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可能 44 屠杀

...................

你现在要死了，二阶堂勇晤，我能察觉到你的痛苦，四十三发枪伤，以及你心上的那个巨大的空洞。

啊.......是啊.......

我知道你在自责，但是在这件事上，你并无太大责任。

胡说八道。

呵呵，也是啊，那女孩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太一般。

........

你不甘心对吧？

.......

你想报仇对吧？

.........

你想把这里所有人杀掉，给那个女孩陪葬对吧？

.........

把身体交给我吧。我会替你做到这一切，轻松至极，只要你.......

把你的力量给我，但我可没有要给你什么的打算。

什么？呃啊.......二阶堂勇晤，你居然.......

我的复仇，不许任何人插手。

.......呵呵呵哈哈，不错的魄力啊，原来如此.......行吧，你若是能抛开理智接受这份力量的话，不过，你真的下得去手吗？

对待他们，可以。

呵呵呵.......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

“呼呼.......”一阵沉重的呼吸，从本该已经死去的那个人喉咙中呼出。嵌进身体里的那些弹头也逐渐被恢复的肉体挤了出来。

“什么？”丢锐斯略感惊讶地转过身去，感到了一股力量从那个少年体内扩散而出，这是一股自己想掌握也掌握不了的东西，那力量像波纹一样一圈一圈地扩散开来，如同电波塔一般传达向整个宇宙。

而这扩散开来的力量，居然是同太阳向外发出的光和热一样的存在。

与本体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若是土御门现在在场的话，会毫不犹豫地称这些扩散的力量为灵力吧。

‘勇晤的体内封印着八百万神之首——创造神伊邪那岐。十年前，喜好混乱与再生的伊邪那岐、企图将日本卷入一场足以毁灭自己的战争中，我为了讨伐他，和抛弃过去的恩怨你的父亲联手在日曜神社与其决一死战，最终的败者是我们，百合子她.......啊，我说的是勇晤的母亲，日曜百合子用自己的生命书写了最后一张符咒，将其封印在了勇晤的体内，才总算避免了灾难的降临。但是百合子的封印并不万全，并且让勇晤失去了事件前后的记忆，可能会因为勇晤自身的动摇而产生未知的契机，让已经化为邪神的伊邪那岐冲破封印，一旦到了那个时候......等待着勇晤的就只有被吞噬了。’

半年前，在主神空间中勇晤的父亲二阶堂银次告诉了理花事情的真相。

这就是勇晤最后的秘密，理花极力想要阻止发生的事情.......结果还是在最糟糕的时间和最糟糕的地点发生了。

不让勇晤知道真相确实是个好主意，但如果硬要说藤原英理花她误算了些什么的话.......

那就是自己在二阶堂勇晤心中的重要性。

“中了那么多枪居然还没死.......你们两个，去看一眼情况，必要的话再给他补几枪。”丢锐斯依旧镇定，没有停下离开的脚步，他的两名部下听命快步走到了那个跪倒在地的少年身边，一个简短的单词还未等他们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幽幽地传进了耳朵里。

“不可原谅。”

当这两名士兵站在二阶堂勇晤身边的士兵正准备开枪朝其的时候，他们的视线竟颠倒了一百八十度，更可怕的是他们看到了自己向后倒去的下半身。

勇晤从身体里拔出了第三把太刀.......散发着诡异的寒光。刀身和刀柄异常之长，就像是把普通的太刀拉长之后的结果。

这把太刀名为天羽羽斩，曾经斩杀过八岐大蛇——创造神伊邪那岐的佩刀。

这肉眼无法捕捉到的居合斩将那两名士兵拦腰斩断，没有什么死法比这个更恐怖了，在承受着身体断裂，内脏全部淌出去的痛苦时，并不会立刻死亡，失去下半身只能在地面上挣扎惨叫，在剧痛之后因失血过多而死。

看到那惨状，察觉到危险的丢锐斯却依然没有停下脚步，镇定地让士兵列阵迎击，十二人应声转身，手持枪械组成两排，前排下蹲，后排站立，将通路堵得严严实实。

“为什么你们不救她。”

喃喃说道的勇晤消失了，然后，十二人举枪组成的屏障转瞬间变成了一道血墙，枪械，防弹衣，装甲全都被一刀两断，衣服中的人类甚至因为过大的压强而整个破裂了。

“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血液和内脏飞溅在墙壁上，但是勇晤却没有粘上一滴鲜血。他的头发低垂下来完全遮住了表情。以前勇晤从来没有夺取过谁的生命，就连上次在黄金罗盘的世界中面对上千人的大军也是如此。

如今，斩杀一个人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利落。

数名跟随在丢锐斯身后的士兵转过身去，立刻展开回击。不过，恐怕这个世界还没有体会过力量差距到如此天差地别的战斗吧。上百发子弹接连不断地扫向了勇晤拿单手持刀的身体。然而后者却在弹雨中悠然地捡起自己刚刚丢下的那两把太刀。

玄和布都御魂都被平安地放回了刀鞘后，勇晤回头看了一眼来袭的弹雨，笑了。

这是神在笑，还是恶魔在笑呢？不......勇晤自己心里清楚，他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怪物而已。

于是子弹全部炸开了。

那并非是什么魔法，只是被单纯地把它们切开了而已.......连同那些开枪的人一起。

“你们都得死。”

丢锐斯终于察觉到事情已经超出自己所预料的范围之内了，对方的力量不是靠士兵可以解决的，而士兵的对自己的绝对忠诚和信心也只是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上，而眼前发生的一切，很显然已经将那个基础破坏掉了。

几秒钟内就被斩杀21个人，此时跟在丢锐斯身后还有29人，但是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已经因为恐惧而失去理智，原本像机器一样的士兵，要么开始惨叫着逃窜，要么拼命地朝那个少年开枪射击。

呵呵，都被吓回成人了，所以才都在做着无用功。

丢锐斯心中嘲笑着那些为他而战，为他而死的士兵，自始至终就没有停下或改变自己那慢行的脚步，大概走出三十多米后抵达了一扇大门，这里就是通路的尽头了，通过上部的房间标识可以得知，前方就是间控制室，它作用是在舰桥崩溃的时候能有临时指挥全舰的位置，像这样的控制室安多利亚号上面有五个左右。

换言之，里面是死路。

而那名为二阶堂勇晤的怪物已经像风一般砍倒了丢锐斯最后的一个士兵，与之前不同，此时的他全身都有溅上去的血液，血腥味十足，大概是没有什么兴趣再去逃避什么了吧。五十人的残骸延绵了这三十多米的通道，放眼望去简直就像是地狱的再现。

“呵呵，子弹都不起作用，看来是小看了你这个怪物。”丢锐斯笑了笑，“那么，这样如何？”

娴熟地打开了控制室大门后，丢锐斯在那些复杂的一起上飞快地操作着，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勇晤依旧保持着缓慢的步调，若真想杀的他的话，只需要零点一秒就能完事，但是他不希望这个人死的这么轻松。

“在另一个世界再见吧，怪物。”

完成了所有程序后，丢锐斯按下了执行按钮。

“嗯？”勇晤停下了，因为此时自己的前方后方都被透明隔离板封住，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然后感受到了剧烈减压，看来内部的空气被完全抽干了。这意味着自己可能会被从内部撕裂开来。

在不能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战舰上，这个手段的确称的上是高明，普通人.......不，任何人类遇到这种情况大概都已经死了吧。

真不巧，我是个怪物。

而且是要杀掉你的怪物。

杀掉所有人的怪物。

下一秒钟，坚固程度到能够抵挡舰炮的透明隔离板破碎了，同时，丢锐斯发觉自己按下按钮的右臂不翼而飞，随之而来的剧痛让他咬紧牙关，他向伸出左手抓住些东西，然后右腿又没有了直觉，失去平衡的他颜面着地倒在一台仪器上，鲜血渗入其中，连上面的数据都看不清了。

这三百多年来从来没有过让自己疼痛到这个地步的事情发生。

“呵......呵，看来我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那位小姐身上，没有看到你的存在啊。”丢锐斯没办法让自己站起来，只能维持着趴在仪表上的姿势，转过头对勇晤说道，“你可以杀了我，我没什么留恋，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勇晤的手臂在颤抖，就如同他内心一样，然而丢锐斯的表情却很淡然，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你让我变成肉末的时间可能连一秒钟都不需要，可就算你杀我千遍万遍，也不可能挽回事态了。看看你自己的身后吧，怪物，那些士兵什么也没做，他们只是跟在我后面，在被你追杀的时候为了自卫而反击，然后你就手起刀落地把他们全杀了，留了我这个真正的凶手活到最后。”

“........闭嘴........”

“真是讽刺啊，如果那位小姐看到了你现在这幅样子，她会怎么想呢？”

“........闭嘴！”

“呵呵，除了觉得你是个怪物之外不可能有其他的想法了吧？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毫无慈悲、毫无犹豫地杀了五十个人，我敢打赌，如果这里有一千个人你也会把他们全部杀光........”

“都叫你闭嘴了！！！”勇晤仅有的一丝理智也消失了，他丢掉手中那把超长的太刀，在刀落地的瞬间便化作了银色的粒子重归了他的体内，然后愤怒化作暴戾，一拳接着一拳地打在丢锐斯的脸上，后者无力反抗，只能被暴雨般的拳头疯狂抽打着，生不如死。

这毫无仁慈的殴打不知到底持续了多久，勇晤终于举着滴血的拳头停手了，丢锐斯已经面目全非，生死不明了。他的鲜血飞溅得整个控制室到处都是，甚至还有一个眼球挂在一根操纵杆上。

丢锐斯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

二阶堂勇晤收起拳头，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微微地抬起了头，他陷入了冥想的状态。并将自己的内心，关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