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可能 66 国破山河在

............

铿锵！

电光火石的交锋，在日曜巫女们和万军拼杀的千级石阶上展开，一边是准备完全的最强巫女日曜牡丹，一边则是刚刚被德川晋焱以及渡鸦消耗了不少圣素，还受了伤的第八天使凡基尔，怎么想，牡丹所占的优势都是绝对的。

然而......第八天使也知道，单凭现在不完全状态的自己，无法抗衡众多巫女，由此，为了尽快回复自己失去的力量，第八天使选择了将在先前的核弹爆炸中受伤前辈——第四天使杀死，并吸收了他的全部力量。这样能够控制和召唤的万军数量翻了一番，能够用其分散巫女的战力了。

本来喜欢单独作战的第八天使，现在都不得以出此下策，可见日曜神社的强大的防御力，以及对天使产生的威慑。

这是灵力和圣素，同源的两者之间的大战。

只是剑技的话，第八天使占据绝对优势，但牡丹并非是个剑士，而且，也不单独作战。既然第八天使这个不稳定要素已经出现在正门的话，剩下的战力也没有分散的必要，当然，所谓的‘分散’，其实也有着‘隐藏’的意思。

“掩护牡丹大人！用结界抓住对方！”预备战力的六十名以上的巫女从神社内部涌了出来，战局当即发生改变，新加入的战力在替换下伤员的同时，继续战斗。

数名巫女应声甩出符咒，当即创造出来的临时结界犹如让数座墙壁拔地而起一般，极大程度上妨碍到了第八天使的行动和出刀，牡丹此时便会借机举刀突进，发动更猛烈的攻势。

“切.......”行动受限的第八天使咋了下舌，虽然是和牡丹打得有来有回，但是还是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站在第八天使那边的攻略部队以万军甲胄为主，这些靠着少量圣素创造出来的盔甲，哪怕是数量众多也难敌如此规模的巫女，简单而言，就是在狭小的地形之下，兵源质量的差距前所未有地显现出来，战况呈一边倒的形式展开，万军节节败退。

“后方部队，针对千级石阶上的所有敌方单位进行术式轰炸！”

“是！”听到牡丹同第八天使战斗之余发出的指令，还留在神社正门处的巫女们一齐挥舞着手中的币束，还有人

轰隆——！千级石阶周围森林中，上百张早就置于其中的树干上，并在合适的时机像机雷一样爆炸，对周围的敌人造成大量伤害。而且友方单位还不会被牵扯进爆炸中，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就是灵力也和圣素一样，某种程度聚集之后在瞬间扩散会引发爆炸类反应，但是都不会对各自的持有者产生伤害，也就说巫女是不会被巫女的术式余波所影响的。

没有会伤及友方的顾虑，留守神社的巫女们自然可以下方的万军部队毫不留情地进行术式轰炸，得到强力援助和兵源补充的一线参战部队势如破竹，在牡丹牵制着作为领导者的第八天使的时候，居然一鼓作气将目视内所有的万军部队全部消灭殆尽。

轻重伤者只有9人，死者0人。相比之下，在千级石阶上被消灭的万军......则是全部，粗略估计也要有数百以上，这下第八天使不惜弑杀同伴也要搬过来的救兵，也宣告全灭了。

此时，孤身一人和日曜牡丹交战数回合、发现无法轻易取胜后便拉开距离，与其对峙的第八天使，被将近百人以上的巫女团团包围。

薙刀、太刀、符咒、币束.......握在巫女手中的种种道具和兵器，无不指向着陷入绝境的第八天使本人。

“那么，王手（将棋术语，将军的意思）了啊，第八天使先生.......不，应该是说伪物的武士。”牡丹抬起手腕，将刀尖指向了站在原地，双手握着名刀薄刀·针的第八天使，眼神锐利地说道，“到此为止了，这种程度的攻势，想要打下日曜神社还早了一百年。”

“呵呵呵呵呵呵.......真是燃啊真是燃啊.......这个对我而言压倒性不利的绝境.......”不知是不是真的疯了，不断陷入被动的第八天使凡基尔脸上，呲着牙露出了狂气的笑脸，嘴巴犹如碎碎念一样用渗人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这个绝境，是你为我准备的吧牡丹小姐？谢谢你啊，这个，这个才叫人燃得起来啊！”

噌——！！

“什么......”察觉到事情不对的牡丹眉头一皱，后退一步勉强躲开对方手中的薄刀斩击，速度比之前明显更快了。

“自己的兵队全灭？”

第八天使维持着笑容，一边自言自语地发出疑问，一边瞪大眼睛看着面露苦色的牡丹。

“战术上不断地被逼迫？”

疑问的话语在继续的同时，薄刀在几近夕阳的余晖下闪闪发光，舞出了没有缝隙的‘扇形’。

“被包围了？”

“呃！！”将束缚于他的结界像脆弱的蛛网一般扯断破碎了。牡丹自是不甘示弱，单手持刀的她正最大程度地进行迎击，但是不知对方使用了什么幻术，薄刀的长短变化不一，牡丹竟无法估量刀身的长度。

“已经不行了吗？饶了我吧，你们可是有一百个人啊？”第八天使将薄刀收回到刀鞘之中，嘲讽着推至数步开外的牡丹，“还是说.......你已经明白了？”

“在这里的全员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这件事？呵呵呵......”

“胡言乱语！！”一时间受到挑衅的牡丹怒吼着举刀再发攻势，但是.......

“上当了呢——零闪！”

“唔唔......”快得完全看不清、好似刀身从未曾刀鞘拔出、令人嗔目结舌的居合斩，将牡丹的左臂砍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而且这还是在牡丹察觉到危险，做出后退动作的情况之下.......

“牡丹大人！请后退！这里由我等挡住！”

“哦呀哦呀，让人担心了啊牡丹小姐，这可不行哦，身为领袖，负伤可是会降低军心的啊，而且盲目进攻的话.......”第八天使调侃道，“尸体，会增加的哦。”

噌——！

“咳啊......”轻轻一挥刀，只在一闪之间，包围上来的四名巫女就咳出鲜血，被瞬间斩杀，不要说用手中的武器进行格挡，就连武器本身也被一刀两断。这已经不是力量大小的差距能够形容的了。

“你这个混蛋！！竟敢！！”看到同伴的死去，巫女们没有退却，而是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去，但这......导致死伤数字直线上升......

“可恶！不要做出无谓地牺牲！全员撤退到神社里面！术式部队立即展开防御结界！”

“天蓬~天内~天动~天辅~天禽~天心~天拄~天任~天英！清阳为天！浊阴为地！奉请守护诸神！加护慈悲！急急如律令！”在鸟居之后的六十名巫女闻声立刻一齐咏唱、并联合发动的防御结界，属于极为坚固的城塞级结界，就算是第八天使也不可能轻易.......

“——逆转梦斩。”双手紧握刀柄，连同刀鞘一起挥出，像是竹刀一样砸在结界正前方。

听不见的破裂声以及看不见的冲击波犹如台风一般席卷而过......难以置信，连核弹都要费些功夫才能炸开的城塞级结界，居然被这个天使用蛮力一招砸开.......不得了的怪物啊......

牡丹以前，早就想过天使的强大。现在亲眼目睹体验之后，那个强大，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很奇怪.......那于其说是强大，不如说是，被什么谁‘规定’了一样，规则上的强大。

大象和蚂蚁，猎鹰和田鼠，鲸鱼和磷虾.......

巨大的无力感突然袭来......位于撤退最末尾的牡丹转过身去，抿了抿嘴0唇，对着身后的一字一顿地说：“大家，从现在开始......由我来做最后的反击，如果我失败了的话，你们也没有任何战斗的理由了，请以保存性命为最优先，离开这个神社。”

“怎么会......牡丹大人！那个怪物肯定不会放我们走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们同您一起战死！”

“呵呵，美弥弥，这么快判断我肯定会输了吗？”牡丹笑了笑回应道，义愤填膺的美弥弥立刻慌了神，连忙辩解。

“不......不！绝对不是！我相信牡丹大人！可是......我们，我们想要保护这间神社......这里，是我们所有人最重要的容身之处，是养育我们长大的家！是我们这些被抛弃之人的国家啊！！我们的国家，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它！！”

“没错没错！！”

“天使什么的才不值得畏惧！！”

“我们绝对不会逃的！绝对会和您战斗到最后！！”

“美弥弥......大家......”牡丹深吸一口气，“你们觉悟很值得赞赏，所以我，不会去否定你们，但......我一直是这样想的......如果为了保护一个国家，而必须要让国民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巨大牺牲的话，还是放弃保护为好。”

“为......为什么？！”

“因为，已经有了愿意为国家付出巨大牺牲的你们在了啊。”

“呃......”

“只要有你们的话，国家什么的，到哪里都会有的啊，现在没有的话，人仍可以活下去，但若没有了人，国家也就不存在了......以前有这样一句古话：国破山河在，所以只要你们还活着的话，日曜神社，就会一直，一直在你们的心里存在着，你们还活着的话，不管到什么时候，日曜神社都能重建。所以......求你们了......请让这个神社.......继续存在下去吧。”

“牡丹.......大人......”美弥弥声音在颤0抖，眼眶中盈满泪水.......

“那么，我先一步出阵了。”最后一次对着大家露出微笑，牡丹从背后抽出另外一把长长的太刀，“这就是.......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