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起源 第五章 brain－burst

隔天若惜随着午休的铃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虽然不太想去，都这也样了也不能不去了吧。虽然没有答应，但是放女生鸽子会死吧......还是副会长的鸽子......

若惜用慢慢吞吞，一摇三晃的步伐走向校舍一楼与学生食堂邻接的休息沙龙。

不同于便宜长餐桌排得密密麻麻的学生餐厅，呈半圆形的交谊厅里摆设的是颇有风qing的白色圆桌，而且桌子与桌子之间留了足够的间隔。从大型的采光玻璃窗看出去，可将已染上秋色的中庭树木一览无遗，无疑是整个梅乡国中里最上等的空间。

也因此这里有个不成文规定，就是一年级生不能进来享受这个空间。围在桌旁的学生所系的丝带跟领带不是蓝色（二年级）就是胭脂色（三年级），没有一条是绿色。

高年级生里有一半都单手端着咖啡杯或红茶杯谈笑，另一半则靠在椅背颇高的座椅上闭着眼睛。他们不是在睡觉，而是完全沉潜到校园网络中。

唉...真的在啊...一定会变得好麻烦...

休息沙龙的最里端，靠窗的桌子坐着一群格外引人注目的人。二年级与三年级一共六名，仔细辨认就可以知道全部都是看过的面孔。所有人都是现学生会成员吧，男生也好女生也好都是有着各自特色的眉目秀丽。

其中散发出强烈存在感的，就是一名以慵懒表情翻着精装本书页，制服上系着蓝色丝带的女学生。一头及腰的直发有着这年头少见的漆黑色，深灰色百褶裙下露出来的双脚则裹在同为黑色的长袜中。而且不知为何，就连制服外套下的V字领衬衫都散发出黑色光泽。错不了——她就是全梅乡国中最有名的人物「黑雪公主」。

若惜毫不在意的踏入了上级生禁qu，笔直的朝着黑雪姬所在的最里端走去。

从周围桌子那里汇集过来上级生们的视线，一开始确实地包含着非难与不快。但在认出是若惜后，便纷纷转开了视线。

嘛，看来打一架也没什么坏处。至少没人拦着了不是，怎么说也是新生禁qu呢。心中轻笑，念头一闪而过。

“呃......请问有何贵干？”

在若惜抵达后最初抬起头的是坐得最近的二年级生。随着轻柔秀发摆动侧头的女生，带着有些不自然的笑脸向若惜的问道。

“嗯，有事......不过，跟你无关”

丝毫没有对学姐的敬畏，语气里充满了‘你谁啊’的意思.面无表情。

“你来了，少年”

黑雪姬淡色的唇浮现出似曾相识的微笑只是短短说了句。啪地将精装书本合上，边向无去的立着的胧月招手边将视线扫过同桌的会员。

“是我有事。抱歉，能将那里空出来吗？”

后半句是向邻座的二年级男生说的。短发高个的上级生带着感到有趣的表情站起身，以手掌请若惜坐下。

稍稍点头道谢后，若惜淡定的坐在奢华的椅子上。

接着，黑雪姬从校服的左侧口袋中摸出一束细长的东西。

那是一条外层以银制细线阻隔，电线两端各附有一个小插头的传输线。她以左手往后拢起一头长发，右手拿起一边接头，插到了她那细得令人难以置信的颈子上所装的神经连结装置（装置本身当然也是漆成钢琴黑）插孔上，之后就以不经意的动作将另一个插头递向若惜。

这个动作就让全交谊厅里看着事情发展的学生开始喧哗起来，其中甚至有人尖叫着喊出「不会吧!」或是「不会吧，怎么可以这样?」之类的话。

即使是若惜也不禁愣了一下。‘有趣啊，需要直线连接么，也就是说必须使用直线连接才可以说出来喽。貌似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趣了呐。’瞥了眼喧哗的众人。

有线直结通信

黑雪公主现在就是要若惜和她进行这种简称直连的动作。一般情形下，神经连结装置都只以无线方式，透过所在处的局域网络服务器来跟他人连线，两者之间存在着无数道安全防护机制。然而若以有线方式直接连线，有九成的防护都会失效，只要有着一定程度的连线技能，就可以偷看对方的私人资料储存区，甚至植入有害的程序。

也因此，通常人们只会跟自己最信赖的对象——例如家人或是男女朋友进行直连。换个角度来看，也就表示会在公共场合直连的男女，有九十九％都已经进行交往。甚至存在着一种毫无技术性根据的习俗，认为线的长度就代表两者之间的亲密度。

现在黑雪公主递出来的XSB线大约两公尺长，但现在这个情形的问题并不在于这条线的长短。无言的看着眼前的端口，若惜思考着插还是不插，咱的第一次那。

在少年蛋疼中，黑雪姬直接一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将接口插jin了仓岛若惜的神经终端。

少女特有的清香钻入松略的鼻中，让少年回过神来，只是眼前那堪称平如的身材没多少风景可言。嘛，这也算是人无完人吧。xiong不平何以平天下‘少年心中极为无良的想道。

紧接着眼前就开始闪烁「有线连线」的警告标语。就在字样淡去的同时，整间交谊厅的光景中，只剩眼前黑雪公主的身影显得异常鲜明。

泛起微笑的嘴唇明明一动也不动，但流畅的说话声音却回荡在春雪的脑中：

“不好意思，还要你特地跑一趟，学弟。你会用思考发声吗?”

她指的是不动嘴唇，仅透过连线装置来对话的技术。“当然，学姐所说的事情需要使用有线直接连接来诉说吗。也就是说学姐并不希望他人听到，可是我跟学姐并不相熟。那么学姐接下来所说的一定是秘密喽？他人不可知之秘。看来学姐也许会告诉些很有趣的事情呢”若惜懒懒的微微斜靠在椅子上，嘴角微微翘起。

微微惊讶，黑雪公主却微微侧着头，唔了一声说道：“也对......从某个角度来看，或许你也没说错。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接下来就要把一个应用软件传到你的神经连结装置里。一旦你接受这项软件，你现在所处的现实世界就会被破坏得不留痕迹，用你意想不到的形式重新建构。”

破坏现实......吗，想不到的......重建吗。”

他无视了桌前观看事态发展看得津津有味的学生会干部，或是周围起哄的学生。唯有黑雪公主的这番话在他脑中一次又一次地反复回放。

我很期待呐...

这名一身漆黑装扮的高年级生看到若惜这种模样，又再度露出笑容，并举起右手做出一个让修长白嫩的指尖滑dong的动作。

咚的一声，提示声响起。

一个投影对话框显示：

【是否执行BB2039.exeYES／NO】

明明是以普通的系统显示出来的，但这窗体就好象拥有独立意志般催促着若惜做出选择。

用常识来想，不熟的人透过直接连线送来这种不知内容为何的应用软件，若真的按下执行，也未免太不思前顾后了，甚至当场立刻拔掉传输线都是理所当然的反应。若惜并没有直接选择。

’BB**如果代表时间的话，这个游戏已经七年了呢，但是并没有听说过呐......

若惜转动视线，注视着黑雪公主那双漆黑的眼睛。嘴角微微勾略出嘲讽的笑容。

‘让我看看吧，我的现实如何被摧毁。是游戏还是隐藏的位置世界，可以我的眼下隐藏了7年或者更久的时间。绝对，绝对不能让你打扰千百合她们。’

对位未知之事，若惜从来抱有最危险的态度，做好最坏的打算。轻微的被害妄想症，虽然轻微却是使若惜对一切未知抱有警惕的态度对待。

接着过了零点五秒之后，他举起右手在YES的按钮上一戳。

与此同时，整个视野被喷涌而上的巨大火焰所占据。

像要将不禁全身僵硬的胧月整个吞噬的狂暴的火焰流，逐渐在身体前汇集成了一个标题LOGO。设计风格绝不是新潮的东西。让人不禁联想起上世纪末流行的某种对战型游戏的狂放。

显示出的文字是——[BRAIN－BURST]。

安装持续了近三十秒。作为神经元连接终端用的应用软件来说是相当巨大的。

直到标题LOGO下所显示的安装进度条终于达到100％，若惜一直都静静地看着。将现实——破坏，黑雪姬曾这么说过。这究竟具体是以何种形式呢。

随着安装进度条的消失，LOGO也燃烧殆尽。橘色的残火构筑成了一串英文[Welcome－to－the－accelerated－world]，然后也在下一瞬间化作火粉消散。

加速...世界吗...‘

若惜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自己的身体也好，周围的景色也好都没有任何变化的样子。

“这个叫做[Brain·Burst]的程序，究竟是什么啊？”

对于用思考发生提出的问题，黑衣的丽人却依然保持着微笑，喃喃低语着与若惜提问毫不相干的事。

“看样子你顺利安装成功了。当然我早就确定你的资质足够就是了。”

“资质？”

“不错。只有具备高水平脑反射神经速度的人，才有办法安装「BRAINBURST」，例如能在虚拟实境游戏里打出离谱高分的人，你说是不是?你看着幻影火焰的时候，程序就已经在检查你的大脑反应速度了。要是资质不够，根本连标题都看不到。不过......老实说你还真让我有点吃惊，过去我就犹豫了将近两分钟，才决定收下这个怎么看都觉得可疑的程序。你却收得这么干脆，害我想好要用来说服你的台词都白费了呢。”

“那还真是.抱歉了。如果我知道的话肯定会先听听学姐准备说服我的台词是什么。”若惜顿了顿“那么接下来哪？”

“别这么着急，接下来我得先让你做好一点心理准备，具体的功能就等到你做好准备再来说明也不迟。别担心，我们有的是时间。”

若惜看了看持续显示于视野右下角的时钟看了一眼。午休时间就快过了一半，自己可是还没吃饭那，会饿肚子的。

”我说呐，......“

若惜话说到一半突然一低头，一个拳头从他头上划过。反射性的一手刀向后劈去，在即将击中目标前堪堪停住。

只见眼前毫不在意差点打中自己的手刀，气势汹汹站立着一名女生。校服领结的绿色表明了她同样是一年级的学生。

比若惜稍小的的纤细身材，一头短发，前发端向友梳起以青色的别针固定。有点像猫似的，娇xiao的身形却有着不相称的大眼睛，此时正充满怒气地盯着哥哥。

左手拿着一个小盒子。而右手的小拳头紧握着。

”呐？小百合？

若惜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妹妹。不知道哪里惹妹妹生气了。

“怎么了，突然动手。”

“还问我怎么了......我去找你，你却在这里和黑雪姬前辈直结......”

呃，没事先告诉我那。想给哥哥一个惊喜吗，若惜瞄了眼饭盒。

“抱歉，小千，哥哥不知道......

千百合并没有理会若惜，而是将视线转向黑雪姬。

“前辈你想对若惜哥怎么样！？”千百合并没有直接称呼若惜为哥哥。

只有若惜才能明白的，浓眉固定在只有表达最强烈不服输劲时特有的角度，千百合的声音变得高亢起来。

尽管正面承受着这超火力的千百合光束，果然黑雪姬依然能保持着威严，轻松地微笑着微微侧头。

“嗯......，不太明白意思呢。是说我让胧月君做不愿意做的事以愉悦自己，所抱怨的是这个意思么？”

“不是吗？若惜哥并不擅长与人接触，上次的事件，跟让若惜哥没办法融入人群。要是和前辈直结的事传出去的话，别人就会更排斥他了。这种感觉虽然前辈是不可能理解的就是了。”千百合明白，若惜并非不擅长与人接触，只是在排斥与人接触而已。而若惜自己也并没有在意他人的排斥。

与其说是因为因为若惜会受他人排斥不如说是看到别的女孩子与哥哥直连，千百合心里不舒服的发泄罢了。

哥哥明明...没有跟自己......直连过。

“呼。的确呢，看来我好像是把若惜君带到了让他比较棘手的状况下了。但是，我认为选择或是不选择这一切的是完全靠他自己的意志的吧。应该没有从你口中说出的权利吧？”

“有哦，我是若惜的妹妹。亲的哦！”

“妹妹......呢”

在听到千百合宣言的瞬间，黑雪姬凝视着眼前的少女。

“那么，妹妹吗。好像我比较大呢。毕竟，我已经向他告白了啊。”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千百合跟周围的人群顿时石化。若惜的笑容好像僵在了脸上，嘴角微微抽搐。

“唉？！！！！！！！！！！！！！“

尖叫声跟惊叫声充斥于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