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雪 第十四章 兰蕊殷勤献宝剑，语愁志高视糟糠

（我们不会平静的飘下，

会有冰雹、雨水

偶尔还会有暴风。

你要知道有他们的存在，

我们就不能在一起。

你笑了

与你一起经历这些欢聚别离，

生死都显得那么渺小。

生死的距离，

也不过是下辈子的再次相聚的长度……）

“这是为何？莫非是因为夫人的缘故……”路大总管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问到不该问的了。

“说了也无妨，他们是兄妹”此话一出，把路大总管着实吓了一大跳。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岳北风是我的儿子”黑衣人重重的说了一句

“是”路大总管跪拜，黑衣人转身不见了

几天过后，岳北风与蓝云天辞别孤竹君。“多谢竹妹这些天来的照顾，今后必当涌泉相报。”正巧蓝云天也准备好了，远远的就问道一股野真菌的味道。孤竹君一闻便猜出一二，就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细闻明明有一股野菌的味道，怎会做的如此美味？孤竹君跑了上来，见蓝云天大大小小的碗碟摆满了整个桌子，其桌上包括汤、菜均为竹荪所制。浓郁馥香，五色俱全。孤竹君拿起竹筷夹起了其中的一根竹荪，放在嘴里慢慢品尝、咀嚼。真是让人忘怀，满口留香。

“味道怎么样？”蓝云天上前味道

“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的美味”

“云天，你这是做的是什么？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更别说是吃了”岳北风好奇的问道

“今早我去竹妹的山后，发现一大片枯死的竹林，就发现了它。它可是菌中皇后，又称为白裙仙子。它在每日辰时会自动融化掉。所以说我做了这么一大桌‘竹荪宴’可耗费了我不少功夫”孤竹君自然了解竹荪的生长环境及特性。只是对于这个北方来的岳北风却是云里雾里的。什么“菌中皇后”“白裙仙子”在他看来就是蘑菇吗？

“云天果实育花的奇人，对我这竹子也是了如指掌”孤竹君夸赞的说道

“我哪里懂得这些，在云梦鬼谷的时候，幽兰一笑就经常采摘这些竹荪，起初我也不了解。他告诉我竹荪不仅有营养，最是强健体格的大补了”

“幽兰一笑？”孤竹君好奇的问道

“是啊！他的本名叫笪维城，虽然人怪癖了一些，但人还是不错的，这些都是我央求他教我做的，我知道他心里一直藏着一个叫月儿的姑娘”

“月儿……”

“好了好了”岳北风有些饿的不行了，他打断二人的对话说道：“我都要饿死了，你俩却在这夸夸其谈着这些那些”

“岳兄你真是好福气，不但有美人相伴更是个很好的厨娘啊！以后你有的口服了”

“他才没有呢！今天他是沾了竹妹你的光”蓝云天笑着说道

饭后，岳北风、蓝云天与孤竹君道别。“怎么不待些时日，这么快就要走了？”

“我们各为其主，拜卉谷主知道竹妹就我们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要小心，多加保护自己”

“临别之际，为你做上一桌‘竹荪宴’以示答谢。兰、竹本一家”蓝云天感慨的说道

“那是自然，多个朋友多条路，竹兰本一家。”说着孤竹君从腰间拿出一控竹笛说道：“好走，恕不远送。当我笛声落时你们必须走出竹林，否则，竹林阵一发动我也是束手无策。”

“竹林阵不是你设置呢吗？”蓝云天疑惑的问道

“竹林阵的确是我所设，我可不能因为你们两人而拆除保卫我竹林的屏障，再说凭二位本事区区竹林阵奈你所何，更何况有我暗中相助。”岳北风点点头。双手抱拳作揖时，笛声起，岳北风携蓝云天迅速向竹林外跑去，竹林迅速的向后移动着，影影绰绰忽闪而过，笛声落，岳北风与蓝云天脚落地，恰巧落到了竹林的外面。回头一看，刚才杀机四伏的绿竹林此刻平静了，恢复了原有本该它的摸样。岳北风、蓝云天和孤竹君三人相视一笑，算是最后话别……

“你这幅装扮连我都认不出你来了”岳北风说道，蓝云天回答道：“异妆对于我们这些整天弄花侍草的人来说并非难事。这些花汁染成什么刀疤、腐伤都可以。只不过……”一时蓝云天停了下来。“怎么了，能活着不是很好吗？”

“我离开兰草阁能去哪呢？我天天要这样生活吗？”

“跟我回北国吧！”见蓝云天盯着自己，岳北风心里明白蓝云天的心思不在这，但除了去北国还能去哪呢？“我的意思是说先回北国避避风头，等过去再回来，现在夫人必定误会你与拜卉谷有瓜葛。在说”北国有白雪之巅，苍松桦翠。鸳飞鸭翔。天池岸，梨树边。有树为证，水为媒。盟誓永不分离”……岳北风说完心里打起来小鼓，蓝云天不答应怎么办，自己岂非又自作多情了。

“好，我跟你去。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岳北风喜出望外，但转念一想：“等我一天，我办完此事，马上回来。我们一起回我的故乡。”

“什么事？”蓝云天问，见岳北风有些为难接着说：“没事儿，你去忙你的，我等你就是了。”

天色已晚，岳北风与蓝云天找了客栈住下。也许是太累了，岳北风呼呼睡了起来，蓝云天繁琐事缠一身，哪来睡得下。想必今晚又要失眠了。窗外月儿高挂，如此的明月南国也有，只不过没有北国看时的幸福美满。那时虽思念故乡，想念夫人。都有希望，因为终有一日能回来。而今回来了却是如此的悲伤，虽身在南国却离得更远。从今以后南国就是我回不去的地方，那是我的故乡啊！这也许是在南国看月的最后一个夜晚。“夫人，我就要和北风哥哥回北国去了。也许这一辈子都不再回来……”想着与夫人及姐妹们在一起的嬉笑场面，蓝云天的泪水便朦胧了双眼……

“哗”似有东西滑落，蓝云天回头原是岳北风的包袱里的东西滑到了地上。走近一看见是一封信，信上赫然写着：“霍光大人亲见”蓝云天好奇，一个远在北国的小子怎么会跟当今权倾朝野丞相有关联。刚要直起身，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信封口滑出。为了不让岳北风有所觉察蓝云天急用脚勾起快落地的，凑眼一看——半块凤玉。很明显这是一块龙凤玉佩，对方拿的应是龙玉。“他与霍府有婚约……蓝云天的泪水如雨珠般滚滚而下，“蓝云天，蓝云天”岳北风翻了个身。“既你早有婚约在身，为何还这样信誓旦旦说什么不分离”蓝云天转身跑了出去。

夜色凝重，兰蕊夫人乔装在等待着另一个的出现。不久，从夜色深处走来一人。她不是别人，正是霍府霍光的夫人——显。

兰草阁的风波还未停息，兰蕊夫人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霍府。可不是正大光明的来，一如往常偷偷摸摸的来。她来是为了看望霍府千金——霍语愁。霍语愁是兰蕊夫人的亲生女儿，兰蕊一直这么认为。当年为了将计就计，不把语愁带走，而是带走蓝云天。就是怕孩子跟着自己吃苦，在霍府她起码是呼唤丫仆的霍大小姐，要是跟着自己，那时的落魄，忍饥挨饿也是常有的……兰蕊夫人明面上一直怀恨显。要不是当年她换掉自己的孩子，自己也不能与女儿分离这么多年。蓝云天就是显用来换语愁的。当时显趁兰蕊产后虚弱，就用别的孩子换了自己的孩子。不过兰蕊夫人将计就计，那时自己温饱尚不能解决，要是带着一个婴孩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兰蕊情愿这么多年来的孤苦，宁愿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来看望语愁，在她的心里霍语愁就是自己的孩子，至于那个蓝云不知是显从哪里抱来的野孩子。

“阁主大人，您又来了”霍语愁高高兴兴的说道。兰蕊夫人没有快速的答复，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了霍语愁一番。十分慈爱的说道：“我的女儿又长大了，而且还漂亮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是你的女儿。虽然你现在的地位也不低，让你做我的娘亲，我就是兰草阁的少阁主。不过兰草阁与霍府比起来，我还是愿意做霍府的大小姐”

“我知道，我知道”兰蕊夫人急忙赔不是道

“都说你是鬼谷婆婆的传人，当今的花坛圣手，你的鬼谷剑更是名震江湖。你说过的会把你的鬼谷剑传给我的”霍语愁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你是我的女儿，我的剑不传给你，还能传给谁啊！”兰蕊夫人笑呵呵的回答道

“你向来都是说话不准的，你都在我耳边说了二十年，我也没看到那鬼谷剑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看”说着兰蕊从背后取出一个长形的锦盒来，霍语愁兴奋的扑了上去。转而又故装不在意的说道：“这是什么？不会是你平时给我带来的什么奇花异草，什么能吃了世人延年益寿、光鲜亮丽的山药材吧？”

“娘亲说过，你今后就是兰草阁的少主人”

“少主人？”霍语愁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兰蕊。只见兰蕊夫人慢慢的揭开锦盒上的层层丝绸，接连打开几把锁。忽然一道亮光冒着白色雾气的光从锦盒内窜动了出来。那是一把剑，一把带有寒气兼有奇香的剑。

“它就是鬼谷剑”兰蕊夫人冲霍语愁点点头。霍语愁爱不释手的把剑我在手里，挥动了几下，剑在距花草树木几丈处，剑气出，花草树木纷纷折断，倒地一片。霍语愁现在可算是个“武林高手”，她跑到兰蕊夫人面前高兴的不得了说道：“这剑果真是与众不同，就连我这个三脚猫都能瞬间成了武林高手”

“剑我是拿来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好，我明天就离开霍府，我要做威震武林的兰草阁少阁主”

“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听兰蕊夫人这么一说，霍语愁回忆起。小时候，霍显只对上官小妹好，疼她甚过疼之好几百倍。为了能远离这种似寄人篱下的生活，多番要求兰蕊夫人把自己带走。可是当时兰蕊夫人的兰草阁才刚刚起步，在江湖上也没有立足。一直拖到现在，兰蕊夫人说过，只要做了兰草阁的少阁主，就不会被别人瞧不起，能活在别人崇拜的目光里。那是目光是对兰草阁敬重，是对兰草阁蓝云天的肯定。

“今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见霍语出面带为难之色，兰蕊急切的问道：“怎么，你不想离开这里了？这里没有真正对你好的人，他们是永远不会真正把你当做霍府的一份子的”

“是啊！”霍语愁说着抬头向四周看了看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真要离开了，却有些舍不得。虽然显夫人一直对自己不好，但是父亲霍光还是对自己很好的。当然这都源于对兰蕊夫人的愧疚。

“好，我答应你马上离开这里。不过我要去给夫人留封信，这些年父亲对我还是不错的”霍语愁说着，兰蕊夫人点点头道：“也好，我们走了就再也不会来了。这就算你与他最后的话别吧！”

霍府霍显的贴身侍女玉浓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悄悄的趴在霍府夫人显的耳边说道：“兰蕊又来看小姐啦！”显轻蔑的一笑道：“身为堂堂的霍府的妾侍想看孩子便可大大方方的来看，她可倒好翻墙越屋的看，竟干些鸡鸣狗盗的事情来，也是真枉费曾是霍府的妾侍。”

“夫人，这都是次要的。她长年潜入霍府偷看语愁小姐，定是把语愁小姐当成了她的亲生女儿。当年……”

“当年”玉浓还没有说完，显夫人就激动了起来“当年要是她生的是男婴，我还可以做些偷梁换柱的事。她生的是女儿，我连理都不理会。更别说换掉她的女儿”

“夫人自是大度的，夫人的荣华、地位就算她生了儿子也不会超越的……”

“超越？她也配，一个抛夫贪图荣华的女人也配与我相较？”

“那是自然，只是从语愁小姐小时她就这样殷勤备至的关怀，小姐会不会把心偏向她那一边？”正说着语愁跑了进来，笑着说道：“娘亲，在说我什么呢？我可老远就听见有人在议论我了。”

显灵机一动，心想不能让兰蕊这么轻易的把语愁带走。于是说道：“为娘的是说，你在大些，就让你入宫，小妹年纪还小，为了能出人头地，做人上之人。我琢磨着有机会促成你与皇上的好姻缘”

“是当今的刘弗陵天子吗？”

“不是当今天子，还会有第二个吗？”

“娘亲，是真的吗？”霍语愁好是开心

“娘亲对你不好吗？”显夫人问道

“好，当然好”霍语愁有些迟疑，不敢相信。想起兰蕊夫人对自己说过的话。显时不会让自己当什么皇后的，因为她有自己的亲生外孙女儿，那就是小妹。姑姑来过好多次，每次都拿来重金就是为了让小妹当皇后，显夫人也是最疼爱姑姑了。

“怎么，你不相信？”显似乎看出了语愁的疑虑。语愁看着显夫人有些生气，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于是，仗着胆子小心翼翼，吞吞吐吐的说道：“有人传言我不是娘亲亲生的，小妹才是娘亲最疼爱的，小妹才会有机会成为皇后。”

“你是我们霍府的女儿，小妹年纪还小，二来她还是上官家族的不是。要是你勉强不愿意的话，我只好让小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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