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可能 121 终结的一切

我缓缓睁开眼睛........

虚无的黑暗遍布了我的全部视线，除了跪倒在我面前的诗诺尚为实体，以及那个放下手中号角的路西菲尔之外，其余的一切都仿佛消失不见.......诶？说起来.......如果整个世界毁灭消失了的话，现在的我是死了吗？可是如果死了的话，又为何能够思考，能够活动手脚？可如果我还活着，我的立足点又在那呢？

我稍稍用力地踩踏着脚下，发出了‘噹噹’的脆响，这个声音我在哪里听过......是在哪呢.......啊......主神空间的黑色大理石地板，大概和这个最为接近吧。

“小罗罗.......你没事么.......”这时，诗诺艰难地站了起来，我能看出，支撑着她的身体的双0腿在颤0抖，明显是用力过度的样子.......是么，一瞬间从大天使的身体素质变成了一般人类，肯定是不适应啊。

“啊，姑且没事.......”我迅速确认了一下全身上下，发觉四肢健全，并没有像世界那样分崩离析。

“哼，真亏你们还能活着啊，又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我沉默不语的思考着路西菲尔的话，果然，不知是什么原因，本该在这场浩劫中，像世界上的其他人一样死去我和诗诺，毫发无伤。

“别装傻了。”诗诺打破沉默，开口说道，“就算是失去了大天使的力量，从自身存在上来讲，我也仍旧是天使的一员，你的规则兵器，规则也是你自己设下的，没让我们死，只不过又是你的一个恶趣味罢了。”

“呵呵，或许是这样吧。让你们这么简单的就死掉，未免太无聊了。不过我也只是想亲口告诉你们.......”‘唰’地一声展开双臂，故意停顿了一下的路西菲尔脸上充满着戏谑的微笑，微微仰起身体，俯视着我们继续说道，“——你们输了，我做到了啊，将世界重置的第一步，已经做到了啊，之后只要再把新的世界，在这广袤无垠的虚无中，创造出来就好了，我.......将成为真真正正的神。”

“........”

“呵呵，别摆出那样的表情嘛，末世号角是不会伤害其他天使的生命哦？所以虽然背叛了我，但是第九天使和第五天使，此时此刻也都还活着，那些第二世代天使是承受不住规则兵器而消逝了吧，这也没办法.......所以在重建世界之前，先要把身为唯一被我本人所准许的幸存者——也就是你们两个杀掉啊。”

“哥哥他.......也被你消除了吗？”

对于我这赤0裸裸的挑衅，路西菲尔反而冲着我微微一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家伙的居然有一丝无奈：“嗯.......是的.......不过.......罗讼他是这么亲口和我说的：‘我既不是你的敌人，也不是你的同伴，当你我为敌的时候，我会为保护家人竭尽全力阻止你，但如果结局是毁灭的话，我被毁灭也没有关系，不如说我希望你能把我也一起毁灭，不然的话，你是没有办法贯彻自己的。’”

“.......”的确，那个老哥是会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的人，不过.......

“贯彻自己？开什么玩笑，你所做的可是屠0杀，连自己的同伴都不放过......净会做过分的事.......”我的声音不大，由于之前的伤痛尚在，没说出一句话，我的肺部和胸部都会隐隐作痛，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喘不上气，“我.......我不是会为世界的毁灭而悲伤的人，不是因为无情，而是根本没有什么实感，比起这种事，还是你的那句‘要杀了我们两人’对我来说更实在一点——我不想被你杀掉，也不想诗诺被你杀掉，绝对不想。”

“哼，觉悟虽然不错，但终究是垂死挣扎，现在的你又能做到什么呢？”刚刚毁灭了世界的路西菲尔此时意气风发地反问道，“失去大天使之力的米迦勒，已经伤痕累累破破烂烂的你，能做到什么？一切都结束了啊，就算是那个天界之主，对于这个已经毁灭的世界，也无可奈何，你们两个，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那可不一定。”

“什么？”

“把你打败的话，肯定就还有办法把世界变回原来的样子。”

“不坏的想法，可是.......把我打倒？看来你对于我的认知，存在很大的误会啊，罗杨。现在的我和神无异，我不需要任何的武器，就能够对世界上的一切进行干涉，毁灭，重生，就连因果也能够逆转.......没看到刚刚米迦勒的惨状吗？我可以给予她力量，也可以在瞬间将其夺去。”

“所以呢？你如果真的是万能的神的话，为什么不现在就把我们消灭？”

“差距太大了啊，那个大小甚至超乎了作为人类的你的理解才对，面对这样的对手，我又何必着急呢？”

“........如果我说，我有打败你的办法呢？”

“那是不可能的。”

“是么？我想.......从我出现在你面前直到现在，你只是看到了我的表面，从来没有仔细地来感知我吧？以至于，你根本没有理解现在的我，到底是什么。”

“哈？你在说什么啊？的确是这样，但是我又有什么必要去这么做呢？你不过只是个人类吧，罗杨。”

“哈哈.......是啊，我是个人类，不过啊，你稍微注意一下就应该能发现——我这个跳动的心脏，可是由你的天银所维持的啊！现在的我就是你的分身，不是你放过我而没有去消除我的存在，是从最初开始，你就没有将我消除的能力！”

“怎么可能........”路西菲尔明显地动摇了一下，我能感觉到她对我进行着反复的扫描和感知，并最终确信了我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有我的那颗缺失的天银？！是怎么弄到！？啊.......是那家伙吗.......那个阴魂不散的圣人吗？！”

“任你想象咯。”

“嘁，那又怎么样？你想说什么？莫非你想只凭借那区区一颗天银，就能打败我本人吗？！别自大了！”

“当然我也会一起的啊，路西菲尔。”诗诺握紧了我的手，毫不退缩地说道，“十年前，找不到战斗的理由的我输给了你，说实话，我很怕你.......在和罗杨邂逅之后，我曾经想过，为了逃避天使的追杀，就这样两人一直逃到天涯海角，但是.......现在我明白了，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要和罗杨一起打败你，守护我们的约定，我已经不会在逃避了！”

聚集起来的圣素在我们紧握的双手上发出了超越星辰的光芒，那逐渐浮现出的模糊的巨剑，其剑柄出闪烁着四角星的光辉——是啊，我们能够做到的，就是靠着这仅有的一枚天银，进行的反击！！

以我身体内，心脏中的天银为媒介，诗诺也耗尽自己最后的一丝气力，两人合为一体使用出来的——最后的天军之剑。

“居然是天军之剑？！为什么人类白痴，一颗的天银的输出根本不够天军之剑的启动，天知道你们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把那最强之剑拔出来，在这之前，已经足够我杀你们一千遍了！”

路西菲尔恼羞成怒地大手一挥，超出我想象无数的金色甲胄便从那幽邃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中爬了出来，它们的盔甲发出着‘喀拉喀拉’的金属碰撞声，这些声音叠加在一起，几乎震得我耳膜发痛.......它们将我们两人团团围住，手中的锋利光剑可能轻易刺穿我们的胸膛.......但是，无论是我还是诗诺，都没有停止的意图。

要问为什么的话.......

咔嚓——！！

毫无征兆地，一道电光火石般的斩击横扫了甲胄大军，前排第一阵线的上百台甲胄顿时僵在了原地，下一秒钟，从腰部裂开了一道平滑的刀痕，紧接着它们的上半身就无助地掉落在地，接连的轰隆坠地声，丝毫不亚于刚刚这些家伙出现是的动静。

“没事吧两位。”突然出现，右手手持日本刀的少女，一边用刀尖指向不远处的路西菲尔，一边背对着我们以极其普通的语气和我们打着招呼........啊啊，总算来了吗，我还以为这家伙的计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那个时候，自称名侦探告诉我的：

‘你需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吧，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她们正面，本侦探相信你这个家伙肯定还有最后的一手，所以尽情去做吧，不要顾及，别忘了，你的背后，有我们在。我们会全力地支援你！’

...........所以我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在路西菲尔面前用出杀手锏啊。

“哼哼，名侦探藤原英理花以及她的助手华丽参上！那边的天使犯罪者听好了！此时此刻，本侦探以顶级反人类罪行将你逮捕！这个史上最大的恐怖分子！把这个世界毁掉什么的，岂有此理！”

“岂、岂有此理！”握紧理花左手的二阶堂勇晤紧张地附和道，显然气势不足，但是刚刚用自己左手上的天羽羽斩，一口气斩杀上百名万军甲胄的人正是他。

“.......把第十二天使干掉的人类吗.......藤原英理花，二阶堂勇晤，你们能出现在这里唯一的可能就是........”路西菲尔皱了皱眉头，没有过多地理会突然蹦出来的英理花以及勇晤，而是瞥向了他们身后。

“路西菲尔.......”

果然，第五天使展开双翼，瞪视着路西菲尔的身姿，将他们两人从已经毁灭的世界中拯救了出来，才让他们能够像这样活着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过没有意义，自己一瞬间就能将这些脆弱地存在彻底击败。

“那可不好说啊。”理花更加握紧了勇晤的手，反驳道，“我在刚刚才知道啊.......那次，初次经历轮回世界所强化的那个双人技能——‘一心同体’，它的作用不是让两人心灵相通，正体其实是货真价实的战斗技能！手握紧的两人，就能完美copy对方战斗能力，身体素质，所以现在你面对的，可是两个邪神啊！这样你还能说出‘轻松’这两个字吗？！”

“多说无用！！”路西菲尔再度大幅度挥舞着手臂，顷刻间，理花的身体就像积木一般裂开，不过这似乎并未给她带来任何痛苦，因为下一秒钟，她的身体就顷刻间复原了。这时，路西菲尔才注意到对抗着自己的第五天使。

是啊......为什么没想到呢，在自己心中，分子控制一直代表着绝对的破坏，然而反过来思考一下的话，这不是一个能够无限恢复受损的任何物体的绝对防御吗？虽然对圣素没有用处，但是若是肉身的人类的话.......能够无限地复原！

“可恶！第五天使！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到我这边！你也是知道的吧，区区物理层面的重生一次两次还好，但不是我的对手！”

“.......”

“你听到没有？！第五天使，分子操控是没有办法挽救‘存在’的。”

“.......你说够了没有？”

“什.......”

“我......我不是什么天使，已经不想是什么天使了！.......我.......我的名字是.......平井优一郎啊——！！！不要给我第五天使第五天使地叫个不停你这个碧池！！！”

第一次，否定了自己作为天使的存在，这不是嘴上说说的儿戏，其后果，便是堕天——真真正正地不再是天使。想必，这是第五天使和平井优一郎两人人格，经过了无数次的辩驳后，引出的最后答案吧。

是啊.......还想.......更多知道.......更多地了解.......

感情是什么......

爱.......是什么.......

然而，却是这一自我肯定的行为，引发出了优一郎潜在的能力，当一切圣素从自己体内脱离开来，到全部流逝的这短短的时间内，他的超能力得到了进化——或许是意外，也或许是必然........分子操控进化为了真正控制万物，匹敌神明的‘规则操控’。

“怎么可能？！这是.......能够抵消我指令的力量吗？！”

这次路西菲尔是真的慌了神了，她创造出了更多的万军甲胄朝着那三个保护着我和诗诺的程咬金杀去，但是理花和勇晤的配合实在令人嗔目结舌，两人手拉手，迅捷利落地分别挥舞着手中的日本刀，将逼近的无数甲胄一击砍倒在地，犹如割草一般。

在优一郎的保护下，路西菲尔既没有没有办法直接对理花和勇晤这两个如入无人之境的人类进行打击，也没有办法阻止诗诺和我正在发动的天军之剑。正在她想要针对优一郎的时候，情况改变了.......

“呃.......”此时优一郎发出痛苦的声音单膝跪地，看来随着时间的消逝，优一郎身体彻底与圣素脱开了关系，这直接导致了他失去了自己那强大超能力，从而堕天成为了一个人类。这样的他对于路西菲尔，再无任何威胁。

“哈哈.......所以我说了啊！你们的反击不过是这种程度！给我去死吧！！！”

比起砍伐万军的理花两人，狂吼着的路西菲尔选择了将庞大因果之力交叠在我和诗诺的身体上，意图将我们两人瞬间抹杀.......就算是万全状态的下的我估计也没法逃开，更何况现在还正全力维系着手中那柄还未成型的‘天军之剑’，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绝对！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呀咧呀咧，真是不得了的执念啊。’

“大姐头！？”我看到灵体状态的大姐头，圣人安多哈尔抱着双臂，背对着我轻笑着的身姿，“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还不是吾要再不出马，汝这小子和米迦勒可就死的连渣都不剩了啊.......”

“不是说这个！已经最后了不是吗？！要是再动用圣人的力量的话......你可是会先消失的啊！！”

‘啊.......说起来是有这个设定来着？’大姐头耸了耸肩，开玩笑似得满不在乎地说道，‘是啊，吾会消失。所以呢？’

“........”

‘是汝自己对吾说的吧？没有选择，拼上自己的一切去战斗.......现在正是将其付诸于实践的最好，也是最后机会。’说着，依旧没有回头的大姐头，平伸着的右手竖起了拇指，‘路西菲尔算是将吾击败的宿敌，宿敌能被自己的徒弟干掉.......也不坏啊，所以上吧，小子，话说多了，可是会烦的。’

在她屹立着替我挡住那招因果攻击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大姐头的微笑声......

嗯.......交给我吧.......师傅......

“什.......什么？！无效？！为什么？！”显然没有看到大姐头的路西菲尔，再度陷入混乱之中，而我和诗诺这边正相反.......在诗诺全神贯注的运作下，我惊讶于手中出现的这柄有圣素组成的似剑非剑的存在是那么的耀眼.......仿佛整个身体都要燃烧起来的炽热。

“罗杨.......”诗诺在轻声地呼唤我，示意着。

“诗诺.......准备好了吗？”

“时刻都！”

“嗯！——喂！路西菲尔！”我以喉咙都快要吼破的声音，朝着那个最接近神的存在大喊道，“问答无用！给我下第二次地狱吧混蛋——！！！！”

轰————————————————————

天军之剑挥下。

庞大耀眼的黄金色浪潮转瞬间，就将相较之下单薄的路西菲尔吞噬了。

.........

.........

.........

.........

“啊.......”光芒散尽，我震惊地看到路西菲尔的身影依旧健在，难道，失败了！？

不，不对，仔细看看，我发觉路西菲尔的身体渐渐趋于透明，她的嘴巴一0张一合：“可恶.......可恶........居然在最后的最后，输掉了.......”

啪嗒......

——产生了数道裂痕的末世号角从她的手中掉落了下来，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看来，作战凑效了，被天军之剑直击的路西菲尔，没有天界之主的怜悯将其送进地狱的话，终究只能连地狱也无从前往地悲惨死去。

“好了，连你自己都承认已经输了！就快点把世界恢复原状！”英理花指着那个将世界化为虚无的罪魁祸首说道，而后者，则只是回应了她轻蔑地一笑。

“恢复原状？怎么做？”

“.......哈？不是你毁灭的世界吗？！”

“是啊，然后你们在我重生它之前，就把我杀掉了.......所以已经，没有回去的办法了。世界的存在本身已经被末日号角抹消了，你知道相对论吗？就好像时间一样，不能回头，发生几存在，哈哈哈........绝望吧，你们的那个世界，早就彻彻底底地毁灭了，连存在都没存在过！哈哈哈哈！你们这些白痴！明明打败了我，可却没能拯救到世界！白痴白痴！你们就一生生活在这个虚无的世界终老吧！！哈哈哈！！”

“什么.......”在她那歇斯底里的笑声中，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震惊，连去咒骂路西菲尔的精力都没有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赤0裸裸的现实。

世界.......回不来了.......？

“.......也不完全是这样哦。”沉默良久的诗诺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对着逐渐透明的路西菲尔说道，“这个世界，还有挽救的机会.......”

“哈哈.......米迦勒，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缺少了存在之力的世界，怎么让它变回来啊？”收起狂笑的路西菲尔质疑地望向了诗诺，而后者若有所思地走上前去，将那柄毁灭世界的残破号角捡了起来。

“很简单，那就是提供足以恢复这个世界的庞大存在之力。”

“所以说，那么大量的存在之力，要怎么样得到啊？”

“我.......”

“........哈？”

“天使的存在在无数平行世界中是独一无二的，天使的存在之力超乎想象，就算说是匹敌世界级别也不为过。没错吧？路西菲尔。”

握紧号角的诗诺，目光中滚着火焰。

“........米迦勒，莫非你要........”

“........”诗诺没有说话，只是将号角摆在自己眼前，观摩着。

数米开外的我虽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但却没明白她们的意思。只是此时此刻，我有一种感觉——诗诺她下定了什么决心.......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没有任何根据，却不知为什么，胸口在阵阵发痛。

就在我想踉跄着向前走去，将手伸过去，想要触碰到她的时候.......她说话了：“罗杨.......”

“什么也别说了........”我听都没听就打断了她，“路西菲尔已经完了，没有人会再来威胁你了，这下.......约定也能达成了。”

“我决定了。”微笑着地诗诺继续说道，“我啊......不想让罗杨你一直生活在这片什么也没有黑暗中.......”

“所以都叫你别说了.......那种事之后在考虑就行，总之.......”

“每一天去上学，周末待在沙发上看看电视，吃着好吃晚饭，然第二天再去上学。我.......我想为你，把这个日常夺回来.......事到如今，这就是我最想去做的事情.......在你从天朝飞奔千里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这么确信了。我.......我不管怎么样，都会让罗杨你活下去。”

“别说了.......”

“路西菲尔用她的力量毁灭了世界，既然如此，我就没有理由不能让世界重生！”

“别说了！”

“.......谢谢你，小罗罗.......”

依旧是没有理会我的诗诺，将号角提至嘴边.......不过却是——倒吹。

是啊，如果正吹是灭世的话，反过来，不就是能够让世界重生了吗？可是.......就像是路西菲尔说的那样，重生世界需要消耗庞大的存在之力，所以.......夺回世界存在的代价.......就是诗诺她会消失的意思吗？！

时间瞬间停止了，除了我和诗诺，在场所有人的动作也都停止了.......

“慢着！！”当我吼叫着妄图制止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无声的号角已然被吹响，和那边的路西菲尔一样，诗诺的身体也逐渐趋于透明，那个该死的号角再一次‘啪嗒’一声轻轻落地。

我扑上去抱住了她。

“你.......你在做什么啊？！你消失的话.......不就什么意义也没有了吗？！我又要怎么办啊？！我能高兴地度过那些日常，全部都是有你在不是吗？！想想办法！别消失！！”

“没关系的哦.......小罗罗........存在消失的意思，就是连同一切都消失.......小罗罗你从未和我遇到过，我的存在本身都会从这个重生的世界中消失，简单来说，谁都不会记得我曾经存在过。所以小罗罗你也不会感到悲伤的。”

“谁在跟你说这种话啊？！笨蛋！擅自地出现在我面前！现在有要擅自消失吗？！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

“.......”什么话也没说的诗诺温柔地将右手抚着我的脸颊，替我拭去了眼角不住滴出的泪水.......啊......我连自己都没注意到地，哭了吗？真不像话啊.......

“请.......幸福地活下去吧.......”诗诺的眼睛同样含着泪水，而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我的怀中一空.......

除了无数金色的粒子之外，留在我手上的，只有那根十年前送给诗诺的，朴素的黑色头绳。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

再也忍不住地我朝天疯狂地哭喊着。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为什么为什么.......

我像个孩子一样泪水决堤，伏倒在地，拼命地想要抓住那些不断消散，升向空的粒子.......然而这毫无作用，我眼睁睁地看着它们飘向逐渐由了色彩的天空之中，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是随着粒子的消散，蓝色的天空，棕色的大地，全部都变回来了.......

直到其中的植物，动物，人.......全部都变回来的时候，时间的流逝也恢复了正常。

“哦.......诶......怎么回事........？哦哦，路西菲尔被打败了！世界变回原样了啊！！”理花的欢呼声传进我的耳畔，“太好了太好了啊罗杨同学，作战成功了！你拯救了世界了！古往今来，再也找不到和你一样的超级英雄了啊！名垂青史的壮举啊！”

“英......雄？”我缓缓转过头去，发出疑惑的声音，“我......吗？”

“是的啊！啊......诶.......啊咧？罗杨同学.......”看到我的样子后，不停拍着我的肩膀的理花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心和诧异，她的语气也变得谨慎起来，“你......为什么哭了？”

“诶？”我更加疑惑了，于是赶忙抹了抹眼睛——的确，这么多的眼泪........而且.......停不下来........我不停地抹着眼泪，不停地、不停地、但是，没有用，仿佛要将我体内的体液统统流干的气势，眼泪不停地落下.......

“真......真的啊......”我不得不承认理花的话，并且停止了无用地擦泪行为，“那当然是因为......”

“因为？”

“.......”我沉默了。

是啊.......

我.......

为什么要哭呢？

我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我流泪的存在，只不过，在一旁的平井优一郎注视着我的视线，不知为何，充满了悲伤，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完？！

.....

.....

.....

还没有！

重生之后的世界到底怎么了？！

我们的主人公能够找回痛哭不止的理由吗？！

最终卷第六卷突入！

敬请期待！（这次是真的最后一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