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可能 9 过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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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原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吗........”守形英四郎认真地听了奈特对过去之事的描述后，郑重地将从他那边夺过来的眼带还给了他，“对不起，让你想起了过去悲伤的经历，但是多亏如此，我才能了解你这个人。”

“这有......什么意义吗？”接过眼带的奈特皱了皱眉头，说实话被不被理解对一个刺客来说并不必要。

“有。”如此断言的守形推了推自己镜框，重新坐回了那房间中央的椅子上。

“........”

没有理会仍旧对自己抱有警觉，不敢轻举妄动的奈特，守形继续说道：“地球位面正在遭受以路西菲尔为首的天使军团威胁，放着不管世界可能会发生巨大的变动，人类灭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在这个大前提之下，罗杨和诗诺想要去阻止这一切，虽说是以保全自身作为前进的动力，但是不可置否的是，他们两人的这一行动会对对于整体事件的影响。”

“你想说什么？”

“之前遇到的某个男人要求的调查轮回世界的任务已经结束，接下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我想帮助罗杨，就只是这样。”

“那个叫做路西菲尔的天使........很强吧？”

“不知道。我没感觉到有多强，不过那或许只是因为我自己有察觉的能力罢了。我当然没有办法在正面战场上抗衡那种超规格的存在，所以要用别的方法。”

“你.......不.......”奈特心中一惊，他从那个银发少年的眼神中，居然读出了只有视死如归的老兵才能做到的漠然，“........为什么你要做到这种地步？”

“天朝有句古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这次的是‘人类’兴亡啊。而且.......”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守形停住了话语，似乎在琢磨着下一句的措辞，“.......是啊.......不是那么伟大的目标.......我虽然不能很好的表达出来，但是，帮助朋友这件事，然后自己想做什么事的话，不需要什么理由吧？”

“呃........”

不需要吗？

对于将自己全盘推翻的守形，奈特稍微愣了一下。

想做的事吗.......

“我懂了，看来我们在这个有点煞风景的地方互相交流了一下过去和理想，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就我个人而言，能够把那些和别人说出来就是一种释怀了，谢谢你。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暂且告辞了。”

“慢着，我应该说过，一个人战斗是不行的。”

“........那是在说我的事吗？”

“不，现在是在说我自己。”守形推着眼镜否定了奈特的话，“把你叫到这间房间里，做出那些找茬的举动，说实话是为了明白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现在，那个目的达到了，我明白了你是一位怎么样的人。”

“这么说.......”

“嗯，下次的战斗，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行动。”

“.......你的那个朋友不行吗？”

“不行，他要负责正面的战场，不会有在背后搞些小动作的时间的........而且，失败的几率也很大。”

“哼.......这才是重点吧？”

“我不否定。”

“.......”

“那么你意下如何呢？”

“........”一直在沉默中的奈特在手掌中旋转着一把匕首，随即回手一握攥住了刀柄，“守形、英四郎，你刚刚说你明白了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然后表明愿意相信像这样的我。我知道为什么，没有什么比希望复仇和杀0戮的人更纯粹的家伙了吧？”

“没错，但不仅是这样，你很强，奈特先生，即便是现在的你都算是一位合格的刺客。”守形没有丝毫地犹豫便肯定地回答道，“你已经问了这么多的问题了，是时候应该做出一个回答了。”

“在我说出那个回答之前，我想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不，这不是个问题，只是作为干扰他人隐私的回礼，单纯地想问你一句而已.......”奈特利落地将匕首收回腰际，随便找了一个书堆坐了下来。

“请说吧。”

“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守形英四郎，你虽然说明白我了，但是我却不明白你。而我也和你一样，所以在没有完全明白你之前，我是没有办法相信你的。”

还没将眼带重新戴上的奈特用他那锐利的视线紧盯着面前这位银发少年。

少年耳闻这句问话后，缓缓闭上了眼睛，用食指推了推架在自己鼻梁上的镜框，缓缓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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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注意到罗杨的契机，就是他哥哥失踪之后，罗杨才从北京武侦高转学过来的。

那个时候他是个很消沉的人，就像以前的我一样........

是啊......我也曾经有一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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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咔擦！

电视屏幕上中年男子在无数相机的闪光灯下面挂微笑，他从容地站在那犹如法庭般威严的演讲台后，气派的大厅之中无一人不为他欢呼不已，从身后被接连不断的闪光灯照得发亮的日之丸旗可以看出，这里是位于东京的日本国会大厦，这个男人肯定是刚刚发表了什么重要的讲话。

“守形干事长！在您的提法下日本经济产生了新一轮的复苏！请问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今年的首相选举您也会参加吗？”

“和天朝外交的毫无进展您有什么想法吗？”

.........

一年前，守形英四郎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屏幕上自己的父亲意气风发，轻松应对媒体的样子，随即举起手中的遥控器切换了频道。这个新闻应该是直播，所以说这个时候父亲还在国会大厦。他作为自民党的干事长，可谓日本政府NO.2的存在，平时相当忙碌。

关于这一点，守形自己其实是无所谓的。

因为就算那个男人回到家，守形父子二人也不会相见的。

守形英四郎早在很久以前便离开了本家，几乎和自己的家人脱离了关系，在自己的老师，东京大学名誉教授九条石燕的帮助下，独自一人在这个大城市生活了。仔细想一想，自己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家去看看了。

不是因为父母太忙，只是因为守形无法忍受家中那冷漠的气氛。

记得是去年，自己从九条教授那边回来，经过了自家别墅的大门。守形没有细想，好像是一种本能让他按响了别墅铁门前的门铃。

.........叮咚，叮咚......

“.......”在等待片刻之后，门铃上的传话筒传来了一个男人毫不客气的警戒问话。

“谁？”

“是我。”

“呃.......英四郎少爷.......？”对面的语气明显有些惊讶，“万分抱歉，现在就给您开门。”

铁栏门缓缓向两侧滑开，犹豫片刻的守形握紧自己的手中的提包，迈步走了进去。很难想象日本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别墅，大到有人说这里是澳大利亚的庄园也不会被质疑，不愧是日本最成功的政治家，国家的希望所住的地方。

穿过足以起降飞机的院子，总算站在别墅门前的守形还未敲门，那个之前在门铃中和自己交流片语的男人就已经替他打开了门，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这栋宅邸的众多保镖中的一位。

名字好像叫.......雨田宇.......

“.......我回来了。”守形说着这句本该对着父母道来的话，走进了别墅的玄关。

“欢迎回来，守形少爷。”雨田先是恭敬地鞠了一躬，随即面露担忧地起身说道，“好久不见了，那个.......老爷和夫人都在........少爷，这没关系吗？”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指针成一条直线指着十二和六两个位置，父亲的作息很有规律，现在应该正好是在餐厅用餐的时间。

“没关系，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是。见到您很健康真是太好了，那么失礼了。”雨田再度恭敬地答道，随即转身离开了。自己则踏进了这个理应被称之为家的地方，由于宅邸是西式的洋馆，即便是不脱掉脚下的皮鞋也能随意走在走廊之中。

餐厅距离玄关有一段距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女仆或是佣人，他们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这眼神的由来守形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尽管自己像是野生动物园被游客盯着的奇珍异兽，守形仍淡定地继续向前走，并在那扇餐厅的大门前站定。虽然好久没回来，但是这别墅的大体构造还是记得的，然而抬起右手放到门板上后，守形却停下了动作。

真的，要进去吗？

这样的反问或许只是在给自己心中的摇摆不定争取时间吧，但是最后，守形选择加重手臂的力道，缓缓推开了那扇实际上并不沉重的大门。

“........”

傍晚的夕阳透过窗户照射进餐厅中，此时在这大得离谱的餐厅内的人很多，但是真正坐在那张长长餐桌上用餐的人只有两人。

守形干事长和他的妻子。

他们对于来者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继续用刀叉享用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高级料理。

“父亲.......母亲。”

“.......”守形干事长听到自己儿子的轻呼声后，撇过犀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即简短地说道，“坐吧。”

得到允许的守形沉默地走上前去，拉开离父母最远的那张椅子就坐了，端坐在餐桌前的他低头盯着自己面前空无一物的桌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再上加一人份。”父亲如是指示着在他身边待命的厨师，后者没有任何的迟疑便快步离开了，没过一分钟，和摆在父母面前的没什么区别的西式料理就被端了上来，厨师长亲自将其恭敬地放到了自己面前。

“........”

“吃吧。”

“是。”

举起刀叉的守形开始用餐，此时无论餐桌上还是房间里再无一人讲话，只有瓷器和刀叉相碰撞的响声，在诺大的饭厅中回荡着，站在餐桌旁佣人们一动不动，视线笔直地盯向前方，简直就像受过专业训练的军队一样严明。

大概十分钟过后，三人用餐完毕。守形眼看着女仆逐一将那些餐具收走，厨师长端上红茶鞠躬离去，待这诺大的餐厅只剩下这一家三口的时候，沉寂却依然在持续着，仿佛时间静止一般，这股寂静让守形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没错.......那个‘为什么你还坐在这里？’的无声质问。

“.......父亲，母亲，我先告辞了。”

“........”

一年前的这次心血来潮的探亲，也不过是以只言片语和一顿晚饭结束。

自己没有权利去抱怨什么。

因为之所以会导致自己与父母关系冷淡到这个地步，全部都是自己的错。

我曾经.......有一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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