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庭做顾问 第十五章 曹姐

偌大的屋子里空荡荡的，林小川突然察觉到一个现实，那就是这里好像只有自己，曹姐再加上还在睡梦中地小雪三人，欲言又止，顿时就更加拘谨起来。

曹姐是过来人，那份岁月流逝沉淀下来的阅历可不是林小川能比的，眼见两人之间似乎没什么话可说，走上前打开电视机的电源，然后走到林小川身边隔着点距离坐下，顺手就把遥控器从茶几上拿起来，递给了林小川：“小川，要看什么节目自己来啊。”

林小川接过遥控器，就像是接过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赶紧又把遥控器放到了茶几上，忙不迭地说道：“曹姐，不用换台了，这个节目就不错。”

曹姐微微一下，也不勉强林小川，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小川，你要是不喜欢看电视，那里边还有台电脑，装了宽带的，可以上网，你要不要看看？”

“不用，不用，曹姐，你坐着吧，不用忙活了，我就看电视就行。”面对着曹姐的热情招待，林小川暗自大呼吃不消。

曹姐往里边走两步，注意到林小川还坐在原地不动弹，劝说道：“小川，跟曹姐客气什么啊，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不喜欢上网的？”

“曹姐，真不用了，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小雪，在这里带不了多久。”林小川摆摆手，盯着曹姐看了一眼，脸上带着笑意：“曹姐，你刚才那句话可说的不对啊，什么叫年轻人？好像说的曹姐你五六十岁了呢，曹姐你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点头嘛。”

“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曹姐嫣然一笑，但凡是女人，有几个不喜欢听别人对自己的赞美呢。

“曹姐，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啊，我能到哪去学这花言巧语的本事？这都是曹姐你逆向生长，显得年轻看上去也就比我大两三岁而已。”

曹姐悠悠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浮现了一抹黯然：“曹姐早就不年轻了，今年都已经三十三了，再过几年就该说自己老了。”

说完这句话，曹姐就沉默了，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脸色也是阴晴变化不定，让林小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叫你乱说话，叫你情商低。”林小川看了一眼曹姐的眼睛，那里面复杂的感情灼烧得他都感到眼睛生疼。林小川转开眼睛，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心里暗想：“这下子好了，碰到曹姐的痛处了。”

林小川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电视节目，仿佛电视中有什么稀世珍宝一般，但是你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此时的眼神空洞无力，显然心思已经不知道飞往了何处。

好半晌，曹姐才回过神来，右手下意识地拭了两下眼角。林小川注意到那里已经有点亮晶晶的东西在跳动，心里更是纠结，也不知道自己能劝解些什么。

曹姐总算是调整好了自身的情绪，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小川，我失态了，想起了一些往事。”

林小川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曹姐的状态，眼见她恢复平静，稍稍送了一口气，也不敢耽搁了，硬着头皮说道：“曹姐，今天是我不对，我来早了。既然小雪还没起床，那我下次来看她吧，我先回去了。”

“别啊，小川，你才刚来，还没坐两分钟呢。”曹姐心里一急，挡在了起身的林小川身前：“小川你不是因为刚才的事吧，不用担心，曹姐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跟你没多大关系，你别往心里去。”

林小川刚想辩驳时，就听到卧室的门开了，然后一个穿戴整齐的小女孩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揉着眼睛，显然眼前还有些朦胧：“妈妈，是谁来了啊？”

“小川，妞妞醒了，你就先别走了吧。”曹姐听到动静，嘱咐了林小川一句，就朝着妞妞走过去，蹲下来帮着妞妞整理了一下衣服：“妞妞快看，那天的哥哥来了呢。”

林小川蹲下身子，跟妞妞齐平，挥手致意道：“小雪啊，这两天没什么事吧。是我来了，我还给你带了点好吃的。”

“是大哥哥你啊。”妞妞一听到声音，催促着妈妈动作快一点。曹姐整理了一会，左右看了两眼，感觉没什么问题，就放手让妞妞过去了。

再次见到那个准备帮自己挡住车撞的大哥哥，妞妞十分激动，迈动着小短腿就“噔噔噔噔”地跑了过去，不过她一张口就吧林小川愣住了：“大哥哥，你刚才是叫我小雪吗？还是叫我妞妞吧，妈妈就这么叫我的，我都已经习惯了。”

林小川本来觉得自己叫曹姐女儿的小名有点不太合适，但是这会听妞妞一说，才发现自己的考虑也不太妥当，当即从善如流地应道：“好的，妞妞。”

林小川无视妞妞的小小反抗，摸着她的脑袋，微笑着说道：“曹姐，妞妞这么聪明，你也是有福气啊。”

“不要摸我头，那样我会长不高的。”妞妞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盯着林小川，小手使劲准备推开他的胳膊。

林小川说回自己的手，从茶几上的袋子里拿出两包薯片，递给妞妞：“这两包薯片就当我给妞妞女侠赔罪了。”

妞妞看着零食眼前一亮，扭过头看着曹姐，等到曹姐点点头后才接过来，一边迫不及待得拆开包装，一边说着：“谢谢哥哥。”

“小川，你就在这跟妞妞玩一会吧，我把家里打扫一下。”曹姐在一边看着林小川在逗弄妞妞，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幸福地笑容。

林小川正在被妞妞缠着讲故事，也就熄了直接离开的心思，不过他脑袋里的存货不多，只好捡着那几个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故事讲给妞妞听，好在妞妞也不在意这些，听得津津有味的。

林小川勉勉强强地讲了两个完整的故事，然后就有些坐蜡了，好在这会电视机还没关，索性他就换到一个少儿频道，拉着妞妞一起看电视。

曹姐的动作挺快，很快就完成了整个房间的打扫工作，看了眼还在跟妞妞交流动画片中人物形象的林小川，就出门了。

林小川听到开门声，下意识地转过头，一下子就注意到曹姐要出门，赶紧问了一句：“曹姐，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啊？”

“买菜。”曹姐正在门口换着鞋子，当即解释道：“我就出去十几分钟，小区外面不远就有个蔬菜超市。”

“是吗？那还挺方便的啊。”林小川应了一声，转身跟妞妞说道：“妞妞，你妈妈去买菜了，等回来就烧给你吃啊。”

十五分钟后，曹姐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袋子西红柿，一扎四季豆，还有一袋猪耳朵凉菜。林小川见到曹姐回到家，起身说道：“曹姐，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放心了。现在已经快到十点钟了，我该回学校了。”

“小川，你今天有事？”曹姐一愣，当即追问了一句。今天是周六，林小川其实没什么事，他只是不好意思留在这里等着吃午饭。但林小川没什么好的借口，而且他也不愿意欺骗曹姐这样一个善良的女人，当即实话实说：“这不是快到十点了吗？我想着也该回学校了，再不回去我怕赶不上吃饭了。”

“小川，中午就在这里吃吧。”曹姐犀利的目光盯住了林小川，一句话把他咽得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还是小川你嫌曹姐做的饭菜不好吃？”

林小川感觉压力山大，连忙赔着笑脸，双手使劲地挥舞着：“别啊，曹姐，我哪敢评论你的手艺啊，一看您就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啊。”

一听到贤妻良母四个字，曹姐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下，吓得林小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好在曹姐很快就恢复过来：“那就留下尝尝曹姐的手艺。不过今天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就只有刚买的这点东西，冰箱里还有点昨天留下的红烧肉没吃完，一会热热。”

“曹姐，这些东西就够了，我在学校的时候每顿也就在食堂要两三个菜，今天这已经很丰盛了。”

“那就好，曹姐也没事先准备准备。家里还有几个鸡蛋，一会做个西红柿鸡蛋汤或者弄个西红柿炒鸡蛋，再来一份炝炒四季豆，把红烧肉热一下，装一盘猪耳朵，今天也就这几个菜了。”

曹姐拎着袋子就进了厨房，林小川转过身一看，妞妞正被动画片吸引着，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林小川想了想，对妞妞说道：“妞妞，你在这看动画片啊，不要乱跑。你妈妈去烧饭了，哥哥去帮帮忙。”

林小川走进厨房，正在洗菜的曹姐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小川，你怎么进来了？不会是等不及吃饭了吧。”

“曹姐，我来看看能帮上什么忙，烧菜我不太会，淘米洗菜我还是可以的。”林小川摸两下鼻子，暗自想着：曹姐，我有这么心急说午饭吗？这才几点钟啊。

曹姐忍不住探头往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林小川立马就明白过来：“曹姐，不用担心，妞妞正在看动画片呢。”

既然林小川主动提出来帮忙，曹姐也不好辜负他的好意，当即指挥着林小川去淘米，林小川按照曹姐的吩咐忙活起来。

虽然说是帮忙，但是林小川更多的是在一旁观摩曹姐做菜，虽然说曹姐做的只是一些家常菜，但是看她那手艺，可比只会做个蛋炒饭，当然了或许还可以加上泡方便面的林小川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过了半个多小时，就在曹姐的精心烹饪中，一桌子热气腾腾的的家常菜就完成了。林小川帮着把几份菜端上桌，然后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忍不住吞咽了两口口水，毫不迟疑地给曹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小川，曹姐的手艺还可以吧。一会你不要客气，多吃点，你在上大学，正是需要动脑子的时候，多给自己补补。”

“那我就不客气了，曹姐。”林小川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品尝过家常菜的味道了，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个念头：“要不我跟着曹姐学习一下做菜吧，正好打一下基础，我不是想着以后要做一个美食大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