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幻想 第七章 誓约诺言

“阿求，慧音的情况怎么样了？”

上白泽慧音的寺子屋里，林云，灵梦，妹红，阿求，四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喝着茶，聊着天，突然，妹红脸色有些低沉的开口问道。

闻言，阿求的神色有些担忧，“一直到现在也只清醒了两次，可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明明伤势并不是很重，可这种情况太诡异了。”

“慧音...”妹红暗暗握紧了拳头，指甲都陷入了肉里，紧紧咬着牙，“你遭受的这些罪，我一定会为你讨回来，不管凶手是谁，我都要他加倍奉还！”

“能带我们去看看吗？说不定，我能看出一二。”灵梦突然面向阿求道。

“可以，随我来吧。”阿求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向着灵梦做了请的动作。

灵梦当先跟了上去，而林云和妹红则落在后面。

“妹红。”

林云握住妹红的小手，看着她从握拳处溢出的鲜血，心里一疼，想也没想，就伸手向自己的衣角，一用力，没撕开。

“额。”妹红一楞。

“我艹，学院的制服现在都这么好吗？”

林云眼中出现了一抹尴尬，“我就不信了。”

死死的咬住牙，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可黑色制服纹丝不动，那泛起的褶皱，如化作了一张嘴巴，掀起一抹讥笑。

“好了，林云，不用这样，你看。”妹红将染着点点血迹的小手摊开，只见上面光滑无比，那还有什么伤口。

“这？”林云傻眼了。

“你忘了我是不老不死的吗？”用有些自嘲的语气道，“拥有这种怪物一般的能力，哪怕是被毁灭到只剩下一缕发丝，都可以在短时间内复原过来，更何况是指甲陷入了肉里，这小小的伤口呢。”

“妹红。”林云想了想，低沉的安慰道：“因为我只是一介普通凡人，所以不能理解长生不死所带来的困扰，可在我的角度上来看，不老不死是一个足以让人为之惊叹的能力，自古以来，有多少君王为求得长生，而不惜一切，所以，我认为，长生不死并不是一个会让人为之叹息的能力。”

“你不懂。”妹红摇了摇头，凝目看着他，“呐，林云，你口口声声说羡慕长生，若你获得长生，你最想做什么？”

“最想做什么？”林云想了想，随即笑道，“逍遥自在，走遍天下，让世间每一处都印上我的足印之类的。”

“哼...”妹红脸上露出一抹不以为然，淡笑道：“之后呢？”

“之后？”林云不解。

“天下，天下，在天之下，也总有走遍之际，那么等你走完了这天下，厌烦了，又该如何呢？”妹红问道。

“可能会隐居之类的吧......”林云摸着下巴想了想。

“也只能如此了吗？这不就和我一样了吗？”妹红摊了摊手，“呐，林云，你想过吗？长生之后，过了百年，亲人归入黄土，友人埋进地下，这偌大世界你又完全踏足，然后独自隐居于一隅，每日孤独相伴，你是否能承受的住？”

“这......”林云背脊发凉。

“不说其他，就说你眼睁睁的看着亲人老去，友人逝去，而你却青春永驻，那一份将要永别的心情，你是否能承受的住？”妹红低沉的喝道：“林云，你我是好友，可百年之后，你若归去，这份心情又该让我如何去承受？”

林云心神巨震，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方面，因为早先这离他太远了。他觉得，众人都渴望得长生，便以为长生是最难得之物，理应是非常好的，若有人得长生，是值得羡慕甚至嫉妒的。

可此刻，林云只觉得嗓子发干，咽了一口吐沫，又深吸了一口气，却难以恢复平时淡然的心境。

“这便是你口中的羡慕吗？说到底也只是身在门外的人，不懂得门内之人的苦楚，所以会说出门内人的生活有多好之类的言语，也就只有这点程度了而已。”妹红闭上眸子，再睁开，已经恢复平淡，“走吧，我们也进去看看慧音的情况如何了。”

“妹红。”

已经绕过林云，就要走入内屋的妹红停顿了一下，回眸平淡的看向他，“还有什么事吗？”

“去博丽神社的路上，你为何要问我那个问题？”

“什么？”妹红歪了歪小脑袋，表示疑惑。

“你当时不是问我，“你会讨厌吗？”呐，你为什么要问我呢？这样的问题，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问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吧？就好像，你不会向街道上的人问这个问题一样，可你为何要问我呢？问我这个在当时相处不到一个时辰，甚至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人？”林云不解的看着妹红。

“因为你的眼神...”

妹红的回答，让林云露出更加疑惑的目光。

“你被八云紫当做盾牌的时候，你的眼神中所表露出来的东西，那种淡然的姿态，在被化作火焰刀锋的我的手臂临身的前一刻，也没有改变，如将生死置之度外，这让我动容...觉得你和我很像。”妹红双手插在裤兜里，淡淡的解释道。

林云闻言苦笑，“那只是因为当初的我还余留着一丝懦弱，以及脑子里昏昏沉沉，是八云紫隙间的后遗症，所以我才能表现的那么淡然，面对死亡，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懦弱？”妹红无语的道，“若是懦弱可以让你淡然的直面死亡，那么这个世界上的懦弱之人，都值得我敬佩。”

林云笑了，摇了摇头道：“我的确懦弱，不过那是在来到幻想乡之前，那时候的我活一天算一天，茫茫然然如行尸走肉，儿时的理想早已忘记，不知何时起，我缺少了一份担当，缺少了一份勇气，我不敢站出来扛起一切，可在时代的压力下，我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

“这...”妹红抿着嘴不说话了。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妹红。”林云笑道。

“谢我？”妹红不解的指着自己。

“恩。”林云点头，“你的火焰被隙间吞掉，从外界天空降下，落在我身上的前一刻，我看到那个坚强的身影，那不屈的意志，在那一刻，我悟了，从心底里涌出来一股力量，这力量不能让我开山裂石，不能让我翻江倒海，可却能让我为我所关心的人顶起一片天地。”

林云笑着，此刻笑的有些张狂，“哈哈，妹红，长生有何可惧，若你长生不死觉得孤独，那我就修得长生去陪你，这样，你永远也不会失去我，便不用承受那种心情，岂不一举两得！”

妹红的内心巨震，愣愣的看着林云，看着他肆意狂笑的样子，这一刻是如此高大。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妹红呆呆的喝道。

“我当然知道了，既然妹红为长死不死而叹气，那我就以身试法，让妹红知道，长生不死的美好之处。”林云大笑道。

“大言不惭。”妹红讥笑道：“不说我的心情如何，就说这长生不死，你说修成，就能修成吗？如此不着边际的话，说出来，只会让我觉得你是个只会说大话的人而已。”

“我是不是说大话，其实这些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我心已定。”林云目光中隐隐透着光芒，“哪怕不知该如何去走长生之路，哪怕心中没有一丝信心......可我会去做，可能不一定会成，但我至少绝对不会放弃。”

“你，你...”妹红指着林云，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被镇住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信念啊？为何会如此强大！？化作万丈金光，让她都喘不过气来，可是想流泪啊，从心底涌出来的这种情感，让她喜悦的快要流下眼泪来了，可这份感情？到底是什么？

啪啪啪。

在一旁响起激烈的鼓掌之声。让林云忍不住看去。

只见阿求和灵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哪里，看着他们两个，双手不停的拍击在一起，而阿求的眼睛更是都红了，泪花闪烁。

“太感动了，林云哥哥你真是太棒了。”阿求忍不住对林云伸出了大拇指。

而灵梦的眼神则有些奇怪，不过最终还是化作一抹无奈，道：“恭喜了。”

“你们到底在恭喜什么？”妹红的脸颊通红，“这，这不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情吧？这，这个笨蛋居然说要修成长生不死这样的蠢话，你们也来劝一劝啊！”

“妹红酱傲娇了。”阿求憋着笑意，“这样可不行哦，妹红酱，要更坦率一点呢！”

“阿求，你说什么呢？谁，谁傲娇了...”

“哼，火鸡，你就得意吧。”灵梦轻哼，随即看向林云有些复杂的道，“喂，想要长生不死其实也不难，只要你能求到不死药，而且，就算求不到不死药，也可以去拜托红魔馆的帕秋莉，让她教你魔法，学习魔法成为魔法使，也可以达到长生的效果。”

“哈哈？幻想乡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这不挺好的吗？我还在苦恼找不到头绪呢，Nice，灵梦。”林云忍不住对灵梦伸出了大拇指。

“笨蛋，你在高兴什么啊？”妹红不爽的在林云腰间掐了一下，道：“这两个办法你以为很简单吗？就先说去求不死药，以我对永林的了解，基本没戏！所以可以直接Pass掉，而走帕秋莉这条线的话，先不说帕秋莉会不会教你，就说教你了，你就一定能学会魔法吗？且想要成为魔法使，也不是单单学会魔法那么简单就可以的。”

“额。”林云惊愕了一下，下一刻就伸手捉住了妹红放在他腰间作乱的小手道：“放心吧，不管多难，我都会用尽全力去拼拼看的，我一定可以。”

“唉，笨蛋。”妹红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心里却情不自禁的泛起一丝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