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灯火不灭
昏昏然然,一代雄主宛然如梦,梦中弥散雾气万千,似幻如真。
隐约有一桥,雾气茫然,不见水面,亦不见两岸,但有鱼跃水而出,长约数丈。
隐约一人,垂垂老矣,蚩苍眼见人熟悉,张口欲叫却是无声发出,伸手欲拉却是透过那人身体而过。
那身影着朴素蓝衫,皱眉看着这道不知多长的石桥,道:“如此大鱼,桥下水定然极深,但愿对面没有敌军把守!”
此刻,但有一人影穿雾而来,来到这蓝衣身面前,这穿雾之人,神仙气概,一身布衫却尽显从容气度,笑然答曰:“这鱼从容戏水,我想应该很是快乐,在下周庄,见过曲文侯,曲君有礼了。”
曲莫一时恍惚,却仍是不是礼节,行礼过后,问道:“先生可是来自对面,可知对岸虚实如何?是否有人驻军?”声声诚恳,随时垂垂老矣却是躬身施礼,字字铿锵!
“我只是跟着这鱼来到这里的而已”庄子说着,看向那鱼儿,那条巨鱼似乎有大了几分,雾气之中但见鱼的背鳍,隐约听见一人在雾中高呼:“鱼乐乎?”
曲莫答道:“鱼得水,自然乐哉。”说话间,眉头却是依旧紧锁,似乎忘却了什么事情。
庄子说:“子非鱼,安知鱼有水而乐乎?”
“哈哈哈哈哈,我有曲君,如鱼之有水而乐!”———曲莫脑海之中忽然就浮现了如此一句话,他悚然一惊,嘴里无反应的反问:“如何不乐?”
“你看!”庄子遥指其鱼,那鱼已经游远了,雾气茫然看不到江面其他地方,变得更大的鱼似乎凭空在雾中巡游一般,“此鱼名鲲,一日化大鹏,便要绝云气,负青山,然后图南。那时它还得水而乐么?”
曲莫却伸手一拦打断了庄子话语道:“不是图南,是要往北!”
说着曲莫转身便走,雾气中隐约可闻这样一话:“待我完成王上所托,举兵谋夏,成就苗疆之后,再来与先生论鱼,现在我军驻扎十绝关,民生社稷兵戈律法一刻离不得我”
“我………我…………我”
“我记不得来时的路了,先生可愿与我指路?”
庄子幽幽一叹,道:“曲莫,你既饮了孟婆汤,奈何桥上,为何念念不忘?”
蚩苍早已哽咽,转醒时泪眼婆娑,早有内侍入内,但见长案之上,蚩苍伏案而泣,生生哽咽,泪眼朦胧间,似回忆起曾经怒马鲜衣少年时。
偌大殿内,只余下了幽幽一声“曲君啊!!!”
幽幽清风摇曳殿上铜陵,幽幽铃荡来荡去。
仿佛铃声轻轻唤醒了蚩苍一般,案子上还有许多未看的各地报卷,曲君殁后,后继者还未敲定,自己多是老了,今日近来只想着往事,只是想到自己老友操劳而殁,自己心里老是徒生悲凉,不觉的裹了裹身上的虎皮袍子。
沂水在北,连通南北,为贸易之地,历来商贾来往不绝,驼铃轻荡荡,有一商贾驼队摇玲而行,这商队数百人,有衣着褴褛奴隶二百余,内有奴隶几十,均是南疆贫瘠之地的男子,南疆越地女子多娇,多以单独囚车关押,男子顽劣不堪训任是几人缚住手脚加以囚禁加以看管就可,若是平常这二百余的奴隶多是卖在临沂,紧俏的很,可这奴役是出了临沂的门,往南行的。
临沂时逢夏日,日上了三竿时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知了开始了无休止的聒噪了。
春耕已过,夏苗初起,新绿漫无边际的弥漫在了临沂原野,这时正是最为炎热的三伏天,田野上的农人开始三三两两的朝着松林涌去,在那里等家人来送饭,吃过饭在林中消消暑气,避过酷热正午时候,在开始午后的劳作。
“快来看啊,这儿有商队!”松林边际小童尖叫着。
一个老者一手摇着蒲扇一手抓着小孩还未长齐的头发走了过来:“走,瞧瞧有啥稀罕物件没。”
田头走出来的农人们闻声而来,围住了在林中消暑的商队,眼瞧着拥挤在一起的南奴们,笑嚷着什么。
不多时就有村中不受待见的老光棍买下了一房媳妇,虽是买的老妇,好歹也能续个香火。
商队领头的是个年轻人,衣裳光鲜浑身上下都是着的丝绸,生的也是一副好面相,惹的周围农妇们一阵害臊。
“细皮嫩肉的肯定是个富家子弟!”
“废话!光着丝绸袍子,咱就几辈子没见过!”
“你瞧瞧,这腰带上挂着块玉呢!”一个怀抱着竹饭盒的少女眼尖的瞧着了。
“啧啧,真是个俊后生,你瞧瞧这鼻梁,眼睛也好看!”另外说话的是一个大婶也跟着嚷嚷起来。
“大姐诶,你干脆给你家闺女招个女婿算了,值了呢!”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恍然高喊,众人便轰的笑了起来。
那女子骂道:“天杀的你!招你大爷招!”众人更是大笑不已,那个光着膀子的汉子上气不接的喘息着:“哎呀,那我大爷更是好福气了”这农妇大婶满脸通,抽出送饭的扁担就来追打那个赤膊汉子,那汉子只得笑的瘫在地上连连求饶,一片哄笑,乱作一团。
只是这年轻人却始终不答话,靠坐在骆驼上歇了阵子,早有一温软妇人斟了壶凉茶来道:“阿七郎,你委屈了。”这温软妇人操的是一口软糯甜腻的江南口音听的让人耳根发软。
唤作阿七郎的年轻人喝干了壶中凉茶才开口道:“曲君,你来了南疆骂了我一顿便想走?”
这软糯妇人又是做了一礼,笑着离开了。
商贾帐篷里,幽幽传来一青年声音晴朗无比:“CNM!劳资去南疆骂你一顿,你妈至于奔袭千里绑我么?!”
那阿七郎嘿嘿一乐道:“你骂的对啊,你跑了我细细一琢磨,你这么一个千古大才,我还能让你跑了不成!?”
那青年声音弱来些许只有那阿七郎嘿嘿的笑声,听的帐篷里的青年颇为反感:“你没听过求贤求贤,哪里来的绑贤之说,如此做法不给曲莫一个说法,我曲莫今天就死在这里。”
阿七郎嘿嘿又笑了起来,全然没有在农人面前的高雅做派道:“你要寻思你早就死了,至于绑贤嘛,我不是怕你跑了么”
曲莫一时无语,兴冲冲的要了些饭食,自顾自的生起了闷气。
“快些吃,你完了再上路。”阿七郎饶是觉得有趣,出言又气起了这个把自己连通南疆骂了通透的年轻人。
又过了些许时辰,驼队放摇起了驼铃,悠然而行,直往南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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