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梦想之章 一百八十一章 黑与白

战场因意外之人的到来，突然安静了下来。

风声响起，六片雪白的羽翼再次从垣根帝督背后生长而出。煽动间，卸去了碎石冲击的劲力。

“没想到连你也来了。”目光注视着百合子，垣根帝督带着几分嘲弄的笑意说道：“竟然还穿上了女装，你这幅模样，第一位的名头可在哭泣哦!”

“那无关紧要的东西，不要也罢。”

“真是让人火大的发言呢！明明身为亚雷斯塔计划的‘核心’却不懂得珍惜，难怪只能成为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我听到了小丑在不甘的嚎叫。怎么，你是在嫉妒嘛，‘第二候补’！”

“嫉妒？”垣根帝督看了一眼手中的‘镊子’，笑着说道：“…不，不！看到了你，我就在想，现在宰了你，我是否就能直接得到和亚雷斯塔平等对话的权利。”

“果然是小丑的发言，滑稽可笑。”

“是吗？我倒是觉得滑稽的是你哦，一方通行！一直苍白的脸上竟然出现了血色，你的‘反射’难道连那些没必要的紫外线也无法反射掉了吗？还是说，现在的你，是在准备嫁人了？

如果真的准备嫁人了，救下这些情敌，可摆脱不了你小三的宿命哦！”

说着，垣根帝督嘲弄的笑了。

“这些就是你想表演的东西吗，小丑！”

“果然已经坏掉了呢！”看着百合子平静的脸庞，垣根帝督摇了摇头，失望道：“要是原来的第一位，早就攻过来了。在你身上的我看不见那浑浊的狂气了。让这样的你坐在‘第一位’的宝座上，对我来说可是相当讽刺啊！”

“竟然会重视这可有可无的虚名，难怪你一直只是个小丑呢，第二候补！”

“你不懂的，第一位。你根本不懂得这排名之后的意义。”轻叹着，垣根帝督再次摇了摇头，“不过算了，跟你说再多也无用。毕竟已经被‘第三位’驯服的‘第一位’，说再多，也注定不会站到我们这边来。”

“看来你真的是一个完美的小丑。”

百合子望着空中的人影，突然有了一丝感叹。

‘第一位’还是‘第二位’，不管这排名所代表了什么，但对她而言已无意义。

曾几何时，她也被这座都市限制住了目光，在学园都市这座舞台上演绎着自己的角色。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带她领略了更高的风景，他才发现，束缚自己的原来根本不是舞台，而是自己的内心。

今天的她依然在学园都市这个舞台上演绎着自己，但不同的是，她的内心却站在了舞台之外。她是铃科百合子，不再只是学园都市的一方通行，也不再只是超能力者‘第一位’。

“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泄般的惨叫声突然响起。百合子下意识的循声望去，看到惨叫的人影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

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脑袋，半跪在地面上的食蜂操祈紧紧躬缩着身子。哪怕在这转危为安的情况下，她还是按下了崩塌指令。千羽还未出现，代表着事件远远没有完结。这种情况下，高傲的她无法容忍自己继续成为累赘。

“食蜂，食蜂…可恶！”

美琴一把食蜂操祈抱入怀中，凄厉的哀嚎，还有不断渗出的冷汗，让她连忙控制着磁力脱离了‘重力区’，退到了千雪身旁。

看着倒在一旁，身受重伤的千雪，美琴忍不住感到一阵自责。

“混蛋，你敢！”

不等美琴再思考什么，百合子的暴怒声让她猛然发现，原本应该离她们还有十几米的垣根帝督，已然近在眼前。

没有去反击，强烈的飓风突然刮起，以蛮横的冲击波方式从她身前冲击而过。诸多杂物被席卷而起，让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电磁波的感知告诉着她，她再一次被救了。

“……杂碎，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吗？”

风渐渐平息，但百合子的暴怒声却冷然的响起。

“嘁~不能下死手果然麻烦。”随着不爽的声音，垣根帝督在漫天的灰尘中缓缓显出了身形，“看来果然还是免不了与你一战了呢，第一位！”

“本来让你逃掉也没什么，但是现在……”

鲜红的双眸燃烧着怒火，百合子挥手撕裂了空气，掌握大气流动的方向。

“……给我下地狱去吧！”

轰！烈风由后向前突袭，风速达一百二十公尺的空气块化为炮弹，轰击向垣根帝督。

“啧！不愧是第一强，果然强到让人火大。”

垣根帝督微微砸舌，挥动灵巧的翅膀躲开了这一击。展翼飞上高空，折回展开攻击。

“知道吗，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由基本粒子组成的”

白色羽翼无声张开，长达二十公尺的巨翼，遮挡着入目的阳光。

“但这样的常识对我的未元物质没有用，我创造出的未元物质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物质。既不是‘尚未发现的’，也不是‘理论上存在的’，而是实实在在‘不存在’的物质。”

那是科学上完全无法分类的，由超能力创造出的新物质。”

“那又如何，将你和那玩意一起埋葬就是。”

面对这仿佛从异世界而来，无视物理规则的白色翅膀，百合子丝毫不为所动。

不管那是什么素材，只要存在方向，她便能将其粉碎。

“你还是不明白啊！”

垣根帝督说到一半，遮挡天际的白色羽翼突然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

灼烧般的痛楚让百合子瞬间与垣根帝督拉开距离。反射一切矢量的她，竟然受到了外界的伤害。

“怎么，为什么后退呢，一方通行！”

垣根帝督将六片羽翼如弓一般张开，积蓄力量。

“害怕了吗，我的‘未元物质’。这种混杂着异物的空间，这种你不知道的世界，你的反射好像也不能为你过滤掉所有的有害物质啊！”

“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你卖弄姿态，非常滑稽吗？”

百合子微微松了松围巾，脸上突然展颜一笑。

“而且，哪怕是你这种‘不存在’的物质，但与那些真正无法被观测、无法被理解、无法被铭记的神秘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在见识过那些神秘之后，你这种卖弄的姿态，在我看来真的就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

“那就试试你口中这‘不值一提’的一击吧！”

垣根帝督温怒的吼着，挥动着蓄力已久的二十公尺羽翼，如同巨塔崩塌一样朝着百合子直击而下。

百合子的嘴角微微裂开，心中的杀意毫无保留的宣泄而出。

无需压制、无需恐惧、也无需理解，它不过是自己的力量。

没错！只是自己的力量而已！

“啊……”

比墨还要黑，吞入所有的光，带着绝望与杀意，冲开了后背。

喷射而出的漆黑之物，伸展开为浑浊的黑翼。承载着足以吹飞意志，渲染成漆黑的绝望。

“这是小丑表演的奖励哦，杂碎!”

轻吐着冰冷的言语，这对黑翼瞬间展开几十米，逆斩而上。

一道乌光闪过，斩裂的白翼，扫平马路，削掉楼房的外墙。

然后，悄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