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可能 19 路西菲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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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息着摇了摇头，然后，罗婸手中的妖刀便碎裂成了无数粒子，散落四方，似乎也是预料到这一点的罗婸挥出左手——本来就是弯曲的曲折圣剑在夸张的速度下几乎变成了一道弧，犹如镰刀般砍中了对方的脖子。

咔——！

“呃.......！”曲折圣剑再度碎成粒子，居然是发动攻击的罗婸被弹飞了开来，而路西菲尔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刚刚被砍中的地方也是毫发无伤。

“还没完！”刚刚双脚着地，与路西菲尔拉开距离的罗婸再度举起握紧的双手，之间两把修饰着火焰纹路的十字弩被她握在手上，箭尖直指对方，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两发弩箭同时射出，在飞行途中化作两条火龙，连站在几十米开外的我都能切身体验到热度，甚至有些曝露在外的皮肤被烧伤了。

轰——！火焰像巨浪一般拍打在路西菲尔身上，而后者却形同礁石，不为所动，而就在夹杂着热浪的火焰尚未散尽的时候，不知何时近身的罗婸便已双手高举圣剑阿斯卡隆，冲破了火墙。

“哈啊啊！！”看来火焰不过是掩护自己偷袭的障眼法。

轰隆——！足足有半吨重的巨剑硬生生地砸在了路西菲尔的头顶，扬起的冲击波震散了周围空气中残留的火焰。

“唔.......”罗婸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即便是偷袭成功、阿斯卡隆能劈开魔龙之磷的刀刃不偏不倚地砸在对方的脑门上，剑身却还是在下一秒钟化作了像萤火虫一样的粒子，在飞扬的无数光粒之中，两人隔着两米的左右的距离互相注视着对方，这时正视着对方眼睛的罗婸才明白，刚刚自己的所为，连改变路西菲尔的表情都做不到........

“可恶.......”

快将自己牙齿咬碎的罗婸抬起右脚，本想就这么顺势撞在路西菲尔的身上，但却被罗讼及时抱住肩膀，拦了下来，我从没见过神情这么激动的哥哥.......

“停手吧罗婸！你不是对手的！”

“烦死了！放开我！”

“嗯？罗讼，她是你妹妹吗？总感觉有点眼熟........”

“.......”罗讼没有说话，只是抱紧罗婸不让她冲出去就已经竭尽全力了，而在他怀中挣扎着的罗婸代替他怒吼着答道，“当然眼熟了！我可是没能阻止你、被你毁灭的那个世界中的罗杨啊！”

“啊.......这样啊.......真让我惊讶，上次在这个位面的乱斗，罗杨居然没有杀了你.......”路西菲尔的表情稍稍波动了一下，“.......你所言的毁灭，是因为天界之主干预的缘故，世界的重组失败了.......但是这次不会失败，世界虽会毁灭，但我能将它重生。”

“别对着我说啊！！！你要毁灭的可是他们的世界！！就算世界会重生，那也不是他们的世界了啊！！你！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做这样的事，不断将世界毁灭的你到底在期望得到什么？！！回答我啊！！！”

“........我想要一个新的世界。”路西菲尔平静地回答着罗婸的问题，“之前都失败了，但这次会成功。”

“你以为我会相信几乎把所有平行世界毁掉的你的鬼话吗？！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对这个世界做任何事了！！”

“我当然不这么认为........所以对于想要反抗的你，就算我在这里杀掉你，你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吧？毕竟你也不属于这个世界，死也无所谓吧？”

“来啊！可恶！来啊！放开我罗讼！我就算死也要从她脸上咬下一块........呃.......”

罗婸过激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身后一直制止着她的罗讼一记手刀打晕了过去，随后双手扶住了罗婸的肩膀防止她摔倒在地，抬起头来对着路西菲尔冷漠地说道：“说的有点过了吧.......谁说死也无所谓的？这可是我妹妹啊，露西。”

“.......”沉默不语的路西菲尔在片刻之后，用极小的声音喃喃说道，“对不起.......可......罗讼.......你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的.......”

“我说过.......我既不是你的敌人，也不是你的同伴。我只是个自以为是、肆意妄为的笨蛋而已.......不过，我还没有笨到无视谁威胁我妹妹的生命。”

“不.......她不是你妹妹，你应该知道，平行世界......”

“露西。”罗讼毅然打断了路西菲尔话，“这可不是你决定的。”

“........”

“已经够了吧，你是想就在这，和我们打一架吗？”

“........不，既然得到主神了，我也就没什么太多时间和你们纠缠了。刚刚我也说了，你们不想和彼此战斗，那我就会派一个人来和你们战斗，然后你们仍然逃脱不了大多数人都会死亡的命运。”

“嘛，连露西你都这么说了，那大概就真的是这样的吧。但是，那也不意味着我们会因此放弃挣扎，至少我会保护好我的家人。”

“回到我身边吧，罗讼，我可以保护你的家人。”

“哈哈.......真是个诱人的提议啊，但是我不能那么做。”

“为什么！？人类的国家社会是那么值得你留恋的吗？”路西菲尔略显激动地反问道。

“你搞错了一点，露西，我留恋从来不是什么社会或者国家，而是在那其中的人们啊。为此，我可以和你战斗，虽然的确打不过就是了。”

耸着肩说道的罗讼倒也是放得开，到底该说他是有自知之明还是说单纯是个有话就说的白痴呢.......不管怎么样，我只能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一样站在旁边，看着那两人的交谈什么也做不到。

她就是........路西菲尔......

害诗诺变成那副模样的最大最恶的敌人.......

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以侧身对着我.......

然而，我却什么也做不到........

路西菲尔那看似薄弱的身躯，平静的语调，透出的是一种不容违抗的压倒性的气势，此时此刻我的双脚像生了根，全身上下，犹如被罗婸的埃奎斯之盾石化一般动弹不得，心跳速率的极速提升导致了呼吸频率也在渐渐加快.......

或许是明白自己现在出手绝对会被瞬杀，而刻意克制自己不要冲动，但实际上.......我只是在害怕而已.......害怕得动弹不得而已啊.......连罗婸全力地疯狂进攻都不为所动的存在.......

我要.......和那种家伙战斗吗.......

“哦？”

“呃.......”不知是不是看透了我的恐惧，本想着就这样离开的路西菲尔随意地瞥了一眼，就意外扫到了我。发出饶有兴趣的声音的她慢步朝我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了，罗杨，上次在这个世界真是发生了一场灾难啊。”路西菲尔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地和我打着招呼，说到了关于之前的一面之缘，“虽然没有和你直接对决，但是看到了不错的东西。希望接下来，我还能看到。”

“........什么意思啊？”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能性’吗.......我期待着你的表现，罗杨，啊对了。“路西菲尔露出了和面对哥哥时截然不同的表情——犹如恶魔般阴沉的笑脸，”代我向米迦勒问好。”

“——！”一听到这最后一句话，腮部的肌肉在紧紧咬合的牙齿下瞬间绷紧，我突然感觉浑身的鲜血直冲脑门，瞬间举起青筋暴起的拳头不由分说地打向了路西菲尔那张让我极度不爽的脸。

我冲动了，血气往上冒就是这样的结果，没办法，这是自己的选择。

本以为会遭到对方毫不留情的反击，但是我的拳头却打在空气中挥了个空。

“哈........哈.......啊........”放松下来的我发出急0促的喘0息声，不停地扫视着周围，寻找着路西菲尔的踪迹........我看到了脸上挂着凝固笑容的托比亚斯，跌倒在地、眼角含泪差点哭出来的阿梅莉亚，突然变得清醒过来，眼神锐利的苏尔碧，用身体护住理花、警惕地环视四周的二阶堂，双手举着两把霰弹枪在头顶附近搜敌的雷切尔，右手握在剑柄上、保持临战状态的德雷克........

然而并没有找到路西菲尔的踪迹。

“弟弟哟，冷静一下，没必要去找了，她已经走了.......”罗讼抱着仍旧处于昏迷状态中的罗婸走到了我面前，语气没有之前的从容随意。

哥哥他少见地，露出了那副身心俱疲的样子。只见他轻轻将怀中的罗婸放在木质甲板上平躺好后，自顾自地坐倒在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一直都知道的吧.......露西的真面目.......”我脚下一软跪倒在地，随即有气无力地说着，自己不是很想承认的事实。

“嗯，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罗讼苦笑着和我道着歉，这次没有什么推辞或者绕弯，只是一句率直的道歉，“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只不过那天因为遇到罗婸、你们开始战斗，被打断的我就没有找到继续说下去的契机........”

“这就是........你发现了继续收集情报，也没有意义的原因吗........认识了路西菲尔，看到了她的力量........”

“嗯，然后我得出‘人类面对路西菲尔毫无胜算’的结论，便放弃继续去搜集什么情报了，那种东西已经没有用了........”

“原来如此啊.......”

此话说罢，我们两兄弟就都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