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奇缘 第7章 失去理智

到了这个时候，能够给呲头支撑，没有使得其失去理智，就只有还活着的高晓了，呲头口中喃喃的念着，仿佛也有了一点明白的念头，将僵硬的师傅扛到另外一间屋子里放平，又回过来半拖半扯的将高晓安顿好了，自己也坐到蒲团上面歇息。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的过去，呲头没有感觉坐息多长，有一种一闭眼后，天就亮了的意思，呲头身子一挺，站了起来。

“高晓，高晓，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吗？”下一刻，呲头已经扑到了高晓的身边，高兴的扶着高晓的肩膀嚷了起来，因为只转过头，就看到高晓也睁开了眼睛，心里的欣喜难以用言语来形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呲头，快跑，快些跑啊。”高晓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目前的状况，听到呲头的叫声，先是一喜，随着就焦急的吼了起来，这声音是如此的仓惶，让呲头明白，高晓的真心实意。

“稳稳，高晓，没事了，敌人被师傅打败了，一死一逃。我们安全了。”强忍心中的痛楚，轻轻的安慰高晓，刻意回避不去提躺倒在另外一间屋子里，已经成为冰凉一块的窟木洞主。

“是真的啊，那太好我，我就知道师傅不是一般的厉害，怎么样，我有先见之明吧。”高晓咧开嘴巴笑了起来，虽然觉得呲头的神情有些异样，但呲头浑身上下都完整无损，清楚的告诉高晓，呲头的话都是真的。

一骨碌爬了起来，高晓活动了几下胳膊，甩了甩腿，确定一切都正常之后，这下真正的放下心来，毕竟受了重重的一摔，能够撑住没有受伤太不容易，高晓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师傅窟木洞主出手援救，并在最后的关头输入了真元为之疗伤，高晓此刻能否站起来还是未知。

“师傅呢，怎么没有瞧见，没有大事情，师傅不会离开这个蒲团的啊。”终于还是注意到了屋子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高晓的心思并非一般的灵巧，前后一联系，才问出这句话，脸上的颜色就变得苍白起来。

“呲头，快说啊，师傅哪去了啊？”高晓也不知道哪里涌出的大力，一把揪住了呲头，掐得呲头的骨头都呻吟作响，扯着嗓子大叫。

“在那边。。。”只说了三个字，呲头就再也讲不下去，用力一挣，脱开高晓的纠缠，也不去管高晓是什么反应，一屁股坐到地上，眼泪不可控制的滴哒下来。

差点被呲头推断在地，高晓几个急步前冲，奔到另外那间屋子里面，一见屋就看到窟木洞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最担心的事情成了事实，脑子里一阵天眩地转，‘咕咚’一声栽倒。

过了许久，高晓再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爬到窟木洞主的身上，放声大哭，哭声凄惨无比，连坐在旁边守了许久的呲头，也被引动，再也抑制不住，默默的哭泣，变成嚎淘大哭。

两个人哭声震天，从白天哭到晚上，一整天不吃不喝，哭到最后，鲜血从两个人，四只眼睛里面滴落。

血落之后，就是声嘶，两个人相对而望，干嚎了半天，再也弄不出半点声音后，各自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守着窟木洞主，就这样又坐了一晚。

“呲头，哭过就算，我们得好好商量下，如何安置师傅的后事。”还是高晓多活了些年头，相比才做了一阵子妖怪的呲头，经验多了许多，虽然嗓子沙哑得厉害，而且疼痛无比，高晓还是认真的提出意见。

“嗯，高晓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呲头做妖怪不久，好歹也做了半辈子人，按照常理，死者最急于处理的，就是入土为安，由于不知道对待窟木洞主，也是否照这样办，呲头只有将这个问题交回到高晓手中。

“好，那我们赶紧吃点东西，有了力气才能够给师傅办理后事，虽说窟木洞里阴凉，但炎热的天气就快到了，师傅放在屋里久了可不行。”尽管两个人都知道师傅窟木洞主已经死去，但谁也不愿意把尸体这种用语加到窟木洞主的身上，两个人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师傅仍旧活着。

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将平时认为难吃得要死的吃食，再视作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匆匆忙忙打发了五脏庙后，高晓和呲头，按照往日商量事情的习惯，在蒲团上坐了下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一眼另外一个空荡的蒲团，眼神莫名的一黯。

“作棺木，挖坑，你选哪个？”没有一点罗嗦话，高晓很快的振作起来，张口便来。

“这附近，我还是不够熟悉，你出去伐树，我在这里给师傅挖个大坑。”呲头显然没有高晓那样的自控能力，才一说话，眼泪又止不住流了出来，胡乱抹了一把，指着隔壁的屋子说道。

尽管没有明说，呲头也懂得，师傅窟木洞主死后，敌人又逃走了一个，这个窟木洞是绝对不能够再住下去，与其留给敌人来毁坏，不如用作师傅的坟墓，也算是两人的一番孝心。

呲头自问不如高晓野外活动的能力，从前一阵子被白蛇逼得那种程度，居然还逃得回来就可以知道高晓对于附近山川的熟悉，呲头自认为还有些力气，也见过一些埋死人的场面，就接下了挖坑做墓的事情。

点了点头，从屋子里翻出一把雪亮的斧头，高晓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呲头心头一跳，道：“高晓，不用出去找树，直接伐了洞外的大树算了。”

这话一出口，呲头又后悔了，果然，高晓闻言，回头只说了一句，道：“师傅拿命保住的东西，你下得去手？”跟着就走了出去，脚步声音一点点远去。

‘是啊，师傅用命换来的大树，怎么能够亲手砍掉，即使这树注定保不定，也不能够葬送在自己等两人手中。’呲头只呆了一呆，找到一把窟木洞主用来挖药草的锄头，将蒲团踢开，一下接一下的挖了起来。

从来没有在窟木洞中取过土，呲头从挖第一锄头起，就知道这洞里的土，不是一般的硬，震得虎口处隐隐作疼不说，还只挖出一个非常小的浅坑，最多寸许高。

咬着牙齿，横下心，呲头当作没有看到那个浅得离谱的坑，又是一锄头接一锄头的下去，虎口震疼，不管，虎口开裂，不管，虎口流血，不管。

鲜血从锄头上面，顺着木把往地面一点点的渗透，地面上的浅坑，也在一点点的扩大，寸许的土坑，被挖深至尺许，强忍着难又言喻的痛苦，呲头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欣慰。

用力，再用力，呲头暗暗念叨，浑然不顾双手上流出的鲜血，打湿了地面，只是重复着挥锄落锄的动作，终于‘咣’的一声，药锄头的前端再也受了这样强烈的撞击摧残，从中断开。

呲头哪里预料到这种情形，一个错位，身子摔到一边，强自支持的精神，顿时崩溃，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呲头感觉到额头上一阵阵的冰凉，冷得厉害，打了个激零，身子一弹，跳了起来，接着惨哼了一声，重重的落到地上，原来浑身上下，到处疼得厉害。

呲头伸手在额头摸了一把，真是有块冰粘在上面，再放眼看时，这才记起前面的事情，挖坑挖到后面不支倒下的情景一闪而过，就听得后面有个非常虚弱的声音，道：“呲头，你可算醒了。”

不是高晓还有谁，如果不是说了这句话，呲头只怕会将高晓当作讨野食的家伙赶出去，高晓的身上，没有一点完整的地方，毛发破损，脸上乱七八糟，哪里还分得出当初的样子。

“我睡了好久？你怎么搞成这样，师傅的棺木弄好了？”一连串的发问，其实呲头连自己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便将高晓的样子认为理所当然，看到四周还是老样子，除了自己挖出来的土坑，半块木头的影子都不见，呲头有些担心，高晓是不是无功而返。

“我离开已经三天了，算今天是我出去后的第四天，棺木没找到，不过。。。”高晓的声音，还是有气无力，说到关键处，身子一软，瘫倒下来。

“三四天？”呲头赶紧扶住，查看高晓的状况后，喃喃念道：“你不是三四天没有吃东西了，没找到棺木，怎么不先回来和我商量呢。”

拿蒲团垫上，呲头将高晓安置在地上，飞快的找来的吃食，小心的喂着高晓吃了，见高晓渐渐的恢复了精神，才放下心来。

“我没事，棺木没有找到，但比棺木更好的东西，我找到了。”高晓挣扎着坐了起来，指着地上一块亮晶晶的东西，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呲头不明白，什么叫做比棺木更好的东西，半信半疑的走上前去，正要弯腰拾到手里，高晓高声阻止，道：“别动，这家伙凉得厉害，得拿布包着看。”

说完，递过来一块破衣服片，呲头这时候早注意到，高晓身上的衣服撕烂了许多，见高晓的动作如此的熟练，恍然明白，敢情就是拿衣服上的破布，包住了这个古怪玩意。

点了点头，小心的将那块东西包起，才拿到手上，一股凉意，透过破布传了过来，幸亏呲头已有些心理准备，若是贸然遇上，还不得将这东西甩将出去。

“是冰？!”呲头估摸着，一边看一边询问高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