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梦想之章 一百九十章 不见的尸体

“果然是罗马正教嘛！”

玩闹终归是玩闹。正事说开之后，千羽不禁蔚然一叹。

‘地狱之门’这十字教风格如此正宗的术式，大概也只有三大十字教才有资格掌握，其它零散的十字教可没有这份底蕴。

“你准备报复么？”

千羽轻笑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土御门，回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不得不这么想啊！亚雷斯塔估计到现在都还在为你擦屁、股吧~喵！”

木原一族虽然不遭人待见，但对学园都市的重要性根本不言而喻。一夜之间从人间蒸发，多少研究所停工，多少研究停滞，其中的损失根本无从计量。如此大的风波没有扩散，他倒是相当佩服亚雷斯塔这位最高理事长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很不巧！这次很多人越过了我的这条底线。”

“所以我才担心啊！”嬉皮笑脸的神色收敛，土御门难道郑重的出声：“千叶，你知道自己展开报复会发生什么吗？”

“战争是么？”

以他现在的身份出手，无疑就是撕破科学侧和魔法侧最后的虚伪面纱，开战就是必然的事情。

“但是啊，土御门！就算我不点着这根导火索，你觉得这份虚假的和平还能持续多久？”

战争永远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如果没有各种各样的矛盾爆发，仅凭上位之人的煽动，真的就能开启战争么？

不可能吧！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傻子可不多，真正发生战争必然少不了两个因素——利益与矛盾！

“我不知道！”

土御门苦笑着。没有人会比双面间谍的他更能亲身感受到科学侧和魔法侧之间的脆弱平衡，

说凌空走钢丝都已经是最好的比喻了。随着这段时间魔法侧和科学侧的交集渐渐增多，硝烟的味道都已经可以清晰的闻到了。

“但是我知道，这根导火索绝对不能由你点燃！”

没错！这才是他来这里的目地！这根导火索很多人可以点，但是整个学园都市只有两个人不可以。因为如果是他们点下导火索，意义将完全不同。

那将是真正死战的信号，那将是难以挽回的局面。那已经不是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所能比拟的战争，科学侧和魔法侧两大势力的全力碰撞，降临的只有灾厄！

“所以伤还没好，就跑到我这里来当说客了？我一直觉得当麻是无药可救的好人。现在看来，你也能算一个。难怪你们能成为朋友。”

土御门身上的伤势自然瞒不过他的感知。与雪莉克伦威尔的那一战显得并不是很轻松。明明只是一个双面间谍，却背负着调解双方矛盾的使命。说出来，还真是讽刺啊！

“阿上么？…其中在他眼中你才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啊~喵！”

千羽微微自嘲道：“虚伪的好人么？”

“好人这个名词可不是自称的东西啊~喵！一般来说只有对于自己有利的人才会被定义为好人。但一个人不可能对全世界所有人都有利，所以好人的定义不过是一种认知。只是这种认知取决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人而已！”

千羽端起的茶杯在手中停滞，一阵突如其来的差异感让他不禁深思。

“……比起自己，人类其实更看重外人的认知么……”

心灵的蜕变总在不知不觉中进行。人类与神明的心境区别在哪里，此刻的千羽突然有了一点清晰的认知。那是与人类截然相反的哲学。外人的认知开始不再重要，自我开始重塑。

渐渐重塑的自我经过确定，坚定，化为绝对！这是短命种向着长生种进化的历程。漫长的岁月中，人类的思想只会在外人的认知中腐朽，只有绝对的自我才能在无穷的岁月中坚定前行。

不知不觉间，他好像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比起外人的认知，自我显然已经更胜一筹。

“……对于自己有利的人才是好人！站在人类的角度还真是难以反驳的歪理，但是，对此刻的我而言，外人的认知好像已经开始不再重要了呢？”

听到千羽的感叹，土御门感到一阵哑然。就连沙发上的百合子也不禁全身一怔。

这种虽然明白，但绝对无法真正理解的感觉，让他们第一次清晰的感应到神与凡的区别。

“……这就是‘神’的思维么~喵？”

“不！”千羽摇了摇头，否决道：“这大概是所有长生种的思想。”

“长生？”土御门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过下一刻，这份惊讶就化为了苦涩一笑，“……也对！毕竟是时间的掌控者啊！”

“……不对啊~喵！”刹那间，又想到什么的土御门再次瞪大了眼睛，没好气的指着千羽说道：“你这家伙一开始就没准备报复吧？”

“哦~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我也不是很理解你说的那种‘自我’。但是如果是以自己思想为中心的话，对于我这么一个来推翻你的想法的家伙，最起码会有一点点抗拒吧！可是我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你的话语不仅没有抗拒，反而顺着我的话语往下接。如果你真的想要复仇，这也太不自然了吧！”

“果然很敏锐啊你，土御门！”

千羽感叹的说着。大概也正是这份敏锐，才能让他在两大势力的夹缝中周旋吧。双面间谍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双方都能随意舍弃的棋子。他还能活蹦乱跳的生活着，其实就是一种本事。

“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我并不是不报复，只是他们很幸运的没有跨过那条底线，所以我并不是很着急而已！”

罗马正教早已经是他的目标，‘圣杯’是他必得之物，只是条件并没有成熟。亚雷斯塔在整合力量，魔法侧已然蠢蠢欲动，但终究还是没到爆发的临界点。

“嗖嘎！还真是一个好消息呢~喵！”确定千羽不会亲自按下战争开关的土御门，心中悄然的舒了一口气。

“对了，能不能向你要几个人？”

“暗部么？”

“没错！”土御门苦笑着摇头确认道。

经过这次事件，除了‘perfect’真正被冠以‘完美’的代言词外，隶属于理事会的暗部School、Item、Block等等都已名存实亡。重新建立暗部是必然的事，很不巧。其中一个名额就落到了他的头上。但是建立暗部，外围成员还好说，骨干可不好找。所以他才看上了千羽手中的那几个原暗部的骨干成员。

“那些人都在祈手中，你想要的话，就自己去向她要！”

“……”到了‘心理掌握’手中的人，真的还有要回来的价值么？

“算了！就当我没说。”摆了摆手，土御门施施然的起身道：“今天就先告辞了。要忙的事情一大推，真是羡慕千叶你的悠闲啊~喵！”

土御门告辞离去。家中顿时安静了下来，百合子继续看着电视，千羽收拾着茶杯。

“……尸体不见了。”

没头没脑的！百合子平静的话语突然压下了电视的声音。

“是啊！……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