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可能 53 决定性的差别

“呼.......总算都结束了啊。”走进刚刚为我们腾出的客房，我将行李顺势丢在硬板床边，立刻倒在了床上，长叹了口气。尽管我是这般劳累，诗诺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东张西望，摆弄着这间屋子里的东西。眼下我只能佩服她的精力充沛。

虽然送我们两个到黑城堡是出于报恩的好意，但第九天使穆利尔显然没有考虑到我是个人类，或者故意没考虑到，毕竟正常人在三千米的高度完全暴露在外，以喷气机的速度持续飞行三百公里还是太吃不消了，被放在地上的一瞬间没有晕倒我就已经很佩服我自己了。

至于这间房间，也还是和上次一样，离守夜人的日常活动和住宿区的距离远，不会有什么多余的麻烦，房间的大小也还好，毕竟是城堡高塔的一层，还是足够宽敞的。

“呐小罗罗，之后怎么打算啊？”诗诺一边搬起立在墙角的一把略微生锈的大剑，一边若无其事地向我问道。

我对这个问题也没什么答案，只能翻了个身说道：“谁知道，总之先什么都干一干，再看看有什么进展吧。”

“没什么目标呢~”丢掉手中的剑，诗诺又将一个过大的头盔罩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是啊，又不是来锻炼身体的，我可是在寻求自我突破啊，这种东西哪里有保障，只能看自己的造化咯。”

“所以才拜托穆利尔这种事啊.......”

“算是吧。”我又枕着双臂说道，“对于一时起兴的请求来说，结果还是蛮不错的，你的那个后辈很好忽悠嘛。”

“相比之下，大家其实都是好孩子啊.......”

“什么啊，你难道想说是我太鬼畜了吗？”

“呵呵，怎么样呢？我可是什么也没说哦。”

“哼.......喂喂，不愧是那个东西太危险了吧，快点放下。”

“是么？”诗诺歪着头问道，手里拿着一把拴着链条的流星锤，那个刺头有两个棒球大，使用者稍有不慎就得自己负伤的级别，但是诗诺却好像根本么听到我的警告一般，左手提着流星锤，右手又把之前丢下的大剑捡了起来，“呐呐，小罗罗，这两样东西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首先就是形状不一样吧？！”

“诶？那有什么关系吗？”

“嗯？关系？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呃，说以前我就有这样的疑问啊，在诗诺你眼里，莫非这两件武器是一样的吗？”

“.......不是吗？！”这次轮到诗诺吃惊了，“因为，这两个都是武器吧？”

“.......”正当我困惑不已，想着要如何解释给她的时候，一个发光的灵体从我胸口中突然跳了出来——圣人安多哈尔，我的师傅像往常一样伸个懒腰登场了。真希望她先去洗个脸什么的，不过灵体大概不需要那种行为吧。

“嗯~~~啊，看来汝等在聊着有趣的话题啊，不过对于汝这个小子可能不好理解，毕竟米迦勒是天使啊，嘛，硬要解释的话，恐怕就要从武器伤人的原理，和武器本身的结构上来讲了。在汝这个小子眼里，流星锤运用惯性和离心力，剑则是劈砍。使用的方式和构造不同，决定了武器的不同。”大姐头以小女孩的身姿轻易从诗诺手中拿走了那两件武器，放到了墙角，诗诺则又是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大概就算吾这么说，汝也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米迦勒对于武器的认知能力很低吧？”

“唉，话虽如此，但是至少大姐头你醒来之前先打个招呼，再长篇大论好吗？”本来不怎么意外的我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不怎么服气，但这里还请教一下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

“答案很简单，天使对于武器的理解同人类相比有着根本性的不同，简单来说，人类会研发出以不同方式对敌人产生伤害的兵器，但本质上仍然是某物对某物产生了伤害，是物体级别的。但是天使却是从概念上进行着手研发，分类的，所以在米迦勒眼中，人类的所有武器都可以被归为一类，也就无从对其进行分辨。”

“真抽象啊.......那，你是说天使在武器方面，除了某物对某物进行伤害，还有着有别于人类理解的存在咯？”

“不，岂止是‘有别’，实际上是超出啊。”大姐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天使的武器汝等人类大多都无法理解，因为人类对武器的理解至今还停留在物体级别上。”

“但是你是在说大多吧？举个我能理解的例子呗？”

“嗯，比如说，‘规则’对于天使来说，也是一种武器。”

“‘规则’？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世界自诞生之初就被神定下的规则啊，这个‘规则’超出了伤害和破坏所能形容的境地，说是至高法则也不为过。”

“天使能以这种东西作为武器吗？！”我扭头以询问的视线看向诗诺，“真的假的？！”

“啊？你们在说规则兵器吗？嘛......”意识到话题跑到自己身上（其实一直都在），诗诺抵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是这样的啊，我的天军之剑也是规则兵器之一，但是由于强化了物体级别的破坏力，可能在次元级别上就差了一点吧......”

“咕噜......多嘴问一句，规则兵器的破坏力大概........”

“嗯，那要看你是以什么规则当做武器了，比如小罗罗以前制造出来的黑洞大概能轻易破坏一个星球吧。这还是算好的，一旦特化了次元级别的威力的话.......”认真思考起来的诗诺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啊！想起来啦，大概让一两个世界消失不是什么大问题。”

“.......世界？！难，难道说.......”我慌了，看着像是在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轻松的诗诺，“整个宇宙都会毁灭吗？”

“唔........我觉得还是有一些微妙的区别的，与其说是毁灭，不如说是规则的改写，致使整个世界变成了‘不曾存在’的状态，所以大概‘消失’这个词更合适一点吧。”

“唔哇......这场战争我们还有得打吗？！”我恍然想起来人类和天使之间即将爆发战争，真的像倾国之女说的那样，双方实力差距不能用悬殊来形容啊.......“那......那人类有使用规则的办法吗？”

“.......不知道呢，我们天使是用圣素对规则进行干涉的，人类的话科学毕竟厉害，用科学怎么样？”诗诺本来是在认真地提着意见，但在我听来确实像开玩笑一样。

“喂喂，科学可是一种概念性的东西啊，怎么可能用来干涉规则！”

“不，汝的说法欠妥哦。”大姐头笑着打断了我的话，“人类有着核弹还有氢弹吧？那一定程度上已经接近规则兵器了，如果将物体级别的破坏力提升到极致，恐怕连规则都能影响了吧。就像米迦勒的天军之剑一样。”

“可怕的科学！”诗诺在一边事不关己地起哄道。

“但是啊，那说到底也是后话吧？现在人类有那个可能性吗？”

“哼，吾的archer首席——拉法耶特就是少数能运用规则兵器的人类，他的才古枪有着两重规则，其中命中即死的规则是从以前战场上演变过来的，还有世界级结界也是扭转规则的存在，地球位面除了初代archer做出来的那个以外，日本的阴阳师们也做了一个。这样说汝满意了吗？”

“.......我才不用你安慰呢！”

“麻烦的小子啊......总之就是这样，怎么样？这下总认识到了自己敌人的强大吧？之前汝不是说了不少的大话嘛？现在不行了吗？”像是针对之前的反击一样，大姐头抱起双臂得意地俯视着我。

“啰......啰嗦，我承认是有点害怕啊，但是退却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我现在，会去做我所能做的事。”

“小罗罗.......”

“.......哼，看汝的大话还能说多久。”

砰、砰。门外传来敲门声。

“失礼了。”班扬一脸平淡地推门而入，还是老样子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好久不见了啊，班扬，看汝的样子还好嘛。”

“托您的福，安多哈尔阁下。”班扬作为rider军团的一员，也是大姐头幸存的部下。

“那，来找我们有事吗？”我躺在床上懒洋洋地问道。

“没什么，罗杨爵士，只是现在大家都在庆祝天降神使，击退尸鬼。为自己活下来了而感到高兴呢，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来通知一下这次最大的功臣。”

“哎呀，可是最大的功臣可不是我们哦，是那个带着我们飞过来的天使。班扬你应该也有印象的吧？”

“嗯.......但是说实话，我很矛盾。对于葬送我们同伴的，又拯救了我们的天使，不知道究竟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

“真不像是你的做风啊。”

“毕竟发生了很多事情啊.......”班扬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般，继续对我说道，“说起来你们来的太突然，我又急于处理战后的各种事宜，还没来及和你们详细谈一谈，这次趁着大家都在一边庆祝，我们这边也稍微谈谈吧。”

随即班扬的眼神变得严肃了起来，虽然平时看起来就够严肃的了。

“哈，我也不觉得你是来邀请我参加宴会的。”我坐起身来轻笑了一声，“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拜托你，嗯，总之先把最近发生了什么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