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可能 111 夺回那一天

“切........”我咬紧牙关，双臂交叉挡住自己的脑袋，诗诺气势汹汹地一记直拳下一秒就狠狠的轰在了我的手臂上，根本来不及闪避的速度让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念动力全开的结果就是毫无作用，剧痛随之传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还听到了一声相当不妙的‘咔吧。’声，或许是硬吃下大天使米迦勒的一拳，手臂的骨头都要碎了吧。

“诗........”

砰——！

还没等我叫出她的名字，腹部就感觉撞上了一辆卡车一样严重变形，嘴巴里满是让人恶心的味道，原来胃酸和血一股脑全都吐了出来，由于我根本是毫无防备的状态，被这么一脚直接踢在了腹部致使我像星球一样一边自身旋转一边远远地飞了出去。

“哦呀，这一下连我看着都觉得痛啊。”路西菲尔愉悦的嘲讽声萦绕在我耳边，我有点不爽，但是没法反驳。头昏脑涨的我大概浮空一两秒之后重重落地，“砰！”地一声撞碎了立在道路两旁的木篱才总算趴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呕.......”

仿佛刚刚从NASA全功率运作的重力加速度实验舱中走出来瘫倒在地的我大脑一片空白，天旋地转，除了下意识地挣扎之外什么也做不到，睁不开的眼睛中夹杂着血红色，鼻孔有股莫名的凉意，看来在刚刚诗诺的那一击让我承受了远远超过人类所能承受的加速度，致使眼睛和鼻孔全部出血，胸腔疼痛不堪，肋骨恐怕也是折了几根吧........真是糟糕啊.......

我像无头苍蝇摸不着北一样，扶着一颗矮树树干狼狈地站了起来，竭力调整自己的眼睛的焦距，想要看清眼前的东西，而我看到的就只是迎面而来的拳头，覆盖了我的全部视野。

砰——！

“会心一击，做的不错嘛，米迦勒。”

鼻梁遭到猛击，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让还没从刚刚的眩晕感中脱离开来的我瞬间清醒了，代价就是一个鼻子，如果我现在照照镜子的话，没准还能把自己给逗笑了——这个满脸是血鼻子塌了嘴歪眼斜的白痴是谁啊？

在这强有力的拳击下，我的身体向后仰去，但我没有去尝试维持平衡，而是凭着仅靠意志维持地意识顺势向后倒，这一行为虽然让我的脑袋不小心磕在石板路上，但是却侥幸避开了直直地扫过半秒前我胸部还在的位置的回旋踢。

“呵呵，躲的真惊险。”

可恶，真想赌上路西菲尔的嘴，不过再挨下这一击我就真离死不远了。

我像只猫一样在倒地的瞬间滚向了两侧，在我刚刚这么做的时候，就感觉侧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响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巨大冲击波——诗诺的这一脚恐怕连地面都踩烂了，仿佛地震一般的震动持续了好几秒还没停息，趁着这个时间，我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顾不得自己痛得不行的鼻子，感觉眼前缓缓转过身来的诗诺足足有三个重影。

啊啊.......

我在心中叹息着，我没有反击的武器，我也不想拿任何武器——哪怕是自己的拳头对着诗诺的脸，更不要说去攻击她了，因为每当我想这么做的时候，十年前，她的那个落寞的表情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的孤独，她的悲伤，她的无奈，我早就在十年前就决定将她的一切都承受下来了.......那么，现在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和她的痛苦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我想.......我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愚蠢的决定。

但我，不后悔。

这么想着，我一瞬间失去了意识，摇晃了一下身体后，又重新夺了回来，脚下站稳，但却再没有力气去移动一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诗诺........大天使米迦勒一步一步地朝我走过来。

“看来结束了啊，真无聊，还以为你会挣扎的时间长一点呢，罗杨。嘛算了，了结他把，米迦勒。”

.........不愧是大天使，压迫力可不是半吊子啊，当年我也只不过是瞥见了她实力的冰山一角，现在哪怕是我有所成长，但对于恢复全盛时期她而言，不过是1加1之后与亿作比较，没有任何意义。

逃走吧，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毫无疑问。

或许是这样吧。

那.......

但这有关系吗？因为会死，所以就要逃走？

不然呢？自己的性命才是最优先的吧？以卵击石太不明智了。

呵呵......

有什么好笑的？

你有试过吗？用鸡蛋去撞石头。

哈？

没有吧。

有没有的，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嘛.......

为什么你能这么明确地下结论，明明连试都没试过，就算你有试过，也从没有抱着要撞碎石头的决心去尝试，你从心底就认为，鸡蛋对石头，是自取灭亡，是不可能的。所以才会认为连尝试的必要都没有。

........不对吗？

啊啊.......严格来说不对啊，因为我.......是认真地想要用鸡蛋撞碎石头的——大蠢货啊！！！

结束了在心中自问自答，每呼吸一口气肺部就如撕裂般地疼痛，充血的眼睛现在还冒着金星，有一只已经看不见了，就是这样的我舔了舔满是铁锈味的嘴唇，用充血的喉咙，对着慢步走向我的诗诺，竭力地发出嘶哑的声音：“诗诺.......你还记得吗？那天.......那个时候，你的眼泪到底是什么意思。”

“.......”诗诺没有回答，沉默着继续前进，我没去理路西菲尔的冷嘲热讽，也继续说道：

“我觉得，那不是自己胜利的感动，也不是因为安全下来而感到安心，而是单纯地对我这个存在，因为我能够活下来！你那个是在为我而哭泣！你的眼泪就是单纯到这个地步，从来都是孤身一人的你根本没必要怨恨自己！你的眼泪也会为别人——为我而流！”

“.......”

“现在不管你怎么揍我！我都没有半句怨言！听好了，这个世界还没完！我还活着！就算是那个看戏的混球创造出多么夸张的无光黑夜，阻止着明天的黎明，就算她肆意地操纵你的神智，身体对我拳脚相向，就算是我现在是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废人，我也，绝对不会放弃你！”

“.......”

“的确，我的想法从过去以来，改变了很多很多，错把无意识造出来的梦境当做现实，无视了近在咫尺的威胁悠闲地生活了十年！！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我的信念从一开始就没变！我想和你待在一起！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每一天！或许不会那么顺利，或许会有像现在一样的危机，但是，不管什么时候，我也肯定能说出那句话！！！”

“.......”

“能够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喜欢你！！超喜欢！！直到你也说出和我一样的话之前！！直到那一天来到之前！！我.......我绝对没有认输理由！！所以！你也不要放弃啊！！诗诺！！”

“.......”站在我面前的大天使米迦勒缓缓举起了拳头，那还沾着我的血的拳头，仍旧朝我砸了过来，我也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啪。

她的拳头轻轻地抵在了我的胸口上，用极小的声音嘀咕道：“笨蛋。”

“怎么可能？！”路西菲尔原本姣好的面容因为意外和愤怒变得扭曲，“控制术式的命令应该是绝对的才对！你........干了什么？！”

“啊.......”我连忙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盈出泪水的诗诺，抿着嘴唇的样子，毫无疑问，这就是她。

“好迟啊，那句话.......”诗诺接着抱怨道，“明明是我等了好久好久，为什么刚刚反倒变成是你在等啦？”

“啊？啊......嗯.......抱歉........”我的视线不由偏向了别处，心里对于这样的自己咒骂着，于是深吸一口气的我，重新看向了诗诺的眼睛，“抱歉，让你久等了，我来救你了，诗诺。来吧，一起战斗吧。”

“嗯.......”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诗诺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起加油吧，小罗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