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可能 72 一个人的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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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想一下，我为什么要对复制体的自己感到莫名的不安呢？就像她自己说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人根本不需要对另一个自己感到不安才对.......

不......那或许就是恐惧的根源。在现实中，如果遇到一个名字，相貌都一样的家伙来到自己生活的圈子，任谁都会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就好像是自己的存在会被剥夺一般，那种尴尬又无奈的情况只有经历过才知道。

只是同名的话，倒还好。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不仅是同名，连脑子的思想全部都是一样的，对方有自己的全部经历，从幼儿园开始，小学，初中，高中，自己邂逅过的所有人，与所有人的回忆，她也同样拥有。

如果要概括的话，“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句话还真是言简意赅。

.......唯一违和的地方，就是那家伙是女的.......

‘哦呀，看来吾还真是在一个有趣的时点睡醒了啊。复制体的自己吗.......哈哈哈！’头脑里传来了大姐头百无聊赖的声音，从来没有让我感觉到这么可靠过，‘汝啊，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

‘嘛也是啊，说起来既然汝这么在意自己复制体的性别，吾就替你推测一下好了，不过也只是推测，是不是正解吾可不打保票。’身为圣人的大姐头很少这么强调推测两个字，‘恶魔队本身就是主神这个计算机凭借自己意识创造出来的东西，目的就是增加轮回世界的竞争性，最近汝表现活跃，于是被复制，而且同样是最近陷入脱离状态的主神及其容易产生bug，所以在复制的时候搞错了性别吧。’

“.......真的假的？”

‘在主神眼里，人类性别的差别大概与0和1之间差不多吧，搞错也难免啊。’

“真希望主神能站在人类的立场上来思考.......”

“喂，你又在自言自语什么？”看了另一性转版的我有点不耐烦了，由于这称呼不太顺口，就直接称呼她是‘罗婸’好了，不过我古文也不好，但估计真叫出这个名字的话，她会生气的.......

“不会是怕恶魔队还有其他人来搅局吧？”

“大概吧。”我顺势答道。

“不用担心，恶魔队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在你们中洲队和天神队互相交战的这个时候，和你战斗的人只会有我一个。”

“只有你一个人？为什么？”

“因为.......为什么我必须一一回答你的问题啊？.......大概是轮回世界的难度太强了，大家都撑不过一轮就都死了，这也没办法.......”嘴上那么说其实还是回答了我，罗婸有些悲伤的皱了皱眉头，“我也是进行了修炼，有了十足的准备才来找你的，恶魔队和其他小队不一样，想必一直处于一个安全环境下的你，还在抱着那个鸡肋的念动力不放吧。”

“.......是又怎么样？”

“呵呵，很简单，就像剪刀赢不了石头一样，这个世界上是有相克这一说法的。凭你那贫弱的力量什么也保护不了。”

“这可难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哪种剪刀呢？”

“同样，你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石头。”

“.......挺能说的嘛。”

“彼此彼此。”

“可是，谈话必须要有个头才行啊。”

“是啊，废话懒得说了，我们最后再分别说一句话，作为谢幕语吧。”罗婸盯着我的眼睛笑了。

..........

“是时候做个了断吧。”“该做个了断了。”

..........

两人同时说出了类似的宣言，也就意味着愉快的聊天时间结束了，这是她和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喂小子，那家伙很棘手，别因为是自己的性转版就轻敌了。’大姐头略显担忧的声音传来，‘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吾从那家伙身上感受到了不祥的东西.......别把时间拖得太久了。’

“我知道。”说着，没打算近身战的我只是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对准了十米开外的罗婸，弹夹里填装的是制式九毫米子弹。我不知道站在我面前，已经浑身是伤的她还能怎样战斗，但是既然她对我还在依靠过去的力量这一点表示不屑，那也就意味着她自己找到了新的东西。这大概也是大姐头口中想要表达的吧.......

“........”然而罗婸却没有任何举动，仍旧只是在静静地看着我，大概僵持了十秒钟之后，她才又开口说道，“怎么了？不开枪吗？明明这个时候开枪可以占到先机的啊？”

“呃.......”我语塞了，食指放在扳机上，却感觉像是被冻住一样扣不下去。

“喂喂，不要告诉我说下不去手啊。因为我是女的吗？还是说身上受了点伤你就开始动了恻隐之心？别开玩笑了，你知道，如果有人挡在你面前，威胁到你的信念的时候，不管是谁你都会消除。现在就毫无疑问是那个时候。”

“.......”

“啊，你其实有时会为过去后悔吧？以前那些没有必要的杀生。你知道，你可以放过一些人的，他们本来是不用死的。”

“.......”

“如果你连向我开枪的觉悟都没有的话，这场战斗也没有进行的必要了。”复制体的我一针见血地说道，说这些话的时候，从高层跌落的伤口还在淌着血，折断的右腿仍旧不能活动，弯向了不可能的方向，“你这幅难看的样子，和半吊子的觉悟，结果什么也保护不了。现在.......现在可不是让你过家家的时候！！！罗杨！！！”

“——啊啊啊！”

我一边想要否定什么似的大吼着，一边像疯掉一样不停扣动扳机，原本像是被冻住的撞针仿佛渐渐化开，弹丸在爆鸣下接二连三地飞向我面前的女孩。

砰！砰！砰！砰！

第一发子弹击种了她的腹部，在她受到冲击踉跄的时候，第二枪击穿了她的左肩，鲜血飙了出来的瞬间，第三发子弹打偏了，将她飘扬起来的头发打出了个洞，随即我大脑一片空白地靠着条件反射压制住手枪的后坐力，第四枪击中了她已经断掉的右腿膝盖。

再无法保持自己身体平衡的她身体向后仰，‘噗通’一声狼狈地摔倒在地，粗重的呼吸以及从额头上淌下的汗珠都在表明她再忍受着剧痛。

我仍旧没停下射击，但是没有瞄准倒地的她，而是将剩下的子弹全部打在了空气中。

“白痴.......你弹夹空了，还不快点换.......？”

她笑了。

“这样.......就能使用那个力量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用右臂将自己从地面上撑起来，然后皱着眉头只靠无伤的左腿站了起来.......难道，她没有痛觉这个概念吗？！人类要是从二十米坠落到金属地面上紧接着又挨了三枪的话，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为什么她还能站起来？

“为你无聊的手下留情后悔吧。”她的眼神，和刚刚朝我走过来时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动摇。

‘要来了！’大姐头紧张的声音让我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小子，米迦勒！快后退！”

“是什么要来了啊？！”我慌张地拉起诗诺的手开始朝后方奔跑起来。

“天罚。”罗婸她先一步回答了我的问题，“不......应该说是我怨念吧。”

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整座哥伦比亚城都开始了震动，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头顶的太阳都开始变得黯淡无光，转眼间被乌云遮掩住了，紧接着，另一个耀眼的光源开始在我眼前冉冉升起，无数闪光的粒子向她的身体聚集，只用了短短数秒钟的功夫，所有的粒子便以诡异的比例构造出了一双巨大的羽翼。

翼展几十米以上的这双粒子羽翼，像是照明弹一样取代了太阳，覆盖了我头顶的天空，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变了颜色。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呼吸不能，就在这个时候，她轻轻一挥手，诗诺就从我身边消失了。

“怎.......怎么回事？！”

“你我之间的战斗，不需要扯上她。”

“你干的吗？可恶！诗诺她在哪？！”

“她在安全的地方看着我们，别紧张，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做出伤害她的事的。”

“.......”

“喂，罗杨.......哼，叫自己的名字真不习惯啊.......”即便是有着巨大光翼，漂浮在空中的她还是遍体鳞伤，无论是枪伤还是坠落时的伤口都没复原，“我的反击要开始了，不过在这之前，我打算给你一个换弹夹的时间，请吧。”

“........”我沉默地退出弹夹后，从腰间摸出了另一个，将其推进了握柄中，装弹完毕。

....................

此时数百米外的一栋大楼楼顶，从这个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边一触即发的战斗。

诗诺焦急不已地眺望着那边的情况，然而却被一个光粒子构造出来的牢笼束缚了起来，没办法离开这个位置，只能呆在相对安全的地方看着罗杨准备战斗的样子。不管自己怎么做，这牢笼就是纹丝不动。

怎么办........怎么办啊........得去帮罗杨才行啊.......

绞尽脑汁想要脱离这里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这光粒子.......和圣素好像.......但却不是圣素，也不是灵力.......那这粒子是什么？

连自己也没见过.......

莫非，是不属于这个世界能量体系的存在吗？

.......这种荒唐的事情可能吗？那个女孩，到底是.......

大天使米迦勒在这个时候，有了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恶魔队，真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