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雪看着牧战一脸泪水的吃完早饭,只是轻叹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本来就不多的时间,就没必要再为这些事情伤感了。
牧战看家里东西都旧了,决定带着妈牧雪去奢侈品市场,用这些年给的补给点,足够把家里翻新一遍了。
公交车实在太少,牧战现买了辆自行车,带着他妈妈慢慢的骑向目的地,路上没什么人,恍惚间,回忆就涌上脑海,小时候,牧雪骑着自行车带着牧战摇摇晃晃的去取他爸爸寄的东西,那时爸爸每个月会寄来很多东西,给牧雪的衣服,给牧战的玩具。每月爸爸寄东西来的那几天,就是牧战跟妈妈最快乐的时间!
可是这样的“快乐”却持续了六年……直到一天……牧雪却哭了,哭的特别伤心,她告诉小牧战爸爸不会在给她们寄东西了……牧战很聪明,爸爸这是离开他们了,然后他也哭了,他和妈妈抱在一起哭了一整夜……第二天,有很多人来到我家,来看望牧雪和小牧战,他们带了很多的东西,搁以前看到这些牧战一定高兴的不行,可那天他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知道,再多的好东西也换不回爸爸了……
牧笙歌在牧战四岁离开家,前往酒泉工作,之间牧雪带着牧战去过几次,牧笙歌都没怎么露面,小牧战很气愤,发誓在也不理他爸爸!牧雪笑望小牧战,脸上也尽是无奈,于是临走前一天,牧雪带着牧战去看了火箭上天,小伙子真是被震撼到不能自已,就兴奋的问着牧雪:
“妈妈,我以后也可以坐火箭上天吗!!”
牧雪笑着对我说
“当然可以啊!战儿,你是不是觉得飞上天特别帅?”
“当然啊!”
“那……把他们送到天上去的人呢?”
“当然也很帅!”
“那好战儿,你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喜欢爸爸吗”
“因为你跟爸爸结婚了!”
“那妈妈为什么会跟爸爸结婚呢?”
“嗯…………为什么呀?”
“因为爸爸就是把火箭送上天的人!”
“啊!!!真的吗?爸爸原来是也这么帅的人!不行,我以后也要和他一样帅!不然妈妈只就喜欢爸爸了!”
“哈哈,当然不会,战儿是妈妈的的孩子,妈妈当然会爱自己的孩子啦”
“嗯!那既然妈妈这么爱我,我牧战长大了一定要保护妈妈!”
“好啊!妈妈等着哪一天”
说完,牧雪开心的笑了,本就漂亮的牧雪,因为这个笑容更是如仙子一般。从那时起,牧战就立志要守护这个笑容!
可在牧战十岁那年,父亲走了,从那以后,妈妈的眉眼间总是有忧郁的颜色。
为了让妈妈开心,牧战努力的学习,他能有出息自然是妈妈最高兴的!牧雪每每看到我刻苦的读书,都会露出欣慰的笑。
17岁那年,高考670分的牧战被国防兵招募,在他离开家那天,牧雪哭的很伤心,拉着儿子的衣角,就像当年送丈夫离开一样……牧战不敢看妈妈,他怕他在回头就会再也不想走了。然后毅然上了车。装甲车缓缓开动了,牧雪却依然跟在车后面,泣不成声,而牧战在车上,心,也是撕裂般的痛。
国防兵三年,我开了三年直升机,说好三年牧战就可以回乡,可在他即将回家反业之际,天降炸雷!原本电影里才出现的狗血剧情就这样降临到人类头上,时局动乱,乱套的军队把牧战强行派往了松嫩分战区,做压缩饼干!他心里极不平衡,不让我回家就算了,竟然让一个高材生做饼干!
为了能出头,牧战经常带头闹事,在这种人人自危微妙的局势下,他成功带领工人们罢工,终于,上级被他闹怕了,要求把他调走,就把牧战的档案放到调动处。说来也巧,正好运输部队缺运输机驾驶员,于是拥有三年直升机驾龄的牧战学习了一个月后,就正式开始为世界各地运输资源。
飞机上的日子很苦,每天都要飞到无数的地方,有时甚至一连飞几天,很多人都要求转业,但他撑了下来,因为只要他还在这里,牧雪就会得到比一般人要好的照顾。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六年,终于,三个月前,牧战被通知参加新型太空船的驾驶训练,并成功通过了考核,结束后,他就获得了一个月的假期。终于,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哪天牧战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牧雪明天上班的必经之路上等着,给她个惊喜,牧战在一颗老槐树下等着,左右盼望,瞧着四周无比熟悉却又陌生的风景,心中真的很苦涩,九年没回家了,不知道妈妈还是不是像以前那样美丽。
他张望着巷口,终于,熟悉的身影出现了,牧雪穿着白色的运动衫,和白色牛仔裤,当然还有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牧雪平日最爱穿白色的衣服,虽然已经四十多岁,身材已经有些发福,但身上总是有股少女的气质,好像那些影视明星一样,仿佛时间无法在她身上刻下印记。
牧战站起身来,冲着牧雪所在的方向大喊了一声
“妈妈!!”
牧雪明显有点懵,她有点近视,这个距离她儿子很有可能是一团马赛克…………但是毕竟是血肉亲情,她还是听出来牧战的声音了
“战儿!!你回来了!!!”
“嗯,妈,我回来了!”
说完牧战就冲了过去,牧雪也跑过来抱住了他,趴在牧战的肩膀上呜呜的哭。牧战很愧疚,这些年留牧雪一个人生活,他真希望能这样永远的保护她…………
牧雪在儿子怀里哭个不停,牧战只能不断的安慰她,哄她
“妈,别哭了啊,在儿子面前哭哭啼啼的,丑不丑。。”
“你管我!我儿子回来我高兴哭,你管的着啊!”
“……好好好,你继续,反正一路没吃饭,饿死你儿子算了……”
“啊!你一直没吃东西啊!”
“诶呀,饿死我了~~”
“快,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
“好嘞!……诶,你不要上班吗?”
“上什么班也没我儿子吃饭重要!!”
“嗯,妈最好了~”
牧雪挽着牧战的手臂,他们一起朝家走去。
“战儿,你每天开飞机累不累啊?”
“累,一座就是好几天,还只能在飞机上……”
“哦……那部队有人欺负你吗”
“哈哈!妈,你儿子这么魁梧,谁敢欺负我!!”
“那你也不许欺负别人啊,咋们和和气气的做人,哪怕一年后真的都会死去,黄泉之下,也都能做伴的”
“妈,别说那些,我们会胜利的,一定能把那帮龟儿子外星人打回去”
“嗯!妈相信你。”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家,牧雪去给归家的孩子做饭,牧战就在屋里东摸摸,西碰碰,感受这间久违的屋子里的气息,他感到无比幸福。
那天晚上的那顿饭,是牧战九年间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
牧战骑的很慢,在默默的回忆中他们就到了地方,所谓奢侈品市场,就是买些电视冰箱之类的东西,正好家里的都旧了,全换成新的,牧战拉着牧雪挑款式,牧雪也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牧战都会买最好的,然后牧战把家里旧的东西都重新买了一遍,明天会有人送去。
回去的路上,路边有个人在卖小狗,牧战上前去看,是一窝小哈士奇,这种狗以前挺值钱的,现在却只能在路边被贱卖,牧战问那人多少钱一只。那人却说。
“不要钱,能有人收养它们不错了,我只是不忍心他们跟着我被饿死,小伙子,抱一只回去吧,给它们个暖和地方睡觉就行了。”
牧战听了这话,心里暖暖的,如此乱世,却依然有人,有这样善良的心……实在不容易啊……
他掏掏口袋,把身上剩的补给券都给了那个人,那人不愿意收。牧战就抓过他的手,把票子塞到他手里。不容他拒绝。那人眼睛红红的,他或许就需要这些,但他却没有这些小生命去换,这样的人,就应该有好报。
牧雪站在牧战身边,看着那窝小狗,突然间有一只爬了出来,嗷呜嗷呜的往牧雪脚边爬去,牧雪弯腰把他抱起来,举到眼前看着他,小哈士奇也这样看着牧雪。
一人一狗对视了几秒钟,那小哈士奇瞪不过妈妈,又嗷呜嗷呜了起来。牧雪忍不住笑了出来,于是往怀里一抱。
“就是这只了!”
牧战感叹那只小狗的机智……
那人连忙答应
“好好好”
牧战推来了自行车,带着妈妈准备回去,牧雪座在后座,一手环着儿子,一手抱着狗。高兴的大喊一声
“看我这俩双胞胎!”
“………………”
牧雪这无厘头一喊,倒真有人往这看,然后看着牧雪左手的狗,在看看右手的牧战,都哈哈大笑。
牧战赶紧骑着自行车逃离现场。牧雪在后面也是笑的不行。刚骑出不远,牧雪就说
“看,有人去抱小狗了”
牧战停下来回头看去,真有不少人抱着小狗离开了,而且他们都给了一点钱。
牧战很感动眼前的一幕,因为人性的温暖,还有无私……
幸福总是短暂的,吃过午饭,牧战就要离开了,他穿上军装,收拾好行李,就坐在在老槐树下等人来接自己,牧雪坐在儿子旁边,不舍的看着他,眼中尽是泪水。这一次离去,可能会是永别。
牧战多想留在这里,陪着妈妈,哪怕只有最后一年……但是他又不甘,没有到最后,谁也无法肯定人类会输,所以他要去,为人类最后的希望而战!!
车来了,是一辆吉普车,只有一个司机,牧战拿起行李,牧雪见儿子起身,抱着牧战的胳膊不肯放开,牧战拉下她的手,转身为牧雪擦去眼泪,并告诉她
“我一定回来”然后坐上吉普车
车开了……
牧雪跟在后面跑了好远,只到车速让她消失在后视镜里……
牧战的泪崩溃了,心口抽痛着,悲伤的情绪让他昏睡了过去……
司机看牧战睡着了,叹了口气,把油门踩到底,一路飞奔向酒泉太空基地。
天空昏暗暗的,人类的未来,黑漆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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