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可能 最后的自白

（声明：我作为作者，没有黑任何国家，民族，政治的意思，只是作为故事来塑造而已）

..............

之前我可能没有说过，我的父亲是日本人.......也就是说，我其实是中日混血。呵呵，笑不出来吧，一直叫你Japanese，Japanese的，其实自己也是啊.......

上午来的那个混蛋不是说，‘桉莹将军’吗......那的确就是我母亲......

母亲生于军官世家，国防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和严建宇的父亲是同期的军官；至于父亲......他是日本首屈一指的辩护士，相当少见的语言天才。嗯？你问名字？

呵呵.......安藤海斗.......这回明白我为什么要叫‘桉藤’这个傻里傻气的名字了吧.......

按道理来说这两个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没什么见面的机会，根本就是两路人，但是遗憾的是，他们同为上一世代的archer，向我们现在一样共同作战的机会他们也有的是......大概是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吧，母亲她远赴日本一段时间，他们似乎就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邂逅的，不过他们都说那次初遇太糟糕了，你可以想象，一个生于军人世家，刚正不阿，无论对什么事情都特别认真的少女，另一个则是能言善辩，轻易颠倒黑白的新人辩护士......两人似乎在各种小事上起了争执，最后母亲被驳地无言以对之后，居然不顾形象地大打出手了起来......

嘛，那两个人关系大概历经很久的坎坷吧，从最初的彼此讨厌，到彼此理解，再到相爱，那过程即便是现在的我，也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呵呵，我不清楚的事情就少说吧，总之我就出生在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家庭环境，父母结婚之后就没再吵过架了，在我出生之后，更是直接从archer隐退，专心在普通人的生活上了。你做的这堆年菜，平时过新年的时候父亲他也会做给我，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可是，这个普通说到底也是相对的，即便是作为普通人，他们的身份也异于常人。放着母亲的军衔和军功不提，甚至在回来到天朝之后，父亲都放弃了作为辩护士的工作，而是凭借着出色的语言天赋，成为了联合国的调停官。

这也是他除了结婚生子之外，第二个想要从archer中隐退的原因。

因为archer的理念是保护平衡，决非正义的伙伴，人与人之间的怨恨，争斗，残杀，并不在archer的管辖治理的范围之内，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都是人类的本性，不如说对其进行干涉，才会引起平衡的崩坏。

可是，局部战争在世界各地爆发，死亡的气息弥漫在那些原本就不发达的国家之中；民族纠纷，宗教战争也让两个国家的人民对彼此毫不理解，轻易对彼此扣下扳机。

所以他愿意成为调停官，比起用武力，他更愿意用自己的才能，稍微一点也好，改变这个世界。

你说伟大？哼，只是个笨蛋而已。

那再说说我自己吧，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之下，我心智的成长速度恐怕高出同龄的孩子一大截，而且似乎也算是个天才的样子，连作为军官的母亲都有点自叹不如的感觉。在小学的时候，自然也是成绩优异到了诡异的地步，再加上幼时母亲对我的各种体能训练，甚至让当时的我体育水平已经接近了高中生的级别，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时worst.one他也和我在一所小学念书，加上他父亲和我母亲是同期的好友，所以我们也能算是认识，不过他低了我一个年级。还有那个混蛋，他是和我一个班。

哈？你说他看起来不像是个混蛋？

哼，那个时候，大概是小学四年级啊.......

.............................

“你好厉害呢。小学生就有那种速度，大概已经空前绝后了吧？”

正当我刷新了学校百米赛跑的记录后，在终点线处稍作歇息时，莫名地被一个人搭话了。我斜过眼睛盯着对方，只见他将手伸到我的面前。

“我叫杨志军，交个朋友吧？”

“.......”

在他看来，我的目光应该是带着疑惑的审视，不过估计当时我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也可能是性格还没有变成现在这样冷漠的缘故吧，总之，最后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说了声：

“哦。请多指教啊。”

...............................

那之后，我和那家伙就像是普通的朋友一样，体育课一起踢球啊，或者午饭坐在一起吃什么的，当时我在学校因为各种特长被当做名人，相当受欢迎的那种，平时除了那家伙之外我旁边也总是聚着一些相当有才能，但却被我掩盖的人，大家交谈玩耍像朋友一样......

不......是看起来像是朋友一样啊。

很快，我就发觉了一点，平时稳坐年级第一的我，底下一个同样稳定的，就是那家伙的名字；体育课上率先冲线的总是我，然后紧随其后的就是他，像这样的情况大概还有很多吧，很不可思议啊，就算你没有看不起别人的想法，可一旦自己处于一个群体的顶峰，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不怎么在意，甚至无视掉那些排在自己身后的人，呵呵，大概是下意识地认为那些人不可能超越自己的缘故吧。

换言之，就是骄傲吧........不，或许用高傲这个词更好一点。

然后某一天，‘桉藤的爸爸是日本人’这个事情，不知为何就在学校里传开了，说实话，那以前我也没有刻意隐瞒这个事实，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实际上，却是大相径庭啊.......

周围的人，一瞬间就都变成了敌人。图画课桌，藏铅笔袋书包之类的行为也在同一时间在我身上流行了起来，大概他们这样做的原因不全是因为我父亲是日本人，可能更大程度上是因为可以随意欺辱平时高高在上的存在而觉得很有意思吧？

人类真是一种可怕的群体生物啊，特别是小孩子，喜欢啊讨厌啊的心情会以最纯粹的方式表现出来，平日的羡慕统统在这个时候化作嫉妒，然后嫉妒便催生的欺凌的火花，人多一方即为正义。

我忍受了一个月，但这种行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进一步升级直接的语言暴力，有的时候，worst.one会从低年级跑过来帮帮我，只可惜低年级的他替我做不了什么，为了免得他和我一并被欺负，我就把他赶走了。

可是最后，就连老师，也开始对此视而不见了起来。

“桉藤啊，如果周围的大家都认为你有错误的话，那么你也应该认真地想一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错误呢？比如，不小心说错话伤到了同学.......”

是啊.......我静静地看着老师那张犹如剪影般一开一闭的嘴巴，彻底明白了。

我唯一的错误，就是没有注意到你们这些凡人的心情，还有你们那可怜的自卑感了。

“你们看，日本鬼子的儿子进来了！”“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再说，我爸爸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哈哈哈，快逃快逃啊！”“你逃吧，但我就没打算追你。”

“喂，这家伙还带了便当啊，哎呀，不小心打翻了呢。对不起啊，但是没关系，抵制日货嘛~”“那可太好了啊，不过那里面的粮食都是天朝产的。”

“啊，说起来日本鬼子的儿子要怎么称呼呢？汉奸吗？”

“这个好啊！”

“以后就这么叫吧！”

对我也就算了，可比这还要刺耳的声音，不间断的对我父亲和母亲进行人身攻击，逐渐让我不能冷静地对其进行回驳，只能以沉默代替回应，无言地坐在被人涂满涂鸦的桌子椅子上。这个时候，我回过头去，意外地和冷笑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那个混蛋对视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

毫无疑问，是那混蛋的把戏。

详装友好，实则为了找出我的破绽，再找到之后，不会直言其说，而是添油加醋地散布到一般学生当中，轻易扩大了所有人对我的那一点点的羡慕之心，当羡慕转变为嫉妒的瞬间，他便只是费了一点嘴皮之力，便轻易地将我从大环境中排挤出去。这等操作人心，企图拉我下马的手段，即便是现在看来也是相当精明的。

‘利用’一词的意义，我从没有像那时理解的这般透彻过。

........................

“你在说什么啊？”还是和那天一模一样的笑脸，不过不同的是，在他身后还站着几乎整个班级的同学，那一张张充满着恶意的表情，与他的爽朗笑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嘛。因为.......”

“我们不是朋友吗？”

“.......”

与我不同，他是谋略家，毫无疑问的谋略家，简单来说就是具有领导，指挥他人天赋之人，在排挤我的战略上，没有谁能做的比那个混蛋更好了。我输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我在什么事情上输给了同龄人。

不过，很遗憾，他也和我一样犯了一个错误。

那就是——太小看我了。

我不知道我是用什么样的一副表情走近他们那些人的，现在想一想，大概就像是成年人看到也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清洌无比的眼神吧。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心中带着杀意，这股杀意并非由愤怒驱使，而是一种非常自然，由内而外的感情.......就好像，冷酷无情的职业杀手所具有的那样。

在我踏下下一步的瞬间，先是指头，发出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顺势将他的手臂从肩胛骨处扭断，之后便将其撂倒在地。这一连串的动作连一秒钟都没用，我从母亲那里习得的关节技，用来对付小孩子再合适不过了。

干净利落，直切要害。

先是那个混蛋，然后是离他最近的那个人。

不过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想机械一样从容冷静地重复这个动作。

一时间，骨头被脱臼的声音四下响起，教室化作地狱，恐怕大多数的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惨叫声都没发出，就在断骨的剧痛下被我摔倒在地，在安全范围的人也没有惊叫逃走，只是呆立在原地，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结果，要不是worst.one及时跑过来阻止了我，恐怕这场单方面的暴力会在教室里的每一个人身上发生.......

...........................

“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哼，他们活该。”

“不是说他们，我是在说你！”

“可是......可是他们那样说你......根本不是这样的，父亲你明明就不是那样的.......”

“就算是如此，你也不能把二十六个人都送进医院吧！他们还都只是孩子！好吧，抛开着一切，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无谋的反击行为会让社会上的人怎么想？他们会觉得你才是加害者！你做的根本就不是替自己伸张正义！你是在恶化中日的民族关系啊！你真的明白吗？”

“......呃，我......我......”

“之后要好好地去给人家道歉，知道了吗？我也会跟着你去的。”

“.......”

“回答呢？！”

“我不要......”

“你说什么？！”

“明明毫无道理地被别人说成那样，还要低头认错！父亲您真是窝囊！我绝对不要！！！！”

“桉藤！你要去哪？！站住！你给我回来！”看着摔门而出的儿子，完全追赶不上的安藤海斗只能杵在玄关，捂着脑门叹了口气，“唉......天朝有句古话，子不教父之过，我可真是教育不周啊......”

........................

“怎么了海斗君？这么晚了还不睡？”

“别介意，桉藤那小子闯大祸了，我不得不恶补一下天朝法律.......重操辩护士的旧业啊......”

“哈哈，真罕见啊，可是孩子嘛，活泼一点不好吗？我了解了缘由，真是够呛啊，桉藤他就只是稍微做的过火了一点嘛。”

“活泼.......稍微过火.......你可真敢说啊.......唉，算了，你赶快睡吧，明天还有去军区司令部报道的吧？我还要再差些资料和情报，想一想怎么救孩子，唉，这种状况，有未成年人保护法真是太好了.......”

“锵锵锵！颠倒黑白的最强辩护士登场！怎么样才能将无知少年从社会和法律的魔掌中拯救出来！期待你哦！”

“别闹啦你！这边可是很严肃的！”

“因为，有人这么说海斗君，就算是孩子做的我也有点生气了啊......明明想用言语骂你，还早好几个世纪呢。”

“啊拉啊拉，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话说为什么桉藤他变得这么不可爱了啊，明明小时候还‘爸爸妈妈’叫的很亲热，可是现在却是‘父亲母亲’一副大人的样子，怎么想都是某人的军人基因感染了孩子吧？是不？”

“诶？难道是在说我？”

“没错，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可能！你这个大脑简单的武官！”

“有异议！”

“驳回！”

.............................

所幸，父亲在法庭上能力相当出众，再加上我有意无意，只是将所有人用关节技将其脱臼而已，真正骨头断掉的一个也没有，经法医检定，全部人连轻伤都不算上，所以故意伤害罪也没有成立。最后在父亲的无罪辩护之下，我当晚就能回家了。至于社会渔轮，总算良心发现的老师匿名诉说了我在学校的遭遇，让大众的言语都偏到了‘到底是何等的压力迫使孩子做出这样的暴力行为’上了，结果在母亲偷偷的消息封锁下，连渔轮都没有大规模地蔓延。

结果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虽然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当第二天我去上学的时候，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老师也好，学生也好.......所有人都因为恐惧而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此，我只是默默地坐到洗刷一新的课桌前，感受着久违的宁静。

笑到最后的是我，借助父母的力量，我得以反败为胜了。可现在我的心中，像是少了某样重要的东西，完全，高兴不起来。

大概，我，一个小学四年级的孩子，除了家人之外，再也不会相信其他的任何人了。于是，我离开了那座已经没有我容身之地的学校，之后学业我都是在上海读完的。本以为以后的生活会平静下来，但是事与愿违啊.......

在我初中一年级将要毕业的时候，父亲接到了一个长期的任务，大概需要两年的时间和一个使团一起，前往某个战乱不断的国家，进行联合国的调停。与此同时，母亲她也终于迈进了将官的行列，人称‘女武神’的传奇女军官。

在父亲临行前的一天，母亲带了三十名士兵气势浩大地把企图把他抓起来，可是父亲从容搬出法律大牌名正言顺地逃过母亲的抓捕，母亲好像很伤心的样子，于是在飞场送父亲远行的人，就只有作为儿子的我一个人了。

...................

“爸爸走了之后，在家里要听妈妈的话，顺便稍微安慰一下她吧，不知为何她总是在这种事情上矫情起来.......”

“是.......”

“别摆出那样表情嘛，只是两年而已啊，啊对了，以前没敢和你说过......为了爸爸我，稍微去学个日语怎么样？”

“哦，这倒是没有问题.......可是为什么？”

“哈哈，最近你不是变得很能说，有的时候还能让我沉默个几秒钟吗？我啊，虽然这样说很厚脸皮，可说中文时体现出我的口才，还不及说日语时能体现出的四分之一咧，等我回来的时候，咱们就能用日语聊天了，到时候怎么可能还会被你这个小鬼逼得沉默一下呢？”

“那如果我花一周就学会的话，父亲您会立刻回来和我聊天吗？”

“诶？不，那个.......”

“开玩笑的，日语我会自学的，那我们约定好了，要尽快回来。”

“啊，约定好了，要拉钩也可以哦？”

“才不要，像个小孩子似的。”

“哈哈......明明就是孩子嘛.......桉藤，你记好了，无论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肯定，必须和他人往来，或许他们中有想要加害你的人，但是更多的，是抱着善意来和你交往的。人与人之间需要信任与理解，你好像不知什么时候，把他们都丢掉了吧？这是爸爸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情。”

“.......不用担心，我知道的。”

“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啊.......哦呀，飞机要起飞了，那，拜拜了。”

父亲苦笑两声转过身去高举着手向登机口走去，我则朝父亲那提着行李箱的背影挥手道别。

然后一年后，父亲提前回来了，只不过，是遗体而已。

站在堆满白花的棺木前，我能想到的词语就只有一个。

骗子。

你要我学好日语，我学好了，学到了连日本本地人都分不清我是天朝人的地步。

可是你呢？

这么简单地就死掉了吗？

那么，我学日语还有什么意义？

那天，母亲她也和临行的那天一样，连葬礼都没有来参加。而我似乎也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我们在市政府大楼调停进行地很顺利的时候，三辆厢式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进来，守卫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辆撞进大楼，引爆了厢内的炸药，好几个人当时就炸死了.......安藤他.......为了救我们.......’

幸存下来的父亲的同事，是这样跪在地上和我说的，但是我回以的眼神是冷漠的。后来还有人跟我说，当地彼此对立，仇视，在血与火中生活了数十年的两个集团，无论是人民还是军人都完全没有和解，甚至恐惧和解的意思，但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其中一个集团的高层们似乎动容了的样子，结果，就招来了自杀式的袭击。

‘我们要和他们抗争到底！为了民族！为了正义！你们这些外来的和平白痴怎么可能会明白？！现在就给你们个教训！从这个国家滚出去！’

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啊.......

呵呵，你在干什么啊？你不是说想要帮助他人，拯救他人吗？然而你又为何，会被那些你想要救的人杀掉了呢？

我和你这样的蠢货不一样。

正义？拯救？正确？那种暧昧的东西谁知道！想要我拼上性命保护什么的话，至少拿出值得我付出生命的东西好吗？

那一刻起，archer的契约便和我签订，我也不知道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因为我超越单方面追求正义的缘故，所以才能得到大于正义的职责吧。

对，我要做到的，是维持世间的平衡。善恶从来都是光明与黑暗，有光，就一定会有暗，而若是不知道暗的存在的话，永远也不会真正了解光。

抱着这样的信念，我成为一名了archer。结果为此，又和母亲大吵了一架，她很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儿子必须要成为那样危险的‘职业’，所以她告诉我，这次什么也不会教我，让我做不到的话就赶快放弃。

怎么可能放弃？

找到适合自己的武器，修炼战斗的技能，得到属于自己的能力，我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到了高中毕业的时候，才成为序列第五的高位存在，我并没有什么成就感可言，因为对我来说，这些是我应得的.......

这就是我全部的经历啊.......而我大概也就只会，和你说这最后一次了吧.......

月读.......丽......

呵呵，真是个绕口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