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遥绝 第二章 重遇

弯月挂在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在半山腰的西欧式别墅里，黑暗的书房里，凌乱的文件，破碎的瓷器，房间里乱成一团，黑色的人影伏在书桌，双手握成拳打在桌上，阴狠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越发恐怖，“莫洛斯，你欺人太甚。”

在这人影对面的沙发上，一个人，走近他，斜坐在书桌上，悠悠说道，“亚瑟，林氏被干掉也没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亚历山大之泪，那样，你才有机会与卿墨抗衡。”声音在夜里近乎鬼魅。

亚瑟将手抚上金色的头发，“可是现在林中天死了，只有他知道亚历山大之泪的下落，谁知道他放在哪里？”

那人走到窗户旁边，笑着说道，“别担心，卿墨肯定也在找，我们只需要等着就好了。”

有一种人，心慌害怕的时候，会将身边所有的事情联想起来，类似被害妄想症一般，推测所有的恶意。

苏遥确实被吓着了，昨晚上遇到的事情，今天的会议，林中天的死亡，会不会下一个就是她？

屋外门铃突然响起，苏遥盯着门，安慰自己，不会那么快的，良久才起身，她没有看到，本就歪歪斜斜放在桌椅子上的包，因为她的起身，包里的东西滚到了家具底下。

铃声一直在响，她透过猫眼看过去，不认识的男人，长相斯文。

她没有打开门，直接问他，“谁？有什么事吗？”

“苏小姐，MZ总裁有请。”

苏遥顿了好久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MZ总裁怎么会想见她？除非……她的目光被卧室椅子的包吸引，她突然记起包在那个时候被那人拉了一下。

她翻开包，将包倒拿，东西哗哗落了下来，一只不属于她的怀表落了下来。

夜色更浓了，朦胧的月亮在这一夜变得有些变异，妖艳的红色。不夜城的大门霓虹灯闪烁，苏遥跟着前面的人进了大厅，舞台上舞女跳的妖娆，台下所有人都陶醉在这嘈杂的声响里。

随着两人到了顶楼，旁边的人抬起手敲门，门很快开了。

卿云打开门，看见面前的女孩，一副无害的样子，让了开，示意她进去，“请进来吧。”

静谧的房间，似乎根本没有人居住，加厚的真丝纯白色地毯，似乎踩上去像是在棉花上行走。

内间的门被打开，苏遥循声望过去，有些期待有些害怕，也许世上真有命运一说，所以在这一刻，苏遥的呼吸停滞了。那人赤着脚，白皙的双脚配着地毯，踩在飘絮般白色地毯上，黑色的休闲裤，再往上，白色的衬衫懒散的穿着，垂感极好的下摆露在外面，只扣着中间两颗扣子，微微露出白皙的锁骨与小腹，白皙苍白的皮肤，薄唇，清冷得仿佛不似人间该有，像是刚刚睡醒，头发散碎在额前，慢慢睁开的桃花眼闪着妖冶的金色光芒。

用什么来形容呢？对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却又妖艳倾城，仿佛要把全世界的美丽都比下去。

吸引人沉沦的东方美人。

据说，最珍视的东西也会随着时间被淡忘，但是，一旦触碰到警界点，所有有关的记忆就会汹涌而来。

苏遥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够遇见那个人。那个人那么高高在上，在她永远都触及不到的地方绽放流光溢彩，她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她刻意忘记了。可看到那人的那一刹，过往的影像像是一头猛兽，挣扎着从她心底跃出，“易……墨”

卿云不知该如何说出自己的惊讶，竟然会有人长得与卿少一样，或者说这位看起来平凡的苏小姐竟然认识卿少？但卿少并没有什么表情，该是认错了，作为自家不爱说话的主子，叹了口气上前微微笑道：“苏小姐，这是MZ总裁卿墨，卿少。”

“卿……卿墨？”

卿云看着面前的苏遥，想想可没人敢直呼卿少名字，有些为她担心，“苏小姐，请进来吧。”

苏遥看了看面前的地毯，往后退了退，“不用了，我只想知道你们想做什么。”这地毯，她怕弄脏了，这人应该有洁癖。

“苏小姐，我想我们需要谈很久。”苏遥记得这个声音，那是很久之前，那人的声音有一种很特别的矛盾的蛊惑，贵族的优雅和长年独处的孤独交杂，像是蔷薇花丛里却唯一独开的一朵蔷薇，似是看破了世上的一切，明明颓废懒散却又温柔的不可思议，声线却清冽如冰。

她脱了高跟鞋，软软的，轻柔的像踩在棉絮里，她走过去坐在卿墨对面的沙发上。卿墨靠在沙发上，眼睛闭着，一副慵懒的样子，似乎什么也不管。

然后，她听到卿云说道，“苏小姐，林馨你认识吧，昨晚她父亲给你的东西可以给我们吗？”

有些人对待问题单枪直入，但也许是因为接受者的性格态度导致了他们的对待方法。

“林馨？她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她父亲？”苏遥明明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只是快速思考着接下去该说些什么。

苏遥梳理了之前的整个事件。

首先，他们的目的是亚历山大之泪；其次，至今涉及到的人物是五大集团，但卿墨与亚瑟该是敌对的，林中天的死极有可能与卿墨有关，其余四大家族的利益关系暂且不清楚；最后最重要的，她所拥有的砝码是他们以为宝石在她身上，而她确实拥有一只不知哪里来的怀表。

面对着卿云的问话，苏遥无论如何都只是一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卿云叹了一口气，打开墙上的投影，上面显示的是林馨浑身是伤地躺在一间黑屋子里，黑色阴影映在她脸上，很虚弱的样子。他突然关了投影，“我们知道东西在你那里，最后一次机会，请你告诉我们。”

苏遥瞥了瞥门口，门是遥控锁，这里是九十九层。抬起头，望着他们，叹了一口气说道，“卿少，特助，我想你们真的找错人了，我只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我不想惹麻烦，如果在我这里，我肯定会给你们的。”

听到这句话，卿墨慢慢掀开假寐的眼睛，眼睑微微抬起，像电影的慢动作，苏遥看到他长长的眼睫毛，像漫画里的主人公，半遮着眼睛，浓密到不可思议，远处看着，睫毛厚重得竟然透不过它看到眼瞳。

苏遥打了一个寒战，定了定神，直直看进卿墨幽深的双瞳，那动人心魄的眼瞳几乎把她席卷进去，“想必卿少的面貌不便外传，你们既然让我看见，就不会让我轻易出去，但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记者会上卿墨的手段让整个墨城的人心有余悸，能扳倒墨城黑道老大的人，跟黑道脱不了干系。

“苏小姐，你这是在威胁吗？卿少不露面只是为了减少麻烦，这个你根本不用担心。”卿云脸色变了变，这丫头确实很清楚，他一半在恐吓着苏遥，一半是在提醒她，卿少最讨厌被人威胁，那人的下场绝对非常凄惨，上一个人怎么样了呢？哦，是个女特务，身上十九处枪伤，却没有一枪是致命的，血流不止的她又被扔进俗称吸血鬼的虫子池里，这还不止，在她快要死的时候，将她扔进满是蛆虫的池子，那场面，真的不想再看。

苏遥攥着包的肩带，不敢用力，怕他们看出来她害怕，手心里都是冷汗，紧紧盯着卿墨的眼，不敢眨一下，眼睛死命地盯着，竟有些酸疼。

卿墨靠在沙发上，贵族天生的优雅与尊贵，眼里是旁人看不懂的讳莫如深，他看着她，缓缓站起身，走到苏遥面前，微低下身，与她对视，用他独特的懒散温柔的语气说道，“别害怕。”

云朵飘散，月亮渐渐穿过云层露了出来，窗外几颗星星闪耀微茫，如水的月光倾洒进来，暖暖的，像烟花一样绚烂。

直到很久以后，苏遥依然记得那一天，他那精致清冷的金眸在那一刹似乎蕴含着一种叫做温柔的东西，说着，别害怕。

卿墨极有可能在骗他，明明知道这一点，他在卸下她的心防，他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他接下来很有可能打出最后的王牌，击溃她的防线。

可是……心跳的好快，快的让人无法思考。

然而卿墨却没有再说下去，他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开口，“云，送她回家。”

听到这话，卿云吓了一跳，本来，卿少使用美男计就已经让他足够震惊了，没想到他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放她离开，这可不是卿少会做的事，但他还是照办，谁叫他只是个打工的。

苏遥心里并没有放松下来，但似乎是抓住最后一个机会，嘴角微微上扬，看着他的眼睛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您认识易墨吗？”

卿墨看着她的眼睛长达3秒之后才直起身子，走到室内的台球桌旁，拿起球杆，表情还是没有一点变化，球杆移动，一杠，连锁效应，桌上七个球全部进洞。然后，清冷懒散的声音传过来，没有任何犹疑，“不认识。”

苏遥听了，眼里似乎闪过一道光，很快便消失了，

世上多的是有缘无分，让她能够遇见他，就已经是命运最大的恩赐了吧。

灯光下，细雨如针，绵绵轻落，晕黄的微光在寒冷的冬夜显得一丝暖意。苏遥坐在晚自习教室里看着窗外发呆。忽的，清新的白色，在黑夜显眼清明，一个穿着一身白的男生，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仿若外界不存在，悠然站在路灯下，抬头看着那盏发出微落光芒的路灯。苏遥出神地看着他的侧颜发了呆。天气很冷，顷刻间，雨变成了雪，慢慢飘散。他微微伸手，那白玉般的手竟显得晶莹透明，仿佛不经意就会消失。雪慢悠悠地散落在他手上，头发上，肩膀上，仿似眨一眨眼，那双睫毛上的雪就会落下来。剔透的雪花闪着轻盈的光芒，漫天的白色，仿若洗尽铅华，干净纯粹。他微微转身。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完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看到他的一刹那，你所做的只有完全失神在那张东方绝美的面孔中，苏遥深陷在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睛，漆黑到深邃，平静的毫无波澜，迷离的让人无法看清，雪花纯净照射却映射一副妖娆。

苏遥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男孩子，竟能把妖魅和清冷集合在一身。

似是察觉到她的注视，男生的眼神斜过来，在那一刹，视线竟无法移开，心跳如雷。她竟清楚看见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瞳没有一丝光亮，仿似没有焦点般的空洞。

苏遥被梦惊醒，一瞬间察觉不到自己究竟在哪里。已经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已经忘了是否真的有这些事发生，现在突然全部回忆起来，是因为昨天那个人吗？

他是黑眸，而他是金瞳，她不该认错，大概是相似而已吧。

对，没错，苏遥暗恋一个人，那个人除了眼瞳的颜色，长得与卿墨一模一样。现在想起来，其实那晚雪夜她与易墨是最后一次见面。

苏遥站起来拉开窗帘，不想看到不远处一辆世爵高级跑车停在这平凡的居民楼中，天还黑着，月光倾洒在他黑发之上，像漂亮的水墨，黑得纯粹，没有一丝杂质。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那人睁开原本闭着的眼睛看向车窗外，不远处苏遥跑下楼梯，小跑了出来，看了一下时间，才早上四点。

他打开车门，靠着车，黄金比例的身材，明明不是白天，却带着一副墨镜，极其妖魅精致的面容，却生的一副清冷样子。温暖的路灯灯光落在他的侧脸，竟仿佛梦里的那个人。

苏遥马上跑过去，尊敬的叫了一声，“卿少，您一个人？”

卿墨看着前面的女孩，黑亮的有点卷的头发披在肩头，柔顺的的样子，脸上带着早晨的苍白，垂低的眸里盛满了惊讶的目光，那双眼睛，注满了水光，亮亮的仿佛星辰。他悠悠地打开门，“上车。”

似乎是故意，车开的飞快，苏遥吓得窒息，抓着靠背，闭着眼睛，天还很黑，路上几乎没有车，卿墨像玩赛车一样将车开到极致，而他苍白的脸没有一丝丝的颤动。

车终于停下，苏遥拿过车上的水，马上下车，扶着旁边的树，喝了水抑制胃里的翻腾。之后才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在郊区，人很少，远处是大片的农田，与城市里的浮夸奢靡完全不同。

天上的圆月还没有散去，苏遥转身便看到那样一副画面，让她至此以后再也忘不掉。

那个人，站在小桥上，小桥旁边的柳枝被风吹着，飘逸擦着他黑发而过，圆月在他身后独自皎洁地盛开，似乎融为一体。

最大的距离便是让人感到不在一个次元，感到让人无法接近，就好像世界独他一人。

他站在小桥上望着远处，似是察觉到她，“苏小姐。”苏遥回过神，不知怎的只想要接近他，开口，“叫我苏遥就好。”

卿墨依旧看着远处，淡淡开口，“东西你带身上了吧。”他的脸上透露着清冷凉薄的气息，似乎有青色的血管慢慢淌着，苍白病态的仿似不该在白天出现的吸血鬼。

苏遥微微愣了愣，缓缓道：“如果我不给呢，你会……杀了我吗？”

卿墨转过身，正对着她，隔着墨镜，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世上不止杀人这一个方法。”没有一丝冰冷的寒意，有股懒散的温柔，像是在说着平常话，他向她走过来，一步一步，一米八几的身高，缓慢走进她。

昏暗的早晨，天阴沉，苏遥看着面前的人，那样漂亮的人，懒洋洋地走过来，隔着墨镜，高瘦的身影几乎要将苏遥整个包裹住，泛着危险魅惑的气息，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东西在你包里，不是吗？”卿墨望着她，继续往前踏了一步，黑色的墨镜清晰地倒映着苏遥害怕惊恐地面容。

苏遥的右脚不自觉又往后退了一步。

“鞭笞，毒品，这些你承受的了吗？”

左脚随着他的话往后退，金眸那么清冷那么幽寒，那些恶毒的字眼在他口中说出来却变得好温柔。

优雅的残忍，原来，竟是这样的。

“我，我知道了，你，你别再靠近了。”苏遥见他越靠越近，右脚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交给我。”

那样近的距离，即使隔着墨镜，苏遥发现那双本该金色的眸子却泛着深红的光泽。

人的眼睛怎么会变色呢？

红眸？那天晚上……

往后又退了一步，腰撞到小桥过于低的栏杆，脚一崴，往后靠去。

“啊——”与水中“咚”的一声同时响起。

远处火车鸣笛经久不息，鸟鸣在这晨曦显得孤独而寂寥，时间仿佛静止。

水花溅起，水中的漩涡慢慢向外圈蔓延，芦苇丛中惊起的水鸟成群飞过。

黑色如瀑布的长发千丝万缕地散落下来，苏遥转过头，刚才，差一点，掉下去的，就是她。

矿泉水瓶浮在水面上，摇摇晃晃的，面前环抱着自己腰身的人，没有一丝惊慌，仿佛早就料到，与本人气质一样清冷冰凉的身体，没有一丝的温热，苏遥心有余悸地开口，“放……放开我。”

“想掉下去吗？”毫无波澜，可是却混杂着温柔与慵懒，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呢。

“放开我。”轻推了他，闪到一边，带着心有余悸，“你这么早过来是怕我跑了吗？”

卿墨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回答，苏遥当做他默认，但其中更多的是当时的她看不懂的东西。

苏遥呼了一口气，从包里拿过一只怀表，金色的怀表，刻着花纹的图案，握在手里：“最后一个问题，既然知道在我包里，为什么不直接抢。”

他的手伸过来，与脸上皮肤一样的苍白，纤纤玉手，连她这个女人都自叹不如的修长与白皙。手碰到她的手，冰凉，轻柔地拿走了那块怀表。

“我不喜欢粗鲁的方式。”

长长的金属链子从她的指尖慢慢流逝，像是所有与他的羁绊都会失去一样，突然手一紧，抓住了链子的尾端。

卿墨手一顿，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她。

太阳在水平线上升起，第一缕晨光洒下，鸡鸣，炊烟，乡村慢慢生活起来。可在这座桥上，无声的气氛流动，为什么他不是易墨，为什么他与易墨那么像。明明知道一点意义也没有，可还是不由自主地那么想。终于放开了手，链子碰触的金属响声，终于离开了。

打开，优美的旋律倾泻。

一首钢琴曲，从来没有听过的旋律，优雅彷如身在仙境般，太阳慢慢升起，光线突破树影，整个世界开始明亮。

盖上，音乐戛然而止，“走吧。”

苏遥不想传出流言，在卿墨的车开到公司不远处便下了车，可一进办公室，气氛就不对劲，办公室里的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苏遥看了看表，没有迟到，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迟疑地踏了一步，后面突然传来经理的声音，“苏遥，今天你就上九十九层，总裁投资助理。”苏遥惊讶地回头，“什么？”

“听不懂吗？没看邮箱吗？总裁投资助理，现在，马上，立刻，上任。”

终于明白了奇怪气氛的缘由。九十九层一整层都是总裁办公室，以前基本都是空置的，偶尔总部的人过来才会到九十九层来，因为卿墨不见人的缘故，昨日刚刚颁布了一条规定：公司里能进入这里的人不超过两个人，一个是随卿墨过来的管理公司日常事务的文秘卡恰，各个部门的经理只能将文件交给卡恰，并不能见到卿少本人，还有一个是总裁特助卿云。可是现在，苏遥一个完全普通的员工竟然可以出入这里，而且是投资助理，无论是谁都会猜测。

“你说她上面是不是有人？”

“可看不出来她家世很好。”

“嘿，那功夫难道很好？”

“看她那身材，怎么可能？”

……

人情淡薄，不过如此吧。

苏遥平静地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坐着电梯到了九十九层，苏遥呼出一口气踏了出去，只有黑白两色，精简、低调与奢华并重。

“苏小姐，请这边。”苏遥看着面前的卡恰，早就听说俄罗斯出美女，一身职业套装完美地衬托出她的身材，下面人都在说她是一个冰山美人，真的好美。再看看自己，一看就是职场菜鸟，平凡得不会让人再多看一眼，不说也罢，明明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

苏遥向她问道，“可以让我见卿少一面吗？”

门口，卡恰给她换了鞋，并嘱咐她说卿少有轻微的洁癖，便让她一个人进去。

苏遥看到侧对着她坐在纯白地毯上的卿墨，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出神。

苏遥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话。

“不是有事吗？”卿墨没有回头，清冷的开口。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苏遥上前几步，离卿墨两米的距离说道。

卿墨的衬衫只在中间扣着两颗扣子，精致的锁骨和腹部漏出来，苏遥微微红了脸，他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总裁的样子，眼睛移开看向窗外。

卿墨看了看她，开口，“你是学金融的，我调你来帮我做投资，你不想要吗？”

苏遥不知该作何感想，她一直想要进入MZ核心投资部门，但是在这个世界，对出身是极其看重的，尤其是MZ这样的公司，对于她这个学历、相貌、能力都不是顶尖的人来说，想进MZ投资部相当于天方夜谭，更别说卿墨的投资助理了。

卿墨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瞟向门口的方向，便对她说道，“你先出去吧。”不一会儿，邪肆调笑的声音响起，“墨，我好想你啊！”门随之打开，苏遥转头向门口的男子看去，手撑在门口，黑色的皮衣，白色的内衫，视线向上，邪肆的笑容，白皙的面孔，狭长的貌似狐狸的桃花眼。

他是……左慕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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