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情散魂 第三十一章 归来

春强和铁旦一个头朝南，一个头朝北同睡一个地铺上。铁旦很快入睡发出鼾声。

夜很静。..利娜睡在里间，出气翻身的声音能听得清。

刘春强睡不着，心里懊悔恨自家。早知利娜安安会会就不会透出她的下落，这都怨自家心善。是没有心计，做啥事软弱到正事显得无能。

今夜利娜姐姐的举动神态重新返放，那一出一幕都漏洞百出。都是自笨眼拙上了大当，怎么聪明智慧到了关键时刻又用不上。

利娜出逃，受苦，美梦没有编成就被刘春强出买，自家是个叛徒。要是加入战场这一枪子吃定。

刘春强真的忍受不了试想起身到里间，把利娜抱进怀，默默慰安。谁知铁旦根本没睡，他做大举动，这家伙伸腿锁住春强。这功夫他到厉害，无论春强用力挣也没摆脱。

“你变态。”春强忍不住指责。

“你想做啥春强，老实睡吧。明天起早赶路，别把我铁旦不当人。”铁旦言。

“哥睡吧，春强你也睡。咱大家都睡，在别人家中想干啥哩！妹知道，妹清楚，都是妹不好脑子单纯。”利娜说。

春强躺着老实，一夜昏昏沉沉。

又是这该死的三点，干妈推门又把一筐大馒头端进说：“娃们起床吧，吃了好赶路。C县6点有发向你们那里一趟长途车，能早早到家哩。”

干妈放下馒头出去，铁旦起身利娜起来，刘春强不很情愿爬起来。

洗过脸，三人拿起馒头吃。春强默视利娜，从她眼神里感觉出异样神情，这让他害怕打颤。

出发了，都是来时模样。利娜穿着薄袄，发型有点乱。干妈特地上前给她整了整。

“大娃，俺利娜春强全靠你了。两人年龄小没心眼。”干妈冲铁旦说。

“放心吧大妈，有情人棒打不散，春强和利娜会喜结良缘成为佳话。”铁旦说。

伟北店正北有一条通向C县的小路，步行能省下几里路程。刚出庄，一股阴冷的风迎面扑来，它像厉鬼手拿长刀在利娜面前无情横扫。利娜受不住用胳膊挡，春强怜心扑上前挡住，并脱下衣同她披上。

铁旦迎风不停，迈步前走。

“不如我带你吧，浪迹天涯远走他乡。”春强说。

铁旦耳真长，逆风也能听见。这下他止步回头言：“春强，别像条缩头乌龟做下事让别人承。有种有胆量勇敢面对。利娜，更别忘了生咱养咱得母亲，她躺在床上难道你忍心她血熬干。”

铁旦言罢转身又走，把两人远远抛在后面。

“咱回去，一定会有办法强哥。你一定能帮助我平平安安到你身边是吧。”利娜言。反手把衣披在春强身上，迈开大步朝前行。

5点多，三个人走到C县车站。天阴着，阴的很重。风停了，走了这么长路都没了啥感觉。

有一辆开往e城的长途车，可以倒车很近到达D城。铁旦忙买了车票，推着利娜上车挤她进里同坐一个位上，春强上车心里气也不好发作。

刘春强坐在两人后面，心里吃醋疾恨这个铁旦。他坐的位置应该属于自家，自家才有权靠挨着利娜。体感她的呼吸，宽慰受伤的心。

刘春强恨不得拎起他扔到后面座位上，但气归气，想归想。毕竟你春强没给利娜正式拜堂入洞房，那暗地许愿都似场柔风舒服一时。她不是你的，铁旦是人家利娜的姐夫，那才叫光明正大。

两人路上有说有笑，有时私语。有时竟干巴巴笑那么两声，俨然把春强视为不存在，这更让春强眼观愤怒。铁旦突然回下头，看见他眼睛怒火喷发。自知理亏，慌忙移身抱头底下。

车在半道驶入路边一家餐馆停下，餐馆人员拥挤，饭菜贵的吓人。来往客车司机都备设一个单间。

春强问：“利娜你想吃点啥？”

“我啥也不想吃，上车你坐我身边让俺靠着你。”利娜弱言。

春强也不吃，得了这话便伸手捏住利娜衣服，怕她跑掉。怕铁旦争去。

突然天飘起雪花，二月天下雪正常。白乳雪花星星点点降落，落在身上，抬头落脸伸舌舔进好凉爽。利娜哆哆嗦嗦紧依偎着春强。

铁旦拎一兜包子跑过来递在两人面前说：“吃吧。”

春强看也不看，利娜摇了下头。铁旦忙蹲一边捏着一个吃，一个接一个真香。

雪飘着突然聚成了冰雹，哗哗而下在地上蹦跳。砸在身上，落在行走人头生忍不住疼哇哇大叫。

司机慌忙奔出单间开了车门，春强和利娜同坐一位紧紧相依。

冰雹下了一会地面薄薄铺了一层，接着又下了雨。雨真大，倾盆如夏雨，腾起地面的冰雹东西南北遨游。

“天真怪。”有人说。“一会雪，一会冰雹一会又雨。”

这预兆不好，好像喻人，利娜像团棉花爬在了春强腿上。

“你女朋友病了？”一位妇女一旁忍不住问。

利娜强力抬头回答：“我没病。”

“你穿的太单了，为啥出门不穿厚衣。二月的天一天三副脸。一会热，一会冷，这不竟下起了大雨，不定一会啊刮场大风哩。”

她的嘴真臭，说风风就来。车行着，能看见树木倾斜，树枝乱断落入车上轻轻飘飘后去。

“这位妹子你站起来走走。”妇女仍关心说，“身上暖和不生病，要不真病又在车上。”

“我没力气。”利娜回答。

“小伙子，抱着你的女朋友，看你俩的样子是不是逃婚？”妇女又问。

这一问正问心坎。春强回答：“是，逃婚出去。都是我无能力保护她。她不愿意嫁给不爱的男人，但又收了对方的彩礼。对方不依不饶，回去也是一场拼杀。我和她抱定决心，生生死死在一起。”

“小伙子你不必做无畏的牺牲，这非但不理智且让人鄙视。看你的样子不是个不懂法之人，何必不利用法做后盾。”妇女说。

“利用法，你说依靠政府？”春强问。

利娜也直起了头看着妇女。

“是啊，农村有许多婚姻因为父母的包办葬送了年轻人青春，导致婚姻不合离异。有的为了反抗不惜喝药，等自杀一系列方式作出无谓牺牲。这种行为有时也唤醒不了那些执迷不悟封建人思想，继续上演发生悲剧。如今国家把婚姻大事列入大法，电台，广播，许多知名人士到处宣传，呼吁那些不能婚姻自主的青年人起来。反抗争取婚姻自由，反对包办以金钱交换的婚姻更不爱保护。一切干扰他人婚姻自由的都是犯法。”妇女言。

“这中吗？”利娜像见到了救星喜问。

“当然中，我也会鼓励你。我也是国家义务授权的代言人。我妹妹啊就是靠我嫁给了如意人。你俩到县城政府先挂名立个状，保准会有人出面保护。在不讲理的人，在有权有势的人都会畏惧三分。”妇女笑着挚诚言。

妇女的话一下给春强指引了路，自己平常和报纸打交道，懒得去瞄它，国家新闻政策如耳隔墙。是啊，为啥不依靠法，依靠政府。那么血腥，拼杀会自动瓦解。

春强有力拦住利娜说：“咱到了城就去政府，向政府求援。”

利娜使劲点了点头。

在城中一条巷子里，一辆农用三轮车停在里面。一位妇女一会出来走走看看，神色慌张心神不宁。

一点多，客车到达城中客站。春强拉着利娜下车准备去县政府，他忘了一个人，早把这个人从心里抠除。

利娜前后寻找问春强：“铁旦哥去了哪，你看见了吗？”

“他丢不了，大概去解手，不如咱到外面等。”春强敷衍说。

两人出了站，街上到处是水，电线杆被刮歪，有的地方竟倒进水中。

对面热气腾腾，一股股香气扑鼻而来。利娜突然捂肚蹲下。春强问：“你病了？”

“我突然肚子疼。”利娜回答。

“是不是饿了利娜？不如我到对面买些包子先吃着。等铁旦哥过来咱一同去吃饭，到家了不急，兴许政府没有上班。”春强说。

利娜点了点头。

春强绕远从高处来到对面包子铺，也巧包子煎熟。春强把钱付上，煎包人给他找来纸包住。

突然一声凄叫：“强哥，强哥。”

春强回头，看见利娜的两个姐姐撕拽着利娜朝三轮车边走。车响的声音听得见，无论利娜怎样挣扎叫喊也得不到这两人同情。

此时有一个男人出头，从后推着利娜快速朝车边走。春强见了一股怒火从心底突燃，大叫一声：“利娜，我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