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爱：爱殇 终章开篇—— 第七十二章 梦魇之蛊

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它还是人类孩子的时候。

对，浸泡着人类的贪婪，私欲，怨恨等等丑陋的感情所诞生的孩子。

银色联盟这四个大字是烙印在自己眼中的东西。不堪的东西。

同样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期待自己降生，他也从来没有爱过这个世界。

“人体武器”这是那群白大褂给自己的名字。给他基因的他的父母，永远是一副扭曲的嘴脸。

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的。

重复多少年月的，往自己的身体里填充着冰凉的药液，冰凉的器械。一开始的自己还会哭喊着疼痛，到后来已经是习惯了的模样。

就连割开自己的身体，他也习惯得面无表情，什么声音都懒得叫出来。

他杀过多少人，他记不得了。

自己的父母似乎十分重视那一天的实验，将自己亲手，紧紧地束缚在实验台上。划开胸腔的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感觉。后来越来越难忍，越来越痛苦。他记得他发疯了的样子吧，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了器械，胡乱砸着，发着疯。良久，自己冷静下来了，转过头来，朝着瘫坐在地上的两人走去。

啊啊~他的父母还是那么扭曲的脸，他从降生见过多少丑陋啊，杀过多少无辜啊，以至于那个时刻他想着，父母这副和自己相比十分光鲜的皮囊下的肉体，可能会，十分好吃吧。

好吃？他轻笑。

用手硬生生地撕开他们的身体，他看到他们身体内部的器官，心脏啊，肝脏啊等等。恶心的肠子应该不好吃，他将它们扯出来扔在一边。

直到撕咬下不知是父亲还是母亲骨上最后的肉块，他才直起身子。

站起，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有焦距的目光忽而停留在无数的实验器皿，试管，药液之类的东西上。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就是这些东西把自己创造出来，将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真是，太有趣了。

后来进来好多白大褂，面露惊恐的看着擦拭嘴角血液的自己。他第一次这样开口：“我可以，给你们创造更多的东西”

即是指，我还有利用价值，如果不同意的话，我同样能用人体武器的身份，杀了你们。

兴许是被自己冷静的口吻镇住，那个看似领头人的白大褂答应着：“好”

他成了疯狂的“科学家”，为人类制造出千百种用于杀戮的人造人。当然，早期的失败品流入市场，成为有钱人生活娱乐的一部分。

这期间，他杀过许许多多的人来取样，要么是器官，要么是基因。或者还有一时兴起看中的某个人体部位。

直到人体武器的计划再次启动，直到那个领头白大褂将第二件成功制造的人体武器送给他来改进，他体验到了第一次被人依赖的感觉。

她叫贝贝，是继他之后的人体武器。不同于他的情况，贝贝被赋予了心脏。

宛如一个真正的人类孩童。

小小的生命，小小的手掌，她眼中总有一汪闪闪发亮的海洋。

她叫他爸爸，她给他除了私欲，贪婪和仇恨之外的情感。她给了他温暖。

她叫他爸爸，那她就是他的女儿。可以，不让她痛苦吗？他曾经有过这样荒唐的想法。

他瞒着上级交代的步骤，有些烈性药物直接倒掉不用。贝贝在他的庇护下活得很好。

那天是谁将贝贝强行拖走？是谁最后将贝贝残破不堪的身体一块一块的扔给自己？他记不得了。他的贝贝没了，他的女儿，没了。

那个领头的白大褂告诉自己：“还是个失败品，果然单方面的灌输美好的情感和给你单方面的灌输凶残的情感都行不通。”

他当时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将贝贝的躯体放进器皿中，插上必要的药管，灌进必要的液体。

然后他喝下他自己研制的药液，变成了它。身体再造的痛苦常人怎可忍受？

但他不是人了。

那夜银色联盟的科学团队被虐杀，银色联盟的人体实验被泄露，所有实验器材与资料不翼而飞。

它，下落不明。

后来它以John的身份独存，因为某日的它从那些资料上查到，为贝贝提供基因的男人叫John。那位John，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它为什么会杀掉John，将他的血输入自己的血管？它也不清楚。

想要让死去的人儿复生，谁也做不到。违背常理的事它做得很多，唯独这一条规定无法冲破。

它要做。

重复着的实验，不停地杀人。它已经分不清它原本想要的是什么结果。它只知道，在自己所能意识到的无数愿望中，它想贝贝活着，它想它的女儿再叫它一声：“爸爸”

究竟是本性就为虐杀他人还是什么原因呢？

百年之久，它没有答案。

百年之久，它如此强大的恶鬼，都没能被积压的无数怨念吞噬。

而今不同了。

又是重复的梦魇，那一张张阴森的白大褂的面颊，那一双双贪鄙的眼睛。那些被自己虐待致死的白骨，那些断裂的身体部位，全都呈现在梦境之中。

每次挣扎醒来的时候，总有一团黑雾出现，里面飘出金黄的发丝，而后有谁抹着蓝色指甲油的瘦长的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随后更多的手从黑雾中伸出来，奇怪的是，每一只手，它John都能回想起是杀的哪一个人身上的。

惊醒。

这蛊毒，伴随冬天的初寒，愈加冰冷。

它，伸出手，抹了把脸。

双眼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