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天下：逆世皇妃 第三十七章人死还能复生？

欧阳墨岑和江鱼去寻季鸢歌时，季鸢歌早已被人救下，此刻刚换下一身被水浸湿的衣袍，身着一身底衣，看着水面映下的灯火。

“姑娘为何不好生的歇息？落水这么久，不怕落下病根？”一身穿黑色缎袍，散着长发长相俊俏的男子从船舱内走了出来站在季鸢歌的身后。

季鸢歌望着水面出神，许久才叹了一口气道：“心中烦乱的很，怕是难以安心的歇息！”她转过身盈盈一拜道：“多谢公子肯救下小女子，若没公子小女子早做了这湖中水鬼，小女子现无以回报，他日有机会定当重谢!”

她本以为她懂得人间冷暖，却不想到了今日才彻底的知道这四字真谛，若没眼前这男子或许她真会沉在湖底，适才在水中，她先求救的并非是这人，而是不远处的几处船家，他们没有一人肯救她。

“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求回报。”他看向远处沉吟道：“人活着比什么都好，不要怪他们不肯让你上船，如今天下看似平静，可事实并非如此，他们怕惹祸上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非他们无情，只是身份不明，杀身之祸随着一时善心而来！救你一人或许会害他全家!”

他仿佛看穿了季鸢歌的心思：“不要嗔怪他们，人活不易！”

“他们怕死你就不怕？”季鸢歌手中握着欧阳墨岑送她檀木簪子，轻声道：“若真同他们所想，要杀我的人知道我被你救下，从而迁怒于你，你岂不是救下祸患？这样可值得？”她不懂这人的心思。

“怕，只要是人，只要没淡漠生死，就会怕死，但这并不代表我会见死不救，就算是你真能给我带来祸端，我也无畏，这天下还没人能夺去我的性命……”他的神色有几分寂寥道：“向来是我夺了别人的性命！死在我手中的人太多，偶尔做一回好事，救你一命也未尝不可！这世间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去做的事情，只有我想不想做的事情！”

“死在我手中的人没有没有八百也有一万，你怕我么？”他转过头来看着季鸢歌，没有表情。

季鸢歌摇了摇头道：“不怕，至少此刻你不会要了我的性命，若没有你我会丢了性命！你我萍水相逢，算不上认识，或许你真的杀人如麻，但却不是我该怕你的理由。

人活一世有太多迫不得已的事情，就算是坏人，他一开始未必就想去做一个坏人，环境使然，一个坏人成不了英雄，但可以算的上是一带枭雄！人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为了更好的活着，只能是自私！

纵然你在旁人眼中是杀人恶魔，此刻只要你未曾害我，未曾威胁到我，你就只是你，你我或许可以举杯对饮，只要你不嫌弃！”

“呵呵，我救下了一个有趣的女子，能说出这样与众不同的阔论的你是第一个！”男子低声笑道。

“我觉得你不该是胡乱杀人的主，定是旁人惹了你，你才会动手除了他们！”季鸢歌不可置否道。

“为什么这么觉得？”男子微愣道。

“因为我觉得你是好人！即便是坏人也一定是坏人中的好人！”季鸢歌看着他道。

“坏人中的好人？坏人就是坏人，哪里来的好坏之分！”男子轻笑着，他觉得季鸢歌的说法十分好笑。

“怎么分自然是我说了算，你不认同那是你的事儿！过了今儿个你我分道扬镳，就算是你不认同我也没关系，你叫什么名字？他日如果有机会这恩情能还便还你，连名字都不曾留下有些说不过去！”

“就这么想要和我分开？还真是绝情，若是寻常女子，不应该是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么？怎么到了你这却是急着离开，想将我这恩人当成是陌路人？

你遇到的麻烦不小吧？怎么你也该利用我，将你的麻烦摆平才是！怎么，你一个应对的来？”男子别有深意的看着她，似乎是在提醒季鸢歌可以利用他，至少他不会反感她的利用：“今日落难有我救，下次，你未必这么好命！”

“我能不能应付的来是我的事，你肯让我上你的船就已经算是大恩了，我不打算利用你，我想你并不希望我利用你！至于以身相娶就更不可能了，我不是那些没脑子的女子，想必不用我多说！”季鸢歌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与其说她不肯利用眼前的人倒不如说是她不信眼前的人。

“夜深了，进去歇着吧！病了明日你便走不了了！”他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留给季鸢歌一个背影，直至背影快要消失时，他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来：“岢少卿！”

“季鸢歌！”季鸢歌同样留给他三个字，继而跟在他身后进了船舱，不过这二人却未曾碰面，季鸢歌在前面的一间屋内，岢少卿则是在船舱后面的一间房。

季鸢歌回到船舱内并未休息，她看了看被她摊开晾着的银票，又看了看手中一直握着的檀木簪子，喃喃道：“可惜了上好的檀木，被水浸泡过，不那么贵重了！不管你是什么心思，终归是见死不救！”

“主子，为什么不将那些人除掉？”江鱼跟在欧阳墨岑的身边不解的问道。

“除掉了谁还会去通风报信，让季家姐妹得意？他们不死没有破绽，他们死了，季家人该怀疑了！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单枪匹马的将那么多杀她的杀手处死？”欧阳墨岑站在那艘之前季鸢歌所在的船内，打量着船舱内的一切。

“还是主子考虑的周到，季鸢歌那厮喝了多少的酒，啧啧，酒香浓郁！”江鱼蹲下身，拿起打碎的酒坛子：“主子这湖上已经找了个遍，除了一个杀手的尸体外，根本没有那小丫头的影子，她喝了这么多酒怎么可能会没事？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欧阳墨岑将整艘船都打量了一遍：“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或许是被人救了，只是这醉酒是在不是什么好事！喝了这么多酒，就算是掉进湖里也未必能清醒！没有打斗的痕迹，还不算太糟！”

“江鱼，派人暗中寻她的下落，务必将她寻出来！”欧阳墨岑沉吟道。

“主子你没事吧？派人寻她？她一个小丫头根本就用不着您这样犯险！”江鱼站起身来一脸不高兴。

“别废话，快去！她对我有用！”欧阳墨岑敛去笑颜，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主子你是认真的？她一个小丫头对你有什么用？既不能帮你，又让你费心的，难不成你真的对她上了心思想娶她？天下的女子多的是，你这个何必呢！”江鱼凑到欧阳墨岑的面前，一脸的费解。

“世间女子没有一人及她，就算是你亲手培养出来的人也不及她半分，她若死了也罢，若还活着就必须为我所用！不容有它！”欧阳墨岑毫不犹豫的开口：“寻到她后，只需告知我行踪，别让她发现！”

“我培养出来的女子哪个不如她了，各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各个都能独当一面！喜欢那丫头就直说吧，我有不会说您什么……”江鱼不满的低语道。

“江鱼！”欧阳墨岑露出一个迷人的笑，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眸子里闪着莫名的光亮。

“呵呵呵，主子，你别生气，别生气，我开玩笑的，开玩笑！我这就派人去找，不过主子……若寻到的是那小丫头的尸体呢？虽然种种迹象表明，她没被水淹死，可她喝醉了，脑子不清醒，旁人对她起了歹心，她对付不来……”江鱼胆怯的开口。

“先将人找到再说！”欧阳墨岑看了江鱼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次日一早，欧阳墨岑被季雪蕊以病重为由拖住，其余几人则上演着姐妹情深的戏码，同季婉清一起出了客栈去寻季鸢歌的下落，直至半日后才归来。

“二妹可有寻到三妹下落？”季雪蕊躺在床上急切的开口道。

季婉清站在床前看了看一旁的欧阳墨岑又看了看季雪蕊，一副难以启齿的摸样，等待着欧阳墨岑搭腔。

季雪蕊见季婉清这副摸样，眼中一抹算计一闪而过，她低下头低声泣着，并未打算搭腔，这个时候欧阳墨岑搭腔要比她搭腔来的好用。

一时间，除了季雪蕊的低泣外再无其他声响，过了好一会，也不见欧阳墨岑出声，季婉清只好用眼神示意在一旁站着莫不做声的其他人。

余下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都没打算要开口，最终还是季蓝儿没能忍住，开口道：“大姐您别哭了，我，我们找到三姐了，三姐平安的很，可是就是不肯同我们回来！这事儿我们都做不了主，不如我们先回去，等爹爹来做主……”她向季雪蕊传着某种信息。

“这……这……”季雪蕊哽咽着，许久才勉强点了点头，算是应下季蓝儿。

在一旁看了半响戏的欧阳墨岑总算是开了口：“既然诸位已经决定回府，在下就不打扰了，在下还有事情尚未处理，就不同诸位一同过去了，让你们自己回去在下着实不放心。”他转过头看向门口守着的江鱼道：“江鱼派两个人跟着季家小姐和季家小少爷，切勿在有闪失！昨夜那等事不得再发生！”

“是，小的明白！”江鱼连忙应下。

“不知四小姐在何处见到的三小姐？可否告知于我，三小姐遇到刺客后能够安然实属不易，此事发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愧对于季大人，便由我将三小姐寻回来，安然送回吧！”欧阳墨岑认真道。

“这……我们也不太清楚，毕竟是三姐不愿意跟我们回来，觉得我们弃她生死不顾，我们无奈折回来，她定不会还在原处等待……”季蓝儿面色十分的难看，迟疑了片刻才开口。

“即是如此，我自己带人去寻就是了，江鱼快些送客，之后随我同去寻人！”欧阳墨岑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季家姐妹和季远清对视一眼，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毫不迟疑的同欧阳墨岑告别离去。

欧阳墨岑目送她们离开之后邪笑一声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知道她们为什么那么快离开么？”

“莫不是怕您多问！在她们眼中季鸢歌已经被她们派出来的杀手杀了，季鸢歌就是一个死人！您问多了她们没办法圆谎！不过我不明白，她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人死还能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