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可能 29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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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瞬间，我们两个的默哀被毫无征兆的一语打破了：

“呵呵，好久不见了啊米迦勒，露出这么一副悲伤的表情........莫非是你交的人类朋友死了吗？”

“.......诶？”靠在起居室门口的诗诺被玄关传来的声音吸引，视线顺着走廊紧紧地盯向前方，并呆在了原地。

“果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人的名字应该叫做守形英四郎吧？”

对方见诗诺并未作答，便继续说道，我虽然没有看到站在玄关处自说自话的人到底是谁，但是我清楚地听到了那个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声音。

“究竟现状是否从容到能替别人悲伤的程度呢？”

这个声音.......路西菲尔吗？！

反应过来的我立刻从先前的放松状态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想要冲出起居室的大门，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诗诺的前面，然而还未等我迈出脚步的时候，就只见一道刺眼的光芒瞬间充斥了起居室外的走廊，如同数颗闪光弹同时爆炸一般刺眼，见状我赶忙伸0出手臂，想要遮住这光芒的时候.......

轰隆——！

恍然间墙壁就被一股冲击震成了碎片，我随着这冲击被掀翻在地，脑袋磕在了起居室的地板上，所幸没撞到那个尖锐的桌角，然而这还没完，不仅是墙壁，躺在地上的我微微睁开眼睛，发觉连房子本身都在这强大的攻击中变成了废墟一片，从仰面看到的蓝色天空可以推断出，大概有一半以上的砖瓦像蒸发一样消失不见了吧.......幸亏我家是单体别墅，要是座楼房的底层的话，估计整座楼就已经万劫不复了.......

“罗杨！！”诗诺惊呼着朝我伸0出了手，似乎想隔着好几米的距离拉住我的手.......

“啊啊，不好意思啊小鬼，刚刚我稍微手滑了一下，没想到你家房子的抗震能力这么差。”另一个声音出现了.......这看不起人、充满不屑的话语，让我记忆犹新的声音，我挣扎着翻过身瞄向了造成这幅惨状的罪魁祸首——第二天使加百列，“仔细想想咱们也是好久不见了吧？哈哈哈！这次我也不会付破坏你家的赔款的哦！”

“可恶........”没想到路西菲尔和加百列这两个人居然会在同一时间出现，还是在这样毫无征兆的时候........我一边咒骂着，一边想要从地面上爬起来。但是身体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回应自己........我只能像个四脚朝天的乌龟一样狼狈地挣扎，连我自己都想笑了。

可恶.......

“还是老样子啊米迦勒，居然不趁着刚刚的间隙先一步攻击我们，反而是去保护小鬼.......虽然你值得佩服，但是有句话说的好，机会一去不复返啊。”加百列说着，对着诗诺攥紧了自己的右手，轻轻一笑说道。

“唔唔.......！”

刚刚在圣素爆炸前变回天使的诗诺似乎在第一时间为我套上了保护屏障，此时还未来得及反击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一般动弹不得，在看不见的压力下，诗诺的四肢紧贴在一起，在强大的力量下弯曲，被迫发出痛苦的呻0吟，“唔唔.......好痛.......放开我混蛋........看我.......”

“我说米迦勒，挣扎真的好吗？”全权交给加百列控制着诗诺，路西菲尔不紧不慢地绕过他们两人，散步一般走到了我的身旁，优雅地蹲下身来伸0出手指抵住了我的脖子，我便也动弹不得，一股濒临死亡的恐惧让我冷汗直冒。

“哪怕是罗杨死了也没关系吗？”

“呃.......”诗诺的眼神中明显地流露出恐惧，一时间连疼痛都忘了，停止了挣扎，用力地摇着头说，“不要.......求你了，只有那个.......”

“呵呵，很好。”路西菲尔笑着从我的脖颈处抽离开了她的指头，显得有些开心，“不要想挣扎，不反抗地跟我走，我就暂时不会对罗杨怎么样，如何？米迦勒？这个交易在你我看来都很是合理吧？”

“........”

“回答呢？说实话现在我很忙，可没太多的耐心。”

“.......我知道了，我跟你走.......”

“呵呵，加百列，松开她吧。”路西菲尔眯起眼睛，笑的更开心了，加百列倒也是很配合，二话不说地直接松开了被禁锢不能动弹的诗诺，一瞬间恢复自由的诗诺在自己双脚着地后当即跪倒在地，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臂，一边不停地喘0息着，“欢迎回来，米迦勒。你也是天使的一员，没有必要给人类陪葬，像你这样的人才，我可是很需要的。”

“嗯.......”

“诗诺！不要！别听她的！”我竭尽全力地喊道，换来的只是被加百列耸着肩的嘲笑，路西菲尔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用表情在告诉我‘真遗憾。’........然后便毫不在意地从我身边走开了。

“不行啊.......那样的话........小罗罗你会死的啊.......”然而，诗诺也没有回过头来，只是背对着我说着........我能看到她的肩膀在颤0抖，知道她“我不要那样.......绝对不要........”

“别说了！我.......我肯定会有办法的！只要你在我身边的话！我就肯定.......”

“保重.......”

“诗诺！！！”

“永别了.......罗杨.......”

“等等！等等！”

躺在原地无法动弹的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停地嘶吼着，直到喉咙里充满着铁锈味，我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的时候，他们也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而我除了像条败犬一样叫唤之外什么也做不到，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诗诺被路西菲尔带走......

我在干什么啊......我在想什么啊.......

为什么会让这一切发生得这么简单？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一直以来的努力，又到底算什么啊.......

我用尽全力翻过身，双手杵在满是碎屑的地毯上，这一刻，炽热的水珠无法制止地滴落在了我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湿漉漉的水迹。

我不需要眨眼睛，眼泪就像溪流一般擅自地滑出来，接连不断地滴地毯上，将其慢慢打湿了........我痛恨自己的无力，痛恨自己就这么简单让诗诺被带走......明明，明明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我的一切换来她幸福的微笑.......然而为什么现在我只能无力地看着她流泪地离去？我到底.......我到底能做到什么.......

........因为你的生命，你的一切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是转瞬即逝，毫无价值而已。我的头脑似乎自作主张地给了我自己一个答案，这个答案让我非常恼火......同时却又是那么现实地无法反驳。

啊.......

的确就是这样吧.......

我没有.......什么.......辩解的余地.......

我感觉四肢的力量正在渐渐流逝，意识也变得不怎么清晰了，世界上的一切仿佛都在离我越来越远，世界上的所有人仿佛都在嘲笑我的无力和愚蠢。

到此.......为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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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完，小子。就算失去了米迦勒，这场战争吾等还没输。”

“啊.......”我睁开模糊的双眼，一时间被光刺得有些痛，不过还是勉强认出了站在我面前的小女孩.......不对，是身体是小孩头脑是.......也不对，她是......

“所以打起精神来啊。”

“莫非是.......大姐头吗.......”

“没错，就是吾。”

“你.......醒过来了吗.......”

“不，还没，但是汝陷入了极度深沉的昏迷，所以才让你潜入到了意识的最深层，能够勉强和吾进行对话，真是的，吾明明那么嘱咐过汝了，汝还是要来打扰吾的安眠啊........简直太不要脸啦。”

“对不起.......”

“嘛算了，汝这小子从来都是这幅德行啊.......没办法，吾也习惯了。”

“呐大姐头，我该怎么办啊.......诗诺她......”

“哼，汝那个声音，简直就好像米迦勒已经死了一样啊，真没出息。”

“但是.......”

“别忘了啊，米迦勒她还活着，只是被路西菲尔带走了而已，然而现在你这幅消沉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世界末日还没来呢！绝望的话还太早了！仔细去想一想！现在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是继续躺在这里装死，还是像个男人一样追上去？”

“那种事.......还用问吗.......”我握紧了拳头，“我和诗诺约定好了.......我会保护她.......”

“这就是答案了吧，现在就去把答案付之于实际吧！可别再不争气地跑来找吾了！之前的神气都跑到哪去了？啊？”

“呵呵.......因为.......我只是一个和天使比起来贫弱的人类........那天我和大姐头你坦白的忧虑，今天终于变成现实.......说白了，在这绝对的力量之差面前.......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去实现那个约定了.......”

“.......罗杨，汝的迷茫，吾也曾切身体会。但是汝必须要明白一点，汝不是一个弱小的人类，正相反，汝是强大的。”

“我不这么认为.......如果我强大的话.......刚刚就不会让诗诺被带走.......”

“不对，之前吾就说过，汝对于强大的定义太过狭隘了。”

“狭......隘？”

“嗯.......那名为‘能够认清自己的弱小，并不断地为改变它而努力，愿意为其拼上一切’的强大，不管是人类还是天使，都是非常罕见的，所以汝的强大毋庸置疑啊，罗杨，汝完全有挺起胸膛的权利啊！”

“........修饰语未免太长了吧？”

“别吐槽那种地方啊，不过既然汝肯吐槽，就说明已经完全恢复了吧？小子。”

“算是吧，刚刚只是有点受打击而已啊........守形那家伙刚刚不在了.......诗诺她又被.......我怨恨什么也没能为他们做的自己。”

“那就要从现在开始啊，好了小子！无用之话说的已经够多了！这就是最后的最后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可别让吾失望哦！”

“啊，我知道。”潜意识的我笑了，“你就安心继续睡下去吧，大姐头。”

今天是........11月17日，上午七点四十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