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党之一方通行 第六百零五章 王的觉悟

他这是在嘲笑Saber的天真，嘲笑Saber作为王却丝毫没有王的觉悟！

“一方！他们两个为什么笑啊！？”

站在一方通行旁边的食蜂操祈突然问道，朝着一方通行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或许他们是在嘲笑Saber没有作为王者的觉悟吧！”

“啊，Saber？我想确认一下……那个英国毁灭应该是你那个时代的事吧，是你统治的时候？”

停止了嘲笑声，Rider突然对Saber发问。

“是的！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

Saber闻言，语气更加坚定。

“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变那个结局！因为我才导致了那样的结局……”

可是不经意之间，刺耳的笑声显得更加的响亮了，发出嘲笑之人正是金闪闪。

已经完全被逗乐了的金闪闪边笑变断断续续的说道。

“——自称是王——被万民称颂——这样的人，居然还会【不甘心】？哈！这怎能让人不发笑？杰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果然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本王愉悦起来啊！”

笑个不停的Archer身边，Rider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注视着Saber。

“等等——你先等等骑士王，你难道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

从未对理想产生过任何怀疑的Saber，此刻自然也不会被他问倒。

“正是。很吃惊吗？很可笑吗？作为王，我为之献身的国家却毁灭了。我哀悼，又有什么不对？”

回答她的是Archer的又一阵爆笑。

“喂喂，你听见了吗Rider！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说什么【为国献身】！这是作为王者该有的气度和风范么！？”

回答Archer的是Rider渐渐深沉的沉默。这对Saber来说，与被嘲笑是同样的侮辱。

“我不懂有什么好笑的。身为王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为本国的繁荣而努力！”

“你错了。”

Rider坚决而严肃地否定了她的话。

“不是王献身，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这一点你别弄错了。”

“你、你说什么！？”

或许是因为征服王的回答和她说想象的完全是南辕北辙，Saber现在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她看着征服王宛如看到了一个怪胎一般。

但是同样的，金闪闪和征服王看着Saber也宛如看到一个怪胎一般。因为在他们看来，Saber完全没有一个作为王者该有的觉悟和风度。

Saber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她高声喊道。

“——那不就是暴君吗！Rider，Archer，你们这么当王才是天大的错误！”

“确实。但我们不光是暴君，还是英雄。”

Rider平静地回答道，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所以Saber，如果有王对自己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只能说明他是个昏君，比暴君更差劲。”

与不停嘲笑Saber的Archer不同，Rider从根本上否定了她。Saber锁起双眉，用锋利的语气反驳道：

“伊斯坎达尔，你……你所一手创建的帝国最终被分裂成了四个部分，对此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吗？难道你不想重来一次，拯救国家吗？”

“不想。”

征服王立刻回答道，他挺着胸，直视着骑士王严厉的目光。

“如果我的决断以及我的臣子们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么毁灭是必然的。我会哀悼，也会流泪，但我绝不后悔。”

征服王的回答相当的坚定，坚定到甚至连Saber都误以为这是正确的理论了。

“怎么可能···”

“更不要说企图颠覆历史！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我所构筑时代的所有人类的侮辱！”

对于Rider傲然的话语，Saber否定道：

“你这样说只是基于武者的荣耀。人民不会这么想，他们需要的是拯救。”

“错！大错特错！千错万错！他们需要的不是拯救，而是引导，按照你们的理论的话，那么你就仅仅是一个被所谓的一个王的虚幻所擒获的【奴隶】罢了！”

“为什么要正面说！？为理想献身才配做王。”

没有一丝疑惑，年轻的骑士王点了点头。

看着依然坚毅的Saber，一边的Rider仿佛在可怜她似的摇了摇头。

“人们通过王能够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体现的不应该是那种会随着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东西，而是一种更为尊贵的东西。”

Rider顿了顿，再次述说道，仿佛在为Saber传授经验一般。

“既生为王，那就不能奢望过普通人的日子。”

为了成为完美的君主，为了成为理想的体现者，她愿意舍弃身体扔掉私情。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的人生，在她将那把剑拔出岩石的那一刻就彻底改变了。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不败的传说、赞歌和梦幻的代名词。

有过痛苦，有过烦恼，但那里面包含着胜利的荣耀。绝不改变的信念，至今支撑着她握剑的手臂。

“征服王，像你这种只顾自己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霸王！你只是一个暴君！”

Saber厉声喝道。被呵斥的Rider立刻睁大了眼睛。

“没有欲望的王还不如花一个平民呢。”

Rider的怒声大喝加上他巨大的躯体，使得他让人觉得更为可怕。

“Saber，你刚才说【为理想献身】。确实，以前的你是个清廉的圣人，圣洁到无人能及。但有谁愿意期待为理想殉教？又有谁会日思夜想盼着所谓圣人，只能够抚慰人民，却不能引导人民。只有展示欲望、讴歌至极的荣华，才能将国与民引向正路。”

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冲动，Rider用从未表现出来的激动再次说道。

“身为王，就必须比任何人拥有强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应该是一个包含着清与浊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人类。只有这样，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里才会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这样的憧憬！”

“这样的治理……那么正义何在？”

“没有。王者之道没有所谓正义，所以也没有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