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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中天。
月光下,个人全都是白衣如雪,一尘不染,脸上全都完全没有表情。
在这一刻间,他们的人已变得像他们的剑一样,冷酷锋利,已完全没有人的情感。
两个人却是互相凝视着,眼睛里都在互相发着光。
每个人都距离他们很远,他们的剑虽然还没出鞘,剑气却已令人心惊。
──这种凌厉的剑气,本就是他们自己本身发出来的。
──可怕的也是他们本身这个人,并不是他们手里的剑。
西门吹雪却还是面无表情,视若不见,扬起手中剑,冷冷道:“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叶孤城道:“好剑!”
西门吹雪道:“确是好剑!”
叶孤城也扬起手中剑,道:“此剑乃海外寒剑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西门吹雪道:“好剑!”
叶孤城道:“本是好剑!”
两人的剑虽已扬起,却仍未出鞘──拔剑的动作,也是剑法中不可缺少的一门,两人显然也要比个高下。
雨化田忽然道:“两位都是当代之剑术名家,负天下之重望,剑上当必不致淬毒,更不会秘藏机簧暗器。”
四下寂静无声,呼吸可闻,都在等着他说下去。
雨化田道:“只不过这一战旷绝古今,必传后世,未审两位是否能将佩剑交换查视,以昭大信?”
两个人无冤无仇,却偏偏恨不得一剑刺穿对方的咽喉,可是偏偏还有那么多人愿意过来看,雨化田一度对这一点难以理解。
直到此刻,自己成为局中人,雨化田似有所悟。就像厨子希望自己能做出世上最好吃的菜肴,铸剑师希望自己能造出世上最锋利的剑一样,一个武林高手毕生所追求的就是武道的最高境界,哪怕为此现出自己的生命。
至于这些围观者,他们终究只是一群围观者。
叶孤城道:“谨遵台命。”将剑交给雨化田。
西门吹雪沉默着,过了很久,终于也慢慢地点了点头。
假如在一个月前,他是绝不会点头的,生死决战之前,制敌利器怎可离手?
雨化田把剑鞘夹在胁下,手腕一反,两剑全都出鞘,剑气冲霄,光华耀眼,连天上的一轮圆月都似已失去了颜色。
其实这些事情没有一件是雨化田该做了,可是他杀了陆小凤,然后一切都变了。他就只能靠自己,来把这件事做圆满。
雨化田轻叹一口气,喃喃道:“果然都是好剑。”一抬手,又将剑抛还给二人。
“子时已过,明日还有早朝,两位这一战盼能以半个时辰为限,过时则以不分胜负论,高手较技,本就争在一招之间,半个时辰想必已足够。”雨化田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有自己的打算,他主要还是怕夜长梦多。
决战总算已将开始,大家又屏声静气,拭目而待。
西门吹雪左手握着剑鞘,右手下垂至膝,他的人看起来还是像把已出了鞘的剑,冷酷、尖锐、锋利。
叶孤城的脸色却更难看,反手将长剑夹在身后道:“利剑本为凶器,我少年练剑,至今三十年,本就随时随刻都在等着死于剑下。”
西门吹雪在听着。
叶孤城又喘了口气,才接着道:“所以今日这一战,你我剑下都不必留情,学剑的人能死在高手剑下,岂非也已无憾?”
西门吹雪道:“是。”
有的人已不禁在心里拍手,他们来看的,本就是这两位绝代剑客生死一搏的全力之战,剑下若是留余力,这一战还有什么看头?
明月虽已西沉,看起来却更圆了。
一轮圆月,仿佛就挂在太和殿的飞檐下,人却已在飞檐上。
人很多,却没有人声。
忽然间,一声long吟,剑气冲霄。
西门吹雪剑已出鞘。剑在月光下看来,仿佛也是苍白的。
苍白的月,苍白的剑,苍白的脸。
西门吹雪凝视着剑锋,道:“请。”叶孤城目光锐利如剑锋,不但看到了他的手、他的脸,仿佛还看到了他的心。
西门吹雪又说了一遍:“请。”
叶孤城忽然道:“现在不能。”
西门吹雪道:“不能?”
叶孤城道:“不能出手。”
西门吹雪道:“为什么?”
叶孤城道:“因为你的心还没有静。”
西门吹雪默然无语,脑中孙秀青和孩子的身影愈加清晰。
叶孤城道:“一个人心若是乱的,剑法必乱,一个人剑法若是乱的,必死无疑。”
在西门吹雪娶妻生子前,叶孤城视他劲敌。
现在,西门吹雪在叶孤城眼里,仅仅就是一个可以一战的对手。
西门吹雪问:“难道你认为我不战就已败了?”
叶孤城道:“现在你若是败了,非战之罪。”
西门吹雪道:“所以你现在不愿出手?”
叶孤城没有否认。
西门吹雪道:“因为你不愿乘人之危?”
叶孤城也没有否认。
西门吹雪道:“可是这一战已势在必行。”
叶孤城道:“我可以等。”
西门吹雪道:“等到我的心静?”
叶孤城点点头道:“我相信我用不了等多久的。”
西门吹雪霍然抬起头盯着他,眼睛里仿佛露出了一抹感激之色,却又很快被他手里的剑光照散了。
对你的敌手感激,也是种致命的错误。
西门吹雪道:“我也不会让你等多久的,在你等的时候,我能不能找一个人谈谈话?”
叶孤城道:“说话可以让你心静?”
西门吹雪道:“只有跟一个人说话,才可以使我心静。”
叶孤城道:“这个人是谁?”
这句话他本不必问的,这个人当然是孙秀青,当然是那个等在城门外的孙秀青。
西门吹雪和孙秀青在一间屋子里呆了好久,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有侍卫见到了孙秀青送西门吹雪的的场景,他们当西门吹雪大步走出去,走向叶孤城,围在孙秀青周围秋风已寒如残冬……
这时候,月已淡,淡如星光。
星光淡如梦,情人的梦。
情人,永远是最可爱的,有时候,仇人虽然比情人还可爱,这种事毕竟很少。
仇恨并不是种绝对的感情,仇恨的意识中,有时还包括了了解与尊敬。
只可惜可爱的仇人不多,值得尊敬的仇人更少!
怨,就不同了。
仇恨是先天的,怨恨却是后天的,仇恨是被动的,怨恨却是主动的。
你能不能说西门吹雪恨叶孤城?
你能不能说叶孤城恨西门吹雪?
他们之间没有怨恨,他们之间只有仇恨。他们的仇恨,只不过是一种与生俱来,不能不有的,既奇妙又愚笨,既愚笨又奇妙的仇恨!
也许,叶孤城恨的只是──既然生了叶孤城,为什么还要生西门吹雪。
也许,西门吹雪所恨的也是一样。
恨与爱之间的距离,为什么总是那么令人难以衡量?
现在,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候。
真正到了决战的时候,天上地下,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止这场决战。
这一刻,也许很短暂,可是有很多人为了等待这一刻,已经付出了他们所有的一切!
想起了那些人,雨化田忽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这一战是不是值得?
那些人的等待是不是值得?
没有人能回答,没有人能解释,没有人能判断。
没有人能。
可是,他也同样的感觉到那种逼人的煞气和剑气,他所感受的压力也许比任何人都大得多。
雨化田一直都在盯着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剑,留意着他们每一个轻微的动作和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甚至每一根肌肉的跳动。
他在担心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的剑,本来是神的剑,剑的神。
可是现在,他已不再是神,是人。
因为他已经有了人类的爱、人类的感情。
人总是软弱的,总是有弱点的,也正因如此,所以人才是人。
叶孤城是不是已抓到了西门吹雪的弱点?
无论多小的弱点,都是足以致命的。
他知道,就算是叶孤城能放过西门吹雪,西门吹雪也不能放过自己。
胜就是生,败就是死,对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这种人来说,这其间绝无选择的余地。
这时候,星光月色更淡了,天地间所有的光辉,都已集中在两柄剑上。
两柄不朽的剑。
剑已刺出!
刺出的剑,剑势并不快,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有很远。
他们的剑锋并未接触,就已开始不停的变动,人的移动很慢,剑锋的变动却很快,因为他们一招还未使出,就已随心而变。
别的人看来,这一战既不激烈,也不精彩。
雨化田已经流出了冷汗。
这种剑术的变化,竟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也正是武功中高无上的境界!
叶孤城的对手若不是西门吹雪,他掌中的剑每一个变化击出,都是必杀必胜之剑。
他们剑与人合一,这已是心剑。
西门吹雪剑势的变化,看来虽然灵活,其实却呆滞,至少比不上叶孤城的剑那么轻灵流动。
叶孤城的剑,就像是白云外的一阵风。
西门吹雪的剑上,却像是系住了一条看不见的线──他的妻子、他的家、他的感情,就是这条看不见的线。
雨化田知道,就在下面的二十个变化间,叶孤城的剑必将刺入西门吹雪的咽喉。
无牵无挂的叶孤城对心有牵挂的西门吹雪,结果当然不会再像从前一样。
二十个变化一瞬即过。
现在,无论谁也无法改变西门吹雪的命运。
两个人的距离已近在咫尺!
两柄剑都已全力刺出!
这已是最后一剑,已是决胜负的一剑。
直到现在,西门吹雪才发现自己的剑慢了一步,他的剑刺入叶孤城的xiong膛时,叶孤城的剑已必将刺穿他的咽喉。
这命运,他已不能不接受。
剑锋是冰冷的。
冰冷的剑锋,已刺入西门吹雪的咽喉。
剑依然在手,身体却越来越冷。西门吹雪说不出话,也不想说话。
他挣扎着,挣扎着向往城门口爬,却越来越无力。
西门吹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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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是古迷心中的经典,所以作者君就没做大改,也尽量减少主角的掺和
没别的意思就是一点私心想将这一战完整的展现出来
PS:下一卷定新萧十一郎有建议的话欢迎在书评区评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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