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裔：远古龙魂 第十一章：冷巷的眼泪

尽管大家都很同情兮雪，可是却少了一大半主动和她聊天的人。顾原内心其实也开始疏远她，只不过碍于之前的承诺，自己不好意思让她再次流泪。

如画美人不好意思再站在甲板上领略众人奇怪的眼光，毕竟正常人都害怕吸血鬼，这个种族在大多数经历过梦魇的诺德人家族后代中，总在儿时听过有关吸血鬼恐怖的传说。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有人甚至断言顾原不远千里来到一个被神遗弃的角落，带回了一个唤醒春天的吸血鬼，那这个吸血鬼肯定有无穷的故事；说不定是一个超级吸血鬼；说不定她的醒来能重让吸血鬼统治天际；我看她感觉挺好的吧，感觉不像是穷凶极恶的呀；你不懂，吸血鬼天生会伪装，大概是她想在最后一刻完成自己的阴谋吧……

她的眼角依稀看得见有点微微的泪光，她躲在饭厅里，顾原正对着委屈的她坐着。他脸上的表情说尽了他的无耐，他盯着餐桌的纹理发神。他在猜测，她的家世，也许没猜错的话，跟皇室吸血鬼必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跟她回家是不是就……就见证了传说中的血腥起源？这可不是见岳父那种感觉，搞不好，自己有去无回了。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自己曾经做过的噩梦。不！一定不能让噩梦成真。

“说吧，你想问什么，你的样子告诉我，你心事重重；还有告诉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走到他面前，客气地坐下。

“没吧，我能有什么心事，我只是有个朋友生病了，我在担心她呢。”

“得了吧，吸血鬼能看清别人在想什么，所以大多数吸血鬼能轻易地魅惑凡人，更何况我，”她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接着说:“我告诉你吧，我家族以前的确是皇室吸血鬼，我的父亲，就是曾经只手遮天的吸血鬼皇帝；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活着，我只知道，他很爱我，如果你能把他的宝贝女儿带回家，他不仅不会伤害你，还会把你当贵宾对待！”

顾原惊讶地瞪着她，问道：“那我们说的话你全都看出来是不是真心的吗？”

“当然，你们男人说的很多情话大多数都是建立在色的前提下，我自然也看得出，没有时间考验的情话和爱情都是不可轻信的。”

顾原觉得自己现在得调整心态了，他整理了一凡衣领，装作镇定起来，“如果你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就请你不要随便读我的心，那样毫无悬念地对话根本没有激情，你怎么能一开始把什么都捅破，让人怎么接？”

“哦，那好吧；而我知道你有特别特别多的问题，趁你现在还有机会，我可以告诉你。”

“我想知道，我在书籍里看到，吸血鬼不吸人血是会死亡的，因为腥红血热会让久不吸血的吸血鬼慢慢因为所有身体机制过热而死亡，也有说无法合成血液运输的载体而死亡，反正不吸血都是会死的，为什么你能抵抗血的诱惑，还是你能经得起腥红热？”

“继续问，等你问题够多了我一起回答，这个问题说明你对吸血鬼很有研究，问得很有高度嘛。”

“还有就是，为什么你的眼睛，和其他吸血鬼不一样，为什么其他吸血鬼根本不敢在大太阳下活动，你却带着向往的目光？”

“继续。”

“你的家……算了，没有了，你就回答这两个问题吧。”

“首先，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母亲是来自冷巷的吸血鬼，她是在成为吸血鬼前怀上的我，挺着大肚子被遗忘在冷巷，成为被遗忘的吸血鬼，我可以告诉你，她的眼睛最开始是血红色的，她也很漂亮知道吗？我很爱她，她在孤魂野鬼游荡的冷巷，望着冷巷那虚假的奥萨丁景象，她就在那个地方生下了我。她生下我后，因为绝世的容颜，她仍然被莫拉巴格魔神蹂躏。我可以告诉你，她经常哭，然后心疼的我只能跟着哭泣，我们就在冷巷的那荒芜的湖边哭泣，我们的眼泪让我们的眼睛最后成了黄褐色，悲伤的眼泪把冷巷的湖水染成了暗红的绝望。”说完她翻下自己的眼皮，向顾原证明自己的眼底看不到一丝血腥味的红。

“然后我们眼泪，让莫拉巴格厌倦，她的眼泪让她滋生了仇恨，让她的源始力量变异了，开始具有传染性，而且感染体都会体验冷巷经历的孤苦和痛苦，被遗忘的滋味，所以所有吸血鬼都残暴无情。我们最后终于回到了奥萨丁，母亲开始报仇，一夜之间，把所有家族的人全部感染为吸血鬼，让他们的灵魂全部丢进冷巷进行拷问，审判。”

说着说着，她露出诡异的笑容，“没想到吧，因为我们是最原始的吸血鬼，我和我母亲根本没有腥红热，我们也没有受到惩罚，我们根本不惧怕阳光。虽然我父亲说自己是吸血鬼皇帝，其实他也只是一个混血吸血鬼，世上只有我和我母亲的血液是纯粹的。”

兮雪把眼睛凑过去，紧紧盯着他看，“还有，我们皇族吸血鬼的血液又和普通吸血鬼不一样，相比之下，我们的血统也是几千年流传下来最纯正的血统。”

顾原不由地把身子后仰，尽力躲避她那天生让人恐惧的眼神。她独特的气质，在房间里，让人感到格外寒冷，这难道就是皇室血统的强大之处吗？

“怎么了，吓着了？我们因为血统，我们与生俱来就是统治者，我们的气质和力量都是最强大的，多的不说，混种吸血鬼死后就是死了，有的会化成灰烬，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死后基本就回归成我们最初的样子，那就是血！”

顾原愣住了，死后化为血，他不是没见过，而且是才见到的。那晚他们被吸血鬼围堵，为首的吸血鬼强大的战斗力让他现在的心有余悸，他死亡后的确化成了一滩血水。从那一刻起，顾原就已经接触到了这个远古家族。身为皇室血统的一员，顾原势必已经被这个黑暗的家族列入了追杀名单，以他现在的实力，对抗这个家族肯定是不现实的，他对这个家族一无所知。但不出意外，上至吸血鬼皇帝，下到他的猎手们已经把顾原的事迹了解得一清二楚。

突然他想到了她的那句话，她的父亲很爱她。

“你的父亲很爱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被埋在这里？”

“这个我不清楚，我知道在我小时候，我依稀记得母亲带着生病的我一直在旅行，我当时还不解母亲为什么非要带着我离开父亲，因为在我还有记忆前，我记得父亲在满世界找我。”

顾原在想什么，顾原想了很久。他避开兮雪的眼睛，装作镇定地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脱离和这个黑暗家族的关系了。

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也许也是最危险的，就是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