我是桃花眼，哥哥眉间一点痣，可我一个痣都没有，于是邻居总是玩笑道：“哥哥妹妹双胞胎，可却长的不同，可又是世间真绝色。”

我无忧无虑的过着日子，可有一天阿母却突然推开我房间的门，一言不说，进来给我塞了袋破旧的土黄包裹，里面满满的都是钱和粮食还有厚衣裳。她神情带着我从没见到过的阴沉紧张，面目死灰，可我却没懂她的意思。

她对我道：“阿母的乖忧儿好忧儿，带上你哥哥，帮阿母下山买个榴莲酥可好？？”

山下的榴莲酥入口即化，香味溢人，还没下山，便闻到阵阵榴莲酥的芳香。可他们住在山顶，下山最起码要几个时辰，除非阿爹阿母一起下山去城里采购，否则我和哥哥是尝不到的，我俩从小都盼望着初五，那是一月中唯一一天可以吃到榴莲酥的时候。

我不敢问阿母为何给我一打钱却只让我和哥哥下山买榴莲酥。以前，我们小孩是不允许下山的，大人们都道山里有一只老妖怪，专喜欢抓小孩在解馋。我们那时才十岁都不到，哪能分辨这钟谎话，惶恐的躲在家里，战战栗栗不敢出来。

哥哥笑着催我出来。

“哪有什么爱吃小孩的老妖怪，否则怎么不早早吃了你个小丫头好让阿爹阿母舒坦舒坦。”

我捂住耳朵，吓得哭出声，身子蜷缩，不听他的话。惊慌失措的把自己躲在墙角里。

“哥哥，如果我死了你们怎么办？？”我抽噎着问他。

他似乎被我的话怔住了，突然安静下来，我抬头疑惑的望着他。他向来温和脸上雾霭阴沉，双眼死死盯着我。

“如果谁敢伤我的忧儿。”他一字一句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的说道：“我就算死也定要于他同归于尽来见你。”

我望着他坚定的眼神，或许那时候，不该存在的萌芽便在心底生出了。

哥哥这几天身体不太好，有点受凉。他像是明白母亲话的含义，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往山下走。

哥哥出奇的沉默，一声不吭的走着，头向着前方，走到半山腰，突然听见一声凄凉的惨叫，哥哥突然停了，他放开我，蹲在一颗老樟树下面，那时天色已晚，残月半墙，哥哥双手捂住脸厮声痛哭。

半响，他哭完了，擦干眼泪抽噎着，他本身就身体不好，现在又大悲，显得更加虚弱。

我呆呆的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做什么。哥哥抹干泪，重新牵着我的手，往回走去。

“哥哥？”我纳闷，阿母不是让我们去买榴莲酥吗？

他不说话，冷冷的，快步往上走，我们走了很久，已经凌晨，黑暗覆盖住一切，在这漆黑的小道上，却满布血红。

我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血海一片，断手残腿各布四周。

哥哥还是不说话，一如既往的往伸出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竟是那般悲壮凄凉。

突然他停止了，停在一个尸体旁边。我仔细一看，双腿无力的跪了下去。

那尸体是我娘，淡黄的衣服已被撕烂，脸上的绝望让我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我能猜到母亲去如何反抗，可无效之后的宁死不屈。

可那些不是人，他们对着死去的她照样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哥哥脱下衣袍，盖在母亲的身上。转身拿出白色手绢抹去我不断的泪水。

“忧儿，别哭了。”月光照在他脸上，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他又进屋脱出一个尸体，那时父亲的，死状奇惨，像是被几个人活活打死，全身卷缩着，满脸瘀血，脑后面有个洞，好像是像被铁锤砸到头顶活活砸死的。

【题外话：困的我啊，只能更到这里了，明天会努力多更几章来弥补(づ●─●)づ，还是和往常一样，求评论～(￣▽￣～)~，求收藏～(￣▽￣～)~，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Д｀)，6我爱你们，么么哒(^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