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可能 104 折翼的伊卡洛斯

第九天使穆利尔，操纵七把传说中的长枪，拥有七种必杀，由此号称七星七枪的存在，第一次天界战争作为米迦勒方参战，并目睹了被打入地狱的路西菲尔的身姿.......那个时候，第二天使那家伙在哪呢？

穆利尔只身一人在那个男人的弹幕下周旋，不自觉地想到了这个问题。

是啊......自己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他，明明是和米迦勒大人同等级别的大天使，实力不俗，却不常出现在其他人的视野中，是个完全让人琢磨不透的轻浮家伙，从不表明立场的天界谜之人物。听说，他从好几个世纪之前，就一直旅居于地球位面，和人类生活在一起。

钪锵——！

黄金长枪与大剑狠狠地砸在一起，彼此架住了对方的攻击，一股看不见的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出去，仿佛爆炸一般的威力，此时双方的距离近在咫尺，穆利尔眼神犀利地盯住露出享受般笑容的加百列，不由自主地发问道：

“喂，这是真的吗？”

“啊？你在说什么？”

“人类的事啊，你不是一直住在地球位面吗？像你这样的家伙若不是有什么深刻的涵义的话，肯定不会在人类之间逗留那么久.......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协助路西菲尔毁掉这个世界呢？”

“是啊......”停下弹幕的加百列意味深长地看了穆利尔一眼，双方混战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却而代之地是悬浮在同一个高度，保持距离的地对峙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既然你问到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

“哦？现在反而不急于把我干掉吗？”

“不着急，因为我的目的在于阻止你们两人，而你居然选择牺牲自己，把那个小鬼送走，这我也没办法，就算将就一下，也不能让你也过去了，穆利尔。”

“哦呵呵，那我就洗耳恭听好了，反正那个小子就算没有我的帮助，也不用担心才是。”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因为刚刚我们约好了。”

“你也变得愚蠢起来了啊，穆利尔。约定这种东西到底是空口无凭，尤其是约定的双方身份差别太大.......是呢，比如像天使和人类的时候。能够实现的可能性，毫无疑问为零。”

“.......你还是没回答我最初的问题。”

“什么嘛，很简单。”第二天使扛起大剑露出了坦然的笑容，“我也不过是，那些没能达成约定的人之一罢了啊。现在看开了，也就不在意这种事了。就算待了几百年漫长的时光，对我来说，这个世界毁不毁灭，已经无所谓了。”

“原来如此。”

“就是这么回事。”

“.......兵不厌诈。”

嗖——！没有任何征兆地掷出罗马短枪，并毫无悬念地扎进加百列的右臂，在下一瞬间引发了剧烈爆炸，偷袭成功的穆列尔二话不说大手一挥，强大的念动力直接将经历零距离爆炸的加百列本人‘轰隆！！’一声狠狠砸在地面上，紧接着将朗斯努基之枪从正上空投下，笔直地戳穿了呈大字躺在地面上的加百列。

轰隆——！！

几乎是与朗斯努基之枪同时下坠，手中又出现一把黄金的骑枪，二度连击又正中了加百列的身体........不.......

“怎么可能.......”察觉到事情不对的穆利尔眉头紧皱，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阻碍着自己的攻击，再定眼一看，那从空中由上至下突进的骑枪，居然被躺在地上，胸前还戳着朗斯努基之枪的加百列凭借单手死死攥住了枪头，以厘毫之差没有刺穿加百列的头颅。

被挡住了？！

“真遗憾啊，虽然我喜欢主动的女人，但是要被杀掉的话可就没理由愣着了。”

“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不乖乖地去死啊！”穆列尔咬牙抱怨道，当即放弃手中的骑枪，展开双翼迅速从加百列身边脱离开来，同时骑枪本身也膨胀开来，更为强烈的圣素爆炸将数十米内的树木，岩石全部夷为平地。尘埃转瞬间隆隆而起，后撤到空中的穆利尔不由砸了下舌，因为这样就没办法立刻捕捉到在扬起的尘埃中，加百列的位置在哪了。

“不好意思，这边也姑且要做出与工资相应的工作呢。”

“哈，工资？第二天使，那个路西菲尔给你什么了啊？”

“.......给了我见证毁灭与重生的权利，这个世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很好奇。”

“你真是疯了。”

“算是吧，在别人眼里，恐怕我只是个狂犬，或者是个毫无怜悯之心的杀人犯吧。我有罪孽，也应该被杀死了，但是，能够处决我的人，绝对不会是你，穆利尔小姐。这一点我是完全，绝对，肯定的。”

“呃.......”

穆利尔盯着露出坦然笑容的加百列，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在颤0抖？因为这个家伙的气场.......？

“好了，继续战斗吧。”加百列转瞬间就瞬移到了穆列尔的眼前，坏笑着享受着她的震惊，“刚刚你难道不是潜意识地表明自己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吗？”

“哦呵呵.......开什么玩笑.......”

“哈哈哈！没有什么底气呢小姐。让我们来试试吧。”

就在这一瞬间，穆利尔无需多言地使出了那柄血红色的魔枪——刺穿死棘之枪，这依靠因果之力，必定能刺穿对手心脏的宝具，就算是第二天是也.......

然而，与此同时，加百列正面挥出了自己的拳头，对准了朝自己的袭来的红色枪尖，打出一记直拳.......

咔嚓——！枪尖轻易突破了加百列的拳头，并紧接着劈开手腕，刺穿小臂，在此刻的断裂声中抵达了肘部，然后就在即将从中穿出，直指目标心脏的时候，加百列那几乎已经被完全戳烂的右臂，突然绷紧。

咔.......

这次是.......枪身发出的声音.......

喀拉——！

在穆利尔惊愕的视线之下，嵌入对方手臂之中的魔枪，居然硬生生地被碾碎了。怎么可能.......在刺中心脏之前，用拳头撞上枪尖.......简直就像是用手臂将枪身‘吞了’进去，然后单凭发力就能将位于手臂之中的因果武器摧毁掉吗？！这怎么可能啊！？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还没等穆利尔回过神来，就被加百列一记左拳打飞了出去。

“呃啊——！”

划着弧线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了树干之上，仅仅是这一拳，就让穆列尔感觉自己浑身都被撕裂一般.......她的身体开始发散出金色的粒子，那些全部都是被击溃的圣素.......自己的力量在随之点点消逝。

“哦呵呵.......”露出不知是苦笑还是自嘲的表情，穆利尔费力地抬起头，望向了将自己残废的右臂当场扯断的加百列，轻声说道，“看来.......我哪怕用上全力......也只能弄断你一只手而已啊........”

“应该是说，你居然能弄断我一只手才是吧？”

“.......你连复活都能做到，缺条胳膊应该能立刻回复吧？”

“哈哈哈！可别把我说得跟恶心的吸血鬼一样好吗？我的能力到底也只是重生自己的全部躯体和灵魂，而且之前已经不小心被那个该死的NO.1枪决了一次了，二十四小时之内，受伤就是受伤，除非我选择断送自己重生的能力，否则就连第三次复活都做不到了。”

“是么，真后悔没能杀掉你。”

“已经足够尽力了哦，小姐.......哈哈哈哈！！！感谢你穆利尔，和你的战斗我很享受！”

“哈.......那可多谢了啊.......不过这么重要的个人情报.......就这么直接告诉我真的好吗？”

“反正死人是不会泄露出去的啦.......”说罢，加百列面带狂喜，缓步走至倒在树干旁，“呐，小姐，我再问一遍，能请你和我约会吗？”

“哦呵呵.......你在说什么啊第二天使，你我难道现在不正处于约会中吗？”

“哈哈哈！不对哦，我们刚刚怎么想都是对彼此大打出手了吧？完全不符合约会的定义啊！我更想和你做一些普通男女会做的事情。”

“也是呢.......那我也姑且回答一下吧.......”穆利尔竭力维持着镇定的样子，保持随时可能会消失的神智，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地说道，“和你这种自大又轻浮男人约会？就算是天地崩坏也不可能！做梦去吧！”

“哼.......那就去死吧。”

哦呵呵.......结果还是这样吗.......不愧是大天使，等级不同啊......抱歉罗杨.......看来同样自大的我要死了呢.......接下来，虽然很勉强，也几乎不可能成功，但是.......也只能靠你自己一个人了.......抱歉.......

加百列扬起了拳头，而穆利尔，则默默闭上眼睛.......

砰——！

正并非是拳头砸在穆利尔身上的声音........

枪声。

“啊？”加百列听到这唐突的响起，停下了自己处决的动作，一脸鄙夷地转过头去，“谁啊？随便乱放枪的混蛋，万一打中了谁怎么办？这个国家不是严格禁枪的吗？”

“.........《旧约》第20章、第5小节——‘恶人夸胜是暂时的，不敬虔人的喜乐，不过转眼之间’。”

柯尔特和平缔造者的枪口冒出轻烟.......绑着粗麻花辫，身着武侦制服的女生举着手枪，站立在刚刚的战斗中，已经化作废土的大地上。

“呀咧呀咧，我都和你说了那么多遍别跳出来了.......嘛，事已至此，没办法了啊......喂那边的家伙，这就是在说你呢，那个什么.......第二天使加百列。”站在少女旁边的少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茶色墨镜，一边抱怨着一边宣言道。

“.......哦？有点意思，那么，你们两只虫子是来找死的吗？”

“不.......”

“那，是来干什么的呢？”

“在下远山武士，此时此刻前来赶赴那个三百一十四年前的约定了。”远山加奈表情平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加百列，毫不退却地与其对峙着，“然后，迟到了三百一十四年，万分抱歉。”

“........哼........”

加百列不易察觉地愣了一愣，随后不由自主地哼笑了一声。

“太慢了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