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天空之龙第三十二章奈落之死

综漫之天空之龙

流云羽烈

同人小说 | 动漫同人更新时间：2014-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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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影子在夜风中极速飞驰着，拖着在极速下而变得细碎的残影，像是一颗从狙击枪口喷吐而出的黑色的子弹，撕破气流的壁障，掠过连绵的群山，踏过湍急的河流，穿过茂密的丛林。模糊的影子只是一味地狂奔着，没有目的地，也不敢有丝毫的停滞，仿佛只要他一回头，那个可怕的家伙便会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身后，手中雪白的刀刃如同判官手中的生死笔将他的名字从生死薄上抹去。

黑影专注地狂奔着，面对着如此恐怖的对手逃跑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逃跑恐怕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目前为止他依旧没有看到星野翼追击的身影，然而这丝毫没有让他悬在心头的大石头落下。背后愈安静他就愈警惕，脚下的步伐就更加迅捷，像是要将思绪都甩在脑后。

长久的妖力的爆发终究让黑影承受不住，即使是机械也无法一直保持着全力运作的状态，更何况先前他已经损失了一个分身，妖力流逝了一部分。随着分身一同剥离的还有他无意间得到的一颗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的碎片，在此之前他以为自己的妖力已经是世上最邪恶最纯粹的黑暗，然而当他发现这片碎片时他才发现自己是坐井观天，与之相比自己可怜的妖力微不足道，就像是自认为广博无比的河伯站在一望无际的海洋面前只能望洋兴叹，贻笑大方之家。

或许那神秘的碎片可以挡住那个人，急掠如风的身影也逐渐慢了下来。

抬头打量了四周，极速的狂奔之下他没有考虑到任何方向的概念，只想这逃离，像是拥有着世界上最迅捷速度的光线欲要逃离能吞噬一切的黑洞一般。

静静地默立了半晌，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那道让他忌惮无比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寂静的山林中唯有不远处依旧回响着略显落寞的虫鸣，像是深秋的叹息。清冷的月光透过层叠的枯叶如同如同霜雪一般铺在地上，为这悄无声息的密林平添了几分冷寂。

又过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半点动静，但是几只被黑影惊扰的秋虫重新开始了忘情的歌唱，琐碎的鸣声像是高低声部的合唱交织在一起，萦绕在黑影耳边。或许那人已经死去了吧？悬在心口让他一刻不敢松懈，若是跑到了这里依旧能够被追上那么再跑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亮出爪牙堂堂正正厮杀一场。

退无可退，无需再退。

“出来！我知道你在那里！”黑影的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多了男性的决绝，少了女性的温婉，一如他千变万化的脸庞一样，没有定型，只要稍稍粗一分便是雄浑，微微轻一点便是FuMei。中性的声音游走在两者之间，像是站在跷跷板的支点上，往哪儿踏一步立刻会打破平衡，彻底偏向一方。

安静，异常的安静。就连纵情融入演出中的小虫都被他的声音所震慑，忘记了歌唱，四周平静了起来，只有微风踏过衰草时留下的轻微脚步声。

“出来！”又是冷冽一声，伴随着冷冽的杀气，像是一柄出鞘的凶刃。

依旧没有丝毫的声音，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果真没有追上来吗？”下一刻无限的杀机再次收敛，消散在肃杀的秋风中。即使星野翼到来他也根本不会知道，他只是不想成为猫爪下可怜的老鼠，自以为能够逃脱升天，殊不知这只是猫的一个游戏。在老鼠已经看到洞穴时锋利的爪子陡然抓下，将眼前的希望生生切断，这种现实与希望瞬间的落差足够把任何一个人击垮。希望破碎的那一瞬间美的令人窒息，痛得让人忘记呼吸。

他不愿成为星野翼爪下的老鼠，更不愿自己的命运落在别人的手中。

陡然，黑影猛地抬起头，一道白色的影子自他的头顶飞过，拖着一条狭长的尾巴，泛着淡淡的白色光晕，像是一个正在寻找着栖息之地的小蝌蚪，又像是飘落在风中的柳絮。

“还未消散的生气？”黑影皱了皱眉，天空中飞过的正是生物死后残余的生机，游离在死亡和现实之中失去了依靠的一种能量。一般情况下这些生气会随着死亡时间的推移而在躯体中缓缓散去，重新融入天地。很少有妖怪会在意这一点点的生气，若是妖怪们想，他们完全可以将一个人直接杀死，吞噬去一切，相较于那些活动的“盛宴”这即将消散的微弱的生气就像是残羹冷炙，只有妖力弱的简直不配称之为妖的垃圾才会在意和收集。

然而眼前的场景绝对不是那些弱不禁风的小妖能够做到的，万千白色的光团将紧紧将一个纤素的人影簇拥在中心，像是无尽的星海紧紧拱卫着一轮明月，又像是轻盈的蒲公英种子不舍地环绕着纤细嫩绿的根茎。

“桔梗？！”黑影心头一惊，眼前的人分明是被椿用黑巫术复活的桔梗。桔梗的复活紧密监视着犬夜叉一行人的他早就知道，刚见到桔梗时他体内的那颗卑微的心脏竟不由自主地跳的快了几分，像是在期待着什么，沉寂了许久的情绪竟然产生了一丝波动，像是一潭死气沉沉的死水上飘落了一片落叶，细微的涟漪打破了铜镜般平寂的水面。这种只有下贱生物才会有的情绪，真是让人厌恶。

想着，黑影不由攥紧了拳头，锋利的爪子轻而易举刺进了柔软的手心，殷红的鲜血顺着苍白的指节缓缓滴落。这所有的一切都源于正在他体内涌动的另一半卑贱的血统，无论他的妖力是如何的磅礴，如何的邪恶，都无法洗去，无论他吞噬多少纯种的妖怪，分出了多少分身，都无法摆脱。那肮脏的血液总是在他的血管中流动，在他的心脏里跃动，斩不断，抹不去。明明是那么卑贱啊！为何那般的坚韧？！

“谁！”清冷的喝问伴随着一只锋利的羽箭一同送到。

伸手轻轻一抓，像是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一般，迅捷的羽箭被黑影紧紧攥在手中，锋锐的箭镞直指着他的额头。

“滋”阵阵白烟自黑影的手心中传出，仿佛他手中握的不是木制的箭杆而是烧红的烙铁一般。

“手感不错。”待到白烟全部散去，黑影将羽箭随手一丢，仿佛刚刚他得确在享受那个过程一般。右手随意甩了甩，焦黑的碎片自他的手心被甩了出来，像是铜绿自铜器上剥落一般，眨眼，修长的手掌再次恢复了惨白，像是长年浸染在腐蚀的石灰之中。

“奈落？”桔梗收起了长弓，在奈落这种级别的妖怪面前她的破魔之箭除了制造出烟花般的效果以外没有丝毫的用处，浓烟可熏不死一个统领级的巨妖。或许不应该说他，现在的自己不也是一个怪物吗？

“你怎么来了？”桔梗冷冷的看着奈落，若不是眼前这个可恶的妖怪或许自己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游走在冥界与人间，徘徊于轮回与今生，再次行走在这片仿佛永远都不会安宁的土地，只不过这一次整个世界孤独地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她是旧时代的殉葬者，新时代的奠基者，她的落寞已经写入了她的命运。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属于她的那片世界，那些曾经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如今都已成为了敌人。这是何等的悲伤，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想着一段段过往的岁月，她的弓箭究竟该射往何方？

“一如既往的犀利。”纤长的手指扣了扣苍白的手心，仿佛在回味着刚才破魔之箭所带来的灼热一般。

“你受伤了。”虽然只是一半的灵魂与陶制的躯体，桔梗的感知一如既往的敏锐，就像她对破魔之箭的运用一般，已经融入了她的灵魂。

“是啊。遇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家伙。”奈落忍不住说出了他藏在心底的话，那颗卑贱的心脏在桔梗的面前藏不住任何东西，仿佛连它跳动的理由都要倾吐而出一般。

“哦？”桔梗眉头挑了挑，能打伤到奈落紧紧这一个理由就让她不由对奈落口中忌惮无比的‘恐怖的家伙’起了兴趣，“他怎么没有杀了你？”

“你很希望我死？”心脏猛然一震，奈落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该死！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话音刚落奈落不由就后悔了起来，自己怎么会在乎她的看法，这种蠢话怎么会问出口？！身体中另一半属于鬼蜘蛛肮脏的血脉正在他的血管中疯狂的涌动着，像是火焰一般炽热。那种只有下贱生物才有的情感正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剧烈撼动着他的情绪，像是冰雪覆盖的冰山上钻出了浅而韧的绿草，发疯般的扎根、生长，从未有过的猛烈，仿佛压抑了几十年的情感在这一刻洪水爆发一般碾压一切。

是根本不在乎，还是这个答案自己明明早已知道，只是不愿听她说出。

“你根本就不该存在世上。”桔梗冷冷地望着奈落，淡漠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感，甚至没有一点恨意。

连恨都没有了吗？

奈落看着桔梗平静的脸庞，心里猛地一阵剧痛，像是一个无形而冰冷的手掌轻而易举穿过他的胸膛，攥住他的心脏猛地一用力。

“既然这样，”卑微的情绪安寂了下去，像是呼啸的寒风再次吹过冰原，尚未完全长出的细草成为了一个个冰雕，覆压在层叠的积雪之下。“就去死吧！”

奈落的身影陡然窜出，以他自己都不可思议的速度，苍白的手掌下一刻紧紧掐住了桔梗纤细的脖颈。

微微用力，桔梗的身躯被凌空举起。

“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奈落同样冷冷的回望着桔梗，手中又用力了一分，仿佛要将桔梗的喉管捏碎。

“嘣！”奈落眼瞳一缩，心脏再次猛然悸动，这一次的感觉更为猛烈，由内而外，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心底钻出来一般，疯狂的撞击着心脏薄薄的隔膜，仿佛下一刻便会将之撞碎。

奈落的手不由自主的松了开来，苍白的不住手指ChanDou着。

“谁都可以杀了我，只有你不行。”桔梗半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奈落。现在的她是陶土制成的身体，消耗的是生气，没有半点痛的感觉。

“是吗？”奈落冷冷的看着桔梗，右手藏在了宽大的衣袖中，惨白的手指触电般轻轻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