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泪痕 第200章 因果报应

“哼！好一个顺其心意，就是因为你们，她才会每日夜里对着明月泣涕涟涟，你且说说你是怎样为她顺其心意的？”

话语至此，只见陆凡将老妪架于琅琊之前，唤上慕容萱，缓步同洞~穴出口走了去。看其极为谨慎，其心中所为，便是先出洞穴，待到行于空旷之处，再行了结这老妪，以免生出变故，须得越是小心才是。

看陆凡如此行事，因这老妪充当了人质一角，众妖魔不敢造次，只得乖乖让出一条路来，缓步跟于陆凡身后，也一同出了这洞~穴。

出于这洞~穴外，天还是一片漆黑，因这茂林的遮蔽，却也不知道现在到了几更天了。只见这老妪似一路上都是这般沉默不语，这身后的众妖却似有些按耐不住了，赶忙将方才陆凡所问之话回道。

“小子，如今你既要杀我母亲，那我等绝无苟且，你也一并将我等杀了罢！不过如今夜还漫长，这临刑之前，你便是静心听我一言可否？”

望着这漆黑的夜，且这老妪已成了自己手中的筹码，如今早已出了那诡异洞穴，却也不怕有何变故。这长夜漫漫，却也颇为无聊，这女鬼之仇要报，如今却是怒火皆散，心算是静了下来，若要报仇，也不急需一时，且就听完它们所言，再行斩杀，也好让它们死得其所。

随这般思绪后，陆凡便也允了，只见这化为中年男子之妖，稍微踏出一步，便以语重心长的语气讲了起来。

“我等众妖皆是这林中蛇鼠所化，初生之于，皆是于母亲树洞之内所安家立命，受母亲的恩惠，每日吸食树内灵气。时以待日，却也修为小成，成了依附于树中的妖物，我也算是其中资历最老的，想来也有三百年之久了。就这三百年内，我也不过三次看见母亲害了人类罢了。其第一次乃是我灵智未开之时，林中出现十数人类将士，皆是于战乱之中逃散之人，迷行于这密林当中，正好寻的母亲数洞之内，随即便被母亲食了去。”

“树木无脚，不也只能等到有人闯入后，才能将其杀害，不过既然你仁慈，为何连着借宿的将士也要害了，这妖怪食人之心却也本性难移。”

只听陆凡忽然插话道，话语间似再嘲讽于老妪，却哪知这老妪垭口不语，只是静静的思绪着。见此小有停顿，这化为中年男子的鼠妖便再次开口道。

“在我意识当中，原本母亲还未曾矗立于此之时，其躯体周围有溪流，其数十米内皆是一片草坪，周边万物均孕育于母亲之下。便是有一日，突然有一女娃逗留于此，时常靠于母亲躯干之上，整日抱怨道，想要于此离去。久而久之，这女娃时常来比，却也是同母亲越来越熟悉了。可突然有一天，这女娃来到母亲树下，午间而到，日落而行，于此坐了一整日，终于再临行之时，对着天空唤道‘求上天将我家人的灵魂带去吧！我不想再被束缚于此了！’说完，这女孩便跑了回去，从此再也未曾回到哪里。却是女娃的那般言语，母亲一直都铭记于心，便是从那日起，母亲开始动了起来，一寸一寸的同那芸宅咯了过去，势要完成这女娃的心愿。就此，不知过了多久，母亲千幸万苦的朝着芸宅迈入，从未忘却女娃的心愿。等到母亲到了芸宅之时，却见原来的女娃竟已长得这般亭亭玉立，每日也是笑口颜开，同家人相处得也算是其乐融融。”

见这鼠妖说于此处，似有所停顿，双眼却也望了望陆凡手中被鲜血侵染的残纱，是有些意味深长的谈了口气。

“母亲本想着她的愿望，却是女娃早已将其淡去，看着这生活的其乐融融的家人，母亲却也放弃了她的愿望，只想每日看着她快乐，便已是足够了。可哪曾想到，因为母亲太过于显眼了些，这芸宅之人，皆认为母亲有何非分之想。可哪曾知道，你人类才是最为可怕的，贪婪之心的驱使下，竟然看上母亲的躯干，想要于此作为材料，将其加固于宅院之中。”

随着说于此处，这鼠妖便将语气加重了几分，“便是那日，芸宅全宅之人皆尽数出动，便是那少女也在其中，正于远处静静观望着。看着这众人将斧头砍于母亲身上，那少女却是无动于衷，丝毫未念其旧情。母亲本是未有恶意的，却就在那时候，母亲怒了，终于起了杀心，便是应了那少女的愿望，将这众人弑杀于此，将其魂魄困于树中。却是最终，母亲念其旧情，虽将其处死，却未曾将其灵魂禁锢于此，也算是给了她自由。却哪曾知道，这少女不曾投胎，于宅院之内等待百年，夜夜一泪洗面，却是今日，还是于母亲体内寂灭了去。”

“那这第三次，你便是碰上了我们二人，却被我所识破，便未有得逞么？”

听完鼠妖之语，陆凡却似信非信，反而将语气压得及其之低，用着不屑一顾的语句这般说起。却是众妖不语，皆认同了此事，如今话已至此，众妖未有老妪庇护，恐也不会是她二人的对手，等其老妪死后，当是与他二人殊死搏斗一番，却也能落了过死得其所。

陆凡并非铁石心肠之人，鼠妖说得虽有理，这世间本就是这般物竞天择，强者为尊，况且这老妪是出于自慰，且一直铭记着这少女的心愿，却也并非何恶贯满盈之辈。不过这少女虽只有一面之缘，为救陆凡，却是永远寂灭了，即便是慕容萱也险些丧命于此，这两名女子皆与他有救命之恩。既是如此仇恨，无关天下大是大非，就陆凡而言，便已是那不共戴天，必将死磕到底。

看到这沉默不语的二人，却似丝毫没有半点退让，便是说再多，也未能将其打动，可能下一秒，便皆成为了他的刀下亡魂。

却就在这般气氛当中，那沉默不语的老妪却也知道了他的心思，如今这临行之时，却反而同其催促了起来。

“您现在就将老身了结了罢，这一切罪孽皆是老身所为，同孩子们没有半分关系，您就放过它们，让他们于此改过自心罢！”

老妪与话说完，陆凡还是不动于衷，却是无奈之下，似也有何事想要高知于他。

“既然您本意难改，如今已是多说无益，那便将我等都杀了罢，不过在临行之时，便留些许时间于老身，待听听我所经历之事。自此以后，你二人也好将此事流传于世，以免让后人将此事忘却了去。”

老妪说完，见陆凡二人任是这般沉默不语，却也不管其同不同意，便接着说了下去。

“记得老身刚来到这世间之时，却也是长在巨树之下，不过那时的地面没有如今这般肥沃，且到处都是干旱无比，未有半点水源。而老身我，便是这世间最初的树木，世人皆称我们为始祖之树。那时候的我们，无论多么艰苦的环境，却也能存活下来，就如同有着不死的生命一般，从未感受过何为枯竭。就这般，日积月累中，我也成了一株真正的始祖之树。”

说于此处，却见着老妪顿了顿，似如今太过于年迈了，便是多说些话也是这般费劲。

“直到有一天，安静的时日就此打破了，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窟窿，实在是巨大了些，由此窟窿之中，流出了无穷无尽的水，便是很快，大地皆被洪水淹没其中。至此，天地之间，万物生灵皆是琉璃失所，死伤无数。好在没过多久，这天间出现一块五彩灵石，真好将这窟窿补上了。顿时，这洪水退去，便是这天地间早已死伤无数，而我便是努力于其中存活了下来。可看到这无数生灵逝去，因死伤太多，这灵魂飘荡于天地间，皆成了无主孤魂，只能慢慢等待着于这世间消逝而去。”

“咳…咳…”

“老身看来，却也有了几分难过，于是便下定决心，只待其飘落于周身的灵魂，便都将其吸收于体内，已保它们能永远留存于这尘世间。就这般，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吸收了多少灵魂，直到这世间已不再有那无主孤魂，便也重新回到了以往的秩序。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想要将体内的灵魂一一释放，好让其能够转世投胎，再世为人，可哪曾知道，这魂魄于我待了太久，如今早已同我化为一体，均不可分割。”

说于此处，老妪却停了下来，口中似话语未尽，众人不语，当时等着它继续将此说完话，随着世间分秒流逝，老妪终还是叹了口气道。

“人类是天下间最贪婪的，即便是灵魂，也是如此，其邪恶程度，却也是远远超过妖魔的。就因此故，我的意识却也渐渐的被其占据了，它们让我不由自主的寻找人类，随即将其灵魂揽入，就这般，我便成为了那个时代的黑暗面，只要有我在的地方，方圆白里之内，皆无生灵可见。等到时日已久，我逐渐吸食不到灵魂后，我的主体意识便逐渐回来了，久而久之，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吸食灵魂的次数渐稀少，身边便由此长满了树木，随后便行成了如今的茂林。不过因体内那众数贪婪的灵魂，不时的，我还是会被占据心神，只其一两百年之久，若能见到人类，便不由的想要将其灵魂吸食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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